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net--- 书本网【坑爹小萌物】整理 本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不得做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繁星不曾眠 作者:盛世白衣 文案 莫梵这辈子一共不管不顾任性过三次,每次都是因为岳修瑾。 第一次,毕业时她背井离乡不远万里,和他苦嗖嗖的去创业。 第二次,她意(蓄)外(谋)怀(已)孕(久),软硬兼施的逼他结婚。 第三次,孩子出生三天,她说,“你去找你的白月光吧,我们离婚。? 岳修瑾这辈子一共妥协过三次,全是因为莫梵。 第一次,毕业时他答应莫梵和他一起去创业,内心却在冷笑,看你能折腾多久。 第二次,他酒后做错事闹出人命,却有心摆她一道,不能总被她牵着离鼻子走。 第三次,孩子出生后,不行,死活不能妥协,他说,“老婆,你该给我正名了吧!” 1V1 HE 请放心大胆的收藏 这其实是个暖文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婚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岳修瑾,莫梵 ┃ 配角: ┃ 其它:暗恋,执着,追逐,先婚后爱 ================== ☆、楔子   魅色包厢里,男女喝倒一片,却半无下/流不堪入目之感,这群人的德行应该不错,和外面乱混的人似有不同。   狼嚎声在整个包厢回荡,莫梵有些百无聊赖,她不喜欢这样的场面,太闹了。不过,公司年会狂欢,她这个总经理不来怎么也说不过去。不过,她早就练就了在声色犬马中静心守一的本事。   她神游天外,天马行空的想着有的没的给自己打发时间,到最后发现她什么也没想成,脑子里全是刚刚没什么调的喊麦。哦,好像喊麦也不需要什么调子,这歌有点可惜了,要是换个凄回婉转的调子听上去也许会有荡气回肠的效果。   戎马天下把名扬,可是苦了那佳人呐……   “莫总!”一声震耳欲聋,吓的莫梵马上回魂。   灯光闪烁,光影交错,容易让人迷失。莫梵刚刚喝了些酒,本就不明亮的空间使她看东西更不清晰了。即使凭着声音她一时也没找到是谁在叫她。   “莫总,快来唱一个,别躲在一旁就想逃过去。”   终于看清了是谁在叫自己。就是刚刚喊麦的那斯,估计是喝高了,不然平时谁敢这样打趣?   之前聚会也许遇到这样的事,她随便搪塞过去就好就。   “我不会,你们玩吧。”可是这次显然不想当过她。   那人不依不饶的扯着嗓子说道,“那可以!大过年的,梵姐快跟我们玩一会。”   得!连私下里的称呼都上来了。   莫梵顿觉头大,她还在挣扎,“我不爱唱歌。”   “好啊!梵姐不唱歌就和岳总一样选喝酒,反正总要挑一样。”   “梵姐!来一个!梵姐!来一个!”   剩下的人也都随声附和着。   过年不可劲折腾两个大老板,还有什么时候有这个机会?   看来,是逃不过去了。   莫梵捋了下头发,起身走到点歌台。   众人的注意力全被这一举动吸引过来,放下了手中的久和骰子聚精会神的看着。   前奏刚起,便是轻缓柔情的,和之前那些喊麦完全不是一种格调。接着,有丝丝女声传来,磁性优雅。      风停了云知道   爱走了心自然明了   他来时躲不掉   他走的静悄悄   ……   你不在我预料   扰乱我平静的步调   怕爱了找苦恼   怕不爱睡不着      声音并不是多么的好听,莫梵的音调较低,嗓子也不行,但却将这首歌唱的带了丝丝蛊惑。   岳修瑾懒懒的靠在沙发上,手中的酒杯转了一圈又一圈,杯里的液体慢慢聚成小漩涡,几滴挂在杯壁上的酒一滴一滴的坠入漩涡的浪潮里。   岳修瑾饶有兴致的看着,之后停止转动,一切恢复平静。仰头,一口入喉。      我飘啊飘你摇啊摇   路埂的野草   当梦醒了天晴了   如何在飘渺   ……   啊爱多一秒恨不会少   承诺是煎熬   若不计较就一次痛快燃烧      一曲终了,莫梵的手将头发掖到耳后,却又好像在眼角晃了一下。   她清了清嗓子,也许唱的有些累,她的声音有些哽,“这下可以不用喝酒了吧。”   众人方如梦初醒,有的小姑娘不知何时字泪流满面。   他们好像都一起经历了一次爱而不敢爱,不爱有不甘,面对爱情时的不受掌控,虚无缥缈随风飘浮的无力感,最后终不顾一切飞蛾扑火燃烧自己的悲壮。   那喊麦小哥怔愣的道,“不用,不用了梵姐。”   “梵姐深藏不露啊!”   “梵姐以后这样的活动你可不能在干坐着了啊,这不是浪费嘛!”   莫梵没理他们,又坐了回去。   唉~这一唱歌就动真感情的坏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呢。   歌以咏志,诗以传情,果然没骗人。   之后众人又喝了几轮唱了几番,他们都没再让莫梵喝酒,不活岳修瑾就没那么幸运了。最后终是神色迷离懒懒的靠在沙发上。   已是凌晨一点,清醒的人没有几个,最终莫梵决定散伙个回个家个找个妈。   魅色外,几个尚还清醒的人架着已经醉成烂泥的一群吹着冷风。大家今天都没开车,好在魅色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外从来不会拦不到车。   清醒的人主动将这些醉的不省人事的分拨,住在一个方向的由自己护送回去。Y.F的工作效率一直很高,即使现在大家喝的迷迷瞪瞪,这点小事却仍做的有条不紊。   众人很快分好了自己的任务。打了声照顾就想拖着身边的人走。然后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两位大boss。   心里我勒个操,怎么把最重要的给忘了。   实在也不怪他们,平时岳总如果应酬完都是薛海送的,现在薛海自己都站不起来了那还想的到他的大老板。   岳修瑾低头站着,一直没说话也不知道醉没醉。   大家不敢多问,只得试探的问莫梵,“梵姐,你和岳总……”   大家都知道他们是主一个小区的,也没什么好隐瞒。   莫梵大大方方的说:“嗯,我和岳总一组,你们把人都安全送到家以后在群里说一声。”   众人心里松了口气。   莫梵让其他人先走,岳修瑾一直挺直的站在一旁一句话也没说,看上去似乎并无不妥。不过莫梵却清楚他是真的醉了。   岳修瑾无论何时也不会失态,越是醉的厉害就越安静。   两人座上车,一左一右谁都没说话。   莫梵喝了点酒,不多,但现下已将近凌晨两点,外面没什么车,司机师傅开的很稳,她有些困。   等她被司机师傅叫醒时,已到了小区门口。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给钱谢过师傅,抬手去叫旁边的岳修瑾却怎么也叫不醒。   没办法,她只能求着司机师傅帮忙把他们送到单元口。亏的那个师傅好心答应了,不然自己一个人还真不能把他带进去。   莫梵又感激了一遍司机,费力又近单元里,按了电梯。   她没来过他的家,却将他的门牌号熟记于心。   莫梵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一手扶着他的腰。很费力却仍尽力的将他扶的稳一点。有些轻喘着问:“你钥匙呢?”   岳修瑾似还有些意识,将手胡乱的往上衣口袋里掏,却死活找不到位置。他不约的皱着眉头,跟它较上了劲。   莫梵有些想笑,喝醉的他真好,不再吓人,还很可爱,她虽有心多看看这个样子的岳修瑾,不过却无力。   太重了,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   她将手伸进他的西装口袋里,果然摸到了一小串钥匙。   将门打开,抬手打开了客厅的灯,同一个小区室内的布局基本一样,莫梵不假思索的将岳修瑾扶进卧室,他的卧室是最经典的黑白简约风,很好看却不怎么温馨,估计他只是请了个设计师叫他们看着办吧。   岳修瑾躺在床上,不舒服的用手扯着领带,却怎么也解不开,皱着眉发出几声不满的哼声。   莫梵失笑的走到床边,将他的领带解开,又把他的外衣脱掉,只剩一件衬衫,将他壁垒分明的躯线看的很清晰。   莫梵抬开眼,将放在一旁的被子展开拉到他的身上。再抬头时看到他的额头上有些汗,无意识的皱皱眉头,这样睡很容易感冒。   她起身想去卫生间拿湿手巾给他擦一下,不料,身子只起了一半却被他猛的一拉,重重的跌到了他的怀里。   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声,嘭,嘭,嘭。   他胸口的温度蒸到了她的脸上,有些烫。   莫梵喉咙动了动,艰难的想从他怀里挣脱,谁知还没起来又被他拉住,跌到了他的怀里。不等莫梵反应,岳修瑾突然翻身整个人撑在了她的上面,他的两只手臂撑在她的两侧,身下是软软的席梦思大床,身前是神色迷离的岳修瑾。   他略带粗重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有酒味,却并不觉得难闻,酒精经人体分解后竟有些淡淡的香气。被他的气息包围,无处可逃。   莫梵脸上发烫,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个姿势对于一个醉酒的男人来说太危险,她告诉自己。   理智让她做出了下意识动作,她想推开身上的男人,推上去硬梆梆的,奈何男人用了力,她无论怎样推他都似螳臂挡车毫无作用,就在她卯足力气推开他时,身上一直没反应的男人这时却动了。   他慢悠悠的俯下/身,带着不由抗拒的气势,莫梵避无可避无处可逃,每一秒都似煎熬。   岳修瑾似乎兴趣很高,仍是不急不缓的慢慢下来,温热的气息越来越重,莫梵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下一秒,有湿热温润的触感从脖颈传来。   噔的一下,莫梵整个人僵在了床上,她的脑中出现了短暂空白,有的只是那挥之不去的温润触感,在脖颈又到锁骨……直到胸口有些发凉,她才猛然惊醒。   她艰难的推开他,手有些抖,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就好像被失了魔咒,好像身体已不被自己左右。   岳修瑾皱着眉,将她碍事的手拨开,向上,举过头上,单手固定。随即另一只手继续和她的内衣扣子作斗争。   终于,那两只白白的小兔被释放出来,莫梵认命的不在挣扎,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手法慌乱却不急切,就好像遇到了一个心爱的玩具,捏来捏去。莫梵忍不住轻笑出声,那只在身上为非作歹的手却停了下来。岳修瑾有些迷惑的看着她,他的眸子很黑,这时因为醉酒沾上了轻轻水雾,就这样怔怔的看着她。下一秒,岳修瑾也笑了,笑得纯粹干净如少年般模样,就连那沾着水雾的双眼此时都有暗星闪动。   就像是找到了失而复得的宝贝,他开始变得温柔小心翼翼,却也更加的磨人,他是故意的。虽已被他撩的有些意识不清,但莫梵就是敢确认。因为他嘴角的淡笑出卖了他,每次要做坏事时他都会这样怪怪的笑。   他轻轻亲吻着,细致且温柔,他的手慢慢滑向她的两腿之间,莫梵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之后,一个挺身,长驱直入。   有些疼……   莫梵觉得自己的小腹上有无数的钩子在轻轻的若有似无的扯她的胃,让她不受控制的躬起了身。   他似安慰,耐心的吻着她。直到她慢慢适应,才有规律的律动。   她不知,原来醉酒的男人体力竟然这般好,到后来只得被迫承受着,恍惚间,她好像听到床头木柜被自己抓出了嚓嚓声,   原来,被他珍视的感觉是这样的。她已累的睁不开眼,却仍勉力的睁开,将眼睁的大大的,深深的看着埋在她怀里的男人,这是她喜欢了九年的男人,这一刻终于契合了。   她的眼眶开始发胀,有什么东西急着从眼眶夺出,慢慢的缓缓的从眼角流出。   几下快速的抽动,莫梵不受控制的全身痉挛,身上的男人发出一声闷哼,莫梵觉得整个世界都开始模糊,白茫茫的一片,身体有些飘忽,让她有些害怕,想抓住些什么。有个有力的温暖的大手握住了自己,十指交/插,久违的安全感终于回归。   恍惚间,她听到一个略带嘶哑,却十分好听的声音,温柔的在自己耳边轻唤,“方怡,方怡……”   一声又一声,带着无限的眷恋与疼惜。   莫梵从高空中骤然下降,眼角的泪水顺着耳朵滴入到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求收藏,求包养啊 ☆、新年过后   新年伊始,长假结束过后,人们又开始了新的一轮为了生计四处奔波的日子。   明明喜庆的春节才结束一个星期,大街小巷仍张灯结彩却也无人有闲暇时间停下来驻足片刻。人们全都形色匆忙的在赶路,神情冷漠。   倪彤站在CBD商圈某个写字楼的十九层的落地窗旁向下眺望着过往的人群。   新年刚结束,各种交接活动以及上个月积压下来的任务铺天盖地而来。为了过年放那么几天假,年后就不得不没日没夜的补上这些工作。   有时候她在想,何必那么麻烦的折腾呢?!可是没办法啊,祖辈的传统嘛!忙碌了一年,为了不就是过年回家风风光光。   这不,她为了完成昨天她的顶头上司布置的工作,昨天直接加班在办公室随随便随便睡了。这倒不是她的上司苛刻要求的,而是她自愿加班的。他们的公司团队都太拼命团结,她不想拖后腿。   她的顶头上司莫梵——莫总,是个长相温婉却有自身独特气场的女人,谁人也不敢小觑。   在公司里莫总主要负责公司的内部运作,而他们最大的BOSS岳总则是负责外面的交际应酬。   不知怎么,倪彤刚到这个公司时,知道公司两个老板是这样分工合作后,她脑袋里不厚道的闪出了“男主外,女主内”的一句话。   而他们这两个老板看上去也是真的很般配,女的温婉精致,落落大方。男的呢,也是身材挺拔,长相周正,一看就是业界精英年轻有为。   这家公司是两人毕业后一起建立的,她来公司才第二年,而这他们Y.F已经成立了五年,所以并不知道具体的□□,不过据现在的形式看来,她的两个老板之间并没有□□,甚至也没有一起创业的革命友情,他们相处的十分微妙?大概,也只能用微妙这个词来形容了吧,她从来没见过两人聊公司以外的事,什么事都是公事公办,客气礼貌的厉害。   不过,这些八卦都不是她一个小职员担心的,她忧心的是,那个以往脾气很好的莫总在这刚上班的第一周已经发了三次火了。她看着自己连夜赶出来的文件,生怕有什纰漏。   她看着已经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一口喝完手中杯子里已经凉透的咖啡,深吸了口气拿着手中的文件,忐忑的走向了对面他们莫总的办公室。   他们Y.F,是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全省的进出口贸易,百分之八十都经过他们公司,可以说现在的发展趋势非常好,并且据说两位老板在研究着让公司上市。   可就是这个大公司却只占用了三层的写字楼,说出去谁信?   但这就是他们的公司啊,不拘一格,又井井有条,里面的每个人即使不是最优秀的也是最认真的,三层楼已足够。   他们每层都分成两大部分:第二十层呢,是岳总的办公室。对面呢则是会议室和接待室。   十九层就是莫总和他们个个部门的地方。   十八层,这个数字不吉利,但却是他们的天堂。这层是餐饮部以及休闲娱乐区,健身房,游泳馆应有尽有。   也是因为两个老板待人处事太过照顾他们,所以他们才心甘情愿的在他们手下干,加班也没有怨言。   经理办公室离他们职员工作室大概有一百米,平常走真是眨眼就到,可是现在……自己的高跟鞋踏在走廊上“嗒嗒嗒”作响声充斥了她整个神经,倪彤有些懊恼的蹙了蹙眉,“干嘛没事吓自己,莫总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不可能总是心情不好。”   想着想着,缓下了心神,也到副总经理的办公室门外。   “嗒嗒嗒”轻敲了三下门。   没人应?   不对啊,她刚刚看见莫总进去了啊!   “嗒嗒嗒”又轻敲了三下。   “请进。”这次,温婉大气的女声传入了倪彤耳边。   可是,怎么觉得莫总的声音有点怪呢?   她也来不及多想,换上了一个妥帖的微笑,推门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莫总的办公室温馨整洁,正对着门口的是一个大大的纯实木书柜,书柜上放满了书,种类各异,却又分放的规规矩矩。   可以看出办公室的主人是真的爱看书,而不是为了某种装饰。记得私下里有意思倪彤问过莫总“为什么凡姐你书柜财经管理类的书反而占最少比例呢?”   当时莫总拿起办公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然后冲她眨眨眼说:“工作已经这么辛苦了,闲暇之余当然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了。”   当时倪彤那一下觉得自己差点被掰弯了。   我们莫总竟然有这么活泼调皮有人气的一面,简直秒杀啊。   其实她没敢问的是:莫总难道工作不是你喜欢做的事吗?   书柜旁才是莫梵的办公桌,两米长的米白拼接式橡木皮桌子,桌子上并没有放大多数人都有的用来装饰的绿色植物,而是简简单单的一台电脑,电脑左斜前方有一个木质楼花的台历。右面则是一排摆放整齐的文件夹和一个金丝楠木的笔筒,笔筒里有一只浅绿色的钢笔,哦!还有一个精致的水杯,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倪彤继续观察着,其实身为副经理助力的她早已来过莫总的办公室千千万万次了,不过每次看都觉得莫总是个会生活的人,以后娶了莫总的人一定会生活的很温馨。   其实倪彤总喜欢的还是莫总的那个办公椅啊!小檀香木的材质,以厚厚的棉垫做底和背,上面罩上了棉麻绣花的衬布,怎么看怎么说服啊!   倪彤总是再想,如果有一天莫总不开公司了,换身衣服瞬间从霸道女总裁变身文艺青年呐!   可是今天她的莫总有点怪诶!没有坐在那么舒服的办公椅上,反而靠在办公桌上?从她进门也没有说话,难道是心情依旧不好?   倪彤心跳的有点快了,心想:完了,要被骂了?!   早死早托生——“莫总,这是这个月的工作总结和上个月的交接情况以及销售额浮动的文件。”   说完也不敢正视莫总,只默默的等着受雷霆之怒。   “放下吧。”   倪彤心里乐开了花,就这么轻松过关了?这才敢抬头却仍旧有些心虚的看着莫梵。   只见他们莫总靠在办公桌上,微微低着头看不清面容,今天莫总怎么回事?   没听到倪彤的会话,莫梵没什么精力的抬起头,蹙眉无声询问着倪彤。   倪彤这才反映过了,猛地回道:“那莫总没事我就先出去了?”   看来熬夜真的影响反应速度啊……   不过,也正是这一抬头,她看到他们依旧妆容精致的莫总今天脸色有点苍白,这还未立春的冷天中,她秀美的额头上竟渗出了点点汗珠。   她有些担心的问:“梵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他们公司,私下里老板和员工的关系都不错,尤其是她跟莫总走的最近,所以一时也忘记这是在公司,直接就叫了梵姐。   莫梵被这一声普通关心暖到,靠在办公桌上的身子也随意了些,不在像刚刚那样笔直。   她轻轻掐了掐眉间,声音有些轻的说:“可能昨天没睡好吧,没什么大事。”   “对了,我下午不在公司,有什么文件要签就直接放我办公桌上,我明天回来签。要是有急事,你直接过去给薛海。”   倪彤看着脸色依旧不好的莫梵没在好说什么,换上职业性的笑容说道:“好,知道了莫总。”   之后,便出去了,临走时还礼貌的给莫梵关上了门。   关上门后,倪彤终于想明白了刚刚为什么觉得莫总的声音怪了。因为莫总的声音有些虚弱。   莫梵看着已经出去的助力,胃里的翻江倒海再也压制不住,连忙跑去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的莫梵,脚步有些虚浮,脸色更加的苍白,如果说之前她可以以最近工作太慢来为自己的月事推迟找借口,那么现在她再也找不到什么理由了。   这些天早上都没什么胃口,今天更甚,她没有吃早点的就来到了办公室,觉得饿的胃实在有些难受,就拿出苏打饼干吃了两口。   由于前几年创业时太忙,常常饥一顿饱一顿的凑合,她和岳修瑾都有多多少少的胃病,现在只要一不好好吃饭胃就会痛,所以她在办公室里给自己备了些干粮。   可是还没吃上几口,就开始觉得恶心,起初她以为是因为太久没有进食,就喝了口桌子上的热牛奶暖暖胃,哪知喝下去以后不但没有任何缓解反而恶心感更加强烈,最后实在忍不住去洗手间里吐个干干净净。   其实刚刚倪彤第一次敲门时,她是知道的,只不过她真的没有力气应她。   直到她第二次敲门,她才稍稍缓过些体力。   她神情复杂的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可顷刻后,眼中又恢复到了往日的清明睿智。   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妆容,使得自己看上去么那么憔悴,拿起桌子上的包风姿绰约的走出了办公室。   按电梯时,下意识的看了眼二十层的按钮。明明十九和二十比肩同行,而她和他却隔着一个看不见摸不到的鸿沟,虚无缥缈让人想跨也无处下脚。 ☆、怀孕   生理正常的男女,在非安全期还未采取安全措施的情况下,每个月受孕的机会为20%,半年怀孕的机会为70%,一年怀孕的机会为80%。   莫梵想,苍天饶过谁呢?这么小的概率却让她两次都中了。   其实,她也只是冷漠的看着这些事情的发生不是么?甚至还推波助澜了一把。   她当时还算清醒,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可是她却放任自己任性了一把。   她太爱他了,九年了,这么多年无望的岁月让她快放弃了,可是如果连他都放弃了,她的人生还能剩下什么呢?   于是她没有拒绝他,当时他已经醉的不清醒了,他只是凭着本能的在做这些事,却下意识的叫了方怡的名字,这是要多么的深爱?他们大概早已水乳相融,刻进骨血。   可是……呵!她就是那么没有骨气的受着,哪怕当了一次替身。   她当时一直想着不能让他发现,结束了就赶紧离开。不然那场面太尴尬了,想都不敢想。可是她实在是被折腾的太累了,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所幸的事,她睡的并不安稳,第二天一早,早早的就醒了。   她被惊醒的第一件事就是扭头看他,还好他昨晚因为喝了太多的酒又做了那么久太累了,到现在还在沉沉的睡着。   他睡着时,脸庞不再那么坚硬,棱角也柔和了很多,看着不在那样的盛气凌人让人不敢靠近,就像她记忆里他大学青涩的样子,阳光温暖。   她是多么想念那个时候的岳修瑾呐!多么想念那时候的他们呐!   她贪恋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她想把这样不带攻击性的岳修瑾刻在心里融化在骨血里。   可是她要赶紧走了,她可不想等他醒来时他们这样尴尬的大眼瞪小眼。   她悉悉索索的穿上衣服,抬腿的时候差点疼的叫出声,幸好忍住了。   岳修瑾——你是真狠呐。   临出门时,又看了一眼他,不知道下次再看到这样温柔的岳修瑾是猴年马月了。   其实,岳修瑾为人处世是宽容友善的,对谁都客气礼貌不会让人难堪。可也从侧面说明了他和谁都不亲厚,条条框框的界限画的明显。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至少刚认识他时不是的。   可是当和方怡分手以后,一切就变了,她隐约觉得他们的分手和她有关,因为……从那以后岳修瑾好像格外的讨厌自己,虽然他没有明说些什么。   走出医院的大门时,刚好看到一对夫妇带着他们新出生的孩子出院。   莫梵看着他们满脸幸福的走出医院拐角时,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悲戚。   但下一秒她的眼神确是坚毅且温柔的,好像同时有了盔甲和软肋,让她勇往直前。   才下午三点,时间还早,但她却一点也不想回公司。   所幸将车开到市中心去采购些必需品。   刚刚医生说了太多要注意的东西,虽说她记住了多一半,但是太小的细节医生没细谈她也没那么多的脑容量,还是买几本书来的妥当。   她还需要多采购些富含叶酸和维生素多的蔬菜水果,这几年拼命下来身体也是差的可以了,她要好好的补补了。   买了一大堆东西满载而归后,莫梵给自己煮了点粥,拌了些清淡的小菜外加一颗卤蛋,也算是吃了晚饭。   不是她不想给自己做好的,只是她现在发现自从下午确定了自己怀孕以后,好像闻到任何油腻的东西都会想吐。   你说人奇不奇怪,明明昨天还没有任何反应,可是一旦确定了却越发的矫情起来,这也是一种心理暗示啊。   其实,如果不是已经确定了,忍忍也就过去了,也不会觉得那些东西那么的反胃。   以她现在的经济能力,完全可以请个保姆在照顾自己的起居,不过她是真的不习惯家里有个外人,她家里是独生,独来独往的惯了,也不习惯和别人分享些什么。   只有她自己知道,私下里她也是个及冷漠的人,她和岳修瑾没什么两样,没资格说他自私薄情。   岳修瑾甚至比她还好些,他是因为后来的某些事而变成这样的,骨子里兴许还有些热忱,而她确是天生的日积月累。   将盘碟归置好,莫梵拿着刚刚买的《孕期宝典》和《孕期大全》坐到床边,将床头的枕头戳起来,又将抱枕叠在上面,美美的靠在上面认真的看着书里的每一句话。   她没有像有些人那样一股脑的把所有有关的书全买来。因为她知道无论什么样的书,只要是同一类型的都是大同小异,只要把一本看精了,剩下一本用来补漏就足够了。买的多了,看的杂了,反而囫囵吞枣或是直接闲置在一旁了。   这是莫梵从中考时就有的认知,并且这些年来一直沿用,从无差错。   她看的很仔细,有时还会拿出笔来在重要的地方做出批注。   她觉得她又恢复到了备战高考时的认真状态。   其实,她本身的性格是懒的,也不能说是懒吧,她在大多数时都是处于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她没什么上心的事,这些年来唯一上心的便是岳修瑾吧,所以连带着和他有关的东西也一起认真起来。于是,这几年陪他开公司是她生命里唯二的执着。   不过这个孩子确是和岳修瑾无关的,她单纯的发自内心的很在意。   看着上面的插画以及一个小生命慢慢孕育的过程,莫梵心里升起了强大的责任感。   她摸着依旧平坦的小腹觉得很神奇,明明没有一点变化,但这里却真真实实的有一个小生命的存在。   她的目光变得柔和,又有些不安。   她知道这样做一定是错的,可是她却又自私的想为自己博一次幸福。   无论结局如何,她想在这份爱被消磨殆尽前给自己争取一次。   瞬时间,她燃气了无尽的勇气,就像一个保卫自己领土的战士一样,而她只不过想保卫一下幸福。   “嗡嗡~”,莫梵有些好奇,基本上下班时间给自己发消息的人很少,而且还是工作号码的。因为,和她合作过的人都知道,她下班时间不处理工作上的事。她的时间观念很强,什么时间便做什么事。   因为今天下午没去公司,可能倪彤那有什么重要的事,她还是不放心的打开看了一眼。   呵!莫梵心里笑了两声,不知是冷笑还是自嘲。   看来真的不能在晚上乱想谁,说曹操曹操到,岳修瑾的名字赫然出现在手机屏上。   他有两年没给自己发过短信了吧!   刚创业那两年,他们还会时时交流,这两年公司步入正轨渐渐稳定分工明确,几乎互不干涉。有什么问题也会由薛海转达通知,不得不说,她给岳修瑾找了尽职尽责的好助理。   这么久没收到过他的短信还是激动的,尤其是在她现在的这种心境下。   可是看完后,她刚刚的斗志全无,就像泄了气一般。   因为人家没有跟她战斗的时间啊。   “明天我要去西安出差,周一回来,这几天公司的事你全权负责。”   莫梵知道,怕是因为要回到他们上大学的地方所以勾起了他几分柔情吧,不然这种小事一定是明天早上她才会听到薛海的转达。   但是莫梵还是回复了他:   “嗯!”   原因有二,这一嘛是因为无论是谁,你收到了人家的短信至少要告诉人家你收到了,别让人家在那不清楚状况的傻傻的等,这是基本的礼貌。   当然,如果那人让你讨厌到你已经不在乎礼貌了,那这个另说。   这二嘛……回就回了,为什么还要用一个叹号呢?因为她不想回答的那么生硬啊,这可是岳修瑾两年来的第一条短信啊。   发完短信后,莫梵松了口气,看来这场仗要等下周再说了。   就算给自己找一个缓息的借口吧。   天知道每次想要在他那里取得胜算,她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比和哪些商业对手谈判要难的多。   也是,自始至终,他就是她最难的课题,肯本无从下手,攻破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很好撩的,快来 ☆、超市偶遇   每周周三,是固定开例会的日子,本来莫梵想着是今天开完会后和岳修瑾摊牌的,现在这可环节可以省了。   今天早上她特地按照孕妇食谱给自己做了一些清淡开胃的早餐。   由于岳修瑾不在,他发言的那个部分也要由她来承担,要是按照平常来说,这是常有的事根本不在话下,可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可是有点费神,她可不想到时吐的昏天黑地的给下面的那群人开会,到时出了岔子就坏事了。   他们公司不想别的公司那样繁琐每天都要开晨会,如果不是有突发案子要办,他们都是周三开一个一小时左右的会议。   内容则是上周的工作总结,以及这周要完成的目标。   莫梵早到了五分钟,拿着薛海早就给她准备好的那份岳修瑾的任务计划书,其实也就是一张A4纸的内容。   大学加上工作,一共和他共事了九年,他的思路习惯她早已了如指掌,其实到时照着念就好。可是莫梵还是习惯性的先通读浏览一遍,免得到时出现偏差。她对工作一向认真,因为处在这个位置,下面有一大群人等着吃饭,容不得她肆意妄为的马虎大意。   许是怀孕的缘故,开完以后莫梵有些疲惫,可是她又不能来喝咖啡提神,她只能去吹吹风了。   这个孩子这么快就给她带来的身体变化是莫梵没有想到的,可是她并不觉得是负担,她只觉得对生活似乎又有了些期待,只不过她需要调整一下她的节奏,不能在按照之前的生活方式来了。   其实这个孩子刷存在感的时间远比这时要早,比如她之前的怕冷以及无缘无故的发脾气,只不过是她当时没有注意罢了。   虽然这两天她已经把工作尽量的简化,可是岳修瑾不在她还是忙的像陀螺一样,现在才知道他以前的工作量以及帮她减少的负担。   到了周六周日的时候,莫梵几乎是睡过来的,到了饭点才挣扎着起来吃几口,在到头大睡。周日她又睡到了十一点,懒懒的去冰箱里找些食材给自己做饭,可是打开冰箱看见里面只剩下一个番茄后她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她已经把最后的菜花给炒了,后来又因为懒的动就没有买新的。   莫梵郁闷的抓了抓头发,到卧室里找了件及脚踝的羽绒度随便套上,拿着钱包便出了门。   莫梵住的算是这一带的高档小区,小区里就有一家大超市,就是价格比外面的要贵上许多,而且莫梵闲里面的蔬菜水果不如菜市场的新鲜,所以她从来不在这里买,不过今天也只能将就了。   超市很近,走路只需五分钟,超市很大吃的用的名牌衣服什么都有,不过莫梵直奔里面的生疏区。   随便买了些豆角,茄子以及胡萝卜。走到水果区闻到柚子酸酸的味道,突然间就想吃了,她在挑柚子方面有经验,在那堆柚子里捡着外观最像水滴型的愉悦的放进了购物车。临结账时看到摆放整齐的挂面,又顺手扔进了购物车里。   出来透了透气,买了一大包东西,莫梵也精神了许多,不再那么懒洋洋的了,低着头悠闲的走着,一边想着怎么变些花样的给自己做些开胃的菜。   不料却和一个人撞了个正着,莫梵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手轻轻的护住了小腹,莫梵还没缓过神来,心有余悸的在那楞着。   “莫梵?”三分惊讶,三分无奈,三分清冷。   这熟悉的声音莫梵听过千千万万遍,早已刻在了骨子里。   她吃惊的抬头,问出的第一句话竟是:“你不是明天回来吗?”   岳修瑾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遇到莫梵,他昨天晚上下的飞机,这个客户非常难缠,回来他就精疲力尽的睡下了,直到刚刚被饿醒才爬起来出来找吃的。   岳修瑾看着她手里的一袋子东西,挑眉道:“按工作时间算,我是明天回去上班。正常情况下,我应该周五就回来的,奈何那个顾客太难缠了,推迟了我回来的计划。”   莫梵忧心道:“很难缠?解决了?”   岳修瑾蹙着眉睨了她一眼,不在说话。   莫梵摇摇头笑了,自然是解决了,不解决他便不会回来了。   真是一孕傻三年吗?   两人都不在说话,有些尴尬,其实他们现在除了工作时间聊工作,私下里几乎没什么交流,此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莫梵抿了抿嘴,深吸了一口气,“我有事想跟你说。”   岳修瑾微微颔首看着她,“怎么你周末也开始谈工作了,这不像你啊!”   莫梵攥的手紧了紧,目光坚定的看着他,“是私事。”   岳修瑾双眉微皱,有些疑惑的说:“那我们……”   接着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好像没什么适合说话的地方。   莫梵也发现了这确实不是地方说话,然后不知出于什么心里的说:“你还没吃饭吧?去我家吧,刚好我也没吃,我顺便做点咋们吃完饭再说。”   一口气行云流水的说完,莫梵自己都吃了一惊。   岳修瑾挑了挑眉,看着她的眼神深了深。   看到他这样的表情,莫梵只想问,说出的话能收回吗?   “走吧!”   “啊?”莫梵有些目瞪口呆。   岳修瑾看着这样的莫梵不禁笑了笑,“快走吧,我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到现在饿的不行了。”   莫梵深吸了口气,率先向前走去。   岳修瑾跟在她的后面,目光深沉,他们之间还有私事?   莫梵一路上都在想着一会儿的交锋,自是没有发现。   到了家里以后,莫梵让岳修瑾随便坐,自己便去厨房忙活去了。   岳修瑾坐在大厅的布式沙发上,不动神色的看了看。   他们当初买的是一套小区的房子,原因很简单,他们的一个大客户刚好也是这家开发商,大家相互给个客气,拿下了大单也在他手里买了两套房。   这关系算是搭上了,生意场上向来讲究礼尚往外,而且这里的地段不错,不在闹市区图个安静,但去市中心也不算远,再合适不过,不然当时他们两个就算买了也不会住在这里。   不过两人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却选了这个小区的最东边和最西边,两边都有出口,所以他们平时在小区里从来没遇到过,今天是真的巧了。   房间的格局都是一样的,不过岳修瑾不得不说她的房子很有人气,米色棉麻沙发,沙发上还摆放了同样色系的抱枕,前面的透明茶几上还放了些洗好的水果,以及一小套的红泥紫砂壶。沙发的正对面有一个挂式电视机。   很温馨,一看就知道是用心装修的,不像他的找个设计团队过来后直到搬家入住再也没管过。   岳修瑾收回视线,不动神色的观察着还在厨房中忙碌的莫梵。   莫梵她家是开放式厨房,在他的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她在厨房里的一举一动。只见她拿起已经洗好的茄子,熟练的切着,一起一落,刀切在案板上的声音很有节奏的一下又一下,刚刚还是圆滚滚的茄子现如今在她手下已经乖乖的变成了丝条。   看她这架势,必是有做饭基础的,虽不想承认,但还是不得不说莫梵的确有贤妻良母的潜质,这样生动的莫梵他没见过。   饭菜很快做好,番茄茄丝,海米菜花外加一份皮蛋豆腐汤,很简单的家常菜。   平时莫梵只自己一个人,也没有特地准备过饭桌。她将饭菜端到客厅的茶几上,看着端坐在沙发上的岳修瑾,有些尴尬的招呼他:   “平时就我一个人,也没准备大桌子,你将就着在这吃吧。”   岳修瑾客气的回道:“能吃到莫总做的饭已经很荣幸了,那还敢挑剔别的!”   听出略带调侃的语气,莫梵不自然的捋了一下头发,“那快吃吧。”   岳修瑾是真的饿了,此时也不再客气,夹了一筷子菜大口的吃着,竟是出奇的好吃。   吃饭时,两个人也没有说话,只有偶尔的碗筷碰撞声。竟是没人感到尴尬。   岳修瑾是因为饿的只顾的吃,而莫梵则是在想一会儿如何摊牌。   两个人各怀心思的吃着饭,期间岳修瑾又添了一碗饭,吃到最后还喝了一碗汤。   汤足饭饱后岳修瑾才后知后觉的有点不好意思。   自己刚刚也太不客气了吧,真是没把自己当外人呐!   他微微扭头,看着在他不远处的莫梵,她早已吃完,只是在那慢条斯理的喝汤,岳修瑾回忆了一下,她刚刚好像饭菜都没动过几口。   两个人都吃完了,再不说点什么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了。   “你就吃这么点?”   莫梵有些惊讶的是他竟然留意着自己,“我不太饿。”   她是怕自己吃到一半,当着他的面吐。   “吃饱了么?”莫梵看着被吃的空空的菜,有些担心的问。   “饱了!好久没吃过家里炒的菜了。不知道你还有这手艺。”岳修瑾含笑,微微颔首道。   看他吃的不错,莫梵心里也很开心,“饱了就好。”说罢,起身便要收拾碗筷。   岳修瑾忙站起身拦住她,“我来,你忙活了半天了,我总不能这么白吃白喝,在不出份力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莫梵笑着看他,“没事!”   “哎!”岳修瑾挡着她,拿起她手里的碗筷直接进了厨房。   莫梵从这里看着岳修瑾的背影,只见他将毛衣锈挽起露出了一小节精壮的小臂,宽广的背看上去有莫名的安全感。   这样的一个男人,此时,在她的厨房刷碗。   莫梵情不自禁的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快来包养 ☆、摊牌   不知道别的女孩是怎样看待厨房的,可是对于莫梵来讲,厨房属于她的私人领地,她没有招待过什么人,即使很早以前还在年少时她曾邀请过玩伴来到她们家,吃过饭后那些人主动的要求刷碗她也拒绝了,除了家人以外没有任何人进入过她的厨房,而岳修瑾是第一个。   他也许马上可以成为自己的家人吧。   岳修瑾刷碗碗后,做到沙发上,莫梵给他倒了一杯茶,是他平时爱喝的苦荞,而莫梵的杯子里只是简简单单的水。   显然是为他特地准备的,岳修瑾端起茶杯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莫梵。   他们两人此时各占据了沙发的两端,有一种无名的距离感在他们之间叫嚣。   莫梵将杯子里最后一口水一饮而尽。   “对于你来说也许不是什么好消息。”莫梵将视线放到了电视旁的文竹上,声音平稳清脆。   没有等岳修瑾的反应,继而说道:“我怀孕了。”   说完后,觉得自己话里有偏差,又补充了一句:“你的。”   岳修瑾先是双目微睁,似是有些惊讶。等听到后一句话时,他的眼睛瞪的更大,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不过,也只是怔了半秒,随即眼睛微眯的看着莫梵,彼时的不可置疑全部凌厉取代。可是不久后,他眼神中又有些迷茫。   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这些感情在他眼神中交换,错从复杂。   难道……   莫梵并没有为难他,很快帮他肯定了心里的疑惑。   “是年会那天。”莫梵依旧看着那支文竹,“那天都喝的不少没有,剩下几个还算清醒的把哪些不省人事的人送回家。”   莫梵的手无意识的摩擦着手里的空杯子。   “当时清醒的人实在少的可怜,他们知道你我住在一个小区里,看我还有意识你也不是醉的站不起来,就让我们一起走了。”   岳修瑾有些茫然的看着她,他当时只知道有个人送他回来,但是是谁已经毫无意识,他不知道她话中真假。   “你坐到车里时挺安静的,也没闹,我以为你没太醉。我当时头晕晕的就睡了,到小区门口时才被司机叫醒。不过你那时已经不能自己走回去了,没办法我只能把你送上去。”   莫梵攥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声音也比刚刚的小了一点,不过不仔细听也不会听出来。   “你没让我走。而我……也比你清醒不了多少。”   后面的话已不用多说,岳修瑾眯着眼看着她。虽然当时他嘴的已经不清醒了,但是他对自己做过的事全部记得,他记得那人好像挣扎过,当时他睡醒觉以后没见到人也没见到落红,他以为是包间里的那个小/姐。   不过他也怀疑过,事后为什么没有人找过他,那晚他做的有点过分,本想着如果那小/姐来了他可以多给一点报酬作为补偿。他等了几天却一直没人来,他也就放下了好奇心,早把这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没想到这事在这等着他呢。   “那你为什么那么早就走了?”   莫梵楞了一下,她没想到他竟会先问这个,却也实话实说到:   “我怕到时尴尬。”   岳修瑾冷静的问:“你没吃药?”   莫梵心里咯噔一下,她也冷静的回答:“那天工作太忙了,要做年终总结,忙到最后我忘了,第二天才吃的。”   岳修瑾眯着眼,凌厉的审视着她。   莫梵不卑不亢的和他对视,看不出半丝慌乱。   见他眼中恢复平静,周身压迫的气场散去,莫梵继续说道:   “我今年二十七了,不算太老可也不是小姑娘了。我想要这个孩子,而且我想给他一个正常的家庭。”   岳修瑾依旧微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置可否。   莫梵见他没有反应,轻叹口气。   “你不用有别的什么想法,我们可以办一个婚前协议的,等宝宝出生后上了户口,如果彼此觉得不合适的话……我们可以离婚。”   岳修瑾脸色未变,看着莫梵有些莫名其妙,他一时摸不清头脑,这个女人在想什么。   莫梵只见他没有表态,于是自顾自的说:   “我也好久没有回去过了,如果不行,我便带着Y.F一半的股份回去找个安稳地方过日子。”   岳修瑾眼神如鹰,锐厉的盯着她,全身散发出狠辣的气场,做够令人胆颤。   莫梵却好似置若旁闻,笑话,都是从生意场上磨出来的,这些阵势她再熟悉不过。   “Y.F正在着手上市,虽然我带走的只是股份不会影响它的资金投入,但是总会动荡的不是。”   岳修瑾终于不再沉默,声音如千年寒冰般冷彻,但却又轻笑了两声,说不出的嘲讽:“你是在威胁我?”   饶是莫梵这样见过大阵仗的人也不禁呼吸停滞了几秒,她在清楚不过,这是他生气的表现。   莫梵平缓了一下呼吸,声音有些悲戚:“我也不想的,我对Y.F注入的心血不比你少,可是……你让我以后怎样面对这份尴尬?”   莫梵那还没散去的悲伤猛的撞入了岳修瑾的眼中,他突然有些不舍。   却仍嘲讽的问:“你不是不喜欢小孩?”   莫梵同样嘲讽的怼回去,“你不是喜欢?”   两人都冷笑的看着对方,如果有人经过,看到他们此时的表情可能会觉得滑稽,因为他们此时太像了,语气模样就连那细微勾起的嘴角都毫无二致。   他们这话赶话的无意对话却勾起了两人的回忆。   那是还上大学时,两个人是同班同学,又同在学生会里,关系自然比一般同学要好。有一次在机房上课,大家早就把老师布置的任务应付着了事,无聊的上网看视频打游戏了,老师对此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两个上机时总坐在一起,起初是巧合之后便是习惯了。   那时有一期父子节目演的火热,岳修瑾没事时也会看。他正看得津津有味,不料莫梵微微侧头,满脸惊讶的看着他问:“你喜欢小孩?”   岳修瑾看着她就像看外来物种那样有些迷惑,下意识的回答:“还好啊,挺可爱的。你不喜欢?”   莫梵回答的一脸肯定:“不喜欢,太烦了。”   “那你以后要做结扎了。”      两人沉默的对视,显然都想到了那时的年少天真,目光渐软,不再那样针锋相对。   看吧,人是多么的善变,喜欢不喜欢全在一念之间,他们相互嘲讽着人心的不可琢磨。   岳修瑾收回思绪,又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一派从容。   “两天以后给你答复。”   说罢,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莫梵看着那扇被他轻轻关上的门,心里悲戚,没想到最终她还是用了这种方式让他妥协。她知道他一定会同意的,他是个合格的商人,他知道怎样选择最有利。他所说的两天后给自己结果不过是他自己需要一个缓冲罢了,顺便……在让自己煎熬两天。   只不过从此以后,他会更加的讨厌自己了吧。   刚刚她只说了第一种方案时,他没有反应。是因为他知道谈判时两方都会做出两套方案,一个最佳,一套应急。   他在等她放出自己的底线,他在选择最利于他的方案。   从他一进来后莫梵就紧绷的那个弦终于松开了,胃里熟悉的翻涌感再次涌出。莫梵慌忙起身,脚步匆忙的跑向洗手间。   吐完后胃里舒服了不少,可是她却更加的无力了。刚刚怕在岳修瑾面前狼狈,所以本就吃的少,现在这么一吐胃里什么都没有了。   莫梵扶着额头轻叹了口气,这种身体的无力感让她有些无助,她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承担,她必须将强,可如今她这副样子实在让她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她的孕吐越发强烈,这才第五天,可她却已经隐约觉得自己有点吃不消了。   从她懂事起到如今,她从来没有依靠过任何人,现下也不需要,什么都不如自己最可靠。   莫梵在这不安的情绪中渐渐睡去,等她醒来天已经全黑了。   她看着黑蒙蒙的外面,有那么一瞬的恍惚,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才清醒过来。   冬季的晚上六点半,天黑了很正常。原来不是今天已经结束了。      而令一面的岳修瑾此时也不好过。这事对岳修瑾来说来的太突然,他内心的挣扎远非他表面看上去的平静。这事要是换做别的任何一个人都好解决,却偏偏是莫梵,这便需要他认真的对待不能出一点出错了。   无论是出于公司的利益亦或是多年的恩怨情仇,都必须让自己答应莫梵的要求。他刚刚只是下意识的在遇到一个棘手的问题时分析其中的漏洞,找到他想要的答案,再无其他别的意思。但好像话语间的措辞有些狠辣了。   随即又想到刚刚莫梵和自己唇齿相讥的画面,顿时间觉得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那个莫梵什么时候让自己吃亏过?   和她结婚好像是最好的选择了,刚刚去她家待了一会儿就莫名的让他有种温馨的感觉,这是他现下挺想过的日子,可是这个对象是莫梵真的可以吗?他想要一个纯粹的婚姻,可莫梵的心思太重,他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怎么样。   从莫梵那里回来到现在他就一直在想这些问题,方怡的事一直是他心里的一个坎,其实也不能全怪她,自己多多少少也是有责任的。   “唉……”   岳修瑾苦笑的叹气,可能真的是年纪大了,当初年少时那么在意的东西到如今反而觉得有些轻描淡写说释怀就释怀了。   他为这样的自己不耻,还不是像生活低了头学会了妥协,呵呵!心里嘲讽着自己,有些心烦意乱,抬手看了看时间,随即勾了勾嘴角,拿起车钥匙出门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五一你们要去那里浪 ☆、怀疑   漳城在南方是个商业重地,虽比不上北上广那样在全世界都占据位置,但在整个南方滨海地区也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晚上八点多的漳城正是纸醉金迷的时候,这个时候的它用黑暗来给人们掩饰,人们纷纷褪去了白天的华美衣衫,在此时尽情的露出本质。   此时时间还有些早,没到真正的夜场。不过漳城最有名的夜色会馆里也已经开始暧昧了起来。   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闪烁的灯光迷离晦暗引人遐想,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艳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面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即使是坐在角落也充斥着酒杯的碰撞声及失控的媚笑。   邹泽楷对周遭的一切置若旁闻,目不斜视的直径穿过了人群,七拐八拐的走到了内堂包间。   这是他表哥名下的场子,在这里专门留了一个包间,他轻车熟路的推开门,却看见岳修瑾那孙子已经开始喝上了。   邹泽楷挑眉看着岳修瑾面前已经喝了少一半的威士忌,不厚道的笑了,这小子是遇到事了啊。   反手关上包间的大门,将一切嘈杂关之门外。   他大摇大摆的走到岳修瑾旁边,用脚将岳修瑾往边上踢了踢,随后大咧咧的坐下。   “什么情况啊?今天怎么有兴致叫我出来?”   岳修瑾只递给了他给杯子,然后继续喝酒。   邹泽楷随手给自己倒了杯酒,不满的嚷嚷着:“我说,我可是刚下手术台就过来找你,你这叫我出来什么都不说总不会是想跟我谈人生吧?”   邹泽楷以为回给他的还是沉默,他也习惯了,这孙子吧在陌生人面前客气着呢,整天端的那叫一漂亮,有风度有涵养,不知道骗了多少小姑娘。   可是跟他成兄弟了以后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这人腹黑的厉害,心情好了理你几句,没意思了自己在那喝酒,把你当空气,叫你出来就起到一摆设的作用。   这样的人还理他干嘛?没办法啊,谁叫这人有原则呢,而他就看的上有原则的人。   他们认识的也是巧合,两年前,家里的老爷子看上了一件慈善拍卖的砚台,拍卖的前天晚上他刚好有一场大手术,做了整整二十个小时,回家以后连衣服都没换倒头就睡。等他想起这件事噌的起来以后急急忙忙的开车赶过去,然而还是晚了,他到的时候砚台刚好被人拍走。   跟别人争其所好实在不是君子所为,东西成交了在和人墨迹更不符合规矩,可是当他想到老爷子的盛怒时,他还是硬着头皮上去了。   他跑到后台问主办方砚台的去处,按规矩是不能相告的,但是老爷子多少有点名气,他一直不爱用这些特权,但是非常时期他还是用了。   知道了岳修瑾的联系方式后,他也等不到改天,直接把电话打过去说明来意,并表示歉意后,说以成交价的一点五倍买回时,没想到岳修瑾二话没说的就把砚台给他送过来了,并且分文未取。   当时岳修瑾只是笑笑说:“我就是想献点爱心,随便就赶上了这个砚台,反正我带回去也没有,刚巧你家长辈喜欢,它也算有个好归所,放我那反而让它失了意义。”   从此邹泽楷对他的印象不错,有意想结交,他们这样的人找到知心对口的朋友不容易,他听过岳修瑾的名声不错,却也得知他似乎不交那种所谓的二世祖。   但是没想到当他有意示好时,岳修瑾很快和他打成一片。   事后他曾问过,为什么交他这个二世祖却不结交别人呢。   当时岳修瑾倒是实诚,只说:“哪些二世祖们玩的太脏,我接受不了。”   邹泽楷半开玩笑的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我就玩的不脏?”   岳修瑾当时靠在酒吧的转椅上,慢条斯理的说:“再怎么着你也是个白衣天使呢,这手也是救人的,脏能脏到哪去总是会有原则的。”   邹泽楷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这友情就这么建上了。   这边邹泽楷还沉浸在回忆里呢,被岳修瑾的一句话炸的有点懵。   “你刚刚说什么?”邹泽楷喝了口酒,含糊不清的问。   岳修瑾白了他一眼,“你这耳朵是该好好看看去了,你们院里的耳科不行啊。”   那口酒下肚,邹泽楷也听清了岳修瑾刚刚的话。   刚刚岳修瑾问——事后的第二天吃药避孕率高不高!   这太惊悚了,那么洁身自爱的岳修瑾,我了个操啊!   他被呛的直咳,说话也有点结巴了。   “你……让谁怀孕了?”   岳修瑾受不了他这一惊一乍的劲,他够烦的了。   语气明显的暴躁:“这不是问你呢么。”   邹泽楷显然没在震惊中出来,反应的有些迟钝,但却仍没忘记那些基本的医学知识。   他干巴巴的回答:“紧急避孕药的最佳时间在事后的十二个小时,不过也分个人体质和服用方式,还有牌子……”   如果她真的吃了,以她的缜密她不可没按正确方式吃,那么就是时间问题……   经过短暂的震惊后,身体里的八卦因子在也按捺不住,看着若有所思是岳修瑾,邹泽楷的眼睛睁的那叫一个亮啊,开玩笑,岳修瑾的风流史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他不抓住简直天理难容。   “快说说,谁啊,我认不认识。”此时的邹泽楷眼睛亮亮的,怎么看怎么像个不安好心的大尾巴狼。   岳修瑾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喝干,看着满脸八卦的邹泽楷淡淡的说:“算是认识,我的副总。”   “我操,这也太他妈劲爆了吧”邹泽楷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   岳修瑾没管他,他今天出来就是想找人说说话,他知道虽然邹泽楷现在满脸八卦,但却是有分寸的人,不会出去乱说,他们之间的信任外人不懂。   “当时喝多了。”   “听说你们是大学同学?”邹泽楷贼兮兮的问。   “嗯。”   “这么多年也算是风雨同舟了啊。”邹泽楷有点羡慕了。   岳修瑾一看就知道是这小子想歪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   这次岳修瑾没有回答,眼中闪过了一丝丝追忆。   知道问不出什么,邹泽楷也不再追问,然后又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啊?这在一个公司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结婚。”   “哦!”邹泽楷点点头。   “啊?你说什么?”邹泽楷的声音猛的高了好几个度。   “我说,你能不这么一斤一乍的么。”岳修瑾头疼的扶了扶额。   “这……不能怪我啊,谁叫你刚刚说的太稀疏平常,让我没反应过来。”邹泽楷满脸委屈的说。   “就这么结婚了啊?你喜欢她吗?”看着他不悦的脸色,邹泽楷小心翼翼的问。   岳修瑾把瓶里的酒一并喝干,轻描淡写的说:   “和谁结不是结,多大了还问喜不喜欢这么幼稚的问题。”   这话没法接啊,看来是不喜欢,不然谁不爱娶个自己爱的呢。   “再给你要一瓶?”   岳修瑾看着被自己喝完的酒,有点过意不去。   “我喝的差不多了?要不在陪你喝一瓶?”   “不用了,本来今天也没怎么想喝。”声音难得的有些低落。   岳修瑾挑眉问:“有事?”   此时的邹泽楷又恢复到了风流倜傥,“还不是生老病死。”   岳修瑾了然的点点头,两人一起出了这个才开始真正热闹的夜色。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五一快乐 ☆、谈判   莫梵这两天都在惴惴不安中度过,虽说她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肯定他会选择她想要的结果,可是人心并非人所能控制,这百分之一的变数还是让她有点难熬。   平时没有的客户或者开会的情况下,他们根本不会见面,当然了要是莫梵故意找理由上去跟他谈工作还容易的,但是她不敢啊,好像所有的勇气在那天全部用完了,只能着他的宣判。   终于到了周三例会这天,莫梵依旧提前五分钟的来到会议室,又看了一遍由于昨晚太累而没看完的资料。   员工高管们陆续进来,她坐在椅子上认真看着资料没抬头,那些孩子们看她这么早的到也不敢太闹腾,只坐在坐上和旁边的人小声低谈。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这样的经验,当有人注视着你十秒以上时,自己会有感觉的。不过她也没抬头看,想着大概是哪些新来的小孩们吧,她都习惯了,以前刚成立公司时,总会有人不服自己,会用挑衅的目光看自己,到最后服是服气了,但却会用好奇膜拜的眼光看自己,所以这年来没事被注视或窥探她都不在意了。   只是,今天这个目光有点强大啊,竟让她会觉得有些不自在,她无意的揉了揉脖子,突然意识到会议室内现在好像安静的有些过分。   她下意识的抬头,却撞入了那个墨色漆黑的眼睛里。   她有一瞬间的窒息,看着他不知道作何动作,只是怔在那。而岳修瑾却很快的错开眼神,好像刚刚他只是无意间视线瞟过这里来一样。   岳修瑾端坐在莫梵的旁边,将四周环视了一下,底下的哪些人也聚精会神的等着老板发话。   岳修瑾看着他们紧张的神色不禁笑了笑,弄得下面的人有些慌。   “你们这里大多数人都是跟着Y.F一起成长起来的人,Y.F对于你我来说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岳修瑾突然话音一顿,莫梵心里一颤,用余光悄悄看了他一眼。   “但是,这个孩子想要更好成长,我们做家长的是不是应该竭尽所能的帮他一把,让他走的更高,走的更远。”   “是!”   下面有人不禁开了口。   “对!我们要帮他。”   随即所有人都按捺不住激动,声音此起彼伏的传来。   岳修瑾看着他们的反应,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们大概也有所耳闻,我和莫总正着手准备想让公司上市。”   说完后,顺势看了一眼莫梵。   莫梵一派端庄,看着下面的员工们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   岳修瑾继续说:“Y.F能有现在的发展离不开在座各位的努力,可是我们可以再努力一点。和德盛合作,让他在不仅在贸易界走上一个新的高度也在其他领域出现名字。”   随后,下面的人炸了。   德盛啊,那可是全球领先的船舶公司,每年创利到现在都是一个谜,德国美国大型公司都曾经强着和他合作,如果真的能得到德盛的帮助,那Y.F的前途真是不可限量。而且从此以后他们的货物可以用自己的船来运输,省去了很多费用,净利润值会飙升。   “不过,你们也先别高兴的太早。”看着他们闹腾的差多不了,岳修瑾笑着说。   果然,下面的人立刻安静了,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人家德盛只答应了给我们这次机会,你们要是做不出人家满意的方案来,剩下的也就甭想了。好好干,这次成了全体加薪。”   下面又开始各种狼嚎,一个个跟打鸡血似的燃起了斗志。   岳修瑾看着下面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和他们在一起总能让他想起那时候的自己,以及……他不受控制的看了一眼莫梵。   感受到他的视线,莫梵也侧头看了过去。   她以为是要她开始分布各个部门的任务了,于是清了清嗓子,轻轻拍了两下手。   “好了,你们先冷静一下。接下来的两个月大家可能要辛苦辛苦了。所有部门都闲不住。客户部去搜集德盛近五年来合作公司的基本情况。市场部去看看其他省市和我们实力相当的公司资料,进一步了解对手。销售部多了解一下产品水准以及市场价格。最后策划组跟进以上三个部门提供的资料,策划出两个方案,一个最佳方案一个备用方案。大家有没有问题?”   自然是没有   莫梵看了看下面没有反对,又看看了岳修瑾。   最后岳修瑾拍板:“既然没有问题就散会吧,在进行的过程中出现问题再及时的找我或莫总沟通。”   大家拿着自己的笔记本纷纷离场,莫梵刚刚起身,便听到那个浑厚低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莫总留一下。”   公事公办。   莫梵有些诧异,“是刚刚的方案有问题?”   还真是一工作起来什么都忘了,这个女人。   他微微侧身,贴近她,“是私事,到我办公室来。”   此时人已经走尽,空荡荡的会议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向了岳修瑾的办公室。   岳修瑾的办公室她自是不陌生,他的办公室和他的人一样,低调。从来不会有哪些富贵人乱七八糟的讲究或是摆阔,看着沉稳又不失大气,现在的年轻有钱人中很少能找到有这份内敛的人。   不过,莫梵却觉得失了那么点温馨感,她觉得他的办公室有些冰冷。   因为工作需要她会时常的过来与他商讨问题。就坐在他总裁椅的对面。因为私事过来却是头一遭。   岳修瑾将手轻搭在椅背上,背对着她。   莫梵就这样看着,也没在上前,他们之间默契的拉锯着一些距离。   早上十点的太阳刚好打在他周围的一圈,他被阳光包裹,细密的光线使本就挺拔的他更加的修长,也更加的慵懒,上天真是不公平的,岁月带给他的好像只有男人应有的成熟以及慢慢沉淀下来的沉稳,而她被拒在阳光之外,明明执手可触,却便便被划在了边缘。   她当然知道是什么私事,他们之间的私事也就那么一件事,只不过这件事好像有点大。   岳修瑾直奔主题,“我同意你的建议,我们结婚。”   虽然知道是这个答案,可是当他亲口说出结婚时,莫梵的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颤了颤。   她为了这句话等了九年了,似乎已走尽了千山万水,她那颗即将枯萎的种子终于一瞬间绽放开花。   她有些想哭,却极力控制着,她闭上眼睛让已将要涌出的泪水消散回去,幸好此时的岳修瑾背对着她,不然她可真是要在他面前失态了。   莫梵低着头,轻声说了一句,“谢谢你没让我杀死自己的孩子。”   空气了一时安静,岳修瑾没答话,莫梵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就在莫梵以为他们就要这样一直沉默的时候,岳修瑾略带微凉的声音传来。   “不过,我有个条件。”   莫梵的心里咯噔一声,她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不讨价还价不是岳修瑾的作风。   “我们先去领证,婚礼的事以后再说。”   “嗯!这个没问题,我们结婚以后公司股份会多少有变动,下面的员工可能会不安,在现在的这个关键时刻却是隐婚最合适。”莫梵条条是道的分析着。   毕竟,如果以后真的离婚了,在业内也会尴尬,省的以后麻烦。   岳修瑾的牙被他要的吱吱作响,他真是被这个女人打败了。   谁说他想隐婚来着?他只不过是觉得她刚怀孕身体,举行个婚礼身体会吃不消。况且现在是德盛招标的关键时刻,他们也分/身乏术。   他刚刚只不过是因为这一步步的被她牵着走让他不痛快想给她个下马威,这下可好……一辈子的婚礼啊。   但是,说出去的话能改吗?   他在别人面前不是这样的,但是一遇到莫梵的事,他总是斤斤计较。   他这个病态的心里好像从方怡的事以后和她闹掰,再到她主动示好后就存在了。他就是想欺负她,在她面前他总是耍赖皮的不讲道理,毕竟是她理亏,他想知道她容忍的底线在那,什么时候才会露出她那心机的尾巴,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成功过。   而他也习惯了处处挑事,最后,觉得没意思了,就慢慢的淡下来了,他们之间的交流也除了工作再无其他。   这不,等不谈工作以后他那和她习惯的相处模式又不自觉的冒出来了。   于是他又作死的不甘示弱的说:“是啊,可是隐婚要隐就要做全套啊,干脆你先住在你家里好了,上下班的时候也不容易被别人看出什么,你也不用收拾东西,多省事啊。等德盛的case搞定在搬过来。”   他就是在赌气,他等着她先低头。   “嗯!也好,我现在的身子也不太适合搬家,那就先这样。”莫梵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你选个时间我们把证领了吧。”   岳修瑾听着这样说的莫梵,突然间觉得自己在这和她争锋相对的挺没意思的,再怎么说她现在也是个孕妇啊,还怀着孩子呢,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怪混蛋的。   可是话赶话的已经到这了,他难得的不再发号施令盛气凌人,“这周五,行吗?”   缓和了语气,甚至最后还体贴的问了一句。   “行,那我们九点民政局门口见。”   “一起过去吧。”   “不用了,免得到时让人看见了不好说。”不等岳修瑾会话,莫梵就走出了办公室。   岳修瑾被噎的简直了,这真是自己挖坑埋自己的脚,看看人家多通情达理!!! ☆、民政局   他们就像两个棋逢对手的敌人,在谈判桌上步步为营,你来我往一点一点的划分的明确仔细,谁都怕吃了亏。   可是他们忘了,婚姻从来不是商务谈判。   莫梵褪下了刚刚强硬的伪装,将脸埋在两臂之间有些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她知道这一路走下去会很难。   甚至比这九年走过来的路还难,可是她骨子里是个不服输的人,她总要去试一试,即便最后撞了南墙遍体鳞伤,可她至少不会后悔。   不要让遗憾比生命还长,他的这杯烈酒即使烧喉断肠,她也饮过了才有资格评价。   周五这天,难得的雾霾散去,露出久违的蓝天白云,好像连人的心情都有晴朗了。   莫梵起个大早,认认真真的给自己化妆打扮。她没有给自己准备一个女孩都爱的梳妆台,她觉得来回折腾太浪费时间。于是在洗浴间内一进门的洗漱台前给自己安放了一面大镜子,一系列的瓶瓶罐罐排放整齐的放在洗漱台上,幸好她当时特地把洗漱台打宽了正常大小的三倍。   洗完漱后,按顺序将那些瓶瓶罐罐一一敷在脸上。眉毛,眼线,睫毛,她手法熟练的在自己的脸上作画,使得本就面容精致的她五官更加出彩。最后拿出一支小羊皮细致的勾画着朱唇。顿时间顾盼生辉。   打开衣柜,拿出里面橘粉色长袖收腰连衣裙,这件衣服裁剪的非常独到,收腰却有漂亮的裙摆,这样的衣服配上莫梵柔美的长相简直相得益彰,婉约中不失女子的大气。再搭上一件姜黄色的大衣,唯美的让人离不开眼。   莫梵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这身装扮满意的笑了笑。   虽说,不是令人期盼的婚姻,可却是她好不容易求来的,无论它能走多远,此刻她也虔诚的对待它的每一个细节。   一双五厘米的筒靴,踩在那双笔直的小腿下,慷锵有力,整个地下车库都在浅浅的回荡着,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想。   可是她车旁挺着的那辆熟悉的雷克萨斯以及那烂熟于心的车牌号是怎么情况?   那辆车不似有些不甘寂寞,喇叭滴滴的想了两下,在空荡的车库里全是回音,让人忽视不得。   莫梵哒哒的走了过去。等她走近,那车的副驾驶门刚好打开。   “上车。”岳修瑾那张帅气的脸庞从里面冒出。   “不用了,我自己开吧。”   “你怎么那么别扭?”岳修瑾蹙眉。   莫梵看了看他 ,最终妥协。为什么这么别扭,她也不知道啊,总觉得什么都用自己的才踏实。   车里终于从那有些逼仄的停车场开出扬长而去。   两人在车上也是无话可说,莫梵用余光悄悄看他。   他今天没有穿西服,里面穿了一件简单的灰色羊毛衫,外面穿了件黑色大衣。这样的他看上去不似平常严肃,年轻了许多,看上去却更加的平易近人。   岳修瑾知道她在一直偷看着自己,可是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想来也是好笑,两个能在谈判桌上巧舌如簧的两个人,此时却无话可说。   “你东西都带齐了吗?”   “齐了。”   之后又是沉默。   岳修瑾车里也不爱放歌,所以此时连粉饰的东西都没有,安静的有些尴尬。   其实能让岳修瑾主动开口是真的不容易,莫梵想接这个请,奈何她紧张的有些慌乱,没有多余的精力想别的话题。   其实,刚刚在车场见到他特地等自己是真的惊讶的,不过也许是她多想了,这大概只是一种礼貌的绅士吧。   哪怕是对她这种令他讨厌的人,大多数情况下他都不会让女士难堪,这种弥留下来的东西真是太难得了。   就像在大学初见他时,她从他旁边路过,那一刻,她好像看到了栀子花盛开的样子。干净美好阳光热忱,她不禁多看了几眼,因为看上去很舒服。   很久以后她才清楚,其实早在那时他已悄无声息的刻在了她的心里,那便是一见钟情。   他们到民政局时才九点半,没想到门口已经排了一大长串的人,岳修瑾规规矩矩的找地停好车,和莫梵肩并肩的排着长队。   莫梵看着身边一对一对即将成为夫妻的情侣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那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幸福,那是对以后二人生活的美好憧憬。   他们的笑容有些晃眼却又不得不承认她是有多羡慕。   再反观他们两个呢,一片雅淡。就好像他们只是来签一份早就谈好的合同,毫无悬念,只差最后的落笔成书。   “走啊!”岳修瑾说完,还顺势把她往前轻推了一下。   莫梵这才随着他向前走。   “想什么呐这么出神?”岳修瑾神情放松,一派从容。   莫梵轻笑了一下,“没什么。”   莫梵早上只吃了些面包片,她现在时常容易饿,站的久了她有些头晕,她看着前面明显变短的队伍,有些庆幸,还好就快到他们了。   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用自己强硬的外壳来保护自己,而且她更不想在他面前显示出一点脆弱,她不想让他小瞧了自己。   终于轮到他们,那个看上去就很喜气的大妈看到他们两个时还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你们是来结婚的?”   想想也是,毕竟和哪些欢天喜地的人比起来,他们的确有些另类了。   莫梵微低着头,不知道说些什么。   “不然呐!”岳修瑾到还有心情开起了玩笑。   那大妈看莫梵没回话,还认真负责的问了句:“自愿的?”   “自愿的!”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莫梵轻轻抬头,看着岳修瑾,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流动。   拍照时,莫梵想起大学的一点一滴,那个栀子花的少年,我终于还是从校服陪你走到了婚纱,尽管这一路我跌爬滚打,几近头破血流。   从坐上起来时,莫梵微微晃了一下,岳修瑾伸手扶了她一下,“怎么了?”   “没事!”莫梵依旧淡笑。   这种感觉让岳修瑾很不好,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不是么?为什么还要把他画做外人?   他压下心里的不舒服,“你脸色不是很好。”   “我有点饿了。”   “那走吧,先去吃饭。”   莫梵没看到,甚至连岳修瑾自己都不知道,此时他嘴角带笑,目光柔和。   “想吃中餐还是西餐?”岳修瑾边发动车子边问。   莫梵想了想,“中餐吧。”   岳修瑾将车子掉头,扎进了那车水那龙中。   车子穿过闹市,在老宅区里七拐八拐走进一条窄窄的巷子,终于在一家有些古朴的,看上去就像是老家住宅的地方停下。   莫梵看着这里,一时没动。以为他要先办什么事。   “下车啊!”岳修瑾看着愣愣的莫梵,率先下车。   莫梵小步跟上他,“天天应酬着吃酒店的饭吃的都麻木了,今天我们吃点别的。”   难怪,这里怕是隐藏在闹事的小私房菜馆吧。   内堂不算大,却有三层小阁楼,莫梵不禁想起老的香港电影中的……黑店。   只不过,这里的氛围更加幽静明朗,让人很放松。   他们随着接待上了三层包间,这里的服务生也穿着古时店小二的装扮,应和着这里的装修风格却也是那么回事。   岳修瑾拿着菜单给莫梵看,她虽然饿却也没什么胃口,不知道吃些什么。   “你熟悉这里的菜,你看着点吧。”   “清淡些还是?”   “清淡点。”   岳修瑾点头示意,修长的手指在纸单上翻动,他没做过多的停留,便刷刷的勾画了几道菜,看来对这里的熟悉程度不一般。   那店小二拿着菜单出去,整个包间又只剩下他们。   莫梵不知道说些什么,便四处打量着屋内的装饰。   她原想着也就外部专修仿古,没想到里面的装饰更加古香古色,单说他们现在所坐的八仙桌便是认真考究过的,再来屋子里挂的手写诗词,那笔法遒劲晚宴有力。虽说她不懂书法,但却能看出绝对有些功法。   岳修瑾从边上不着痕迹的观察着莫梵,他其实很久都没有好好的看过她了,印象里她很美,可如今细看她才发现,难怪他对她的美那么记忆犹新,因为她的美和他平时所接触的白领精致的美不一样,她是灵动的干净的美。   她素颜时一定更好看。   菜很快就上来,六菜一汤外加一份小甜点。他们做生意的有意或是无意总会注意些这些敏感的数字,起初他不在意,但那些合作老总们在意啊,久而久之的他也就习惯成双吉利了。   岳修瑾拿起莫梵面前的碗,给她盛了碗汤。   莫梵就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动作优雅,做的事也是礼貌体贴,想必所有的女孩都会爱慕这样的男人吧。她清楚,今天无论坐在这的是谁,他都会这样绅士的对待。   “先暖暖胃,他们家的汤是用野生的乌鸡再加上秘制汤料熬整整二十个小时才好的,骨头都是酥的。”   莫梵听到鸡汤这两个字时,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她满脑子全是漂着腻腻的油花,但她又真的不想拒绝。   她看着那碗汤,还好,没有油花,看上去也算清淡,她拿起勺子试探着喝了一口,企图忘却心里的恶心。   但是,当你在潜意识里已经排斥某些事物时,那个它最丑陋的表现早就深深埋在你的脑海里了,无论之后看到它是多么的无害。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领证了…… ☆、回忆杀   反胃感猛的涌出,莫梵捂着嘴连招呼都没有打,便往洗手间跑去。   岳修瑾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呆滞了几秒,等他拿着水走到洗手间门口时,看到的那一幕他一辈子没忘记。   那个瘦弱的身影颤抖着跪坐在冰凉的地砖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吐却仍剧烈的干呕好像要把五脏六腑也吐出来才罢休。   她脆弱的扶着厕所盖子,弓着腰,从他这个角度看上去刚好可以看到她完美的曲线,可是他现在无心欣赏。   他没有再上前,因为他知道那个爱面子的莫梵一定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   他拿杯子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当莫梵冲完水,虚弱的站起来时,岳修瑾已经拿着水站在了她的旁边。   “淑淑口吧!”   “谢谢!”莫梵不敢看他,她只觉得难堪。   回到餐桌上时,那一小锅汤已经不在了,她的碗也被新换了一个。   莫梵看着那崭新的餐具微微出神,有些尴尬的说:“不好意思啊。害你喝不到那么好的汤了。”   岳修瑾神没有接话,而是神情复杂的看着她。   “你……吐得一直这么严重吗?”   “也不是,今天早饭吃的有点少,胃里空了太久不舒服。”   岳修瑾有些懊恼,他忘记了她是孕妇,他不该上来就让她喝那么油腻的鸡汤,他也不知道怀孕是这么不容易的事。   突然门外有人轻轻敲门,然后那店小二又端进来了一个托盘。   放下东西后莫梵有些感动的看了一眼岳修瑾,他真的很细心。   是一杯鲜榨橙汁和一盘水果沙拉。   “吃点水果缓一缓。”   吃了些水果后,果然舒服了许多,幸好饭菜还没凉,这期间岳修瑾就这么静静的等着她。   莫梵有些不好意思,想让他先吃,他却说还不饿。   胃舒服了以后再吃这些东西,果然和平时哪些酒店的味精菜的味道不一样,她自己做饭时可没精力做出这么精致爽口的东西来。   你看孕妇就是这么神奇,想吐的时候吐的恨不得想死,吐完以后竟可以这样大快朵颐。   莫梵边吃还边对这些东西赞不绝口。   岳修瑾时不时的观察着她,看着她一直没不舒服才放心下来。   其实她吃的并不多,没口菜只夹了几筷子就说饱了,跟大学时候一样,还偏偏说自己是个吃货。   可是就是这么个小小的人儿,却总是做出让他惊讶的事。   大学时的出尔反尔,当时简直恨的他牙牙痒,恨不得和她从此再不往来,他也真是这么做的。   可是当毕业以后她又突然间的蹦出来说要和他一起开公司,还说出了那么多头头是道的理由,当时他没由来的就答应了,他想看看这丫头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没想到她除了比他还拼命的加班熬夜外再没干出什么出格的事,这么一干啊就是五年。最后便是这次,怀孕结婚,命运的齿轮真是够能折腾的。   岳修瑾看着还在和那块甜品奋斗的莫梵无奈的笑了笑。   “还用再来块吗?”岳修瑾看着她有些戏谑的问,这样孩子气的莫梵真是好多年没见过了。   “不用了。”莫梵看着还有些奶油的空盘子有些羞赧的侧开了头。   自从怀孕以后明明不爱吃甜食的她现在却爱吃的厉害。   不是我想吃,是你的孩子在吃,莫梵在心里嘀咕着。   吃好饭以后,岳修瑾问莫梵还有想去的地方吗,莫梵也很客气的以自己有些累了为由回家了,她可不好意思让岳修瑾给自己做司机。   回家躺在自己的床上,拿着那个小小的红本,怎么看怎么不舍得放下。   照片上的岳修瑾竟然是笑的,其实他笑起来很好看,有两只可爱的小虎牙,因为他不常笑,所以几乎没人知道。   她知道也是偶然的机会,当时她正在学生会的办公室里策划着迎新晚会的方案,那天他们下午没课,她吃完午饭就过去了,反正她手里有钥匙。当她正在为放花还是放气球纠结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右肩膀,她吓了一跳的下意识向右看,没人……   她一认真起来最烦被人打扰,那人竟不知死活的又拍了她的左肩   她把笔往桌子上一拍,愤怒的回头,还是……没人。   “啧!我说你气性怎么这么大?”那人嬉皮笑脸的坐在她座子上看着她。   一见是岳修瑾,她自然是生不起气来了,有些好奇的问:   “你怎么来这么早?”   那人一脸高深,“就知道你这么敬业的人一定回来这么早,这不是来找你嘛!”   莫梵心跳如雷,抿了抿嘴,侧头轻声问:“找我干嘛?”   岳修瑾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没看出她的娇羞,嬉笑颜开的说:“呐!这不是给你送喜糖来了么!”   他笑的真好看,干净的脸上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一闪一闪的。   莫梵被晃的一时没缓过神,直到岳修瑾轻轻的在桌子上点了点,她这才发现桌子上有一包包赚精美的小袋子,“喜糖?谁的喜糖?”   岳修瑾无奈的看着她,有些宠溺的戳了戳她的头,“你怎么这么二呢?当然是我的。”   莫梵那一瞬间如同被雷劈了愣怔在那,一动不动。   岳修瑾看着呆在那的莫梵,把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让她回神:“我说,怎么了?知道我有女朋友替我高兴的傻了?”   “啊!是啊!恭喜你啊!”莫梵良久才缓过神来,干巴巴的说着。   岳修瑾有些担忧的看着她,“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脸色那么差?别那么着急的想方案了,这不还有我呢么,你去睡一会儿。”   莫梵这次很听话的趴在桌子上睡了,没有像往常一样的说:“我没事!”   岳修瑾还在想,“这丫头这次是真的累了啊。”   突然间想起什么,把身子压低在莫梵耳边轻轻说,“这糖可贵了,就给你带过来了,你可要藏好,不然一会儿那帮崽子过来什么都没了。”   莫梵只觉得自己大衣的兜一重,那是糖包坠落的感觉,可她却觉得心理有什么东西空了。她好像看到了一份感情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结束,她还没来得及说喜欢,他就已经是被人的了。   那空的位置被苦涩心酸不甘悔恨填满,起初她不知道她喜欢他,只觉得和他在一起很舒服,她想每天和他聊天共事操办会场出去拉赞助,她想一直这样。可是她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属于别人,她忘记了他会谈恋爱。只要一想起,从此他会有一个更加亲密无间的人,她的心就疼的不可抑止。   直到这种疼清晰的袭卷她,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早就喜欢他了,可是谁能告诉她现在怎么办?   年轻的女孩在第一次知道自己喜欢一个人后还没来得及表白就这样惨烈的结束了。   莫梵只觉得眼睛酸胀的厉害,可是却没有泪水留下。   心都空了,那些泪还怎么流啊。   莫梵想着当时的自己,不禁笑了笑,她觉得自己拿结婚证的手有些湿润,她有些奇怪的看着一滴又一滴不停滴落下来的液体,不确定的抬手,一看手中濡湿一片。   她在心疼那时候的莫梵,她好像过去抱抱她,跟她说:“你知道吗?没有一个人会总等一个人的,你应该在第一眼见到他时就告诉他,岳修瑾,我喜欢你。这样,你就不会痛苦那么多年了。”   当时的小莫梵忍住了哭泣,是因为她不知以后的路会那么难走。   现在的莫梵忍不住哭了,是因为她太清楚在选择爱他的路上自己走的是多么艰难。   可是,时光从来不会倒流。   莫梵将那个小小的本子,郑重且虔诚的放在了床头柜的最底层,她忽然有种尘埃落定的放松。   也许现在的莫梵没有力气想,婚姻不是两个人的结束而是两个人的开始,她在这追逐九年的路上已经身心疲惫,请允许她短暂的休息。   这晚,莫梵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被一双有力的手紧紧的牵着,有孩童的声音在她耳边嘻闹的叫着“爸爸,妈妈。”   哦!这身边的人一定是岳修瑾,因为她从未想过会是别人,那小孩……她想知道长什么样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她想看的更清楚些,然后……   怎么突然到来烟雨江南呢,有歌女在淮河边上凄婉的歌唱,“三月烟花,红楼灯火阑珊……”   不对……怎么这么熟悉,她一定在哪里听过。   那歌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好像就在她的耳边。   她猛然惊醒,那是她的闹铃啊。 ☆、搞事情   这次竞标压力很大,和他们竞争的有两家屹立多年的家族产业还有一家是外资企业。其实Y.F并不比他们能力差,但奈何前两家人家经验丰富,而外资企业别的不用说,单说他们在国外运作这边就比其他人方便,毕竟国外是人家的大本营。   Y.F里的每个人都忙的焦头烂额,但却干劲十足。每个人的弦都绷的厉害,加班更是家常便饭,更有甚者把公司当做家几个星期都不回去。   莫梵知道他们心急,可是这样长期高负荷的工作没有人可以吃的消,于是她便和岳修瑾商量,能不能给他们来个素质拓展训练,就当是放松一下。   当时岳修瑾只淡淡的说了句,“这些也算员工统筹安排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不用跟我说。”   莫梵囧,真没见过这样的老板,毕竟这样的事总要商量一下的好啊,这个甩手掌柜。   但她怎么却有种——钱给你了,随便折腾不用跟我说的错觉呢?   她想,她一定是忙疯了。   赶走了胡思路想的思绪,正定了心神。   “倪彤,来我办公室一趟。”   那边的倪彤还在整理各组的资料,接到莫梵的电话便有些风声鹤唳。   很快倪彤就步伐匆忙却不凌乱的过来,“莫总!”   莫梵看着她,有些欣慰有些心疼的笑了笑,“不用进入高级警备状态,这次不谈case。”   “莫总,哪有什么事?我那还有一大推东西没处理呢。”   倪彤不禁有些心急,一时间也忘记了客气,毕竟她们的关系有时就像是朋友。   “急什么?你去和策划组的人说,策划一个两天一夜的素质拓展项目,主要是放松,趣味性多一点不要太难。”   倪彤脑子里全是德盛的CASE,懵懂的问:“case里要加素质拓展?我们竞标的商品还要拓展素质?”   莫梵有些无语的看着她,“商品不需要再拓展了,你们需要拓展一下身心了,我可不想我的员工牺牲在工作岗位上。”   倪彤这次是真的懂了,但却有些担心,“可是我们时间很紧。”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差这一天,你们不能再这样的高强度下去。今天是周一,明天下午下班之前给我一个策划,不用太花费心思,我们主要是放松身心。”   “好的莫总!”      周三照常例会,岳修瑾将这三周的工作进行了一个全面汇总,他们的大体方案已经初见规模,但是细节的小点还需在进一步的确认。   “好了,工作就说到这里,我们莫总要给你们一个新的任务。”   底下的人面露苦色,手头可是压了一堆事啊,莫总平时不是这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呐!   只有倪彤和策划部部长在一旁窃笑。   莫梵看着他们的样子不禁好笑,却佯装严肃,“散会以后抓紧处理手里的工作,中午吃过午饭不要休息了。”   她故意停顿的放慢语速,“因为,我和莫总要带你们出去玩。通知手底下的人,全员参与,一个也不许跑。”   人们面面相觑,不知这个莫总又在搞什么鬼。   莫梵故意兜圈子,什么也不在多说,就静静的看着他们的傻样。   倪彤实在忍不住,笑眯眯的说,“莫总说,下午要带我们出去度假啊,都傻啦?”   岳修瑾在前面认真纠正,却略带笑意,“是素质拓展。”   下面的人终是炸开了锅,却也目露难色。   莫梵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于是安抚道:“你们忙了三个星期了,全员加班。有人几乎周末都没回去。”   她略有停顿,说不感动是假的。   “岳总也说了,我们大致的方案已经出来了,你们做的很好,你们需要适当的休息,只有这样的松弛有度才会更有效率也更容易突破。所以今天下午到明天下午我们出去happy,谁都不能缺席。”   都是些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有几个人不爱玩?顿时严肃的会议室内沸沸扬扬起来。   有胆子大的人问:“既然一个都不能少,那岳总和莫总也要去喽?”   岳修瑾颔首,“那是当然,不然你们这一群还不闹翻天!”   倪彤不怕死的又问:“那两位老总也要和我们一起玩啊!”   说完还给那些人使了个眼色。   他们会意,也一起起哄,还玩笑,这么好玩的促进感情的游戏,就需要两位老总这样的颜值过来参加啊。平时高高在上的,这下子可以尽情的染/指了。   倪彤还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可是为何却感到了一记刀眼飞过呢?   窃窃的向那寒森森的方向看,便看到岳总那严肃的脸冷冷的盯着自己,她好方啊!于是悻悻的住嘴。   可是,下面的人却依旧不干啊,莫梵没办法,赶鸭子上架只好答应。   “一起,行了吧。”   岳修瑾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这人到底有没有一点自己是孕妇的自觉?   莫梵装作没看到似的躲开了。   倪彤将两人的反应看在眼里。   她怎么觉得自己的这两位老总有些不对劲啊。   那小眼神飞的,怎么有基情的赶脚在?   还记得前几天,她正在和一篇需要用手打印出来的资料奋战,内线电话突然传出薛海的声音。   说要她把销售组的销售额送过去。   她不解,这不是销售组直接和岳总上报的么?   仗着自己和薛海没事的时候总互相交接工作,于是便旁敲侧击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哪想他也不知道,只说岳总亲自要的,之前有些地方没记好,在看一遍。   得!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这个小员工哪有说不的权利。   于是她屁颠屁颠的将销售额统计送到了薛海那。   然后当时薛海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岳总让你自己送过去。”   她当时真是心跳如雷好嘛!她虽说长的也算的上是娇俏可爱,自己也是仰慕岳总许久,可是……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吧。   她红着脸的将报表送到岳修瑾的办公室,还略带娇羞的看着他。   哪知他先将报表足足看了有五分钟,等得她连害羞都没了,激动也平复了,紧张也消失了。   只听他们岳总没头没脑的问了句:“莫总最近忙吗?”   她更是云里雾里,只能照实回道,“忙啊!”   当时岳总脸色微变,“那她没休息吗?”   她不知所云,闷头回答,“没时间休息啊,连午饭都是让我给带上来的。”   外面的阳光好像不太好,衬的岳总的脸都有些黑了,“那她吃的好吗?”   她好方啊,岳总到底想干什么?   继续硬着头皮回答,“不太好,都是些没滋啦味的青菜,吃的也少。”   倪彤看着外面的云好像更大了,把太阳遮的好严实啊,岳总的脸更黑了。   她又想到些什么,不知道说不说,不过这可是岳总问话,她是一个认真的员工,应该把知道的全告诉老板。   “莫总有时吃完还会吐呢,我也觉得莫总工作的时候太拼了。”   我答得这么好,岳总你快表扬我啊。   倪彤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所以,她没有看到岳修瑾在薄怒的脸上划过了一丝心疼。   很久,岳修瑾说了句:“行了,下去工作吧。”   倪彤脑子里灵光一闪,顿如醍醐灌顶。   看着岳修瑾他们两个人的眼都在发亮,虽然她很仰慕岳总,可是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过如果这两位老总真的有什么……   天啦噜,她不敢想,好苏啊!怎么办,她的少女心要犯了。   她决定今天下午要好好的观察观察,天底下就没藏的住的奸/情。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论,求抱抱 呃……我是不是求的有点多? ☆、素质拓展   中午一点,Y.F大楼下停着两辆帅气拉风的……大巴车。   百十来号人陆陆续续的上车入座,莫梵在离车稍远的地方吹风,那股子汽油味让她闻着难受。在他们公司时间观念也是出奇的强大,不到五分钟时间,同事们全部到齐。   莫梵向各组的组长确认好人数后,便也上了车。   那些人即使和他们在私下里关系不错,却也分得清尊卑,特地留下了前排两个座位,没人敢坐。   莫梵上去时,岳修瑾早已被他们拉上了车,按在了座位上。   岳修瑾此时正在小憩,莫梵看着仅有的这个座位,轻轻的坐了过去。   岳修瑾其实一直没睡着,莫梵过来时特地放轻声音他也感受的到,但是他没睁开眼。   两辆车稳稳的行驶在车道上,起初人们还有些兴奋,各种开玩笑讲端子的,不过渐渐的车上了高速,两旁除了车还是车以外再无其他,人们慢慢的说话声渐小,都睡了过去。   谁都不是铁打的,这高强度的加班工作真的消耗了他们太多的精力。   高速路上,两辆辆不急不缓的车前后而行,车中的人们睡的安稳,一片祥和。   岳修瑾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没有丝毫刚睡醒时的迷茫。   他微微侧头看着已经熟睡的莫梵。   她睡的似是不□□稳,大半的身子向右边倾斜,头也一种扭曲的姿势扎在右边。   这丫头是有多累?竟然这样就睡着了?要知道想当年在教室她困的头疼却睡不着,她当时说:怎么趴都找不到舒服的姿势,脖子难受。   现在不知道比之之前的脖子要难受多少。   岳修瑾的视线下移,她的手轻覆在小腹上,以一种保护的姿势。   视线在她的小腹上停留了几秒,目光深沉。   这里,竟然在孕育着一个生命,多么的神奇?!却在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世间又存在着多少不为人知却悄然发生的故事呢。   又看了几秒后,岳修瑾轻轻侧过身,将右手慢慢的放到莫梵的颈后,左手上前揽住她的身子,小心翼翼的将她往自己的这边带。   此时莫梵正正的躺在按人体结构所设计的靠椅中央,头微微向右,靠在座椅的凸起处。   看着被自己调整好姿势的莫梵,他很满意。   他从来不知道,莫梵原来是这么矫情的一个人。   就像一个不谙世事初来乍到的小姑娘。   矫情又倔强。   离自己这样远,情愿将身子侧出去,也要让人看出他们是划清界限的。   这是做给谁看呢?给他还是给她自己?   明明当时那么掷地有声的让自己和他结婚,可这婚也结了,他们却和以往并无区别,依旧泾渭分明。   他有些迷惑,她究竟在想什么?   岳修瑾在心中沉默的叹了口气。   车窗外的景色渐渐变得不一样了,不似之前的高楼林立车水马龙,这里人烟减少,似乎连空气都好了不少。   车子开始变得颠簸,不像刚刚平稳的就像婴儿的摇篮,让人昏昏欲睡。   车里的人渐渐被颠醒,看到外面的景色眼前一亮。   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休整,人们也有了精神,被外面的景色吸引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莫梵还在睡。   外面是山村的小土路,时而上坡时而下坡,人在里面就像在坐过山车。   岳修瑾下意识的伸出手拦住了莫梵。   莫梵即使在疲惫也受不了这样的颠簸,终于醒来。   她醒的毫无征兆,岳修瑾连把手拿回来的时间都没有。   所以当莫梵醒来时,看到的第一眼便是一个挺直的宽约十公分的长型物体停在自己腰腹部前大概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自己就被固定在椅子和这个物体之间。   嗯!很有安全感。   那个物体在她睁眼时便已迅速离开,可她还是捕捉到了。   不过那个物体的形状好像是……人的手臂?   刚睡醒的大脑开始运作,那个衣服她好像很熟悉。   那是?!   岳修瑾的手臂?!   她好像被这个突然蹦出来的答案吓到,血液一下子冲向大脑使得她有些头晕。   她又闭上了眼睛,将手背贴在额头上。   随即睁开眼,又将手放下。   此刻她已完全清醒。   她慢慢的直起身,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小幅度的扭了一下睡的有些僵硬的身子。   做完这一切之后,莫梵侧头,看向岳修瑾。   是光明正大的直视,没有半丝胆怯。   岳修瑾靠在椅子上直视前方,接收到了旁边传来的视线,侧头看去。   两人目光对上。   都是坦然平静无波的,似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下一秒,岳修瑾错开视线,看向别处。   莫梵在心里轻笑,这次终于是她赢了。   这么多年终于不是她偷偷摸摸的先一步错开目光落荒而逃了。   行车两个小时,他们终于到达了今天的目的地——云梦村。   云梦村位于漳州市以北一百五十公里处,是一个小小的古村落,只有八十几户的人间。这里的建筑还保存着明清时的样子,近几年已发展成为旅游胜地。   不过由于偏僻,来这里的大多还是本地人,外来旅游的多数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村子耗费两天的时间,当然爱好古文化的除外。   车在临近村子时开始减速,因为这种地方时常会有鸡、羊、狗等家里养的小动物出现。   虽没进入村子,却仍能感受到来自自热的力量。   车子行驶的路两旁是架起的藤架,此时还没有瓜果,看不出种的是什么。但尽管如此也能看到其中勃勃生机,不想此时的北方是灰败的。   莫梵是个北方的姑娘,她虽然来南方已有五年的光阴却仍是第一次见到南方的村落。   不免多看了几眼,心中也多了些雀跃。   终于见到村落,此地的人们这些年来早已习惯了时不时的有人来这里旅游,人们没受影响的继续做手里的事。   剥豆子,晒野菜,挑蘑菇,拉家常……好不惬意。   车子在一家看上去不错的旅店门前停下,说是旅店其实也是按照当地人的楼房特点所建筑的,不是民宿因为是确确实实给外来游客住的,却和民宿构造没有任何的区别。   这倒是可是让人们真真切切的感受当地人的生活。   旅店前面有一个大大的空场,旁边是错落的住宅,后面是一条小溪。小溪碧绿清澈可以刚好可以看到旅店的倒影。   小溪上还浮着小小的鸭群,鸭子们在里面舒展着翅膀,喝喝水,挠挠痒,运气好的还会抓出条小鱼。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朴素。   百十来号的人浩浩荡荡的从车里下来,或多或少的都被此时的景象感染。   久居城市,看多了太多的高楼大厦,没日没夜的奋斗拼搏,他们已经太疲倦,来到这里,他们找到了一丝难得的安宁,不自觉的放缓了思绪,短暂的忘记了追名逐利,将那些为了生活无可奈何的妥协都抛之脑后。   “你们冷静一下,接下来的一切全部听策划组组长许莉夏的安排。”   莫梵看着这群玩的有些忘我的人道。   策划组组长是个长相干练的姑娘,来Y.F有四年了,不算元老却也差不多。   这姑娘狡颉一笑,“那莫总和岳总是不是也听我的安排?”   莫梵看着岳修瑾。   岳修瑾看着这许莉夏,“就你事多,今天没有岳总莫总,都听你指挥。”   下面又有人开始起哄,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容易啊。   许莉夏爽朗一笑,“还是咱们的两个大BOSS最平易近人。”   “那我可就开始说咱们的行程了啊!”   下面人七嘴八舌的,“快点吧。”   “赶紧让我们舒展一下筋骨。”   许莉夏白了他们一眼,“喂!你们在抱怨,这福利我可不给你们了啊。”   下面的人噤了声,姑娘很满意。   “咳咳!当时咱们公司招人不只是巧了还是有意的,男女比例倒是很协调。”   “那这可得问人事部。”倪彤在旁边插话。。   “这个可真是巧合!”人事部部长甜甜的一笑。   “咱们公司37个女生43个男生,可是单身的却海了去了。我就想着咱们促进一下感情,也为了日后更好的工作嘛。这可是事业家庭全都有了,免去了后顾之忧啊。”   姑娘先是看了一眼莫梵,“莫总,您不反对办公室恋情吧。”   莫梵一时不知为何突然问她,心下一紧,下意识的看了眼岳修瑾。   岳修瑾一脸看好戏似的看着她怎么回答。   “不反对,我们可不是当年哪些死板的公司,都什么年代了,自由恋爱可谁都管不着。”   一句话,说的毫无差错。   但之后莫梵却不自然的看向了别处。   她和岳修瑾这算吗?   许莉夏又贼溜溜的看向那群早就按耐不住的人。   “你们可听见了啊,谁不是单身的赶紧站出来,不然一会儿玩游戏可要出事啊。”   然后有人陆陆续续的站了出来。   岳修瑾淡淡看着,没动。   莫梵也没动。 ☆、素质拓展   没看出来啊,原来咱们公司有这么多人脱单了啊。”   现在只剩下17个女生和21个男生。   “那好,剩下的人我们抽签决定组成搭档,完成下面的游戏。”   “已经有男女朋友的,是咱们自己人的你们就别墨迹了,直接拉手看戏。男女朋友不在这边的自由组合去吧,我主要操心这些单身狗们。”   大家哈哈哈大笑。   “这里有1到17个数字,女生先抽。”   姑许莉夏看着站在一旁的莫梵,“莫总,您先来。”   莫梵看着盒子里的纸片随便拿了一个。   许莉夏直接拿过来打开一看“9”   “下面有喜欢莫总却不敢说的小伙子们,你们可得加油抽到9哦。”   女孩们一个个的抽完,轮到男人们时,又将里面放了4个空白纸片。   “同样的规则,不过里面多了4个空白纸,抽到空白纸的人可是没有妹纸的福利了呦。”   听到没有福利的那群狼,心里有些忐忑。   许莉夏笑嘻嘻的,“岳总先来吧。”   岳修瑾看着那个盒子什么也没有多想,随意一抓。   那姑娘快速的将纸片从他手里拿走。   慢慢打开,手先是一顿,随即笑着道:“是9哦!岳总和莫总的默契真是没得说。”   岳修瑾和莫梵先是一愣,又同时都松了一口气。   只有在他手里,才会全心全意的顾忌她的身子。   随不知一会儿会玩些什么,这样总是放心许多。   男人们也抽完了卡片,就这样配对成功了。   “好啦!现在大家都有了自己的搭档,请你们速速和自己的搭档站在一起。”   你是几号?一群人乱成一团的找自己的搭档,莫梵和岳修瑾站的不远,因为知道目标,岳修瑾很容易的站到了莫梵身边。   不久后,一对一对的人并排站好。   “好啦!接下来我们玩一个让大家很快就能拉近距离的游戏。”   “可别是什么真心话大冒险。”下面有人嚷嚷。   “呵!那么无聊的游戏出自我的手,我这策划也不用干了。”   一帮人有些好奇的看着她到底能玩出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呐!看到你们面前的A4纸了没有?”   众人低头看去,不知何时每队脚下已经放好了一张彩色A4纸。   “游戏很简答,将纸对折,并且两个人的脚都不能离地的站上去,每一轮都将纸对折一次,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看着大家不以为意的样子,许莉夏冷笑,“我们公司可是向来经罚分明哦,最后四组的男生今晚可是要睡在大堂的贵妃榻上哦!”   岳修瑾看着这她称赞,“哦!不错,确实是咱们公司的原则。”   莫梵也跟着起哄渲染氛围,“那不知道第一的又有什么奖励。”   许莉夏别有深意的看着他们,“前两名的那组嘛,可以住海景房哦!”   复又打趣道:“当然了!是两男两女的住还是一男一女的住,你们可以到时自由商定,我就不插手了。”   有人笑骂道:“我说,能不能说的靠谱点?这有海吗?”   “啧!这么斤斤计较干嘛?那不是有条小溪么?意境到了就行了。”   “……”   游戏开始后,19对人很轻松的并排站在二分之一的A4纸上。   继续对折,四份之一时,人们站的不像刚刚那么容易,身体自然而然的靠近了,那两个男生组由于体型问题纷纷落马。   八分之一时,已经不能容下两人的四只脚,每个组花样百出,有的组甚至直接被自己的搭档挤了出去。   倪彤眼睛不眨的看着岳修瑾他们,只见岳总两只脚从容不迫的站在纸上,莫总一只脚在纸上,另一只……在岳总的脚上?   倪彤定眼望去,哇!真的,莫总的脚放到岳总的脚上了。   当当事人却一点也不轻松,莫梵提着一口气,尽量的把自己的重量全部放在落在纸上的脚上。而因为离得近,为了保证莫梵的重心,岳修瑾的一只手揽着莫梵的腰。莫梵一动不敢动。   岳修瑾自是感觉的到,他心情大好。   天呐!搂腰了!?搂腰啦!   倪彤和许莉夏对视了一眼,倪彤有种奸计的得逞的坏笑。   而许莉夏却淡淡的摇了摇头。   再对折,纸已剩十六分之一,现在只剩下了五组人,此时纸小的仅容得下一双脚了。   有一组人选择让女生全部踩在男生脚上,可由于重心不稳,晃了两下,脚落到了地上,失败。   岳修瑾看着这方式不行,看了莫梵一眼,将她往自己这边带了带,莫梵很自然的配合他,可是下一秒,他手上用劲,将莫梵打横,抱了起来。   莫梵先是挣扎,岳修瑾看着她这劲,在她耳边说:“怎么?想输吗?”   或许是离得太近,莫梵甚至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味,那不是香水的味道,她很确定,因为他觉得那东西太娘了。   是什么味道呢?   莫梵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走神了忘了挣扎。   岳修瑾看着在自己怀里红着脸的莫梵,突然心情大好,这个小丫头似乎也不是那么讨人厌。   此时,就剩下三组人,而纸已经被折成三十二分之一,只容得下一只脚。   现在不禁要看两人的配合,也是要考验男士的体力。   此时大家所采取的方式都一样,男士单脚着地,将女士或背或扛的放在身上,已一只脚的力气支撑着全部的重量。   岳修瑾将莫梵小心的背在背上,他有些不确定的用只能两人听见的声音问:“这样没事吧?”   莫梵大气都不敢喘的全身紧绷,她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也轻声回,“没事。”   莫梵趴在他的背上,他能感到她的唇离他的耳朵非常近,他甚至感受到了她说话时所吐出的热气。   因为声音小,他甚至觉得她是在他的耳边轻轻呢喃。   真是要命。   女人独特的幽香,身体的紧贴,耳边的呢喃。   他的身体晃了晃,莫梵搂着他的脖子更紧了。   他平复心神,很快站稳。   他能感受到她的身体紧绷,他想这应该是第一次被男人这样亲密的接触。   他逗她,“你搂的这样紧,是想让我们输吗?”   他感到莫梵在他耳边的喘息停了一秒。   呵!真是个爱害羞的,他怎么以前没发现呢。   他放缓了语气,“放松点。”   他的声音声音似乎有魔力,莫梵的身体终是那么僵硬,却也说不上柔软。   倪彤眼都看呆了,她悄步走到还在主持的许莉夏身边。   小声道:“有你的啊!真将莫总岳总放到一起了,你快看他们两个,一定有□□。”   “唉!我也挺想被你夸奖的,不过这次没轮得到我出手。”   倪彤睁大眼睛看她,“你是说……”   “对,他们两个真的是自己抽到一起的。”   “我靠!就这缘分……他们要是不在一起简直天理难容啊。”   原来,之前之所以每次抽完卡片不让当事人先看,而是先拿到这姑娘手中直接念出号,就是想在岳修瑾这直接念出莫梵的号,再偷梁换柱。可是没想到他们自己抽到一起去了。   这时也由于有一组人落地而出来最终的比赛结果。   岳修瑾他们组和剩下的一组人胜出。   “好啦!游戏结束,这个直接影响到一会儿你们的住宿问题哦!”   “小情侣们,你们直接去二层自己挑房间去吧。”   “呃……单身狗们。按照刚刚的输赢顺序,第一第二的女生一组,第一第二的男生一组,以此类推。”   随后不坏好意的笑笑,“当然,要是你们在刚刚的游戏中擦出点什么,你们自己私下调换。”   莫梵看了下表,“现在不到五点,一会儿怎么安排?”   许莉夏大声喊道,“大家收拾好东西休息一会,六点下来吃饭!”   众人纷纷上楼,因为是临时通知,且只在这里住一晚,大家都没有什么行李。   莫梵挑了一个“海景房”,自然没有和岳修瑾同寝,笑话。她连结婚都都没搬到他家里去,现在住一个晚上那真是疯了。   可是她也知道岳修瑾就在隔壁,也不知道房子的隔音好不好。   和莫梵住在一起的舍友是个刚来这没一年的小姑娘,只是一个小员工,平时开例会都没资格参加,自然和莫梵不熟。   看出了小姑娘的拘谨,莫梵主动开口:   “坐啊!玩了这么久不累啊!”   那姑娘客客气气的说,“啊!好的,莫总。”   莫梵摆手,“别,出来玩咱们没什么莫总。”   那姑娘怯怯的,“那我叫您?”   “叫梵姐就行了,也大不了你们几岁。”   “梵姐……”   那姑娘激动的有些热泪盈眶。   莫梵不解,“怎么了这是?”   姑娘也只自己失态了,连忙用手搓了搓脸,“梵姐,我激动啊!您不知道,您是我奋斗的目标。大三有一次在杂志上看见您,觉得做女生就应该做您这样的。”   莫梵听着感兴趣,“哦?我什么样的?”   姑娘两眼放光,“巾帼不让须眉,有自己的理想事业却又端庄优雅。”   看着这小姑娘满脸的羡慕且目光坚毅,她知道那眼神中是对未来的憧憬以及斗志。   竟不知在外人眼中,我是这样的受人羡慕么?   可是又有谁知,这一切的光鲜不过是个表象罢了,其实我活的一点都不自在……   “那你就好好努力,有了目标,成功也就没那么难了。”   但她还是得鼓励小姑娘啊!   其实也就大她五岁而已,却已觉得自己的内心早已沧海桑田。 作者有话要说:  边看我们十七岁边写的,这一期逗死我 ☆、一起做饭   大家折腾了一下午,到了六点时早就饿的嗷嗷叫了。   “喂!大策划快点开饭吧。”   “对啊,饿的不行了,中午激动的都没吃饱。”   许莉夏早就在大堂等着,看着人都下来了,又开始不怀好意的笑。   “想吃饭啊?可没有免费的晚饭哦!”   “你又要出什么坏主意?”在她部门的人早已经懂得了她的套路,痛心疾首的问。   美目睨了一眼,“还是你懂我啊!”   “刚刚没比赛的小情侣们,看了半天热闹了,现在也该出些力喽!”   情侣们面面相觑。   “刚刚的那群人分成两组,我们接力做饭!每队情侣两分钟,两分钟之后换下一对,一共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咋们今晚的伙食就全靠你们了啊。”   顿时哀嚎一片。   “我不会做饭啊!”   “……”   “我说美女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   “你确定做出来的饭能吃吗?”   “……”   看着周围人闹腾的差不多,许莉夏拍了拍手,“好啦!你们别抱怨了啦,这样才有意思才像一家人啊!对人家有点信息行不行。”   “还有你们啊,我这不是提早的让你们感受一下居家过日子是怎样协作的么,为了你们以后的家庭和睦考虑呢。”   策划组组长吧,刚结婚两年,其中的经验也摸索出了点,没事就想点拨他们。   “得!这已婚的和我们的精神境界就是不一样。”   “是啊,组长,您考虑的真是周到。”   周围一群调侃声此起彼伏的,大家哈哈哈的点头。   “我跟这家老板说好了,借好了他们的后厨,咋们开动吧。”   厨房就在旅店的后院,后院刚好有个大空场,可以让他们坐下来看着热闹,也幸好这里的厨房够大,容得下他们这么多人。   莫梵和岳修瑾坐在第一排,后面还整整齐齐的坐了三排人。   计时开始。   第一队上去的,女孩还会做饭,她吩咐男的去蒸米饭,自己则在一旁赶紧的切菜,刀工不错,一看在家也是会做饭的。   两分钟的时间,姑娘把所有的翘头主菜切好,大概够三道菜的。   然后换下一组,大家匆忙的交接,生怕时间不够今晚没饭吃。   第二组有点糟糕,两个人都不会,下面的人忙着指点说步骤,他们两个手忙脚乱。   “辣酱,辣酱,倒油超辣酱。”   “辣酱?那个是辣酱啊?”   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有点多,他们已经蒙圈了。   “上面有字啊……”   因为空旷,又开着炉子,他们说话全靠喊的。   终于把所有的瓶罐翻完,找到了辣酱。   开火,热油。   “油热了,倒辣酱吧。”下面的人接着喊。   红彤彤的辣酱和滚沸的油混在了一起,很快辣酱变得有些微黄,橘色的很好看,香气扑鼻。   大家饿的已开始吞咽口水。   可这味道传到莫梵的鼻子里简直要命。   自从怀孕一来她的嗅觉尤其敏感。   她手捂着嘴和鼻微微侧低下头,不想让别人看出什么。   她在努力的压制,可是那味道似是执着的不放过她,通过空气传到鼻子再到胃里,直觉的恶心,头也开始昏昏的。   有人轻拍了她一下,使得她有短暂的喘息。   随后耳边传来了岳修瑾低沉的声音。   “这里油烟大,去大堂休息会儿,好了我叫你。”   莫梵感激的抬头看了眼岳修瑾,悄悄地走了。   她承认她是被温暖到了。   她也一直知道他的细心,只不过这些年来,再也不会细心对她了而已。   这久违的关怀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他……是不是没有那么讨厌自己了?   大堂里有哪几个比赛输了的难兄难弟的临时床位。   南方二月底的晚上依旧很冷,莫梵靠在一个枕头上休息,她在想以后怎样和岳修瑾相处。   按照以前的方式?井水不犯河水的泾渭分明吗?   她不想这样,她好不容易让他们的关系近了一步,可她知道这只是法律意义上的关系近了,可是心的距离要怎么办呢?   是自己当时撑着一口气的不住在一个房子里。   其实,不是矫情,是不知道如果住在一起怎样面对,没有话题,相对无言更是煎熬。   没有感情基础,他们虽然在工作上在一天,可是彼此的私生活一点也不了解,就这样贸然的闯入会有怎样的后果?莫梵不知道,她是个胆小鬼,迈出一步后就把自己用铜墙铁壁包裹起来,她要看好周边所有的形式,她要试探好久才敢继续向前。   其实,她每迈出一步都抱着必死的心,但却总想给自己点生机,因为……谁不想好好活呢?谁都怕受伤。   越是在意,越是谨慎。   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而这边的饭还在热热闹闹的做着,岳修瑾看着前面的一对小情侣,女孩在一边炒菜,男孩在旁边打下手,虽然笨手笨脚的被女孩骂,可他却觉得这画面太温馨了。   呵!他内心冷笑,老子这个已婚人士过的怎么和单身没有任何的区别呢。   这个让人不省心的丫头……   岳修瑾起身什么也没说的走出了后堂。   倪彤和策划组姑娘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八卦。   岳修瑾从后院出来时,站在后院和大堂的通风口出拿出了一根烟,嚓的一声,打火机的火光划过了沉静的夜晚,火苗晃动。   这里刚好是惯堂风,从前到后风直接流动。风很大,他将身子侧了侧,挡住一旁的风,拿烟的手从上面凑过去,点烟。   晃动的火苗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星星点点的火光。   更加的微小,却在黑暗中让人不忍忽视。   他只是把烟点着,并没有吸。   他以前从不抽烟,创业的时候压力太大,为了熬夜便会时不时的抽几口提神。   那时候他们是真穷啊,他们五个人在一间三十平米的小房子里没日没夜的工作,找客户,找渠道。   饿了就吃泡面,因为这个最省时,也最便宜。到最后他们连这三十平米的放租都交不起,最后那三个人放弃了,灰头土脸的回了自己的老家。   他当时也在想要不然就算了吧,可是随便外界怎样动荡,莫梵就在那个小小的房子里抱着电脑,查着每一条信息,联系着一个又一个客户。   他看着不骄不躁的莫梵,心里就踏实了。   终于,在最后放租催债的时候,他们联系到了第一个大客户,完成了第一笔生意,赚了他们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然后有了Y.F,然后慢慢的有了今天的成就。   他也曾问过:你不怕到最后什么都没有吗?   她当时只是淡淡的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他忘不了当时她的颓废,好像被世界给遗弃了,所以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   丫头,那你现在呢?还是什么都没有吗?   当那根烟快燃灭时,岳修瑾猛的吸了一口,将烟头弹出,缓步走向了大堂。   那烟头的点点星光,终在一阵风过后颓然熄灭。   岳修瑾走到大堂时,轻叹了口气。   随即又笑了笑,我最近真是时常的叹气啊。   莫梵就乖乖的靠在一个枕头上睡着了。   大堂里没人,四通八达的好像比外面还冷。   他无声的走到莫梵身前,蹲下/身与她平视。   她脸上干干净净的未施粉黛,想必是刚刚在楼上休息时给洗了。她的脸很白,不化妆反而显得更加清纯,平底的板鞋在加上白色的宽松长款羽绒服,说她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也不做为过。   大概是睡的不安稳,也许是岳修瑾太不容让人忽视,莫梵悠悠转醒。   两人轻轻对视,“你就这么睡?就不知道给自己盖上点吗?”   莫梵没想到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我没想睡,坐着坐着就睡着了。”她刚睡醒,声音哑哑糯糯的,像是在撒娇。   岳修瑾没了脾气。   莫梵看着贵妃榻上叠的整齐的被子,又为自己辩解道:   “一会哪几个小兄弟还得睡觉呢,盖人家的被子不合适。”   “你和谁都分的这么清清楚楚吗?”   莫梵被他这几句没头没脑的话说的有些蒙,加上本就刚睡醒,愣愣的看着他。   这是怎么了?真是一孕傻三年吗?   他以前怎么就不知道莫梵这么……蠢萌蠢萌的呢?   行吧!谁都不敢将这个词往唐唐莫总身上想。   他想揉揉她的头,只是手刚刚抬起却又被他强忍着放下了。   “走吧,去吃饭。”   两人以前以后的走到后堂,饭果然已经做好,人们正在摆放桌椅,本来他们想在后堂的空场那直接吃的,可是随着天色渐晚,天气也越来越冷。所以他们将阵地转移到了食堂。   说是食堂,其实也只不过是这里的员工吃饭的地方,就在厨房的旁边。有时客人饿了,他们也会抄几个菜。   反正地方够他们这群人用了。   看到两位大BOSS回来,他们赶紧招呼,这才开席。   都是有眼力见的人,谁都没多问。   桌上的菜倒是有模有样的,都是最常见的家常菜,因是出自自己只手,况且饿了半天,大家吃的都很多,没有剩下一道菜。   岳修瑾有意观察着莫梵,这次她吃的比上次在她们时多了些,没有只喝汤了,不过却也只是吃些没什么油水的抄青菜。   她吃的这样少,能够养活两个人?   他刚刚抱着她时,真的感觉她瘦的可以。   想想当时在大学时,这丫头没少嚷嚷着减肥,动辄就不吃饭。   却也有毅力,四年来她没有吃过一次晚饭。   为什么他记得这样清?   因为每次社团散了以后刚好是饭点,他们从大学生发展中心回宿舍时刚好会路过食堂,每次叫她她从来没吃过。   总是说,我要减肥。   那时她并不胖,撑死一百来斤。其实他搞不懂她们女人天天减肥减的是个什么劲。   但却没有见过她这么有毅力的人。   唉!现在的她比之那时瘦了有一圈,这几年过的是真的累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让他们玩了这么多章QAQ 而且还要有一章(⊙o⊙) ☆、春.梦   漆黑幽长的山洞,无情的冷风从洞口呼呼的刮进洞中,山洞太狭长。呼呼的冷风到最后只剩下呜呜的哀鸣,似嚎叫似哭泣,山洞的尽头好像住着什么不为之人的东西,让人毛骨悚然。   无尽的寒冷难以忍受的饥饿以及让人无法预知的恐惧,一点一点的侵蚀着人的毅力,让人绝望,也许下一秒自己就会冻死在这个恐怖的地方,又也许还没被冻死就被里面那东西带走。他当然知道里面应该什么也没有,可是又冷又饿的让他已经开始恍惚。   绝望时,有一个温暖的东西在他的怀里颤抖,有些香有些软,让他控制不住的想把这个东西抱紧取暖。接着一个凉凉的东西环住他的腰,他全身一颤,他知道那是一只小手。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紧张,那个身体更加的颤栗。冰凉的手,暖暖的身子。这样的冲击简直致命,在这样一个绝望的环境里。   他顺势下滑,心中一紧,背是那样的光滑,似是上好的绸缎,再向下,许是因为紧张,她将身子挺得直直的,所以他能摸到她脊椎骨末端,和臀/部相连处的凹陷。   他顺着凹陷又向上一点一点的移去,女孩更加的颤栗,抖的厉害。她前面的柔软似有若无的轻一下重一下的碰撞他强壮坚硬的胸膛。   操!   他在心中轻骂。   外面的风好像更加的不依不饶,吹着他赤/裸的背。   他不知何时他以一丝/不挂,但却并不觉得那么的冷。   他俯下/身,将那颤抖的小人儿压在身下,似是有些重,她微微蹙眉。   他看不清她的样子,他们似是隔着迷雾,他有些急迫却又怕吓着她的不敢乱来,只是在她如锦缎的皮肤上怜惜的抚摸。纤细的腰身,他觉得一用力就可以掐断。   终于他听到了一声嘤咛,他再也忍受不住,急切的将身子压的更低,似是想融进她的身体里。   突然间,呜呜的哀嚎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暧昧的灯光,交错的音乐,昏暗迷乱。   一条修长又细滑的腿不依不饶的环着自己的腰身,在自己的身上来回浮动。   女人似欢愉似痛苦的皱紧眉头,却倔强的咬着唇不肯出声。   他的坏心思突起,他很好奇她的声音,他故意加深了力度。   啊……   这次他听到了,不是享受的呻/吟,而是痛苦的哭泣。   他抬起头,有些愧疚有些心疼,这个声音他很熟悉,他看到了一滴泪从眼眶中低落,直至眼尾。   背后的风又开始作祟,可他早已忘却了。   他脑子里全是女孩的泪和她那精致纯粹的面容。   他在最后一刻笑了,他终于看到了她的脸。   梦陡然转醒。   岳修瑾醒来的一瞬间他的嘴角是微微上扬的。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过那样的经历。做梦的时候,是真的会影响醒来时心情的。   即使你忘了梦的内容,醒来时是欣喜的,那必然是好梦。心里抽痛,压抑的那一定不是什么好梦。   他在床上保持着睡醒的姿势,没有动。他看着洁白的被子上多出的凸起,自嘲的笑了笑。   多大了?竟然做起了春/梦?!又不是那没见过世面的小少年。   但……这却又不是梦,他们真真实实的发生过。   这些画面也许是被他刻意遗忘,可是却在他的脑海深处,在不被理智束缚时猛的窜出来。   似是无声的批判,似是善意的提醒……   他看着眼前旅店里木质的墙壁,笑了笑。   一墙之隔,也许他们现在正脸对着脸,影响真是大。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莫梵此时并没有和他脸对脸的睡觉。   他听着一声又一声压抑的呕吐声,不急不缓却又声声的传进他的耳朵,直接砸到心里,有些窒息。   他不知何时起的身,也许在听到第一声时他就起来了。   此时他已将手放到了门把手上,可是当他看到还在另一张床上呼呼大睡的小员工时,那已经抬起的手又颓然的放下了。   现在不行,且不说哪些冠冕堂皇的他们互不退让时的狠话。单是现在,他推开门出去,大早上的去敲两个姑娘的门,说什么也说不过去,即使公开,也要在一个正规的环境下,而不是这样的冒冒然。   手握的紧紧的,一声又一声,他的心跳也随之一紧一跳,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心脏很好,不过此时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心肌梗。   终于……结束了。   他长出了一口气。   回到床头,拿起柜子上放的手表,才六点半。距离他们昨天说好的出发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可是他却毫无睡意了。   拿起挂在床脚衣架上的衣服,随意的披在身上,轻轻的打开房门,悄声离去。   路过莫梵的房间时,他停顿的几秒,随后离开。   清晨的空气格外的新鲜,他大概有十几年没呼吸过这么沁人心脾的空气了。乡下的田野里,没有任何的污染,空气中似乎有丝丝泥土的气息,有夹杂着些许湖水的辛甜,甘甜又温润。从三层往下去,远处的小山和还没彻底的明亮的天空毫无间隔的衔接在一起,太阳微微露出个头,淡淡的金黄晕染着。好像一幅水墨画。   岳修瑾不是一个文艺的人,可是此时的自然力量却是让他有短暂的沉迷。   任由春寒料峭的早上的风吹过自己的脸颊,他却感受不到刺骨。是了,这里是温柔的南方,这里的风就像个多情的姑娘,不像北方的风那样凌冽,那样毫不留情。不知北方的姑娘也是否像北方的风那样爱憎分明。   他闭着眼睛,享受着大自然的馈予,怪不得人老了会找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养老呢,这的确可以修身养性啊!   可是,他可不想这么早就步入这个行列,休息即代表停滞,这可不属于他的人生设定。   睁开眼,一洗眼中的慵懒,清澈明亮严阵以待,这才是人们认识的岳总。   他的视线毫无目的向窗外扫去,这里是旅店的露天阳台,大概是给人们没事时喝茶聊天用的,真是会享受。   他可以看到昨晚过来时的那条小溪,溪水真的是碧绿的不带一丝杂质,那群鸭子又在戏水,啄啄这儿,挠挠哪的,他看的有些无聊,慢慢的收回视线。   ……等等,不对……   他又将视线回调,刚刚他扫过了一个白白的有些臃肿的人影。   是了,没看错,他将视线固定,蹙了蹙眉,真是个闲不住的。   这边的莫梵经过刚刚的折腾,在床上躺了会儿睡不着,反而翻来覆去的越来越烦,所幸出来转转,她一直喜欢这种田园风光,古香古色,让她忍不住的想和它们融为一体,其实,她本是一个喜静恬淡的人,根本不喜欢每日的整装待发,穿着职业的工装一丝不苟的和人交涉,她觉得很疲惫,可是她也只能逼迫自己,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现下,好不容易看到这天然去雕饰的景色,让她的心情不错,至少是平静的舒服,毫无伪装。   她随意的坐在溪边的长石凳上,有点凉。隔着她长长的羽绒服她都能感受的到寒气。其实,换做以往这么凉她不会坐下去,她怕那个小家伙受不了。可是她今天就想任性一会儿的不管不顾。这才是真正的她,什么都不在乎,想了,就去做了的莫梵。这些年,她真的把自己变的太不像自己了,可是她也从未后悔过。   这些年来,从她开始有自己的主见一来,对自己做过的每一个决定都从未后悔过。   她玩心渐起,从地下随手捡了根小树条,逗弄着好不容易哄过来的一只笨鸭子。为什么说是笨鸭子?聪明的鸭子能过来嘛!也不怕鸭人手啊。   莫梵弯着腰,用树枝轻轻的戳了戳鸭子的翅膀,那鸭子受到了惊吓,使劲抖动着膀子,莫梵不想吓跑它。   她动作缓慢的离开石凳,从头到尾没有直起身,而是一直弯着身子,免得吓走它。随即慢慢的蹲了下去,友善的摸了摸它的后背。   那鸭子转着圆溜溜的小眼睛看着她,好像有些疑惑。   莫梵看着鸭子没被自己吓跑,觉得很有成就感。笑眯眯的又摸了摸它洁白的膀子。   “莫总兴致不错啊!”   莫梵乍听到声音,一惊,那鸭子也因为这声响扑腾着翅膀跑了。   莫梵回头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岳总做梦了啊…… ☆、划船   只见岳修瑾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嘴角含笑。   莫梵蹲在那里没动。   岳修瑾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低头看着她。   岳修瑾很高,此时莫梵抬着头看他,觉得他像一个巨人,把那微弱的阳光都挡到了。   “蹲上瘾了?还不起来!”   岳修瑾伸出胳膊拉她。   直到莫梵站直了身体,看着自己胳膊上多出来的大手也有点摸不清状况。   岳修瑾放下手。   “你怎么对带毛的动物都不放过呢?以前我以为你单纯的喜欢狗,没想到现在你连家禽都要玩。”   莫梵被他调侃的不知道说什么。   但心中是动容的,他还知道自己以前喜欢狗。   也是,那时他们在一起做学生会活动时,因为无聊,所以有事没事就会在他耳边说起家里养的狗。   岳修瑾看着低着头抿着嘴的莫梵,心里的阴云被吹散了些。   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他很久没见过了。   “你现在能蹲着?”   莫梵心虚的咬了咬嘴。   “……能吧。”   没敢看他的看向了别处。   岳修瑾又问,“你每天早上都会吐吗?”   他问的自然而然,好像他一直这样的关心她,他们之间从未淡漠过。   可是莫梵一时间转化不过来,她默了默。   “有时会。”   “什么情况下会?”   莫梵没明白,抬头询问。   岳修瑾想了想,换了种问法,“我的意思是,有时会,总有一个起因吧。”   “没有。”   回答的斩钉截铁。   “莫梵!”岳修瑾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什么也没在多说,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势头。   莫梵看着溪水一处,一下一下的渐起一个小圈,随后扩大成淡淡的波澜消失又起。那是下面的小虾米在吃泥藻。   她心里很矛盾,他不关心冷漠时,她也强壮坚强的戴上伪装,反正她最不惧怕冷战。只不过有些累。现在他关心她,自己又不习惯。   真是别扭。   “压力大,心情不好,没吃好……都会,还有许多是我没总结出来的,这样的回答岳总满意了?”   她把一切说的像是在汇报工作,挑衅的意味在明显不过。   说完,莫梵就后悔了,她不想这样的。   明明这是在主动示好,为什么偏偏要把好不容易缓和关系的机会弄糟。   莫梵有些沮丧,更加的烦躁。   她耷拉着脑袋只想回去,刚刚的好心情现在一点也不剩。   “那今天是因为什么?”   听着他依旧有耐心的询问声,莫梵有些吃惊的抬起头看他。   眼眶有些酸胀。   莫梵努了努嘴小声道,“可能是昨天有点累,晚上有吃的有些多。”   岳修瑾看着她有些无措的样子,心里不好受。   他向前挪了两步,使得彼此的距离更近。   莫梵甚至都能感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温度,可是她并没有退开。   “莫梵!你的荷尔蒙会有些紊乱,这会影响你的情绪,这都是正常的现象。”   他的声音低沉缓慢,似带着安抚的魔力。   莫梵低着头,把快要溢出的泪水强逼回了眼底。   她没想到他不但没有生气嘲讽,反而会细声细语的安慰自己。她更想不到……他竟然会知道。   岳修瑾看着低头沉默的莫梵,心有无奈,那应该是心疼。   他抬起手,在她的后背轻轻拍了两下,“上去吧,一会儿该出发了。”   莫梵回到房里时,那小姑娘还在睡。   她看了一眼便去洗手间洗漱。   等洗好后出来,那小姑娘已经醒了。   迷迷糊糊的看着她,“梵姐,你醒这么早?”   莫梵轻笑,“不早啦!都七点半了,快起来收拾。”   小姑娘缓缓悠悠的走去洗手间。   莫梵坐在床上静默着。   岳修瑾……   这个名字,在她的心里,不可触碰。   温柔缱眷,信心呵护,只藏在她的心里,谁都不知道。   旅店给他们备了清粥,包子,小菜,以及咸鸭蛋。   都是土生土长没有任何添加剂和农药的,吃着爽口香糯,大家一致叫好。   吃完早饭后,策划姑娘决定给这些人制造更浪漫的活动——划船比赛。   云梦村的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村子以水而建,所以哪怕是之前百年来不和外面往来,人们也足够自给自足,世外桃源大概就是这样的情景。说的不单指景致,也只的是人们的心境,悠然自得,淳朴美好。   “吃好饭咱们得运动运动啊!看见了没?”   姑娘抬起右手,一指前方。   大家顺着她手的方向看去,是旅店后身的小溪,蜿蜒曲折的,不知有多长。   “一会儿呢,你们还按昨天的分组来,但是这里船没这么多。”   那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是……毕竟安排的要面面俱到嘛,我可不好意思让一部分人有的玩,一部分人没得玩啊。”   许莉夏说的娇柔好听,可是人们心里真是恨得牙痒痒啊。   就知道她脑子里全是花花肠子。   “你们注意到咋们来时的那块地了没?”   众人心里又是一阵哀嚎。   “大组长,你又在出什么坏主意啊?!出来度个假啊,要不要这么拼?”   许莉夏故意板了板脸,“我们是来素质拓展的,你们别偷换概念。”   “那片地……我也不知道种的是什么,村民们都在摘,我问过他们啦,人家不嫌弃你们,所以你们去感受一下吧,今天中午咱们吃亲自采摘的蔬菜啊,一定很美味。”   众人:“……”   “你们别那副表情啊,这多有意思。”   不等其他人回话,许莉夏又赶紧说道:“好了啊,咱们也别那么认真,反正最后半天了,不比赛了,自由选择去摘菜还是划船。不过分组不能拆,还是由昨天先胜方选啊!”   然后,岳修瑾看着莫梵,其他人也看着莫梵。   莫梵:“……”   莫梵轻声和岳修瑾商量,“你想选哪个?”   岳修瑾逆光看着她,“女士优先,听你的。”   听你的……   莫梵被阳光晃得一时有些晕厥啊。   “嗯?”低沉蛊惑。   莫梵的心跳漏了几分。   “那划船吧。”这次莫梵的声音不大不小,让所有的人都能听得到。   许莉夏和倪彤狗腿的点头,连说好好好。   之后岳修瑾也没理他们,直接带着莫梵走了。   哪些人看着岳修瑾强劲乔健的背影和莫梵娇小的身子一起走着,直范花痴。   溪边停放着十来只小船,大小形状都不一样,这大概是村民们用来打鱼的,被许莉夏给抢了去。   岳修瑾随便走到一个船的旁边,率先跳了下去。   多了些许的孩子气,不在整日那样一板一眼的让她不敢靠近了。   “来。”   岳修瑾稳稳的站在小船上对着莫梵伸手。   莫梵深吸了口气,抿着嘴将自己的手交了出去。   小船有些晃动,但被一双坚硬有力的手握着,她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只有安心。   她是真的放心把自己交到他手里的,无论生死。   岳修瑾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交通工具,以前没用过。他有些不太协调的滑动着船桨,小船虽是在前行却并没有走直线,就像人喝醉了那样。   但,男人的动手能力大概是天生的强,晃晃悠悠的小船在岳修瑾逐渐熟练的过程中,行驶的越来越稳。   莫梵看着这个划船的男人,因为是临时通知的出来,他还穿着正装,外面套了一个黑色的呢大衣,脚下还穿着锃亮的皮鞋。   怎么看怎么和现在的场景不符,却又是那样的赏心悦目。肩宽,腰窄,双腿修长,还有那坚实的手臂,怎么看怎么充满力量。   单凭这样的外表,也足够吸引很多女孩了。她知道他们公司啊有许多的女生都在对着岳修瑾犯花痴,只不过没人敢做什么罢了。   莫梵不知道他在外面是不是有很多的女朋友或女人。因为,这几年除了工作上的接触,私下里他们真的毫无交流,但他的名声却是很好的,从未听人说过他的风流史。   也许,许多事都变了,可在感情这方面岳修瑾可能还保持着当年最纯粹的样子。   他是一个很看重感情的人,做不出背叛的事,这也许是他恨自己的原因吧。   可是当年……能算得上是背叛吗?   “莫梵。”   莫梵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这个声音好像来自远古,那样的不真实。   “嗯?”   她下意识的回应。   “好看吗?”   莫梵不自然的瞥向别处。   “我什么都没看。”   岳修瑾勾了勾嘴角。   “哦?原来我们的莫总游船什么都不看啊。”   原来……他是说看风景。   后面出发的人三三两两的跟了上来,闹做了一团,隔船聊天。不过,他们没人敢和岳修瑾他们这条小船聊天。   莫梵自己图个清静。   岳修瑾也毫不在意。   “过来。”   莫梵听了他的话慢慢的挪了过去。   岳修瑾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很好笑。   “你很怕水吗?用得着那么小心?”   听见他的嘲讽,自是不甘。   “我是怕你新手上路,在这么多员工面前翻船,那就尴尬了。”   呵!这个嘴上不饶人的小野猫。 作者有话要说:  别翻船呐岳总 ☆、小姐姐   要说啊,这个莫梵也只有在被自己逗烦了的时候才会出现这样的状态,平时的她都是那么的端庄干练又温柔。   岳修瑾敢保证,莫梵这样生动的样子,除了自己再无他人见过。   “那我还要多谢莫总的体贴啊。”   莫梵睨了他一眼没说话。但这一眼啊,就跟小猫喵的一声挠人心。   “没跟你闹,你看哪。”   莫梵疑惑的看他,见他没什么反应,就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只看到了一只鸭子在小溪中央。   见她疑惑,岳修瑾慢慢的说:   “你见它不眼熟吗?果真是只笨鸭子。”   莫梵认真的看了看那只鸭子,并无什么出奇之处,直到看到尾巴处有几根草絮,才意识到这似乎是她早上玩的那只。   只是……   “它为什么还在这?”   岳修瑾心情不错,轻笑道,“认出来了?肯定是因为早上和你玩,然后和大部队走失了呗。”   莫梵蹙眉,她有些自责。   岳修瑾看她这样,讥笑道:“你对动物还真够有爱心啊,行了,它们总走这条线,晚上它主人就会把它带走。”   莫梵这样放心了,毕竟要是当时自己不把它逗过来,它现在也不会这么迷茫。   不是她有爱心,事实上由于养过宠物,她知道动物比人更注重感情,就如此时的鸭子,它只是在这里焦急的等,无助又害怕。   因为它的一生只有那么一个主人。   不像人,人的路可以自己选,而动物的命运只是单纯的等待主人的宣判,不会挣扎只有信服。   “你总是这样的悲天悯人吗?”   莫梵抬头看他,他在认真的摇着船,好像刚刚那句只是她的错觉。   悲天悯人吗?当然不,自己都应对不暇了,哪有力气去悲悯他人呢。   这次短暂的休整后,全公司人员又进入了高速运转的状态。   毕竟离德盛的竞标只有二十天了。   莫梵也被这几天堆下来的东西忙的头昏脑涨,脾气直线上升,她在尽力的控制。   喝了口水醒醒脑继续审阅着文件。   啪!   她将文案狠狠的仍在一旁,越是着急越是出错,真是没有省心的。   嗡嗡嗡……   啧!莫梵心下不痛苦,不想接电话。   嗡嗡嗡……   那人似是执着的,一直不放弃。   唉!   心中叹了口气,在众多的文件里找到了被埋在下面的手机。   看到名字,刚刚的哪些怨气好像散了不少。   “喂!”   “小姐姐你是不爱我了吗?这么久才接电。”   清脆的女声从耳边传来,甜甜的有些撒娇任谁也起不起来。   莫梵轻笑,“怎么,你最近没有大案子要打?”   那边默了默,似有一声轻叹。   莫梵敏锐的察觉,这丫头情绪不对啊。   “怎么了?”   “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人?”   “那个你的班长?叫……叫什么谭……”   没等莫梵说完,那边的人斩钉截铁却又带着几分缱眷,好似有些飘忽的说道:   “谭天殊。”   呦!有意思了。   “我遇到他了。”   莫梵挑眉,这事有点听头。   “你当初去首都不就是为了找他。”   莫梵无情的戳穿她。   “可是如今真的遇见了,我却觉得陌生了,好像之前心里的幻想全都破灭了,太残忍了。”   莫梵心中哀伤,一个那么快乐的女孩,如今却……   “我们公司刚好缺一个法务,你要不要过来?”   那边又是沉默。   轻轻一叹后,“我……在看看吧,要是……我就去你那里散散心,到时记得收留我。”   莫梵轻轻转动着办公椅,看着外面。   “那还用说,包吃包住是没问题的。”   “哈哈哈,小姐姐的大腿果然还是这么的好抱。”   这是情绪调整的太快还是故意的不去想烦心的事?   “小姐姐你最近和那谁怎么样啊,你都不来找我的。”   莫梵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说,“我结婚了。”   那边沉默。   一点声响也没有了。   信号不好吗?   “喂?”   “啊啊啊啊啊……你说什么?”   声音震耳欲聋,莫梵将手机放的离耳朵远一些,等着那边人的平复。   看来这真是情绪调整的快啊。   “你……你……你……”   那边已经语无伦次了。   莫梵在这边自嘲的笑了笑,看吧,任谁也不敢相信有一天我们会结婚。   “你冷静。”   “你们真的结婚了?你怎么也没告诉我?呜呜呜呜……小姐姐真的不爱我了,连喜酒都不让我喝。”   “嘿,你这帽子可是扣的有点大啊。”   “我给你一分钟解释。”   莫梵觉得即使是不被当事人看好的婚姻,她也想找个人分享一下,毕竟这也算是她多年的夙愿了。   “我们只是扯了证,没有办婚礼,也就没告诉你们。”   那边的声音小了点,“怎么突然就结婚了啊?上次给你打电话你也没说你们好上了啊。”   “我怀孕了。”   “什么?”   那边的声音顿时间又提高了好几度。   莫梵揉了揉太阳穴,“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我头够疼的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那边连声道歉,说话的声音也小了很多,“你现在可要重点保护。”   莫梵被她这样逗笑了,“没那么夸张,你可以正常说话。”   那边吞咽了一下口水,“那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   “算是酒后乱/□□,我没制止,反而还看着它发生了。”   莫梵觉得挺不光彩的,然后她还是说了。   “算是我算计的吧,我没反抗,事后也没吃药。他以为对不起我,我用公司威胁他,就这样我们结婚了。”   莫梵说的轻描淡写的,可是韩露知道那么倔强要强的小姐姐竟用了这样的方式得到了婚姻,心理是多么的自卑委屈与不堪啊。   她都心疼了,她真想知道那个男人到底哪里好到可以让小姐姐这样委曲求全。   韩露试着让自己露出一个微笑,即使小姐姐看不到。   然后她用最真诚的最充满祝福的感情说:“小姐姐,新婚快乐!”   她不能让她的小姐姐连一句祝福都听不到。   “嗯……谢谢。”   声音哽咽,韩露知道,她的小姐姐一定在哭。   她的小姐姐是个感性和理性共存的人,这也可能是土象星座的共同点,不知道别人是不是,反正她和莫梵就是这样的,不然也不会那么合拍。   事实上,莫梵听到“新婚快乐”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时,就已经热泪盈眶了。   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没有婚礼没有祝福,只要和他结婚了就可以了。   这是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想堂堂正正的和他有一场婚礼,在人们的祝福下和他走进婚姻的殿堂。   可是,不可能的,也许他们永远也不可能的,这个婚姻只是一张纸而已,随时都可以破掉。   因为,她不敢再独自一人向前,而他……只要不后退已经是好的了。   “小姐姐,你会幸福的,你别害怕。”   韩露知道,其实她的小姐姐很胆小很缺爱的,她现在一定害怕极了,做出了一个这么大胆不管不顾的觉得。   “小姐姐,我还有事,先不聊了啊,拜拜。”   嘟嘟嘟,手机只剩下忙音。   莫梵抱着自己的膝盖,渐渐的控制不住自己,哭的更加的厉害。   她是真的很害怕,这种相对无言却又想靠近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她也不知道这一腔热血到底是为了什么,若是爱这么辛苦,到底还要不要继续。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忧伤了。   所以当岳修瑾进来时,就看到莫梵在办公室后面颤抖着缩成了一团。   他心下一惊,快步走过去。   “莫梵,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边说边想将她拉起来。   莫梵听到岳修瑾的声音哭的更厉害,身子抖得也更加厉害。   岳修瑾心下交集,手中下了力气,将莫梵抻开。   然后他楞了。   他看到莫梵哭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哭,以前无论遇到多难的事,即使即将被房东扫地出门了,她也没哭过。   莫梵哭的一抽一抽的,她是控制不住的痉挛。   岳修瑾这一刻只觉得想把她抱在怀里,事实上,他也真的这样做了。   有时身体的反应总是先于大脑的。   莫梵身体一僵,之后岳修瑾便感觉自己的肩膀开始温润,那是莫梵的眼泪。   他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将她搂的更紧了些,柔声道:   “哭什么?”   莫梵已经好几年没有听到他这样对自己说话了,眼泪更加的抑制不住。   她也不知道这情绪什么时候能过去。   莫梵什么也没说,岳修瑾也不再问,只是一直轻拍着她瘦弱的背部。   直到莫梵哭的没力气,渐渐在岳修瑾怀里缓和了。   可是莫梵没有动,岳修瑾也没有动。   这样心平气和的拥抱竟然难得的有些温馨。 作者有话要说:  亲亲抱抱举高高她就不会哭啦 ☆、别哭   莫梵人窝在他的怀里,他低头刚好可以看到她渐渐变红的耳朵。   她的耳朵很小巧,从耳骨一直红到耳垂,耳骨红的最厉害,甚至有些透明反光。耳垂微微好些,却也不是平常的嫩白色。耳垂上带着小小的耳环,环上还挂着两颗圆圆的红色珠子,看上去像是两颗熟透了的樱桃。   很精致的耳饰,却不太符合她的身份,堂堂Y.F的莫总,商圈中谁人没听过这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名号?外人大多以为她是个铁娘子,刻板严厉冷酷无情,着装也应是符合女强人的西装礼服亦或是烛光宝气,怎么着也不想到莫总耳朵上的饰品竟是这么清新文艺的双坠樱桃。   但这却又及其符合她的气质,平时如若不是正式场合,她不会穿那些套装礼服,当然更不会穿的像个贵妇,即使在公司里,她也只是穿个简单的裸色衬衣,配上个黑色裤子,看上去清爽又舒服。所以她的这个耳饰也不会觉得不合适,可如今她红彤彤的耳朵在搭上这么个红红的樱桃怎么看怎么有些突兀。   越修瑾突自的想着觉得好笑,胸腔轻微震了震。一直埋在他怀里的莫梵自是清楚的感受到了这颤动,这才清醒的明白了现在他们两个正以如此暧昧的姿势呆着,内心的羞赧更是无以复加。   耳朵更红了。   越修瑾只是轻轻的环着她,抱的并不紧,是以莫梵微微起身便从他的怀里挣开。   莫梵微阖着眼眸,不知怎样化解现在的尴尬。   反观越修瑾仍是一片从容,只不过是从刚刚半蹲的姿势中站直,那修长笔直的身躯给人不知觉的压迫。   莫梵心一慌的抬头,却被他左肩膀处一片氤氲所吸引。   那墨灰色纯手工限量版的阿玛尼西装本应有棱有角完美勾勒出使用者强劲有力的线条,如今已皱巴巴的塌在了越修瑾那有理的肩膀上。   这衣服算是毁了。   于是她的眼神太过灼热,越修瑾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着那湿嗒嗒的一片,玩味的笑了笑。   莫梵更是窘迫,连忙挪开了视线,“对不起,我……赔你一套吧。”   声音有些小,带着十足的不自在。   没有解释为什么哭,反而关心起这无关紧要的衣服。   越修瑾低头,看了她几秒,因高度的诧异多了几分审视的意味。   “好!不用急,等过了这段,刚好春季新款上新。”   免得你但凡什么事都认真,在忙到不可开交中也要挤出时间去买。   莫梵抿着嘴轻轻点头,头向下又低了低。   “知道我的尺码吗?”多了几分笑意和漫不经心。   莫梵的头更低了,轻嗯了一声应了。   越修瑾连脸上都带了些许笑容,不过当他越过莫梵的头看到办公桌上那些堆积的厚厚的文件时,那微不可察的笑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莫总的工作能力我很放心,可似乎合理的分配时间会事半功倍。”语气凉了几分,似带着几分不满。   原本有些暧昧的气氛被这样的一句公事话的语气打的毫无剩余。   莫梵终于抬起头,轻瞟了一眼桌子上成堆的文件,从椅子上离开站起身。   看向越修瑾时虽需要仰视,但眸子里却无刚才的半点脆弱,有的只是倔强。   “因为前两天全公司休假所以今天要处理的东西有些多,不过岳总放心,今天下班前就能处理好,明天上班的时候分发下去,一定不会耽误我们的竞标。”   越修瑾看着眼前这个挺直腰板,仰着脖子丝毫不退让的架势,好像他是她的阶级敌人。   越修瑾心下不解,他们何时有如此大的怨恨?   看着她的剑拔弩张,越修瑾软了几分,微微向前走了两步,此时,只要他一抬手便能将莫梵抱在怀里。   感受到他的强烈气息,莫梵仍是不退不让。   越修瑾有些无奈,语气也柔了些,“我只是怕我的搭档因为太刻苦工作而坏了身体,那样我的压力会很大。”   莫梵有些错愕,不太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不在看他。   ……   直到房子里他的气息全都消失,莫梵脑子里回荡的全是他临出门时的那句“好好吃饭。”   他……这是在关心吗?   随即又突兀的摇头笑了笑,怎么会呢!他现在不更恨自己已经不错了。      越修瑾回到办公室,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而是直径走向不远处薛海的小隔间。   薛海在电脑前手法熟练的大字,看到越修瑾过来也没有停顿,只等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毫无缓冲,直接道:“以后把送到莫总那里的文件分一半给我。”   薛海这才停下来,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到越修瑾肩膀上的褶皱时顿了顿。   他并没有多问,很有职责操守的说,“知道了,岳总。”   越修瑾转身离去。   薛海一反刚刚的一本正经,对着电脑狡黠的笑。   岳总出去不到半个小时,肩膀上又是褶皱又是湿嗒嗒的,回来交代的事有何莫总有关……   薛海突然心灵福至,难不成刚刚莫总在岳总肩膀哭着抱怨工作太多?   想想我们女强人莫总在唯独在岳总面前柔弱哭泣……   天呐!画面太美我不敢看啊!   薛海又偷偷的抬起头向越修瑾那边看了看,无声地嘿嘿的笑了笑。   越修瑾自是没有看见薛海邪恶的笑,他靠坐在老板椅上,将头向后仰,使得后颈刚好倚在倚背上来缓解颈部的不适。他最近看文件,研究其他三方方案低头时间太久,脖子有些吃不消。可想而知,莫梵会更加的辛苦。   除了食欲不好和有时的孕吐以外,丝毫看不出她有何不同。做事依旧雷厉风行,忙起来不管不顾,就像他们当时创业初期……   想到这越修瑾有些气愤,她究竟有没有一点自己是孕妇的自知?   那时三十平米的小房子,每天忙的累死累活却丝毫没有起色,起初的人都坚持不下去认命的回到了家乡随便找个差事然后结婚生子去了,只剩下不服输的他们两个人。   实在是没有钱,两个人买了几箱子方便面放到了房子里,没有买桶装的那样太贵,只买的袋装,饿了就拆开一包往饭盒里一放,倒出水壶里不知放了多久的温水半生不熟的就吃。他的饭量大,一包面根本吃不饱,有时出去跑业务会顺便买一袋馒头,馒头干了就放在泡面里,他还会苦中作乐的和莫梵说:“你看,多像羊肉泡馍。”幸好网购可以随意组合味道,不然可能会吃到吐。饶是这样他们也吃伤了,后来有钱了连一切的汤面都敬而远之。   其实,大多时候他们忙起来连饭都会忘记吃,等到完成了一次交易感到头晕眼花才想起来原来一天都没吃饭。就是这样使得他们两个人都有严重的胃病,这两年才有些好转。   他也是好奇的,他们家的条件说不上多好却也不需要她一个女孩出来拼搏受苦,不过,那时他们的关系早已僵硬,他们除了聊工作一切私事都不会提及,他便也压下了心中的疑惑。   他们当年明明是那么要好的伙伴无话不谈,从什么时候起变成如今这样?虽不是形同陌路却也生疏的厉害,除了工作上的事彼此再无其他交流。   “唉……”   越修瑾轻轻叹气,他怎么会不知道原因呢,只不过是不想去想不想去理,要说他们现如今疏离成这样的关系还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不,应该说两个人都有责任,她是原罪而他只是执行官。   那件事,是他们一直避而不谈的禁地,其实现在想想也没有那么大不了。只不过,这关系一旦破裂两人又都无修补的意图就这样僵持了。   以前,他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他觉得有些微微的不舒服,具体是为什么,他还答不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论文答辩终于结束了,瑟瑟发抖等着二辩 ☆、最后的准备   最后一个星期的准备,成败在此一举。   成了,公司可以安稳上市,会有着比之前翻倍的知名度,前景一片大好。公司里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卯足了劲去干。   越修瑾和莫梵也不比往常淡定,时不时的会直接对接而不是之前的助手传达。   越修瑾懒懒的靠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杯咖啡,看上去很惬意,一点也不想大战在急的样子。只不过,杯里的咖啡却早已凉透。   他的脑中正在缓慢的浮现三家公司的关系图,都是做一种生意的,关系网密密麻麻的交错,能一起竞争的综合实力必然相差无几,他所要做的就是把他们的实力分开来各个击破。   这场仗,不好打啊。   “当,当,当”不急不缓的三声。   越修瑾微微直了直身子。   她敲门总是这样的平和有理,不会让人因突然的响声吓一跳。   薛海看了眼大Boss,起身开门,“莫总!”   莫梵微微点头。   薛海关上门后便出去了,他的两个大Boss商量事物时她都是乖乖出去的,除了有特别说明她需要他打下手时他才会留下。   不过基本上是没有需要他的时候。开玩笑,他才不要做电灯泡。   之前两个大老板从来不会直接面对面谈的,自从上次郊游回来就不太一样了。   他倒是希望两个人能好,不单单是他,公司里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这样他们的日子会很好过。不是说两个大老板会吵架拿手下人发脾气,但总觉得两个人之间有貌合神离的尴尬啊。   按理说两个人相互扶持奋斗,最后事业有成,怎么着都能成为商业佳话的。   不过,最后两个人能不能在一起,他是管不着了。倒是现在不需要他跑腿了,他乐个轻松。   莫梵拉开越修瑾桌子面前的椅子坐下。   对于馍莫梵的到来在预料之中,明天开会今天务必会进行最后的确定。   莫梵将手中的文件夹推到他的面前,将资料正对着他,使得他不必再麻烦的调转文件。   “这是经过一个月的跟踪考察,考虑到现在的市场价格以及国内外公司同等资质下的最终策划方案。”   越修瑾看着策划书上一条一条的内因外因市场对比,听着她不急不缓的声音他想到了多年前他们也总是这样的坐在一起,为了计划一项活动而商讨交流着。她那时也会将资料细心的翻转到他一抬头就能看的位置,也是这样一条一条的逐一核实。   好像什么都没有变,不过,她比以前更安静更淡然了。那时的她虽喜静,却也会和人玩乐,他记得她笑起来很舒服,让人顿时有春暖花开的感觉,很具感染力。   不过,她真的很少笑,没几个人能领略她笑时的温暖。   这几年,她到底笑没笑过,又有几个人体会到了,他不知道。   他竟然不知道,他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独有的魅力,这样,他会觉得他们不在亲密的容不下他人。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亲密?他人?他究竟在想什么?   “岳总?”   莫梵看着不知在想什么的越修瑾又叫,“岳总?那里有什么问题?”   越修瑾回神,随手拿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来掩饰尴尬。   却发现杯里的水不知什么时候早已喝完,越修瑾额角跳了跳。   莫梵将全程看在眼里,以为是在烦恼后天的竞标,不由的担心,轻声问:“这么没信心吗?”   她总是这样的贴心,化解人的尴尬,越修瑾一洗刚刚的烦躁,“有什么大不了,不过是一次竞标,成了,我们的公司更上一层楼,败了,也可以更好的积累经验,我有什么好担心?”   莫梵抬眼,目光柔和,嘴角勾起极不可擦的轻笑,这样从容不迫意气风发的越修瑾才是她最喜欢看的样子,好像什么事在他眼里也没什么大不了,和他在一起会受他的感染,很安心。   莫梵也不在那么沉闷,给自己到了杯水将那份策划书往自己这边抻了抻,用手轻轻指了指上面继续说:“这是我们的最优方案,如果能达成合作,我们的利益将会实现最大化。不过他们各个精的厉害,实现我们的最优计划有点难。”   “不过”,莫梵顿了顿,将手指的位置向下挪了挪,“我们有应急预案,虽说利益上有点损失,但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借他的势来完成我们上市的目的,怎么着我们也不算亏。所以,我们将价格下降了三个百分比,但前提是徳盛和我们鉴定五年合约。”   莫梵又喝了口水,一直放在下面的另一只手轻轻的动了动。   “那两家……”   “胃不舒服?”没等莫梵说完,越修瑾便打断了她下面的话。   莫梵微怔,“没事!”接着说:“那两家家公司没有上市的外因,所以一定不会将价格订到这么低,外企哪家更是无利不图让他们降低到接近成本价更是做不出来。所以,这次我们德标的机会很大。”   莫梵说的忘我,眼中透出微微光芒,这时的她很美,颇有些古代英雄把酒临风时的得意,是那些女孩所没有的神采。   可越修瑾无心欣赏,声音微沉,“你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啊?不是再聊竞标?   “吃了。”只不过全吐了。   越修瑾看着底气十足的莫梵,虽有怀疑却也无法。   莫梵对于他这段时间,偶尔的询问早已见怪不怪,她不想往其他地方多想,一颗心早已脆弱不堪,她只不过是凭着一腔孤勇在勉励维持,如果在发生什么意外,被狠狠的摔一下,她想,她一定没有把碎成渣的东西再拼凑起来,她还想多活几年。   看着脸色不是很好的莫梵,越修瑾下了逐客令,“今天没什么事了,该做的我们也都做完了,剩下的谈判工作就看我的本事了,所以你下午可以回去休息。”   他只能建议,他们是同级合作伙伴,她自有她处理工作的自由。   不过,他们好像总是忘了,除了工作上的关系,他们私下的关系是多么的亲密,比一切任何关系都具有说服力,他们是夫妻。      ……   从岳修瑾那走后,她便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和倪彤交代了一声便真乖乖的回去休息了。她的胃仍旧难受,每日里吃了吐,吐后缓缓接着吃。虽然难受,却也不能任性,她还得给一个小生命提供养分呢,只不过,这几个月的折腾,那有段日子没犯的胃病如今开始蠢蠢欲动。   她给自己熬了一碗小米粥,又煮了两个鸡蛋,将鸡蛋切碎撒上些盐和味精最后在到上些许酱油香油,伴一下,即简单又好吃还有营养。   从前,她最不爱喝小米粥,小时候养鹦鹉时没有谷子了便给它吃小米,看上去密密麻麻的心里隔应。可是现在,没办法啊,谁叫它补血有养胃呢,这段日子全靠这个丑东西过活呢。   吃过午饭,将碗刷好,站了半个小时便去午休。   如果有条件,她的生活非常的健康有规律,只不过因为工作绝大多数情况下她都是在过多的损耗生命。   这次竞标结束后,她得给自己放个大假好好的休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他一点也不渣 ☆、病倒   会议室内,各部门的与会人员都在聚精会神的听着明日的安排,手下的笔唰唰的写的飞快,那是在上学期间都见不到的认真。   越修瑾还在滔滔不绝的讲,以往她最爱听的低沉嗓音现如今听起来就想是在孙悟空耳边念经的唐三藏喋喋不休只想快点结束。   胸口烦闷,耳边全是嗡嗡声,头很晕,她觉得地都在不规律的晃动,更难捱的是胃部的抽痛。三月多的洋成已经不冷了,但布制会议室的助理仍是忘记了开窗子,十来号人在密闭的会议室里已经待了一个小时,味道有些难闻,她只觉得想吐。   莫梵现在觉得连呼吸都困难,但却又不想打断大家的思路,只得慢慢忍耐,她觉得自己的背已经湿透了。   “市场部……”   岳修瑾说着,不自经意间向旁边瞟了眼,心下一惊。   “我看大家也累了,先休息十分钟。”   下面的人先是不解,一个小时的会议并不算长,以前从来没休息过,之后又是觉得老板真的体恤下属。   下面随即有了声响,小声交谈喝两口茶水。   岳修瑾将身子向外侧了侧,拉近了他与莫梵的距离。莫梵却丝毫没有察觉,依旧微阖着眼睑。   拉近后,讲她此时的样子看的更加清楚。唇色发白,额头上有些许汗意,笔记本上有凌乱的几行字,和往常娟秀的字体大相径庭,最重要的是笔记本上的几页纸似乎被什么东西打透了,湿湿皱皱。   岳修瑾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问:“不舒服?”   “嗯。”莫梵轻哼了一声,她现在连点头的力气都不想费。   岳修瑾皱眉,“不舒服怎么不说?去我休息室,里间有张床你去躺一会。”   莫梵不在坚持,“好,一会我的会议内容交给你了,我在昨天的基础上最后又加了些内容,你……”   岳修瑾打断她,“行了,我知道,赶紧去休息。”   莫梵起身时晃了一下,岳修瑾几乎下意识的抬手就去扶她,只不过还没扶到她便自己站稳了。   看着莫梵脚步有些虚浮的走向他的办公室,岳修瑾皱着的眉头又深了几分。   她是个要强又倔强的人,如果不是不能忍受,她不会说。这次她却没有犹豫的承认,可见她的状况很糟,甚至不能好好走路……   “岳总,休息时间到了。”   徐涛在旁边小声提醒。   岳修瑾有些烦躁的看着下面早已坐好的人,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心无旁骛的继续着下面的会议。   出了从会议室内能看到的视线,莫梵虚软的扶着走廊的墙壁,她只觉得这条路好漫长。   终于进到办公室,左手边的尽头有个门,她知道那是岳修瑾平日里休息的地方,不过她却没未进去过。   事实上,除了这一个月,她连他的办公室都很少来。   室内的摆设很简单,一长单人床,洗手间用玻璃门隔起来,看起来除了用来睡觉别无他用,一点也不会享受。   进屋前她给自己到了杯热水,想来暖暖喂,最好能缓解疼痛和恶心。   不过,她想的仍是太好。   莫梵艰难的靠坐在床上,还没躺下,胃里的翻涌强势袭来,这次来势汹汹毫无抵挡之力。单手捂嘴,踉跄的跑到洗手间,吐个昏天黑地。   胃里只有一些早饭,吐了两下后便空空如也。反胃感却并没有结束,只得干呕,将胃里的酸水全部吐出,从胃到喉咙那股酸味直冲鼻子。   她被呛了一下,辛辣感将泪水逼出。   她想,这下好了,连胆汁都被吐出,可以结束了吧。   胃里灼热钝痛,好像有人用利器在锤咂那脆弱的地方。喉间腥甜上涌,喷涌而出。   终于,消停了。   她虚弱的将马桶冲干,便瘫在了地上。   现下只剩胃里生生的疼痛,连绵不断,抽动翻搅。   她尝试着用手覆上去轻揉,不过现在哪出就如即将轰塌的危房,受不得一点压力。   最后,她只得颓然的将手轻放在胃上,试图用手中的温度起到微弱的作用来减缓痛苦。   上一次这么难受,还是三年前。那时他们为了拿到一个案子,打通好了关系去和客户谈。那个客户是东北的,豪放的很,做事也痛快,只需把他们喝高兴了生意就拍板钉丁。当时岳修瑾已经喝的快不行了,可是那边还没痛快,她只能接着上。五十多度的白酒一杯一杯的往嘴里倒。也只有在第一杯的时候感到火辣,之后反而没了感觉。最后,那个老板被自己的气势震到,爽朗的拍着肩说,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莫总真是豪气。   其实,那是自己第一次喝白酒,一杯下去时已经懵了,后来的只不过凭下意识喝下去的。   最后,生意当然谈成,他们两个也因为胃出血进了医院,两个人倒也可以算是患难之交了。   那次生意完了以后,他们彻底翻身壮大,她也从未再亲自陪过客户喝过酒,这些都是岳修瑾在做了。   也不知道这几年他的胃怎么样了。   那些陈年往事一直从脑子里往外蹦,脑袋迷迷糊糊晕沉沉的,好想躺下去睡一会儿。   可是不行,地下那么凉,她要是睡下去一定会生病,她倒是没什么,只不过那个小家伙那么脆弱一定受不了的。   她很诧异自己的头脑还能这么清醒。   可是,真的好累好想躺一会儿。   心理意识再也支撑不住生理痛苦,她不在抵抗的缓缓向下倒,她想,宝宝,我真的尽力了,你到时候可也得努努力啊。   预料之中的冰冷却并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温暖且有力的怀抱。   莫梵努力的抬了抬眼,她不知是否是因为自己看的不真切,她好像看到岳修瑾那向来淡定的脸上有些惊慌。   他慌什么?   “莫梵?”   好吵。   “莫梵!”说着便想拉莫梵起来,却扯动到她的胃。   “嗯……”莫梵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岳修瑾心下一惊,不敢动作。   莫梵此时躬着身子,手在腰腹间,他看不真切。   “哪疼?肚子疼?”   边问边将手探到她的腰腹间,当摸到她抵在胃中的手时,他道:“胃疼。”   是肯定句。   他抬头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入眼的是惨白的一张脸,额头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滴,脸颊上还有些许湿意,分不清是泪是汗,总之狼狈的可怕。   不过,他却被她嘴间的殷红所吸引,在毫无血色的唇上怎么看怎么扎眼。看上去有些像她大学时最爱途的咬唇撞,他那时还笑她连个口红都途不好。不过,离开校园后她的妆容越来越成熟,再也没途过咬唇妆了,向来是途的饱满,那小巧水润的唇让人看上去真想咬上一口尝尝味道……   咳~岳修瑾将这些有的没的驱逐出境,她自从怀孕后没在途过口红,所以这刺眼的红究竟是什么?   这些想法全在电光火石中爆出,结束。   心下大骇,再也不敢耽搁,抱起莫梵便向外急步走去。   刚从会议室出来等电梯的人,看到岳修瑾抱着莫梵担心问怎么回事,岳修瑾只简单说了句胃不舒服。   之后便不再说话,脸沉的可怕,周边气场很冷,颇有些生人勿近的气势。   众人看着昏沉的瘫在岳修瑾怀里的人,只觉得恐怕不单单是不舒服这么简单。这要多不舒服连站都站不了。   好在他们之前就按好了电梯,电梯很快上来。   岳修瑾匆匆扫过他们,“你们等下一趟。”   也不等他们反应,抱着莫梵就夸上了电梯。   看着一层一层下落的电梯,他有些气当时为什么要将楼层租的这样高。   低头看着缩在怀里的莫梵,她的状况很不好,心下有一股无名火,气场压的很低,连莫梵都似有察觉,在他怀里动了动。   岳修瑾以为她难受的厉害,柔声轻抚,“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去医院。”   “嗯。”   听到莫梵的回应,岳修瑾紧皱的眉头有一丝松动。   将莫梵放到副驾驶上,一手给都打着电话,一手将安全带系在莫梵身上。   电话很快接通,“呦!岳大总裁这时想起我来了,你……”   “泽楷,”他疾声打断,“你现在在不在医院里。”   意识到他的语气不对,都收起了玩乐。   “在。”   “好,你现在安排好医生,莫梵可能胃出血了,具体情况到时候看。”   他说的匆忙,却不慌张。   都那边也有条不紊,“好,我知道了,我把可能需要的医生都安排到,你过来马上就可以检查。”   “嗯……”   挂了电话,岳修瑾便听到了一声□□,他急忙扭头去看。   莫梵的手无力的抻着安全带,因痛苦而有些急躁。   岳修瑾挣扎了一下,抬手解开了她的安全带。   挂档,左打,油门。车如离弦的箭,从车库飞出。 作者有话要说:  毕业聚会…… 真的舍不得 ☆、春天已至   街上车水马龙,车缓的像个老太太走路。   岳修瑾速度稍减,在市区却仍不算慢。   “慢点。”   岳修瑾边开车边注意着莫梵那边,所以她话音刚落越修瑾便问   “不舒服?”车子也稍稍慢了些。   莫梵的头微弱的摇了摇,“不安全。”   岳修瑾嘴抿的紧紧的,只剩一条线,他将右手轻轻放在莫梵的胃上,速度稳而不减,在市区中慢慢穿梭。   那手又大又暖,可以将抽痛的胃整个覆盖上。莫梵觉得自己好似被温热的牛奶包裹,将那脆弱不堪的胃熨贴好。   他的手像个小暖炉,比自己暖起来有用的多。   突然间也就没那么怕了。   都在医院门口相接,有担架在一旁相迎。岳修瑾没用,他觉得那东西不吉利,好像把莫梵放上去她就会怎么样似的。   没有一秒钟的耽误,莫梵被岳修瑾一直抱到急诊室,里面是早就等待着的大夫。   岳修瑾没出去,就在一旁看着,心里不是个滋味。   邹泽楷也没走,看了看情况心下了然,走到岳修瑾旁,低声解释,“别担心,不是胃出血。只是吐的太频繁导致了肠道粘膜有点破 。”   岳修瑾听后,轻轻松口气。之后又说一句,“可是她胃疼。”   这也是他当时猜测胃出血的原因。   “因为反复呕吐,引起胃病复发。但并没有发展到胃出血。”   岳修瑾这下不在追问,神色却不放松,若有所思。   最后只留下一个医生给莫梵挂点滴,剩下的全部出去了,出去时有些苦笑,这也太兴师动众了吧。   最后留下的把病历交给了邹泽楷,之后便也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和已经睡下的莫梵。   坐着看打开病历,啧了一声,抬头看了眼岳修瑾,却不说话接着往后看。   岳修瑾被这一看,好不容易落下的心又提起。   都往莫梵那看了眼,确认已经睡着。终于不在折磨人,出于医生的本能邹泽楷些责备的道:“我说,你是有多讨厌你老婆?”   岳修瑾被问的一愣,“什么?”   “你就算讨厌妈妈,你也得顾顾孩子吧。”   “你到底说什么?”   岳修瑾不悦,他虽没亲口说过喜欢,但他也听不了从别人口中说到讨厌莫梵。   这个词不会出现在她的身上,任何一个和莫梵接触过的人都不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你的家事我也不多过问,只不过你……”   欲言又止,看得让人憋屈,心生烦闷。   “有话你就说,我没讨厌她。”语气不善。   “啊?”似是不信,看到岳修瑾的眼刀,悻悻的揉了揉鼻子。   “你知道她有胃病,本不该这时候怀孕。”   岳修瑾脸色有些暗。   “呃……也不是你想的。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还折腾些什么?你好好养养不行吗?”   岳修瑾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你直接告诉我她怎么样了,别说废话。”   “怎么样?”,邹泽楷若有其事的点着头,“挺好的,在这么下去你就可以解脱了。”   岳修瑾凝视着他,脸色一黑。   邹泽楷视若不见,“强烈孕吐导致胃病复发,继而导致营养不良,精神压力大,工作紧张,胎位不稳。”   岳修瑾越听越心惊,捶在下面的手不自觉我紧。   邹泽楷斜睨着他,“到时候孩子一没,你不就可以理所应当的离婚了?”   岳修瑾神色锐利的狠狠盯着他,面色阴冷,却仍不忘压低声音,“你胡说些什么?”   看出他的不悦,邹泽楷不敢在开玩笑,正色到,“好好照顾吧,她这身体……这三个月应该过的挺不容易的,你还忙着上市,你这个兼合伙人的老婆这段时间铁定也没闲着,你们公司的工作强度目前不适合她这个孕妇,尤其还身处高位。”   房间有一瞬间的沉静。   邹泽楷余光瞟了瞟,这到底是听没听?   岳修瑾心下多少是有些懊恼的,他……当时为什么就没多在意?只觉得两个人什么都不说,她与平常时无异。便可将事实暂缓,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他这是在逃避,逃避她怀孕的事实。   不,她身体是有异状的,一切反应早已显现,古村时她就表现出来过,只不过后来他又选择了刻意忽视。   他更是刻意遗忘他们已经结婚的事实,没有那两个人结婚后仍一直分居的,既然选择了结婚,他从来就没想过敷衍。如果人到最后一定会经历结婚生子组建家庭的过程,莫梵是个不错的选择。他没想过结束,他想试一试。   他不太看重爱情,觉得这东西太过飘渺,也许今天两个人还如胶似漆你侬我侬,也许突然间明天就因鸡毛蒜皮的事而两看生厌。他年少时体验了一次,觉得不怎么样。可他很看重家庭,也许是因为他骨子里的中国传统观念还在,一个男人成家后,就要为家庭负责,要撑起一个家。   唉……当时何必逞口舌之快呢,遇到莫梵这样认死理又软硬不吃的人,得罪了在想缓和可有的受了。   “需要怎么养?”岳修瑾的声音有些哑。   邹泽楷这才明白原来在听。   他咧嘴一笑,“这是你老婆还是我老婆?还要问我怎么养?”   岳修瑾咬牙切齿,“我是再问你怎么养身体。”   如果不是他这看病方便,他想,他可能忍不住打死他。   “哦!原来是养身体呀!”似是才恍然大悟。   “刚刚已经给她打了止吐针,她之后应不会再吐的这么严重。吃饭要有规律,还有一大堆禁忌、须知、食谱什么的,我建议你去买两本书,太多了,我这样说是说不完的。你先去补补课,有不懂的再来问。”说到最后,都又忍不住调侃。   自己是挺失责的。   “她什么时候能出院?”   “噢!不需要住院,输完两组液就可以走。”他声音懒懒的,动作极小的打了个哈切。   岳修瑾挑了挑眉,轻笑,“昨晚走去酒吧了?”   都挠了挠耳朵,不甚在意,“减压。”   岳修瑾了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麻烦了。”   “小事一桩,在怎么说还是我嫂子呢!”   这声嫂子听得岳修瑾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似她与他的关系更真切了些。   岳修瑾不自察的嘴角维扬,“快去忙吧大院长,我要再把你扣这儿,一会儿该出事了。”   “嗨!能出什么事。”   虽是这样说,却仍是拽拽的走出去了。那纯洁的白大褂穿在他身上怎么看怎么像衣冠禽兽。   待他走后,岳修瑾拉开凳子坐在莫梵床边,看着还在沉睡中的她,脸色虽然不好,但终是不再像刚刚那样苍白吓人了。   鬓角捶下来的发凌乱的贴在她还有些汗的脸上,乌黑的发映衬着她的脸更加的白,看上去也更显脆弱。   他抬手,动作轻柔的将碎发捋到耳后。心里生出了一股无力感,这些事情发生的太快,他来不及调整,甚至连他自己是怎样想的他都不太明白。   如今,必须要面对。   第一,他从来没有讨厌过莫梵,即使现如今他们的关系早已不复当年。不过,他也没有喜欢过莫梵,即使当年关系那样好,他也只当她是个很好的朋友,是个想让他照顾一下的妹妹,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只是到最后出了那件事,破坏了他对她纯粹的感情,他们坦然的关系。   第二,他对她还有关心。他也是刚刚才意识到,那时他看见莫梵离开时的背影,心里不踏实,将原本一个半小时的会议生生缩减到四十分钟,当他匆匆的结束会议,赶到休息室时,在床上并没有她的身影,他环视了半圈,在洗手间半开的门缝中看到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慌张。   第三,他们有了孩子,他们结婚了。   不讨厌,会担心,已成事实。   那就……试试吧。   所以接下来的第一步,让他们关系不再这么僵硬,让她和他去家里住。   不过,一张床两人一定都会不自在。嗯,住在隔壁。   一步步慢慢来,循序渐进吧。   想清楚了一切后,岳修瑾不在烦闷,单手撑着腮,人斜靠在病床旁的桌子上,想着明天竞标。   正是初春,阳光温柔懒散的洒在树上,香樟树伟岸而立却又柔情的开出几朵花当做点缀,让困顿的灵魂苏醒,偶然间的抬头党恍然大悟,原来春/色已至。 作者有话要说:  岳修瑾一直不讨厌她 ☆、妥协   第二瓶吊瓶还剩一半时,莫梵悠悠醒来。   她看着旁边半眯着眼的岳修瑾一时没明白怎么回事,不过她有点紧张,每次离他近时她都会紧张,那是不自觉的,经年弥久下留下来的习惯。   她动了动手,才发现自己在打点滴。以前她的身体一项很好,连吃药的次数屈指可数,现在这身体可真是不行喽。   莫梵突兀的感慨。   可是等等,这药会不会有影响?   之后有慌乱的伸手去拽岳修瑾。   岳修瑾感到有只小手在轻轻的扯自己的衣角,这才知道原来莫梵已经醒了,他有些懊恼,刚刚想事情想的太过投入,没能时刻观察着她。   “醒了?胃还疼吗?”   说着,将身子转正,认认真真的看着她。   莫梵被这一看,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竟连刚刚想问的事都暂时忘了。   她佯装淡定,“好多了,麻烦你送我来医院。”   虽然不像刚刚那样疼到怀疑人生,不过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岳修瑾看着她,神色有些复杂,“吐的这么厉害你怎么……你怎么不说?”   莫梵先是一愣,说什么?   然后她解释,“也不是吐的太厉害,也没觉得太难过,只是没想到把胃病勾起来了。”   说谎,不知道吐的要多厉害才会把嗓子咔出血,才会伤及了胃粘膜。即使胃健康的人也承受不住,更不用提她的破胃。   岳修瑾深感无力,他觉得自己很失职。然而他愧对的人好像还并没有意识到。   他轻叹了口气。   “莫梵”他认真的叫她,“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也有责任,有什么事情不要一个人抗。”   莫梵的眼睛有些酸胀,有什么东西正在争先恐后的想从眼眶中逃走。   人就是这样,面对苦难可以一个人撑,可是一个关心就会让你溃不成军。   何况这个关心来自岳修瑾。   她深吸了口气,平复心绪,没在说话。   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她的回话。岳修瑾知道她是个倔强的人,有什么都不爱说,很懂事却也很气人,这么多年一直没变。   他不在多说,换了个话题,“你知道有个东西叫止吐针吗?”   大家将刚刚的话题掀篇,就像没说过一样。   “知道啊,我本来想忙完这段就来打的,谁知道还没来的急……就被送进来了。”   岳修瑾笑,将手扶了扶额头,打趣道,“莫总这么拼,让我怎么混呐!”   莫梵也笑,却笑得有些小心翼翼,“这不是共同利益嘛!”   他们已经有五年多没有这样轻松且生动的交谈过了。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仍想要尽力维持这样的状态。   岳修瑾点点头,“可是有员工因工作入院了,这可不是我们Y.F秉承的温暖如家的工作理念啊!”   莫梵小声抗议,“我不是员工,而且我进医院也不全是因为工作。”   岳修瑾勾了勾嘴角“总经理也是员工中的一员,我们Y.F从来都是一视同仁的。你进医院也是事实。”   似乎躺的有些不舒服,莫梵微微侧了侧身。   岳修瑾起身,调了一下,将床升高了些。   莫梵半靠在床上,就这他的话往下说,“岳总教训的是。”   听她轻描淡写的,那里有一点认真,反而听上去有些打趣,带了些顽皮。   这才是她这么大该有的样子。   岳修瑾乘胜追击,“我们这样体恤员工,所以,莫总这段时间该给自己放个假了。”   依旧是带笑的语气,眉眼间却全是认真。   说完,他认真观察着莫梵的表情,他不想把好不容易轻松的氛围搞砸,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好在,莫梵听完只是微愣了一下,继而轻笑道:“本来也是想明天结束后就让自己休息一段时间的,如今怕是要提前一天放假了。”   到此,岳修瑾松了一口气。   要是她不答应,他还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说服她。她向来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工作上可以探讨,其余的,谁人也别想指手画脚。   说话间,最后那半瓶液也结束了,岳修瑾按下床头的呼叫灯,很快有小护士过来拔针。   小护士走后,岳修瑾去旁边的饮水机接了半杯热水,紧接着又接了小半杯温水,递到莫梵面前。   “喝点水。”   “谢谢。”莫梵接过,喝了一口,有些烫,却刚刚好可以暖胃。   “莫梵。”他叫她,面色有些凝重,“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是公司上市的事?还是人员调动?还是……   莫梵把水杯放下,将身体坐正,拿出谈工作时的状态,等待着他的下文。   岳修瑾却突然笑了,他摸了摸鼻子,“不用这么正襟危坐,只是私事,你都病了我再和谈公事也未免太冷血了。”   私事的话,莫梵更紧张,身子绷的更紧了。   岳修瑾有些不好开口的道,“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在一个人住了,而且越到后面你越需要人,所以……你搬过来吧。”   之后将眼神错开,不在看她。这可真是啪啪啪的打脸啊,当初他是怎么说的来着,心中有些郁猝。   莫梵一听,下意识的便想拒绝。   似是看出了她的意图,岳修瑾接着说,“别急着拒绝,如果今天是你一个人在家,晕倒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然后又语气略带柔和道:“别任性。”   莫梵一时被这似带宠溺的话唬住,答应他?和他一起生活?这似乎一直是她期盼的,不过,真的可以么?   她也知道他说的问题很现实,以后她身边不能离开人,总是需要帮衬的,本来她还想以后请个阿姨。   岳修瑾见她一直不说话,眼神里闪过挣扎,心下微沉,接着说:“怎么说,我都是孩子的爸爸,我有责任照顾你们……”   “好!”   没等他继续说下去,莫梵便答应了。   即使是责任也够了,只要离你更进一步,莫梵想。   岳修瑾如释重负,这个“好”字,简直比签个大单还让难。   这“好”字说出的太快,两人反而都一时的沉默。   有些寂静,有些……尴尬。   顿了顿,岳修瑾率先开口,“那我们先回去,有什么需要的东西过两天再去取,你现在需要多休息。”   “嗯!”莫梵轻声应,本来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我要回去先拿两件衣服。”   她微低着头,没在看自己,应该是在尴尬吧。   唉!岳修瑾心里轻叹叹着,两个人的关系处处都透着尴尬,之前两人是要好的朋友,之后两人疏远,不久又成了事业伙伴,这期间他们失去了交谈,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现下……他们有着最亲密的联系。   换做是谁都不会适应的,他们要试着慢慢相处。   “走吧,去取衣服。”   岳修瑾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扶着她下了病床。      回去的路上,莫梵坐在岳修瑾旁边,一直在想,他们究竟要以什么关系什么模式相处呢?事业伙伴?好像他们要说的话在公司早已说完。夫妻?想到这个词时,莫梵打了个冷颤,怎么可能呢。那要怎么办呢?同居室友?   ……   好烦人。   莫梵是个懒人,她很怕改变,她乐于安于现状,每次突入其来的变动让她不安。她这辈子一共就放纵任性过三次,全都和岳修瑾有关。   一是,毕业时什么都没计较,就和他去创业。   二是,那个晚上她没阻止,有了孩子。   三是,逼他结婚。   可是,任性过后,她的后劲也没有了,她不知道怎么走。   开公司,她只需要努力拼命的工作就好。有了孩子就结婚吧,可是,结婚之后呢?他们没有感情,要怎么相处?   唔……不管了。交给岳修瑾了,看看他把两个人定位到什么状态吧。   就在莫梵乱七八糟的想着的时候,岳修瑾将车靠边停了下来。   “还不舒服?”   看着将额抵在车窗上的莫梵问。   莫梵这才回神,先是看了一眼窗外,没到啊!再有些迷茫的看向岳修瑾。   看到莫梵这样,似是更加见证了自己的猜测,“哪不舒服?我们回医院。”   说罢便要开动车子。   莫梵连忙拦着他,摆手,“我没有不舒服,我只是……在想些事。”   岳修瑾细细端望了她一会,脸色还可以不像在说假,这才作罢。   倒是看的莫梵有些不好意思,将脸扭到别处。   “我先去给你买点吃的,胃空了半天,一会又要受不住了。”   说完,便起身下车,只留莫梵一人。   莫梵为他的细心所感动,他一直很会照顾人,不知是天性使然还是被方怡调/教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同居了 ☆、同归   那时他和方怡刚在一起不久,刚好遇到十一晚会,他们忙的不可开交。有一次方怡找他来吃饭他们才想到已经到了饭点儿,便散了会议让大家去吃饭休息。   莫梵有些累便想着回宿舍休息睡会儿午觉,免得下午没精力,便和大家打了个招呼收拾着东西就走。   大家也都往外出,谁知一直留到最后和方怡一直低头聊天的岳修瑾叫住她。   “走什么走?饭都不吃。”说完一把搭上她的肩,“跟我们一块吃饭去。”   莫梵有些错愕,忙往看向一边的方怡,谁知她只是大方的微笑。   “诶……你们两个吃吧,我就不去做电灯泡啦。”   说完,摆摆手就要走,谁知岳修瑾提着她的衣服直接推着她走,另一只手拉着方怡。   “诶!干嘛呀!”   莫梵被迫的向前走。   岳修瑾心情好像很好,“哪有那么多的破事,吃完饭咋俩还得接着商量下午的会,哪有时间给你睡觉。”   莫梵欲哭无泪,愤愤道:“你这是压榨。”   方怡在旁也看不下去,“你怎么这么欺负小姑娘呢?午休时间都不给。”然后又转头对莫梵说,“你别怕他,吃完饭就回去睡觉,他自己不用休息以为别人都和他一样。”   岳修瑾看了看方怡,又看了看莫梵,瞥头问方怡,“她哪是小姑娘了,她和你一样大,比我小一岁,我怎么就欺负她了。”   没成想方怡瞪大了眼晴,追着他就打,“你敢说我不是小姑娘?”   岳修瑾边跑边说,“是是是,你是我姑奶奶。”   莫梵看着他们边跑边闹,正午的阳光明媚的刺眼,晃的她闭上了眼睛。   吃饭的时候岳修瑾和方怡并排坐,莫梵坐在方怡的对面。   食堂的炒菜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个,吃不出什么心意却好在炒菜的大叔手艺都不错。   他们要了三个菜,没要汤,食堂里提供免费的,他们也就没在多花钱。   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大多是他们两个说,莫梵看着。话题指向她时她才说几句,好在她本来就是话少的人,也没觉得有什么尴尬。   谈的说话时,莫梵对着前面那盘糖醋茄子较劲,茄子勾了芡很滑,她说什么也价不上来。   可是真的好想吃。   “啧!那不是有勺子么?你费什么劲?”   和方怡一直说话的岳修瑾突然插来了这么一句,并且付诸行动的给她递了勺子。   然后没在理她,接着和方怡聊天。   莫梵瞥了眼放在茄子的边的勺子,没动。   她知道那有勺子,可是用筷子夹上来的和用勺子舀上来的它不一样啊!具体那不一样她也说不好。   于是接着奋斗,低头夹茄子。   一勺茄子稳稳的被放进面前的碗里,莫梵诧异的抬头,看着前面的两个人一个笑嘻嘻的看她,一个鄙夷的看她。   她脑子懵懂的,不聊天不吃饭这么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干嘛?   “连个饭都吃不好,难怪这么瘦。”岳修瑾略带嘲讽的说。   “你才连饭也不会吃。”莫梵唇齿相讥。   “你……”   ……   多么美好的年少时光,多希望时光可以慢一点,我们都是少年模样。   “吃吧!”岳修瑾拿着一袋子东西,递到她的眼前。   接着发动车子。   现今和回忆融合交错,有些恍惚。   莫梵怔怔的看着放在怀里的一袋子吃的,两碗粥,一小袋包子和一个茶叶蛋,觉得不真实。   她一个人似乎,吃不了这么多吧。   “只有小米粥和茶蛋是你的。”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岳修瑾在旁边加上了句。   莫梵苦笑,“我已经吃了半个月的小米粥了。”   不知怎么,岳修瑾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也在努力的照顾着自己的身体,但因为条件原因,还是出了毛病,反观自己又做了什么?什么也没做,好像只需要等待,就可以有个便宜儿子。   真是……过分了。   “这么惨么?那一会儿分你几口皮蛋瘦肉。”   皮蛋瘦肉……在脑海里想了一下味道,好恶心。   莫梵猛的摆摆手,千万别。   岳修瑾嘴角挂着笑,打着方向盘,车子拐近了小区。   “我们请个阿姨吧。”   岳修瑾跟她打着商量。   莫梵听后,有些犹豫,却还是说:“我不太习惯家里有别人。”   虽说之前也想过万不得已下请个阿姨来照顾自己,可那是在决定和他同居之前的无法之举,可现在她不想他们两个人之间在多出一个陌生人。   “家里”、“别人”岳修瑾听后心中有别样的感觉在上涌,他说不好那是什么,不过,感觉不错。   岳修瑾继续温和的说,“只请一个做饭的阿姨,做完就让她回去。我可不会做饭,顾泽凯说了你要静养。”   意思就是,两个人谁都不能做饭,不请个人来就等着饿死吧。   莫梵想了想,他说的很对,没再反对。   车子在莫梵的地下车场停好。   这是岳修瑾第二次来莫梵的家,却有什么东西变了。   ……身份变了。   莫梵想直接收拾,被岳修瑾拦下了,把她推到了床上。   “别先急着收拾,先吃东西。”   “床上吃?”莫梵眼睛微瞪的看着他。   岳修瑾蹙了蹙眉,“你以前不是很习惯在床上吃?”   ……以前上学时,她确实不想下床那么麻烦,还因为有电视,就直接在床上放个折叠小桌子,边吃边看,好惬意。   莫梵打开盖子,一股小米的香味飘出,还好,这家的粥没有像其他家一样放乱七八糟的东西。   莫梵靠在床上一口一口的吃着。   岳修瑾满意的看着,身上还不舒服,哪有那么多规矩,又不是在别处,在自己家的床上吃有什么不好意思。   看了几秒,拿着袋子里剩下的东西就往外走。   “诶……”莫梵忙咽下嘴里的粥,“走什么?就在这桌子上吃吧。”   岳修瑾没动,轻声说了句,“我怕你闻着味恶心。”   莫梵一愣,又吃了口粥,含糊不清的嘟囔着,“总不能我一个人没规矩。”   岳修瑾听完,又笑着把手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摆在桌上,先打开包子袋,看了眼莫梵又问:“没事吧?”   莫梵苦笑着摇头,“我没那么麻烦,不会总恶心的。”   岳修瑾又问,“那你什么时候恶心?”   啧,这不是要找茬嘛!   岳修瑾就这么认真的看着莫梵。   唔……好像是认真的。   莫梵想了想答,“我也说不好。”   岳修瑾:“……”   岳修瑾在这荤粥荤肉,莫梵那里清淡的可怜,让别人看到,这就是虐待啊!   吃过饭后,莫梵有些困,靠在床头待着。   岳修瑾将吃完的垃圾盒扔出去回来后就看到莫梵在哪昏昏欲睡。   他缓步走上前,轻轻拍了两下她的肩膀。附在她的小声道:“躺下好好睡。”   莫梵本就没睡沉,听见他说话立刻睁开了眼,只是眼中的睡意不减,困顿迷蒙地看着他。“还要收拾东西。”   “不急,你休息会儿,到时候我叫你。”   岳修瑾仍是放轻声音,免得将她的困意打消掉。   莫梵反应很慢的思考了一会,便就势躺下了。   岳修瑾似是想到什么,俯下身子又在她耳边轻声道:“我需要用一下你的电脑和书房。”   莫梵点头示意,便真的睡下了。   岳修瑾在莫梵的书房整理着对手最新的资料。   就如莫梵所说,那家外商一定不会将价格降到那么低,所以他已没有了最基本的竞争优势。商人看重的无外乎用价钱和质量,用最低价钱得到最好的质量。   剩下的两个家族企业,有一个固守老本,现在的掌舵人是个不求有功只求无过的人,说以按照正常的成本预算,他也不会给到Y.F的价格。   这两家已不足为惧了,只是最后那家江式企业当头掌舵人江邵程有些麻烦。   他刚上任不到两年,却没有人见过他的样子,每次和客户洽谈签合约都是由他的副董事长出面,遇到大型的商务座谈会他都是不参加的,但是做出来的案子却十分漂亮且稳准,有时却沉寂的半年没什么动态,让人摸不出门道,有些神秘。   这也是为什么即使他这样的态度似是有些傲慢却仍有很多公司找他的原因。毕竟神秘的东西都会勾起人探索的欲望。   不知道这次他会不会出现争一争。   岳修瑾揉了揉有些酸的脖子,低头看了眼时间,起身向外走。   路过客房时,他停了下来,将手放在把手上,犹豫了一下,随即轻轻一拧把门打开,看了一秒很快把门关上。   没有床,看来还是要让她麻烦一下搬过去,他本想着不要让她太折腾,自己过来也是一样,现下是不能了。   他走进卧室,缓步走到莫梵床边,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起床了。”   莫梵幽幽转醒,迷迷糊糊睁眼乍一下看到岳修瑾有些迷惑,她先是看了一眼天花板,视线又转了一周,是自己的房子,随后又看了一眼岳修瑾。   岳修瑾还是最初的样子,耐心的等着她清醒,没有半分不耐烦。   “快醒醒,这会儿睡多了晚上就睡不着了。”   莫梵终于清醒,揉了把眼起身。   确定她真的醒了以后,岳修瑾问,“胃还疼么?”   莫梵因为还坐在床上,因为距离差,岳修瑾微微弯着腰。   莫梵看着,心里微微有些触动,这个男人终于也为自己弯下了腰,不再那样盛气凌人不可靠近。   她突然好想抱抱他,可是她不敢。   收敛了心神,莫梵揉了揉已经敢触碰的胃,道:“好多了。”   “那你先简单的收拾两件衣服,过几天身体好点以后我在陪你过来把需要的东西带走。”   莫梵轻嗯点头示意,便打开柜子开始收拾。   岳修瑾看着自己在这有些碍事,便说:“我去客厅喝口水,有需要帮助的叫我。”   莫梵挑衣服的手不挺,说了声:“好。”   莫梵收拾的很快,在岳修瑾还没喝完半壶茶半个小时左右便提着一个小行李箱出来了。   她很清楚自己这些天需要休息,她没有半点不在意。   岳修瑾很自然的把她手里的箱子拿过来,低头问:“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   岳修瑾向门口迈了一步,“落下什么也没事,反正这么近。”   莫梵走在后面,出门时没有回头看一眼,因为她想透过他的窗子看月亮已经想了好久,久到她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所以前方究竟怎样,以后又会如何,她未曾想过。她虽惧怕却仍勇往直前。   飞蛾扑火,是因为没有那光和热生活了无生趣,生命又有何意义呢?倒不是拼死一搏,得到短暂的温暖,即使最后被灼热吞噬化作一缕青烟,它也体会到了炽热的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说了这是个暖文 ☆、公司炸了   这也是莫梵第二次来到他家,上次……太匆忙,没有来得及看他家里的摆设。这次终于可以一睹全貌了。   因为来的太突然,事先没有准备。岳修瑾在鞋柜里找出一双自己。没穿过的备用拖鞋给她,深咖色的鞋衬着她的脚更加白皙。她的脚比他小太多,如今穿在她的脚下就像是艘小船,踢踢踏踏的。   岳修瑾看着,抿抿嘴,指着客厅的沙发道,“先坐会儿,我去给你把床铺好。”   莫梵没动,眼神转了转。   随即明白,原来他从未打算和她共居一室,自己在想些什么,他们虽然做过最亲密的事,不过实际上仍是陌生的厉害,怎么可能同床共枕,她脸红了红,懊恼当时想了太多。   不过,她很感激他想的周到,让彼此不那么尴尬。   想明白后,赶忙说,“我自己来吧。”   岳修瑾眼神奇怪的看她,“你又不知道在哪,不是跟你说医生说过你现在最好卧床休息,不能累着,怎么就不能好好听话呢。”   一句话说完,两人具是一愣。   他当时被邹泽楷的话吓到了,生怕莫梵不以为意消停不下来,刚刚一急语气就重了,岳修瑾心中懊恼,微微低头看着莫梵。   莫梵的嘴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仍为开口,才第一天就这样了么?唉……自己和孩子于他而言是个错误的负担,想摆脱又摆脱不了。他能把自己接过来照顾已经算够负责人了,他脾大也是应该的。   只不过,这样下去着实有点累啊。要是实在过不下去,她便倒时……   岳修瑾看着她眼中偶尔闪过的情绪,便知道她是生气了。   于是略带歉意的说,“我是怕你休息不好,语气重了点,你……别多想。”   莫梵抬头,眼中已毫无波澜,略带笑意道,“那麻烦你了。”   看着她平静还带笑的表情,他怔了怔,然后将行李箱一并带到她的卧室。   她不生气,自己心里反而不痛快,他反而希望她有什么说什么。   突兀的摇了摇头,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事多了?然后在柜橱里找到一套新的被套将他们一一铺好。   这间客房没人住过,但他当时装修时多了一间房也不知道做什么,想了想还是把床放上以后万一有朋友过来呢,没想到,这房装了三年多,第一个来的却是莫梵。   岳修瑾回到客厅时,看到莫梵整个人懒洋洋的窝在沙发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走近,在旁边坐下,“累了?”   莫梵轻轻勾了勾嘴,“我才睡醒不久,怎么可能累。”   又想到些什么,她问:“明天你我都不在公司,要是有事还是叫他们打给我吧。”   岳修瑾也想到了这点,薛海有能力应付这些,不过他明天要陪着自己去参加竞标,到最后还是要落到莫梵的身上,不过明天一天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好,一会在部门负责群里通知一下,你看着能拖一天的就别管,实在不行的你在决定。”   听岳修瑾说完,她点点头,就在群里通知各个负责人说,“最近我要休养一段时间,公司里的事全部交给岳总,不过明天一天还是由我负责,有什么问题汇集到倪彤那里,倪彤要即使和我电话联系@全体人员。”   以前,他们也是会错开休假的,由薛海和倪彤整理汇总,再交到他们手中,所以一个人干两个人的工作在一段时间内也不会太手忙脚乱,可以应付。   他们已经习惯,知道运作流程,所以看到消息后他们自然而然明白怎么做。   岳修瑾在旁看她发完,拿起手机也发了句,“莫总好好休假,公司一切有我。”   然后便带着莫梵四处看了一下家里摆设。   他们不知道的是,消息发出后,整个公司内部炸开了锅。   先是直接收到消息的高层,他们在自己建的群里讨论的激烈。   红彤彤的云彩:你们看到了吗!!!!   我爱吃布丁:天啦撸,我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   订单来一打:+1,你不是一个人   市场很广大:太害怕了   我想去看看:你们说咱们的两个老板没事吧   射射射计图:QAQ一定有事   海中白鲨:看你们的出息,有啥大不了,不就是两位老板在群里互动了嘛   我爱吃布丁:你还知道什么□□(⊙o⊙)   红彤彤的云彩:你也知道些什么(⊙ω⊙)   我想去看看:楼上的,别买关子,赶紧说   红彤彤的云彩:我不敢说,怕被岳总灭口……   射射射计图:你要是告诉我,我请你吃下午茶。抹茶蛋糕,雪顶奶泡,豆沙包……   红彤彤的云彩:说话算话?   我爱吃布丁:他不请,我请,你赶紧说   红彤彤的云彩:那我说了哦,你们千万不要表现出来,不然岳总一定知道是我   市场很广大:好,你快说   红彤彤的云彩:有一次,岳总把我叫上去问莫总最近吃的好不好   订单来一单:问这些干什么?   红彤彤的云彩:不知道,所以才更觉得有基情(邪恶)   海中白鲨:不如我们去试探一下?   众人:怎么试?   海中白鲨:问问莫总身体怎么样,看看岳总有什么反应   之后底下的小员工看着自家的部长脸上表情丰富,想问也不敢问,也在私下里各种八卦   总之,今天下午的Y.F丝毫没有明天大战在即的紧迫,所有人都处在兴奋状态中。   岳修瑾带着莫梵把家中摆设看完,连浴室中的热水器那边是凉那边是热都告诉完以后觉得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看的了。   走到客厅看到已经下午六点多,该吃晚饭了,阿姨没请,莫梵也不适宜出门,于是他们选择订餐。   岳修瑾拿,起手机订餐时,被手里的手机震动频率下了一跳,他打开一看,有些无奈的看着傍边的莫梵,说:“你的人缘究竟是多好?”   莫梵不解的看着他。   岳修瑾努努嘴,“看公司群里。”   说完,不再理她,便拿着手机找餐馆订餐。   莫梵狐疑的打开手机,看着群里十几条,问她身体怎么样,是不是还在医院,还有让她好好休息的话,心里暖暖的。   莫梵:“多谢大家关系,我已经没什么事回家了,你们该吃饭的吃饭,该抱娃的抱娃,散去吧,不用再为我担心了@全体人员”   红彤彤的云彩:莫名觉得梵姐有些萌   我爱吃布丁:同   订单来一打:+1,   市场很广大:梵姐生病,男朋友一定心疼了吧   我想去看看:对啊,男朋友有没有怪我们岳总压榨员工   射射射计图:幸好岳总不在,不然你就死定了   莫梵看着在一旁订餐的岳修瑾,脸莫名的红了红。   莫梵:我没有男朋友   海中白鲨:梵姐竟然会没有男朋友?   市场很广大:梵姐,你喜欢什么样的啊,我老公家里有一个刚在海外读完博的弟弟   莫梵看着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也是关心。   她拿起手机想说一声谢谢,目前还不打算考虑,这事也就过去了。谁知再打开手机一看,上面竟然写着。   “全体禁言”   莫梵愕然的看着屏幕上的四个字,管理员只有她和岳修瑾两个人,所以……他刚刚一直在看着这些消息?意识到这个问题的莫梵有些不好意思,哪些调侃的话他都看见了?   她下意识的悄悄用余光看向岳修瑾,只不过他低着头摆弄着手机看不出神色。   还好,她说没有男朋友这话没毛病,她是没有男朋友,不过她好像有个老公。这个词在脑海里一出,莫梵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好恶俗……她和岳修瑾用这个词来连接实在太违和。   男朋友心疼么?估计快气死了,给他找了个处理不掉的□□烦。   男朋友有没有怪我们岳总压榨员工?看不出来他有多自责,那是不怪了。   岳修瑾自然看见了哪些乱七八糟的话,还想介绍男朋友?呵呵,你想让她婚内出轨吗?   所以他让全体禁言了,耳根顿时清净,好让他看完一份简短的资料。   只是他一抬头就看到莫梵在那打了个激灵,现在是四月初,晚间还有些冷。   “冷吗?要不要再穿件衣服?”   莫梵整和自己玩的不亦乐乎,听到这么一问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回答:“不冷啊。”语气也是笑呵呵的。   岳修瑾更不解,蹙眉道,“不冷你抖什么?”   “啊?”莫梵这才回过神,心中大囧,忙岔开话题,“没什么,你订的饭什么时候到?”   岳修瑾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还有十多分钟吧,饿了?”   “还好。”她的有些漫不经心,本来就是随便找的话题。   听到岳修瑾耳中却觉得她是饿的不行,又不好意思说。   他嫂子当年怀孕时,听他哥抱怨过,孕妇饿的快。   于是他略带安抚道,“我明天多买的吃的回来,你今天先忍忍。”   莫梵囧然,硬着头皮说,“我真不是太饿。”   她出院时已经一点多,两点多才吃完饭又马上睡下,这时她真是不饿。   岳修瑾却给了她一个我懂的眼神。   莫梵:“……”   顿了顿,岳修瑾又嘱托道,“本来应该今天就叫薛海找一个做饭的阿姨,但是他那忙着明天的事,不能在让他多分心。明天你……”   他有些不好意思,把人接到家里说好了为了照顾,现下连饭都没解决。   莫梵却适时的接口,义正言辞,“那是自然,明日的事是我们全体职员辛苦了两个月,最后验收的时刻,不能出现任何差错,找个阿姨又不急在这一时,我自己做一顿饭还没什么问题。”   岳修瑾眼睛不错的看着她,这时的她总是耀眼的,让男儿都比不过。 作者有话要说:  莫总,你想婚内出轨吗 ☆、同居第一天   早上八点的闹铃轻轻响起,莫梵缓缓睁眼,带着刚睡醒时的迷蒙,眼中却隐含笑意。不久就听到外面一阵被刻意减轻的窸窸窣窣声,紧接着是轻轻的关门声。   她拿起床头上的加厚的法兰绒睡袍披在在身上脚步有些快的往大厅的阳台上走。没多久一辆漆黑锃亮的车从车库开出,快儿平稳的扬长而去,直到车子慢慢变成小黑点最终消失,莫梵才又回到了她的卧室。   刚换了一个新的环境,她有些不大习惯,昨晚睡得有些晚,可是再次躺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的生物钟早已习惯,平时这时的自己早已穿戴整齐的去公司的路上了。   但她却并没有起床,任由自己懒洋洋地抱着被子待着。   昨晚吃晚饭时岳修瑾告诉她只管好好的睡个懒觉,等一觉醒来他就给他们拿下这次的标。   莫梵笑着答应,还说道千万别把话说这么满,免得到时打脸。   不过她今早还是没有关上闹铃,早早的起床,听着他洗漱穿衣,关门上班。就像其他正常夫妻一样,这是她们住在一起的第一个早上呢,她想感受一下。   结果……很不错,可是说是相当的满足。   昨晚她睡不着,突然想到上大学时也和一群小女孩一样喜欢摘录一些情情爱爱的句子,当时在翻微博时看到了一句大家都耳熟能详的句子——   我一直想从你的窗户里看月亮。   不知怎么却让她的心蓦地一颤,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岳修瑾,他的家是怎样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丝向往。   却不知仅仅这一丝向往却成了她日后千百个日夜的执念。   她慌然从床上下来,甚至连鞋都差点忘了穿,走到窗边将窗子大大的打开,从十二层楼上向上看,找了半天却恼火的发现今天月亮很暗,几乎看不到,怕是明天要阴天,不过映衬着星星却很亮,很美。闪啊闪的就像是情人的眼泪,让人心存怜惜。   她想,也算是了却了多年的夙愿了。   不过,她刚刚目送岳修瑾时发现,今天的天蓝的像被水洗过一般,是个好兆头。她昨晚虽是故意嘲讽了两下,但心中仍是担心,但愿今天的谈判竞标没什么大问题。   就这样东想西想在床上躺倒躺不下去,抓过手边的手机一看才九点半。   她起身去洗漱,肚子有些饿,她边刷牙边突兀的想现在吃算早饭还是午饭?一会儿还要去买些食材,不过岳修瑾似乎不愿她这几天出门,不然不会昨天连带着他也一起叫外卖,只想让她在家里静养,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小孩。不然怎么会连她都容忍。   并不是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不愿她就不做,只不过他的一片关心她不好拂了去,最终非落个不知好歹。   不如……叫外卖?可是她真的不喜欢外面的东西,油大也不干净。还是自己出去小区的超市买些东西来做吧,反正他也不会知道。   想到这,她的速度加快,来到卧室准备换衣服,却看见手机在提示灯一闪一闪的,心中一窒连忙去看,生怕公司有事她却没及时反馈耽误了正事。   打开一看,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只是短信,那便不是公司急事了。只不过,又会是谁这个时间发短信给她?   等她看到看到发件人,刚刚放下的心又再次提了上来,岳修瑾?这个时间招标即将开始,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他又不方便打电话,只得发短信?这可比公司的任何事都重要,这一设想让她有些紧张却仍稳定,这是他们两个这些年里早就锻炼出来的,临危不惧,不然Y.F也不会发展到现在。   她深吸了一口气,来迎接即将发生的或许有些不好应付的事。   当她看到内容后,眉头深锁,眼睑微瞪,她又看了一下接收到消息的时间,有些不可置信,却又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因为信息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冰箱里有食材,你自己简单做点饭吃。   可是在竞标即将开始的紧张之际,说句这样的话怎么觉得这么违和呢。   然后她又有些狐疑,昨晚睡觉前她去冰箱里看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能吃的。倏地一个灵光从她脑海闪过,接着她走到厨房将冰箱打开,果然是这样。   袋子不是超市的,因为早上那个时间超市还未开,所以他是去离这里有些远的市场买回来的。难怪她觉得他今天出发的有些晚,心里有丝丝的暖意将她包围,他知道她不爱吃外面的东西,所以他今早在她未醒之前就开车出去过,等她醒来听到他外面的动静不过是他将买回来的东西放下,又简单整理衣服的声音。   岳修瑾……你这样让我倒时如何舍得放手。她本来早就想好的,如果孩子出生以后他过得不痛快,她就带着孩子离开,也不会抽走公司股份,年终分红足够她和孩子安虞无忧了,可是现在……   她有些悲哀的想,大概这辈子再也不会爱上别人,她一生也逃不过他的劫。   之后她又对自己嗤之以鼻,真是矫情,对你好也不行坏也不行,不管今后他们两个会如何,现在且感受他带来的温暖吧。   然后看了下时间,九点五十,竞标会约定十点开始,现在应该还可以发消息给他,免得他惦记。   ……   四家竞标公司都到齐了,两两坐在一边,每家都来了两个人,岳修瑾对他们的底细早已了然,看了一圈,那江氏企业的江邵程仍是未现身,他弹了弹衣袖,这场标已得到了八成,剩下两成就是以什么样的价位得到了。   距离开始还有十分钟,他有些百无聊赖,也不知道她睡醒了没有,看没看到消息。   正想着,裤兜里的手机震了震,他微眯着眼有些慵懒,随意的将手机拿出,看了一眼后,眸中透出些许疑惑。   ——多谢你,食材很多,够我好好吃一顿了,麻烦你早上多跑了一趟。   她平日里和家人相处也是这样的客气?客气到有些疏离么?   一旁的薛海见他微微皱眉,将身子向他这边斜了斜,俯身问:“岳总,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岳修瑾听到这句话后,瞬间恢复了正常,“没事。”   说完后,门口有出有稍稍的响动,岳修瑾抬眼一看,将身子坐正,不似刚刚慵懒姿态。   德盛的负责人到了。   随后便是一方客套话,什么多谢在坐的四家优秀企业看得起我们德盛,愿意在百忙之中参加我们此次竞标……   接下来就是各个公司出价,果然如预料般那样没人给出他们这样的价格。   到岳修瑾报价时,其他三家企业都露出了诧异之色。哪家外商更是有些不悦,直接质问道:“你这属于倾销。”   话一出,场内众人哗然,这个帽子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能乱盖的,这简直是在质疑一家公司的商业信誉,公司是有权利维权的。   岳修瑾听后竟轻轻一笑,“这位先生,我们在国内更喜欢用掠夺性定价这一词,不过我们公司和这两个词都靠不上边,我们做了详细的成本预测,我说的一百八十万是完完全全可以实现的。”随即他的话音一转,语气微凉“先生这样说是在有意重伤我们公司的名声,给我们公司带来的损失你承担不起。”   这话说完,全场气氛有些僵,德盛负责人刚想开口调节,谁知岳修瑾又笑了笑,“不过,我知道先生只是在开个玩笑,座的都是目前行业中的佼佼者,我们Y.F只不过是来沾沾光,以后大家还需要多多合作,照顾照顾我们萌芽中的幼苗。”   听后,大家都哈哈大笑,Y.F和他们这些公司的资历自是无法比,可是它的能力谁都不能小觑,他这样的降低身价恭敬有礼,给哪家公司一个好的台阶。   Y.F在众人心中又上了一个台阶,有能力却不压人,这样的公司是人都想合作。   报价结束后,德盛的负责人带着他们去了不远处一家五星级饭店吃饭,吃完饭后公布此次竞标结果,其实大家早已心中有数。   公布结果时自是Y.F无疑。   结果公布结束后,其他三家企业则纷纷离场,那两家家族企业出门时还小声对岳修瑾说恭喜,外企则愤愤不平。   他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之后便要接着谈其他细节问题,德盛给他在刚刚吃饭的地方开了一间房,让他们短暂休整。   到了酒店后,薛海在客厅里在公司通知准备庆功的好消息,并笑着问他:“岳总,我们什么时候庆功啊?”   岳修瑾笑着睨了他一眼,道“等莫总休假回来。”   说罢,便不再理他走向里间的卧室。岳修瑾脱去外套,靠坐在床上,拿起手机。   以前都是在公司一起通知,但这次他想亲口和她分享他们有一次的成功。 作者有话要说:  这样的岳总给我来一打 ☆、心声   柔软的席梦思大床,莫梵穿着米白色的睡衣懒懒的陷在里面,和藏青色的床单被套形成了鲜明对比,下午三点的太阳微微西斜,春日的阳光柔柔的洒在床上,衬的她更加柔美洁白竟看上去有些神圣。   缩成一团的莫梵眉头突然皱了皱,眼皮下的眼球几不可查的转了转有转醒的趋势,随后眉头皱的深了一些,她的眼睑慢慢睁开。   昨晚没有睡好,今早又醒的有些早,她十一点吃过饭将碗筷收拾好便又睡下了,睡的安稳无梦,直到刚刚手机一直在无规律的震动她才被吵醒。   她缓缓的伸了伸懒腰打开手机,是公司内部通知,已有99+的信息,目所及的全是去哪里庆功什么时候去,她一直提着的心终于安安稳稳的落了,看来竞标成了,她慢慢的往上翻看着大家的留言,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的喜悦,能不高兴么,他们为了这个案子从年后几乎没有休息过,终于得到了收获。   就在她看的饶有兴致的时候,手机突然震了震,下了她一跳,看到来电人时她更是有些心跳加速,甚至开始质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   她怔怔的看着上面的名字足足有五秒钟,她的喉咙不受控制的吞咽了两下,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按下接通建。   “喂……”房间足够安静,她能听出她的声音微颤。   “怎么这么久,在睡觉么?”岳修瑾较好听的嗓音从那边传来。   她的喉咙又吞咽了一下,从床里爬出来坐正,“啊……才睡醒。”   她有些含糊不清的来掩饰尴尬。   岳修瑾有些愧疚,“吵醒你了。”   “没有。”她说的有些急,岳修瑾听后一愣。   莫梵咬了咬唇,气自己没出息,随后她将语速放缓,身子也不那样正襟危坐,道,“醒了有一会,一直在缓神。”   “我们中标了。”   莫梵随意的靠在床头,“嗯,我看到内部公示了。”   随后是一段时间的静默。   岳修瑾也不知道他打这通电话是为了什么,这是除去刚创业的那两年里他第一次给她打电话。   就在莫梵反思自己是不是把天给聊死时,那边又说,“晚上还有德盛的宴请。”   “嗯。”这时基本商务礼仪,他为什么又强调了一遍?   “不用等我吃饭了。”   “嗯。”   随后岳修瑾挂掉了电话。   莫梵脸上发热,她想一定红了,他这是进入角色状态了么?好快,她有些不太适应。   她将脸埋在自己的腿间蹭了蹭,脸上有些许淡红,眼间全是小女人姿态的幸福,若是现在的她看一看自己一定会被吓一跳。   莫梵内心喜悦又有些不安,我真的能得到幸福吗?   ……   岳修瑾看着放在床上的手机,忍不住自嘲了两声,竟然跟她说了两句话就有落荒而逃的嫌疑,但他不否认说出那句话时,他的心中一时……有些别扭,就像孩童时期想和玩伴和好又不好意思开口说后又怕被嘲讽一样,于是他说完后就急忙挂了电话。   他扶额摇了摇头,多大的人了。   突然想到什么,他起身去了大厅。   大厅里的薛海面色红润,神色激昂,手在手机上噼里啪啦动的飞快,连岳修瑾坐到他旁边他也毫无察觉。   “挺高兴啊?”岳修瑾笑呵呵的问。   薛海那边聊嗨了,头都没抬,顺着话就说,“可不是么,两个月没睡过好觉,这下终于能舒坦会儿了。”   岳修瑾拍了拍他的肩,“还有件事,你干完了在休息。”   薛海一僵,这才发现了岳修瑾,吓了一跳的想站起来,又被岳修瑾压了下去。   他苦着脸问,“什么事,岳总您说。”   岳修瑾眼斜着他,“我平时太压榨你了?至于吗?”   薛海心想,不至于,但是做不好了我心颤呐。   岳修瑾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背,可是薛海怎么有种要羊入虎口的感觉。   “不是什么大事,你去找一个懂得照顾孕妇的阿姨,做饭要好。”   薛海就像被雷劈了一样,两眼瞪得大大的看着岳修瑾,久久不能出声,最后迫于岳修瑾的气压下,才颤抖的说:“岳总……岳总,您……”   岳修瑾看着他那想知道又不敢问的样觉得好笑,他今天心情不错,于是问,“想知道?”   薛海点点头,诚实的嗯了一声。   “不告诉你。”   薛海:“……”   “这两天给我找到位,没办好扣你奖金。”   薛海苦着脸的唯唯应下。   “行了,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你会知道,收拾一下,我们要去接着打仗了。”   接下来的细节合约谈的很轻松,两边都是诚信合作的人,最终德盛负责人尽地主之谊,带着他们一顿吃喝,喝酒时也为强行,生意已经谈成,没有再灌酒的道理,大家量力而行想喝多少都没所谓。   饭局的气氛很好,岳修瑾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想回家,这还是第一次,因为他知道家中为他存留的不是一室黑暗。   或许有满园春光。   ……   莫梵脸红了有一会,看下时间下午四点,反正她也出不了门,无事可做便给自己煲了一小盅汤,要等两个来小时,期间她拿起昨晚从家中带来的书慢慢的看,不过她没有找到一个像在她自己家中一样舒舒服服看书的地方。   岳修瑾自是有书房,可是在莫梵眼中,书房是干公事时用的,不适合享受型的看书,她们家的客房被她可以改造成了一个十分安逸的看书区,有采光很好的阳台,阳台上有吊床和竹篮椅,她没有公务缠身时可以再里面待上一个下午,直到日落西斜也毫无察觉。   可是,这不是她家啊,她只能靠在屋里将就着看。   “正义是心灵的德行,不正义是心灵的邪恶”   这是古希腊的苏格拉底和友人对做人应是正义还是不正义的辩论,有些晦涩难懂。   正因如此读起来要格外的用心,不知不觉间两个小时已到,没想到本想来打发时间的到最后却入了进去。   她放下书,去厨房看她的汤。   她打开盖子,用勺子舀了一点,吹了几口气,小口小口的喝着。   果然美味绝佳,她平时都没有太多的时间慢慢煲汤。   喝完汤后,时间仍旧尚早,不到七点,她坐在客厅舒适的沙发上又无事可做了,看来这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日子真不适合她。   这个时间姥爷(外公)应该还未出去遛弯,想了想便拿起了手机,为了避免过久的辐射她还插上了耳机,因为每次和姥爷通话时间都会有些长。   她按下电话,没响几下,那边很快就有爽朗的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出。   “莫总今天不忙,有时间理我老头子啦?”   “姥爷,连你也打趣我。”面对这个和她亲厚的长辈,莫梵难得的小女儿姿态。   “呦!老头子可不敢。”   紧接着那边哈哈哈大笑。   听着老人的笑,莫梵有些愧疚,她当年任性的和岳修瑾出来打拼,唯一愧对的就是这个老人,从小到大姥爷对自己无话可说,在那两个不负责任的父母面前,姥爷给了她足够的关爱与保护。   可是由于工作太忙,有时春节都不一定能回得去,她知道姥爷很想她,于是她有时间就会和老人煲电话粥。   “最近你有没有去钓鱼啊。”   一说到钓鱼,老人立刻来啦兴致,“啊!我和你说啊,我今天还钓上来了一条一斤的大鱼,和我一起去的那些老头钓的那是什么破玩意儿,还不如你的手指长。”   莫梵听着心里开心,仍不忘嘱咐,“你就去家南面的小河玩玩就好了,别去太远。”   那边满口答,声音却有些落魄:“哪有人敢带着我这个老头子去远处哦。”   莫梵一瞬间心里酸酸的,连忙说:“你等我回去了就带你出去,去最大的水库。”   那是你还有个曾外孙和孙女呢,你就不会无聊了。当然这话没告诉老人。   她也不知是什么心里吧,因为她的户口一直在老人的名下,当时结婚时只得和老人要了户口本,但是她并没有提她怀孕的事,她对她和岳修瑾两个人的前路不抱有希望,倒时免得让老人担心,不如等一切结果尘埃落定后再说。   老人那边嗯嗯了两声,“每次你都这样哄我。”   莫梵自责道,“这次不会了,我一定回家陪你。”   也许以后再也不离开了。   老人真的是孩子心性,一洗刚刚的失落,又笑嘻嘻的问,“结婚以后挺好吧,不在一个人无依无靠了,你什么时候带他回家看看呐,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人长什么样呐。”   莫梵心中无力,却也只能安抚道,“我下次带他一起回来。”   那边又问,“你们这也没办席让我们大伙高兴高兴。”   莫梵心中酸涩更甚,咬牙道,“我们最近公司忙着上市,没时间,婚礼也不过是个过场。”   可是又有几个女孩不想为自己心爱的穿上婚纱,虔诚念着不离不弃生死相随的誓言,这个过场即使再老套也是每个女孩一生最圆满的时刻。   老人那边叹气,“我是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了。”然后又问:“他对你好吧。”   莫梵觉得眼眶有些酸胀,她用力眨了眨眼道,“他对我很好,不然我怎么会嫁。”   说话间,酸胀处似有决堤之险,说话的声音有些不稳。   “就是,我家姊妹这么优秀,对你不好的我们才不要。”   “嗯……”终究还是没忍住,鼻音浓烈。   “梵梵你这声音不太对啊。”那边语气轻笑,但却让人觉得早已窥探了玄机。   莫梵悄悄深吸了口气,调整自己的气息,“您耳朵真好用,我有点感冒。”   “那是,你要多注意身体啊,钱够花就行。”   “知道了,您好好注意身体,我这还有点事,先挂了啊。”   随后匆忙挂了电话,不然她怕她骗不下去了。   她用手揉了揉眼睛,因为刚刚情绪波动的有些大,小腹有些不舒服,她抬手缓缓的轻抚着。   “不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你要好好对她呀 ☆、试探   空荡的房间突然传出个声音下的莫梵一个激灵,随后她惊讶的发现岳修瑾不知何时回来,现在就在以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她有些慌张的站起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开口竟有些质问。   莫梵之前侧靠在沙发上,背向着门口,岳修瑾则站在她的旁边,她这样起身反而使得他们离得很近,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岳修瑾突然快步向后退了两下,莫梵有些错愕,甚至觉得有些侮辱,她眼睑低垂不知如何面对。   怕是他听到了她刚刚说的话,他都听到了什么,他……是不是以为她赖定了他,所以才这样下意识的后退,又想到后面她说嫁不嫁的,她还觉得有些羞赧。   就在莫梵不安无措中,有声沉稳的嗓音从她头顶传来,“刚回来,看你在打电话没打扰你。”   “你们散的挺早。”莫梵仍是低着头,胡乱的说着,免得她一抬头就漏洞百出,被他看出她眼底的不安。   “德盛的负责人要回去陪妻儿,我自是乐的少些应酬。”   岳修瑾慢慢的说着,眼睛微眯看看她的反应。   她的头微底着,睫毛在不停的眨着,眼神却没什么焦距——她很不安。   得出这个结论后他有些不解,他刚想问些什么莫梵就匆匆开口。   “那我……我先回房了。”   说完就要走,岳修瑾抬手拦向前拦了她一下,又似乎想到了什么退了回去。   莫梵看他时的目光有些……委屈。   岳修瑾被看的先是一愣,随即明白她必是误会了,解释道:   “你要是不困就先别急着回去,我跟你说说中标的事。我身上都是烟酒味,你等我去换洗一下。”   莫梵怔愣来了两秒后有些尴尬的捋了下头发,眼睛看向别处说好。   心中无奈着在乎一个人时的敏感和多心,一点也不像自己。   浴室里水声潺潺有淡淡的薄雾,洗去了一身的疲乏,岳修瑾洗澡的速度不变,脑子里却在想着刚刚莫梵委屈的神情。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把她拦下,他只是不想看到那个不安有些落魄的莫梵,她应是自信对一切都毫不在乎的,现在这种神情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到底是那里出了错。   她眼眶微红,似是哭过,是说那些话之前还是之后?其实他从莫梵说什么下次回来时他就进来了,只不过听不真切,等他换号鞋走到她身后时她也毫无察觉。   他却听得清楚,她在解释他们的婚礼,他的心也莫名其妙的的随着一紧,当他听到她说的那样轻描淡写时,他有些愤懑。   在到后来说对她好时,他忍不住腹诽,真是撒谎都不打草稿,对她好到住院胎位不稳么。   他心里又有个声音再问,嫁给他究竟是不是单纯的因为孩子还是有些什么原因,可是很快就被他压制,事情已经够复杂,他不想在过多的纠缠。   岳修瑾很快洗好,他走到客厅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饭香。   “什么这么香?”   莫梵坐在沙发上,懒懒的抱着一只靠枕,“我晚上煲的汤没喝完,这会有些饿了就又热了热。”说完,顿了顿,又低声问了句,“你喝么?”   他大大咧咧的坐到莫梵旁边说,“好。”   桌子上早就有一只空碗,莫梵给他盛了一碗递给他。   岳修瑾拿起碗,闻了闻,香郁浓烈,是饭点比不过的家的味道。   他就那样低头一口一口慢慢喝着,期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莫梵坐在一旁用余光看着他把汤喝下了大半碗,心中划过丝丝柔情。其实她一点也不饿,她怕他一晚的应酬吃不上东西,胃会受不了。   她不敢明目张胆的关心,她怕被他知晓她心中秘密后他会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这样她会很难堪。   就在莫梵以为他会喝完以后才谈中标之事后,他却突然问了句,“今天吐过么?”   这样的关照她有些不好意思,“没有。”   岳修瑾轻笑,“看来止吐针名不虚传。”   这是要闲聊的节奏?她有些不适应,一时不知怎样接话,面对他,她的每一句话都习惯性的小心翼翼。   看出她的不健谈,他又说,“德盛的标,最终我以一百八十万到手,而且签订了五年合约。”   莫梵眼中闪过连光,“比保底方案多了十五万。”   话语间是赞赏和欣喜。   看着兴奋的莫梵,岳修瑾有些无奈,他们之间好像只有谈工作时才会自然些。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岳修瑾剩下的半碗汤也终于喝完。   随后他放下碗,起身走向鞋柜,在莫梵有些错愕的眼光中,岳修瑾拿出了一双浅灰色的棉麻女士拖鞋。   莫梵暗暗咬着嘴唇,内心复杂。   他把鞋子放到她的脚边,“试试。”又指了指她现下穿的,“这个太不跟脚,容易摔跤。”   莫梵眼中有一层淡淡的薄雾,又很快的被她逼回,无论是他的关心是因为孩子还是别的都无所谓了。   她白嫩小巧的脚放在灰白色的拖鞋里刚刚好,他们现下都是一身家居服,看上去格外温馨。这个词是岳修瑾从未和他们两个之间按上的。   不过,这样似乎也不错。   两人一时无话,过了一会儿莫梵有些犹豫的说:“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个事?”   岳修瑾侧过身子,认真看向她,“你说。”   他问的太过正式,她反而有些不好开口,“是这样,我想在大厅的阳台上放个摇摇椅。”   说完,她看到岳修瑾正神情复杂的看着自己,心里顿时有些后悔。   她连忙说,“没关系,我……”   “以后家里的东西摆设,你想怎么弄都行,不用和我商量。”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很快低头,“嗯,如果添大的东西我在和你商量。”   她想,她最近休假他势必有些忙,这些小事他必然懒的理会。   “大的东西,能大到哪去?你觉得有需要就买,不用问过我。”   这样……她的压力有点大啊,还不知道她能住多久,就这样把他的家乱改不好吧。   看出她的疑虑,他无奈的又多劝了句,“如果我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看,你知道我一像懒的管这些,当初这里我装修摆放我全是请人来弄的,如今由你来还不需要收钱,我是捡了个大便宜。”   直到这样,莫梵才放松下来,脸上生出了些许笑意。   ……   被关在家里一个星期的莫梵今天终于被岳修瑾放出,允许她出去逛逛,但建议她最好不要开车,说是建议实际上就和严令禁止差不多,莫梵想着自己开车还要找车位倒不如打车方便,反正在市中心逛,她便点头同意了。   这些天他们两个相处的不错,实际上他们也没有太多相处的时间,只有晚上岳修瑾没应酬时他们会一起吃,虽然在这一个星期中他们只在一起吃过一次晚饭。   也不知是薛海的能动性强还是迫于岳修瑾的威压不得不有效率,那个做饭的阿姨第二天就被请到了家里。   阿姨赵,家在漳城下的一个县里,半年前儿媳妇刚生完孩子,她过来帮衬,刚好,知道有人在找懂得照顾孕妇口味的阿姨,你就过来看看顺便可以补贴家用。儿子和儿媳本不同意老人这么大岁数还要去给别人打动,可老人一辈子忙惯了现在让她停下来她还不习惯。   并且她之前问过了,只做中午和晚上两顿饭,这也费不了多少时间,她还可以回家照看孙子,最主要的是给的价钱十分公道。   于是她去薛海那里面试,薛海一听她儿媳妇刚生完孩子,这一想,那照顾孕妇保准没问题啊,就把她给留下了。   岳修瑾和她聊了两句觉得不错,于是刘阿姨就开始掌控他们的口粮了。   送刘阿姨过来的时候,薛海的小眼贼贼的想看看把他们岳总勾走的小妖精是谁,却被岳修瑾凉凉的眼神给拦下了。   刘阿姨人很朴实,莫梵虽不会和长辈相处但和刘姨在一起也不会觉得不舒服。   九点多吃完过早饭,她便出门了,并给刘姨打电话告诉她今天中午不用来了,她去外面吃。   刘姨听完以后还叮嘱了几句不能吃的东西。   莫梵并没有觉得烦,而是觉得温暖。   她和她的父母不亲厚。   她的母亲,好吃懒惰有一群乱七八糟的狐朋狗友,没事只会出去乱喝酒讲人是非,嘴里的话没有几句可信。   她最看不起的就是没有上进行的人,可是纵使她身上有千千万万的缺点,也改变不了她是她母亲的事实。   她的父亲虽厌恶她的母亲,却太过老实每每容忍,这也导致了她的母亲变本加厉,有事只会和她诉苦,她说话重了她的父亲又替她母亲叫苦。   她加在里面左右不是人,让她心力交瘁懒的理会,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她可以毅然决然的和岳修瑾远走他乡的原因。   因为——她早已没有什么家。   去哪里都是漂泊,不如跟着自己的心走,心之所向反而能有无尽力量坚持下来,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   只不过,她有些愧对那个真真切切关爱她的外公。 ☆、放风   微风拂拂,花香阵阵,暖阳肆意的洒在街上,仿佛天下都温柔灵动起来,水洗过的天上缀着几朵云彩,让人的脚步都忍不住慢了,好一个人间最美四月天。   莫梵在湘子街下车,缓步向前方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走去,巷子里岔路交错,边上还有这里的居民种的樱花树和梧桐树,毫无章法,全凭喜好。她不急不缓的拐过几个岔路,似是观光般看着老旧的墙壁上的几抹裂痕以及墙角处的有些霉湿的青苔。   这是被城市包围着的一处老街,也许不知何时就会被拆迁重建,但这里居住的人却并不担心,依旧保持着他们原有安静的生活,有时会看见极致趴在自家门口前的老狗,随便你路过,连眼皮都懒的抬一下。   有时也会些文艺青年来这里拍摄取景,总之这里的一切都显的那样安逸,又拐过一个岔路,她今天的目的地就在这条岔路的尽头——一家很容易被人忽视的小店,如果你脚步匆忙,大概它不起眼到都不会在你脑海中留下影像。   她推开门,门口挂着一只有些破的风铃,随着门的摆动而叮铃作响,不过不是很清脆,就像得了重感冒的人在说话。她在前台饮水处给自己接了一杯水,随后拿出二十块钱交给小姑娘。   小姑娘笑嘻嘻的接过,“你好久没来了。”   莫梵点头也笑了笑,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下。   这里没有随着她的到来而改变任何,现在上午十点,只有七八个人,人们没有低头照样做着自己的事,任你乱世浮沉,我只守清明自在。莫梵爱的就是这份惬意。   小店不大,三四个沙发围城一组,中间有个放茶水的小圆木桌,顶上坠着圆柱形吊灯,现在外面的阳关很好,并没有打开。   你可以拿自己的书看,也可以直接从书店里喜欢的书中选一本,或是看完或是最后买走。店里提供免费的茶水,你交二十块钱,无论你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坐到书店晚上六点半打烊。   在现在这个网络资源迅速发展的时代,这种店是不会盈利的甚至连房租费都赚不到,可是这家店从莫梵三年前发现到现在仍旧开着。   她发现这里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三年前公司已逐渐稳定,他们也不需要没日没夜的找客户,她向来喜欢古巷,听说这里后有天周末没事便过来了。   小岔路太多,一路走走逛逛,累了就在别人家门口的石凳上坐会,一时也忘记了时间。等她发现天色有些昏暗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便起身往回走。这才发现来时她随便走的岔路也没有记下,她是个路痴,再回去却不知来时的路了。   她反而不急,大不了就让这里的住家帮帮忙把她带出去,所以她随意的选了一条路慢慢的走。不经意间就看到了一家装修古朴的店,店的名字十分应景——在路上。   莫梵噗的一声笑了,可不就是在说她,于是她就进去了,才发现是个很别致的书店,在之后这里便承包了莫梵闲暇时的大部分时光。   所以,店家的主人开这么家书店也不是为了盈利甚至要向里砸钱,想来也是个有些情怀的人。   莫梵从包里拿出在家没看完的书慢慢的看着,反正早饭吃的有些晚,这时也不着急去吃饭。   一本书,一杯清水,一缕阳光,真的是不能在闲适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较好听的男声音从耳边响起,即使刻意的压低了声音,听上去仍温润舒服。   “打扰,旁边有人么?”   莫梵看的入神,头也没抬的小幅度摇摇头,“没有。”   男人在旁边坐下,动作很轻,没有弄出半分声响。   似乎这多出来的一人并没有什么影响,两人都在静静地看书,互不干扰。   直到有一道不容忽视的目光向这边过来,莫梵有些奇怪,她对这种目光并不陌生,那是好奇的疑惑的感兴趣的注视,可是,刚刚这人刚刚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何必过了这么久又来观察她?   这种目光她早已习惯,可是在现在这种安逸的环境下她只想享受,于是她侧头看了他几秒,和他对上了视线,想警告他早已发现。   莫梵以为警示已出旁边的人会有所收敛,谁知那人是个不知好歹的。   莫梵抬头,直直的对上他的视线,看着他,语调微冷,“有事?”   那人面色坦荡,却仍面带疑惑,听到她的质问竟然轻轻的笑了。   那笑容就像初春的太阳,扫走了冬日的寒冷,消退了黑夜的肮脏,带走了人心中的阴霾,让人不忍苛责。   莫梵突然对他气不起来,即使他不能给一个很好的解释。   随后,那个人嘴角微扬的弧度扩大,指了指他的书说,“我以为女孩不爱看这种晦涩难懂的书。”   莫梵先是一愣,随即也笑了。   是了,有着这样纯粹美好笑容的人有怎么会有肮脏的心。   她出口解释道,“曾经看过一本书,女主人公说她心中有理想国,我很敬佩她,所以想看看她的理想国是什么样子的。”   旁边那人来了兴致,好奇的问,“你看到了么?”   莫梵遗憾的摇了摇头,“这本书的确有些烧脑,我不是一个好的辩手,看起来有些慢,所以还没有看到。”   那人略带惋惜,好像没找到结果的人是他一样。   莫梵觉得好笑,安慰道,“每个人定义的理想国不一样,我和她的心境不同,看到的理想国也不会一样的,所以……即使我读完全本,我可能也看不到她的理想国了。”   也不知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到最后却多了一丝惆怅。   那人听后点点头,仍旧带着温柔的笑,“你会找到你的理想国的。”   他的笑容太带感染力,莫梵微笑道,“谢谢!”   “唔……我最近的理想国在尼泊尔。”   莫梵眼睛微微一亮,“你信佛?”   那人眨眨眼,“不信。”   莫梵心中笑意更甚,“我也不信,可我也想去那里。”   那人一听,眼睛亮亮的,“真的?我们可以约个时间一起去。”   见莫梵笑意减退,那人温和的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有个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去感觉很好。”   莫梵同样微笑,“只不过由于我自身原因可能短时间去不了了。”   一个孕妇跑去高原尼泊尔,她可能会上热搜吧,也许会顺带把Y.F知名度给提高一下。   那人面带遗憾,却仍是理解,“我一个人去了好多地方,都是别人不喜欢去的,以为这次可以结伴而行。”   “你喜欢旅行?”   那人努努嘴,“应该说是去流浪。”   莫梵认真的大量了一下他的穿着,看不出牌子但绝对质量上乘,怕是家有钱的公子哥寻求刺激。   不过……那又怎样?她除了岳修瑾能说成爱好的也就是背包满处走了。   他们都一样,生而孤独却又享受孤独。   “你有没有去非洲流浪过?”   那人听后,眼中的兴奋已溢于言表,“当然。”   “看到大迁徙了么?”   那人似是有些自豪,“我在那等了足足半年,家里下了死命令让我回家,幸好在最后期限到达之前看到了。”   “怎样?”   那人视线有些游离,似在回味当时的壮景,最后摇头道,“那种震撼不是语言能形容出的。”   莫梵点点头,他说的毫不夸张,“如果有机会,我也要去受它几个月。”   那人大量她半晌,“女孩子过去有些麻烦,到时你可以找我要攻略。”   “说定了。”   那人轻笑,“一定把最好的经验给你。”然后又大大方方的问,“方便加微信么?”   莫梵也不扭捏,事实上她除了对岳修瑾,对一切的事情的很放得开。   两人互加了微信,却都默契的只留了姓氏没说名字。   两人又聊了一会,那人问是否有幸和莫梵一起吃饭,莫梵看时间已到下午一点,她微微有些诧异,竟然聊到忘了时间,于是点头同意。   两人一路步行走到湘子街口,期间谈论着各自去过的地方,风土人情,美食佳肴。   “我今天开了车,莫小姐?”   “那麻烦江先生了。”   车子开出两个街道便是购物商圈,“莫小姐有想吃的么?”   莫梵也不客气想了想,问“江先生能吃辣的么?”   他有些诧异的看了眼莫梵,“能”   莫梵说,“那我们去吃傣味可以么”   那人点点头,“不过我之前以为江小姐这样长相温柔的是不能吃辣的。”   莫梵摸了摸鼻子,“以前不能,上了大学以后便能了。”   “江小姐在哪里上的大学?”   “西安。”   车子稳稳停到几乎满了的空位上,“是个好地方,吃的玩的都值得一去,下次去我可要好好请教一下你。”   “没问题啊,那可是我第二故乡。”   两人下了车,上了商场顶层,在一家正经八百云南人开的店中解决中午的口腹之欲。   下午一点多,错开了用餐高峰期,他们的菜很快上来。   两人边吃边聊,吃完竟已下午三点。   付账时,莫梵提议,“AA吧。”   那人摆手,温和道,“不让女士花钱,是绅士的基本原则,况且这顿饭很值。”   莫梵没有再坚持,“下次有机会我请你。”   那人笑笑没说话。   付完钱后,那人又问,“莫小姐一会儿去哪?我可以顺便送你。”   莫梵想了想,目光不自觉地变得柔和,“我要去买件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  想不想去看动物大迁徙? ☆、对不起   那人挑挑眉,“刚好我也没事,不如我陪你?”   莫梵故作诧异,瞥着眼道,“没想到江先生竟然爱逛街。”   那人轻咳了一声,“陪美女做什么不行。”   说来也奇怪,两人只相识了半天时光,便能像老友般打趣,这就是所谓的一种缘分吧。   莫梵略带惋惜的摇着头,“啧啧,江先生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惜了一位青年才俊呐。”   那人扶额,“没看出来摸小姐说话真是……”   莫梵扭头问,“怎样?”   “一点也不给人留情面。”   两人对视,都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   那人无奈的摊手“走吧。”   两人坐上扶梯,下到四层。   那人想绕过半面继续坐向下的扶梯,莫梵却没动。   那人指了指扶梯旁的引导牌,“女装在二三层。”   “谁说我要买女装?”   “……”   那人面上露出略显夸张的羡慕,“看来你很爱你男朋友。”   莫梵走进一家男装店时轻声说了句,“不是男朋友。”   那人很有修养的没再做问。   和他一起走了这么久,莫梵发现他会刻意的放缓脚步,迁就着她的步子。   “看来江先生总陪女士逛街。”   那人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眼中划过一丝暗沉,却很快不见,耸耸肩道“我之前陪一个人逛街,走的太快,她以为我生气了,追我的时候摔倒了,从那以后我才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他的表情很轻松,但莫梵却感到了他语气中没掩盖好的歉意。   “江先生知错就改已经很不错了。”   那人笑笑,眼中划过一丝落寞。   又走进一家店时莫梵拿起了一件浅灰色薄款西服,导购小姐眼中闪着光,忙走过来,“这位小姐眼光真好,这款西服在整个华南大区只提供三件,我们店也是昨天才取到货。”   莫梵看着这件衣服,岳修瑾总是习惯黑色,他穿黑色的确精神非常却也显得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每次他脸色稍有不悦她都不敢上前,脸黑衣服黑的唬人。   导购小姐看莫凡一直没说话,以为她在犹豫,这件衣服她单提成就可以得到五百,于是她往旁边看了看说,“而且这件衣服和您男朋友很配。”   莫梵刚想解释,却被人抢了先,“可别乱说,我可没有那个荣幸做这位美丽小姐的男朋友。”   导购小姐尴尬的笑了笑,不明白这两个人的关系。   莫梵恰到好处的化解了尴尬,把衣服递到导购小姐手上,“麻烦你帮我包一下吧,就这件。”   导购小姐笑眯眯的接过,心里乐开了花,这件衣服从昨天到现在已被问过很多次了,但每次都因为高昂的价格让人止步。她看着刚刚来的这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是她叫不住的名字,却一看就是上乘货,于是便试了试,没想到真成了。   两人出了商场,莫梵率先开口,“今天真的谢谢你了,改天有机会我再请你。”   那人站在眼光下,淡淡的笑着,“不,是我要谢谢你,我好久没像今天这样放松过。”   “那我们有缘再见了江先生。”   那人依旧温和有礼的笑,“会再见的,莫小姐。”   ……   莫梵打车回到家时,已是下午五点,五点半时刘姨会过来做饭。她换了身家居服,靠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今天逛的还是有些累了。   大厅有些阴凉,她抬手摊开旁边的小毯子给自己盖上。这还是岳修瑾发现她爱在沙发上睡觉时给她准备的。   其实……他现在对她很照顾,可是但能感觉得到那只是份责任,无关爱情。但她已经很满足了,只不过觉得自己很自私,她是生生的逼他妥协了。   靠着靠着,眼皮又有些重,她看了下时间,五点二十了,刘姨马上就来,她得给她开门。她揉了揉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却突然间听到了门锁转动的声音。   “怎么又睡在这了?”平稳低沉,让人安心的磁性声音从门口传出。   “没睡,我给刘姨等门呢,”随后略带诧异的问,“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脱去外套,边走向他的卧室边说,“今天没应酬。”   话落间他已回到了卧室,房门未关就那样大大咧咧的换衣服。   看着未关的房门,莫梵微微错开了眼,虽然视线问题看不到些什么,可是她可守着那份界限。   同时心中腹诽着,还真是大方,不知道注意么,好歹家里不是你一个人好不好。   腹诽完又觉得自己矫情,他们明明……什么都做过了。   不对……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心中呐喊,你们什么都没看过,两次都是漆黑无比。   她脑子不受控制的开始回忆……   喂!瞎想些什么。   “热就别盖被子了。”岳修瑾很快回来。   莫梵从刚刚限制性画面中回神,微微舔了舔有些干的唇,“我不热啊!”   岳修瑾的脸突然靠近,她都快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了,她的心跳的快了几下。   “那你脸这么红。”   莫梵咽了下口水不知怎么回答,拿起桌子上的水大口的喝着。   幸好敲门声即使响起,岳修瑾看了她几秒起身开门。   呼……莫梵松了口气。   刘姨一看开门的是岳修瑾,笑着和他问好,“今天先生也在啊。”   岳修瑾让开道,“今天要麻烦刘姨多做份饭了。”   刘姨赶紧摆手,“不麻烦不麻烦,都是一样做的,人多起来梵梵吃着也热闹。”   一个星期的相处,知道她娘家婆家都不身边,丈夫也因为工作忙不能时时照顾,心中生了恻隐之心,况且莫梵人也好相处,不会为难她,做什么都会吃,心中便真心实意的对莫梵好了。   刘姨手很快,半个多小时就做了三菜一汤,两人想留她在这顺便吃两口,刘姨拒绝了说来的时候吃过了。   刘姨走后两个人静静的吃饭,这是一个星期一来第二次一起吃饭。   莫梵不知道说什么,岳修瑾吃饭时不喜欢说话,他吃饭很快却不粗鲁,于是两人便真了食不言的文明饮食。   吃完饭后,岳修瑾去刷碗,哦,自从莫梵来了以后,在家开火的次数越来越多所以岳修瑾买了一个洗碗机,现在他只需要把碗放进去就好了。   莫梵没有回房里,而是坐在沙发上摇着电视,见岳修瑾来了以后便放下了遥控器。   这是在刻意等自己,岳修瑾心想。   不知怎么,竟有些紧张,每次她这么郑重时总是会说些什么大事,有时大的让他有些难以承受。   可是……意料之中的大事没有来,因为莫梵走了。   就那样直接站起身,在他面前什么也没说的回到了房里。   这是不想见自己?躲着呢?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没有目的的摇着。   还没等他换过两个台,莫梵又很快出现,手里还拿着一个袋子。   岳修瑾微微仰着头看着她。   “这是我给你买的衣服。”她的脸有些红。   岳修瑾心中喜悦,自从大学毕业在也没人给他买过衣服,他现在的衣服都是让薛海按季给哪几个长买的店打电话批量的订上几套,这样为他专门挑选的还是第一次。   他面带笑容的问,“你今天出门就是买衣服去了?”   “不是,”好似生怕他误会,连忙解释,“我中午刚好去那边吃饭,所以顺路买了。”   岳修瑾心想,不是顺路的也没事,怎么着也是刻意买给他的,这份心意够了。   可是紧接着,他又听到莫梵用小小的不自然的声音说,“赔给你上次那套。”   岳修瑾一想就知道她说的是哪件事,他撑着腮,笑了笑问她,“这么点小事还记得。”   莫梵眼波流转,似是在做什么挣扎,最后小声的却又坚定的说,“答应了的事当然要记得。”   岳修瑾听后半晌没有答话。   莫梵提着袋子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身体几不可察的微微颤动,她在等一个决定。   以前她做某种决定都习惯自己来,可是这次她不知道要怎样处理两人的关系,所以她想看他的态度,她想看,他会不会给她一个机会,一个把心毫无保留打开给他看的机会。   如果他给,她会不顾一切的给他,即使会受伤。   “那你当初为什么没记得。”他问的有些试探,有些质问,最终还是夹杂了几分恨意。   啪的一声,莫梵好像听到什么断了,她的身体轻轻晃了晃,他们之间……再无以后。   岳修瑾的眼眯成了一条缝,打量着眼前这个给他生活造成太多意外的人。   之后她好像受了什么不能承受的打击,连身体都有些站不住,他连忙起身扶她,可当他站起后刚刚那一晃好像只是他的错觉。   他有些后悔为何要旧事重提。   他和她一同站着,莫梵再也受不了他所带来的压迫,嗫嚅了下唇,最后只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说完,将手中的袋子放到沙发上就回房了。   岳修瑾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懊悔,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似乎又砸了,他旧事重提只不过是想解开他们之间的结。   唉!如今旧结未解,心愈疏远呐。   他看着被女主人遗弃在沙发上孤零零的袋子,怎么突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慢慢打开袋子,拿出里面做工精良的灰色西装,心竟慢慢柔和了。   他起身,走到莫梵门前,抬手轻轻敲着。 ☆、缓和   回到床上,莫梵用被子把自己死死的裹住,一颗心像被人死命攥着,酸胀难捱,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就像决堤的大坝来势汹汹,一串一串的从眼眶中溢出。   最渺小的希望也没有了,他连让她头破血流的机会都不给,即使她想把一颗心给他,他都不会再要了。   是啊,他那么爱方怡,连公司的名字都要带上她的姓,Y.F他们无论何时都是比肩同立的,不管她怎样的努力都不会有她的位置,他当时建立公司没日没夜的工作,不就是为了给方怡证明他能改她幸福,他能许她未来么。   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分手,他从没说过,不过她从细枝末节中猜测出多多少少是因为自己,也许……一个大胆的猜想,方怡从谁的口中知道了当年的事心中存有误会,才导致他们二人分手。虽说她相信高晗,但天下从来没有不通风的墙,说到底她还是那个罪魁祸首。   他恨也是应该的,现在他能做到这样早已仁至义尽。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还是好痛,就像一个没有天赋的运动员他日复一日的练习,每个动作都做到所能的极致,他以为凭借自己的努力又朝一日也可以夺冠,可是有一天裁判却宣布他连参加比赛的资格都没有了。   一切心血努力付之东流……   “嗒嗒嗒……”   依旧的从容不迫。   莫梵现在难过的说不出话来,而且她也不敢说,因为一出口一定会被他听出她在哭。   可岳修瑾并没有打算放过她,“莫梵”,他的声音较以往有些低沉,“我有话想跟你说。”   说什么?说你有多恨么?我现在一点也承受不了,求求你别说。   莫梵慌忙的用被子抹了抹眼泪,小声清了清嗓子,仍旧带着浓烈鼻音说“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有点困了。”   听着她闷闷的甚至还带了些颤抖的声音,门外的岳修瑾攥了攥拳头,心好像被什么突然间拧了一下。   他感受到了莫梵的抗拒,见她不开门,便略微提高了声音,隔着门喊道,“莫梵,我问你那件事只是想让它有一个了解,从今天起,过去的就过去了。”   莫梵侧着脸,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门口,从他开口叫她名字的时候,她的手就紧紧的抓着被子,生怕他说出什么难以承受的事。   还好……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却空了呢。   门外的岳修瑾久久没有听到答复,轻轻叹了口气,“今天出去一天,好好休息吧。”   直到听不到他的脚步声,她仍一直保持着刚刚看着门的姿势,好像这样就能留住些什么。   那晚以后,岳修瑾开始忙着德盛货运的事,要出差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他每天晚上都会抽出时间给莫梵打一个电话,他们能聊的话不多,无非是问今天吃了什么,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等等。莫梵也会认真的回答,但是岳修瑾还是感觉到他们的关系又退了一步,不如之前那一个星期了。   虽说那一个星期也不见得多好,但他能感觉出他们两个人都在试着靠近,如今的莫梵又把自己封锁了起来。   怪他,有些急了,不改直接触及两个人最忌讳的话题,不但没有拉近关系反而适得其反了,他应该等两人再亲近一点时聊开的。   他们的关系似乎步入了僵持阶段。   一个星期后,岳修瑾准时回来,莫梵正在一个人边看电视边吃饭。本来岳修瑾家里是有餐桌的,不像莫梵那,每次只能在客厅得茶几上挤呵呵的吃。不过之前她在家总是一个人吃饭,觉得冷清,不知何时养成了看电视吃饭的习惯,她初到岳修瑾家时一时忘记,端着饭打开电视就吃,岳修瑾恰巧回来取一份文件,两人大眼对小眼时莫梵才后知后觉的察出好像有什么不对。   那时她尴尬的咽下嘴里的饭,说,在家习惯了,一时忘记了,说完她就想端着饭去餐桌上。岳修瑾当时只神态平常的说,那个餐桌只是个摆设,我平时也在这儿吃。   莫梵怔愣的看了他几秒,低头时略带嘲讽,原来大家都害怕寂寞。   看到岳修瑾开门进来,莫梵愣了愣,她把嘴里的东西咽下,“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岳修瑾看着有些纳闷,“我不是说今天回来?”   “我以为你晚上才回来,所以只让刘姨准备了一份饭。”语话间有些自责,随后她又说,“我去给你做点吧。”   她是个行动派,说完便已起身。   岳修瑾快走了两步,把她又按回了沙发,语态平和温润,“本来预订也是晚上回来的,只不过事情都谈完没什么事就回来了。”   莫梵依旧微蹙着眉头,岳修瑾想到些什么又说,“我刚刚在飞机上吃了点,你别去做了,饿了我订外卖就好。”   其实,他说了些谎,他不是没事所以回来,而是一和那边谈完便订了最快的航班赶回,甚至有些把薛海留在那边处理后续的事。他以前把出差当做家常便饭,时常十天半个月沾不着家   说完,他也随即坐在莫梵旁边,莫梵微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饭还是没动。   岳修瑾看着她有些愁容的小脸,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发什么呆?快吃饭。”   莫梵有一口没一口的心不在焉的吃着,岳修瑾就在一旁看着,好不容易把饭吃完饭,莫梵放下筷子,对着岳修瑾道,“我有事和你商量。”   她正襟危坐,目光认真,眉头还微微轻蹙,那是她每次谈工作时的姿态。   岳修瑾也敛下心神,认真的等着她的话,他想无论是什么他都会尽量满足,毕竟这是一个缓和关系的好机会。   可是当莫梵说要求后他觉得他的脸好痛。   “我明天想回公司,我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在家待着也很闲,公司你一个人也有些麻烦。”   岳修瑾皱着眉,想了想,“那我问问邹泽凯。”   “我昨天已经问过了,他说没问题。”   岳修瑾顿时无力,心想,你这那里是商量,明明是来通知,你把该想的全想好,我还能怎样拒绝。   于是他退了一步说,“把工作量减少一半,我让薛海过去帮你。”   “不用那么麻烦,你把你认为合适的工作量给我就好了,要是喔还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找你要。”   所以意思是他不能放水?   岳修瑾眉头微皱,却也只能说好,好在他在前面把关,到时只给她一些收尾工作就好了。   于是修养了半个月得莫梵又回到了工作岗位,三个多月的身子还为显怀,大家仍旧以为莫梵是因为胃病而久久不能归大家一度表示了关心,只不过薛海看她的目光有些考量,尤其会在她肚子上多看两眼,不过莫梵并没有发觉。   随后大家又开始嚷嚷着推迟已久的庆功宴,如今莫梵回来大家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大吃大玩一顿。   最后由薛海代表和岳修瑾说了庆功宴的事,岳修瑾也点头答应,只不过这次的聚会十分的……清新。   他们去了最大酒店,却无酒,吃的是药膳和是小火慢炖的高汤,只之前岳修瑾还一本正经以一个合格的领导者的口吻说,“大家工作都很辛苦,吃些药膳调理调理,酒那些东西我们能不喝就不喝了。”说时还略带苦恼,“我是真不爱喝酒应酬,你们要是有谁酒量好的可以告诉我,一次我带他一起去会那些老总们。”   这话一说谁还敢嚷嚷着喝酒?都老老实实的喝着手里的汤,可是没有酒的聚会算哪门子聚会嘛……   莫梵看着手中的番茄土豆排骨汤,看了眼旁边的岳修瑾嘴角轻轻的勾了勾。   这是她最近在家常爱喝的汤,其实,她怎么会不明白他要吃膳食的原因呢,只不过是因为没有酒,他则不再需要费劲心神的推脱别人敬来的酒品。   他这是从根源杜绝了她的麻烦。   她看着他的目光一时忘却了伪装,不禁柔和了起来。   岳修瑾似有感应般的突然回头看她,莫梵一惊,忙低下头佯装喝汤。   只不过当她听到岳修瑾一声极低的轻笑时,她拿勺子的手微微颤了颤。 ☆、慕家小弟   莫梵有些悠闲的靠在办公桌后的转椅上,看着最新一周的营业额。事实上她虽然回到了公司,但是每天的日子十分的清闲,岳修瑾不会给她太多的工作,她只需要大笔一挥的签签字就好。她并没有上去找岳修瑾多要些工作,事实上她决定来公司只不过是因为在家一个人太冷清也太闲了,她在这座城市五年了,可是却没有一个要好的朋友,甚至连逛街聊天的朋友也没有,她把大把的时间都放到了经营公司上面。   她不是爱工作,她只是爱着她和岳修瑾共同的心血。他想要什么,她就尽量的帮他得到。   他们家离公司很近,开车只需要十分钟,岳修瑾虽然答应了让她回来上班,不过却严格的控制她的作息及饮食习惯。   他会在午饭时开车回家去取刘姨做的饭,这个空档会把莫梵叫上去,等他把饭带回来他们一起吃完后,再叫莫梵从他休息室的床上睡一会午觉。   所以公司的员工时常看到莫梵来回穿梭岳修瑾办公室的场景,并且一待就是两个小时,导致大家人心惶惶以为公司出了什么大事,要知道当时参加德盛竞标时两位老板也只是隔三差五的沟通一下工作,不至于现如今这样天天商讨,并且一讨论就是两个小时。   薛海看莫梵的目光越发的不对,并时时在她肚子上停留,极力的想看出些什么,不过每次都让他失望。   今天,莫梵去楼上找岳修瑾时薛海有些诧异,这还不到饭点啊。不过,他仍是识时务的退下了,心里念叨着不能打扰两位老板“谈人生”。   这时看到莫梵岳修瑾也有些疑惑,他放下手里的文件,柔声问,“有事?”   莫梵点点头在他对面坐下,神色有些为难,“有点事。”   岳修瑾以为她遇到难处,试探着问,“怎么了?”   莫梵嗫喏下嘴角,思量了一会,“我弟弟来了,他……想见见你。”   说完,有些为难的看着他。   岳修瑾眼睛眯了眯,思考了几秒,抬眼时问,“就是那个和我一个星座的表弟?”   莫梵眼睛微睁的看着他,没想到她还记得。   她轻轻点头,身体稍稍放松。   之后,岳修瑾笑了,是真的笑的那种,   “那就见呐?你那个表情做什么!”   “我不是怕你……怕你不方便。”她说的声音越来越小。   岳修瑾将身子前倾,凑到她的脸前,他呼出的热气甚至可以喷到她的脸上,他逼着她的眼问:   “有什么不方便?”   是啊!有什么不方便,她也一时说不清楚,这也算是见家人,她可能还没有准备好,甚至是有点小女孩的害羞。   更多的是,她不知道男孩是不是愿意,还是被逼无奈时硬着头皮上,她不想他不痛快。   “……我”她蹙着眉头,似是仍在纠结什么。   岳修瑾不再为难她,将身体坐了回去,漆黑的眸子正正的看她,“这是我应该做的。”像是怕她不明白,他又说,“见你的家人没有什么不方便。”   莫梵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呐呐的说了句,“谢谢。”   岳修瑾一时有些无力,接着他问,“我们去接他?”   莫梵连忙摆手,“不用了,他下了飞机自己打车坐到市中心,我们订好餐厅位置后告诉他就行。”   岳修瑾抬手看了下时间,按了内线,之后又问,“他有住的地方吗?”   “我也不清楚,他也是刚刚突然打电话通知我的,好像是来谈业务。”   说话间,薛海敲门进来,先和莫梵打了招呼,又问,“岳总,什么事?”   “在王朝酒店订个位置。”   “几个人的?”   “包间。”   薛海微微张嘴,随即恢复如常,“知道了岳总,还有别的要求吗?”   “没有了。”像是想到些什么,又很快的补充句,“最好靠窗。”   薛海面露难色,“岳总,我尽量,现在时间有些仓促。”   岳修瑾点点头,薛海也随即出去,房间又剩了莫梵和岳修瑾两个人。   “不用那么兴师动众,只是吃个饭。”   王朝酒店是漳城第一大酒店,能称之为第一酒店无非就是价高,菜好,景好,难订。   它临江而定,靠窗的位置更是可以看到整个漳城水。   他想到莫梵他们是北方人,所以才特地要求了临江边。   “第一次见家人,总要正式些。”   莫梵抬眼看着他,她真是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若说这么正式是因为在乎他的家人,那他到底是在乎他的礼节还是在乎她这个人?   她不敢再深思,两人一是无话。   过了五分钟,薛海再次进来,“岳总,订好了,刚好有一个客人临时取消了餐位,空余出了临江厢。”   ……   “姐……”   一男声从远边传来,一道身影很快的闪过,王朝大堂前不少客人诧异的看着这个身影。   岳修瑾和莫梵站在门前等候,那个身影很快跑到他们面前却并没有收住极快的步子,直直的扑向莫梵。   莫梵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岳修瑾赶忙上前一步拦住了那个急躁的人,脸色稍有不悦。   不过那个人并没有就此罢手,仍是向前给了莫梵一个大大的拥抱。   “姐,我好想你。”带着明显的撒娇,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此时像个巨型萌宠投回了主人的怀抱。   莫梵反手回报他,斥责道,“多大了,还这么毛手毛脚。”   虽是斥责却能听出其中的宠溺。   “好了,先进去吧。”   站在一旁,看着难舍难分姐妹刚重聚的岳修瑾说道。   慕琛这才发现岳修瑾,放开莫梵对着岳修瑾咧着嘴笑道,“姐夫。”   岳修瑾伸出手,“你好。”   莫梵看着这一幕,心里多少是欣慰的。她的家人终于见到了他。   包厢里,慕琛喋喋不休的抱怨着这几年来莫梵总也不回去看大家的恶行,莫梵有一搭没一搭的反驳着。   突然话题一转,慕琛的语气变得郑重,“姐,我今天可是代表全家来考核姐夫的。”   说话间还往岳修瑾那边瞟了瞟。   “瞎说什么?”随后有些尴尬的看了眼岳修瑾。   岳修瑾反而气定神闲,挑了挑眉看着慕琛,“不知道结果你还满意吗?”   慕琛咧咧嘴,“满意,这一大桌子菜说什么也得满意。姐夫,回去以后我一定和家里说。”   岳修瑾也带着笑,佯装苦恼,“早知道我应该再多点几道菜。”   “哈哈哈,姐夫,已经够了,再多我怕给你一百分都不够用了。”   莫梵一直从旁看着,直到此时才放心下来。   饭后,慕琛从旁边的桌子上拿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用漂亮的丝带系的很结实,不过盒子有些微垮。   莫梵看见盒子时就开始眼睛发亮,当盒子放到她眼前时,她几乎脱口而出,“贝卡爷爷家的抹茶蛋糕!”   慕琛脸带得意的看着莫梵,“好久没吃到了吧!知道我要谈的客户刚好在你这边,我特地回家了一趟给你买的。”   莫梵打开蛋糕,心里感动到不行,从他现在工作的地方来到她这里很近,不过如果他特地回家一趟只为了给她买这个蛋糕会很奔波。   慕琛看着她这个样子,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姐,你不用这么感动,我也是回家有事才顺路给你买的。你说你怎么就爱吃这么家小店的东西呢。”   她用勺子挖了一口,还是记忆里的味道。听到慕琛问,她睨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慕琛心虚的揉了揉鼻子,“我不就是当时不懂事爱跟你抢着吃它嘛!现在全给你,我可拒绝甜食了。”   这家小店就在他们中学门口,他们两个差一个年级,那时小店刚开,每天都会排好多的人,两个人约定谁先放学谁就去买,老板也是有个性的,多了不卖只卖一份,所以他们总是抢着吃。   也是那份独特的感情吧,是以以后无论她吃到多贵多高级的糕点,也忘不了这一家的味道。   “也不全是,他家的味道确实好。”   “没变?”   “没变。”   “那我也尝尝。”说完便拿起莫凡手里的勺子就想吃。   莫梵抬手躲开,笑着问,“谁刚刚说不吃的。”   “不知道。”他答的脸不红心不跳。   莫梵气笑了的看着他。   慕琛称莫梵不注意,快速的伸手从盒子里挖出了一块蛋糕,大口的放进了嘴里。   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的说,“是不是还是这样吃最好吃。”   就像小时候。   莫梵也难得的充满孩子气,和他一口一口的抢着吃。   岳修瑾从旁边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的场景,此时的莫梵如此鲜活灵动,充满生机与朝气,不似和他在一起时的深沉稳重,这时的她明显很快乐,他喜欢看她多笑一点。   不过,那个勺子他们两个姐弟一起用,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许是岳修瑾的目光太过灼热,莫梵有所察觉的抬头,便对上了岳修瑾不加掩饰的目光。   莫梵的脸轰的一下红了,忙的低下头。她怎么可以在他面前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   于是,她没有看到岳修瑾带笑的眼。   慕琛看莫梵不吃了,有些纳闷的问,“姐,你就吃这么几口?”   她慌慌的答,“晚上不要吃那么甜。”   “哦!你怕长胖啊,我可不在乎,不能浪费嘛!”于是他三下五除二的把剩下的蛋糕吃完。   此后,莫梵一直很安静。   之后他们又喝了些茶,看时间差不多了,岳修瑾问,“找好休息的地方了么?今晚住哪?”   慕琛擦了把嘴,看着岳修瑾,“还没!下午就要联系客户,今天没时间找住的地方。不知道住姐夫那方不方便?”   莫梵猛地抬头,想着怎么拒绝他。   可能来啊,这一来不全穿帮了么!   就在她绞尽脑汁想着时,她听到岳修瑾的声音从耳旁传来。   “方便。” 作者有话要说:  姐夫~ ☆、姐夫   话一出,莫梵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岳修瑾没看见似的,理都没理她。   “那太好了姐夫,我去下洗手间我们这就走。”   趁着慕琛离开,莫梵凑到岳修瑾边上,仰着头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疯了?那里方便?”   岳修瑾挑眉看她,不在意她的怒火,“不然呢?说不方便,让你弟弟觉得我这个姐夫不欢迎他?”   他故意把姐夫这两个字咬的很重,好像有意提醒她。   莫梵有些挫败,“我的东西都没收,他过去了反而知道的更多。”   “所以我刚刚叫薛海拿着我办公桌里的备用钥匙提前过去收拾了。从公司到家里只需要十分钟,这里过去要半个小时,他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整理现场。”   岳修瑾说的头头是道,莫梵却在听到让薛海过去时就已经崩溃了。   她整个人似是被人抽光了力气,瘫坐在椅背上,“你让他过去是想让所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么?”   岳修瑾眯着眼,不悦她此时的表现,又有些不解的问,“知道了又怎么样?我们又不是做什么不合法的勾当。”   “我……”莫梵一时语塞,“我们不是约定好的。”   岳修瑾眼睛眯的更厉害,直直的审视着她,语气有些凉,“我们约定好了什么?”   诶?!她以为他们早已心照不宣的决定隐瞒他们的关系,到时离婚也不会有更多的麻烦。   岳修瑾有些嘲讽的冷笑,“你以为我们天天中午一起吃饭,你还在我那睡午觉,薛海那么精的人会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他只是猜不到我们的关系合法。”   莫梵被这个消息震的好久没有缓过神,整个人愣愣的坐在那。   岳修瑾看她像是受了什么打击的模样,心里也有些火。   要结婚的是她,怎么此时又这么怕人知道。甚至有一瞬间他忍不住想,她是不是又在计划些什么。   可此时看她的样子仍是不忍,只是语气有些干巴巴的,安慰道,“薛海猜不透实情,不敢明目张胆的向外说的,你不用这么担心。”   “我不是……”   话还没说完,慕琛晃晃悠悠的回来,莫梵不得已结束了谈话。   岳修瑾开车,莫梵坐在副驾,慕琛和他的行李箱一起待在后座上。   岳修瑾习惯性的伸手从后座上那了一个比靠枕还软还厚的东西递到了莫梵面前,莫梵看着它似是烫手的山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之后她下意识的看慕琛的反应。   谁知慕琛这时接话,“姐,这个靠枕在那买的,看着就舒服,赶明个我也买一个留着车上睡觉用。”   莫梵拿着靠枕的手抖了抖,岳修瑾含笑的睨了她一眼,开车向家驶去。   莫梵的脸有些发红的看着外面,手里的靠枕仍是被她放在身前。这那里是什么靠枕,这明明是岳修瑾当时买来让她挡在怀里的保护枕。   当时答应她来上班那天,却不许她在自己开车,上下班都是他们两个一起,他还买了这么个枕头,说是以防有突发事件急刹车时磕到她。   不过,即使这样,他买的东西依旧符合他的口味,灰白条纹,一如家里的装修那样简洁,她也很喜欢,她从来不爱少女的粉粉花花,有时他们真的很像。   到门口时,莫梵率先进去,她想看一看薛海究竟转移了多少他们分居的证据。   进门后她趁着慕琛放行李箱的空档,快速的钻进了她的房间。   被子枕头还在,这个好解释,可以说是有事到这小憩,更可以解释为特地为他铺的,反正还是岳修瑾那一水的简洁款灰白格的被套。   她的化妆品,衣服,已经全都被放在了柜子里,她只需要锁起了就好了,只留下了几本书,怕是没来得及转移,二十分钟的时间,薛海的工作效率真的没话说。   不过,她还是有些不放心,放低声音地轻轻拉动衣柜边上的抽屉,以防留下什么不起眼的小玩意,让他看出破绽,他从小就鬼精。   “在找什么?”   “啊——”猝不及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吓了莫梵一跳,又及时的止住声音。   她往门外忘了一眼,压低声音问,“你怎么进来了?”   岳修瑾音调不变,睨着她,“他已经急忙去见客户去了。”   “啊~”莫梵放松了下来,又想到些什么,有些开玩笑的说,“你回去该给薛海加薪了,这个助理当得绝对称职。”   岳修瑾状似认真思考了会儿,然后点点头,“你看人的眼光一直不错。”   莫梵眼神闪烁了下,错开眼不在看他。   ——他这是在夸自己么?   两人一瞬间安静,平时大的有些冷清的房子此时竟觉得有些逼仄。   莫梵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岳修瑾瞳孔微微一缩,顿了一秒,然后又嘴角带笑问,“你还有好多东西没带过来,我陪你去取吧。”   因为慕琛的到来,两人都推下了手中的工作,空出了下午的时间,慕琛初来怎么着他们也要尽地主之谊,再者两姐弟好久没见过也要在一起好好叙叙旧。没想到慕琛竟然吃完就把他们撂下自己一个人去找客户去了。   想到这,岳修瑾上下打量了一下莫梵,难道工作狂是遗传的?   之前他出差没时间,之后莫梵返回工作两个人都没时间。现在反正下午也没事,刚好去收拾一下行李,两个人在家待着也没事做。   到莫梵家时,两人先去把所有的窗子打开,半个多月没人住的房子难免有些味道。   随后莫梵便到自己的衣帽间收拾衣服,她只打算把时下这个月的衣服带走,再过一个来月这些衣服怕是都穿不下了。   那时大着个肚子像个企鹅,想想那个画面不禁有些好笑。   笨笨着着的自己还真是……只有这一次机会见到呢。   岳修瑾此时就斜靠在门边,看着她边叠衣服嘴角边带着笑的样子。   温柔,恬静。看到她好像贤妻良母在他的脑海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词语了,它开始变得立体,清晰。   那应该就是莫梵此时的样子,他想。   莫梵叠衣服的手很快,衣服一共分为两类,夏装和春季薄外套,她将两种分门别类,夏装竖着对折一下,然后从下面开始往上卷。外套则将衣袖横折收起,再竖着对折一下,继续从下面向上卷。   连衣服在她手里都变的那么乖,岳修瑾一时看的出神,直到莫梵弯腰蹲下身子往行李箱中放衣服时他才清醒,大步走进来急忙的制止了她。   在她还未蹲下去前,他伸出手揽住她的腰,阻止了她下弯的趋势,“我来吧。”   莫梵侧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坐到了旁边的榻榻椅上。   等她坐稳后,岳修瑾也没回头,仍是背对着她。却轻说着,“以后也别有事没事蹲下去。”   莫梵的眼皮抬了抬,视线刚好落在他的背上。   这是她闲暇时看书的地方,但不是书房她从不在这里干公事,但却是整间房里采光最好的地方,从窗下望去就是江河,窗的对面可以看到远处隐绿的山。   她对她平时看书的地方有着近乎让人难以认同的偏爱,甚至连自己的卧室都不是屋子里最好的地界。   微微西斜的太阳刚好关顾了岳修瑾和他手中的衣服,他半蹲在地上,头发还是早上吹起来的样子,一丝不苟的立在头上,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脸庞。逆光看过去,他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里,背都被拉长了,但看上去却异常的温暖。   莫梵一时害怕,怕这样的光焰温暖会消失,她会陡然跌入黑暗中。她的手不受控制的想要触碰那温暖宽厚的背,她将手慢慢的,慢慢的向前伸,一点,一点的在靠近。   然后那背微微动了下,她的手堪堪停在那里,并慢慢下滑。   当岳修瑾完全转过身后,她的手也完全落下。   两人回到家后,时间仍很早,才下午四点多,岳修瑾把行李箱先放回了他的卧室,以免慕琛看到了还要解释。莫梵则从沙发上随后拉走一个抱枕拿着书晃到了大厅阳台的摇摇椅上,翻了几页莫梵的眼皮就开始变重,阳光摇椅舒服的靠枕,莫梵很快就睡着了。   等岳修瑾将行李箱放回去又换了身家居服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莫梵安稳的窝在摇椅里,身上裹了个薄毯子,还有一只手自然下垂却仍拿着书的样子。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睡着的莫梵,又轻轻笑道,这么快就能睡着。   随后他缓步走到她旁边,慢慢的把她手中的书抽走。   莫梵甚至没有察觉,连动都没动的安稳的睡着。   岳修瑾先是回到自己的房里,给刘姨打了个电话,让她今晚不用过来了,以免到时见到慕琛说错话。随后又回到了大厅,在沙发上靠着将腿随意的放在茶几上静静的翻看着管理学的书,只是他这个位置只需一个抬头就能看到睡在阳台上的莫梵。   莫梵的全家人并不知道莫梵已经怀孕的事,他们领完证以后还有个简单的交谈,无外乎是给双方家人打个电话,毕竟两个人结婚怎么样也要通知家长一声,虽然没办婚礼甚至连自己子女结婚对象的面都没见到,但怎么着也得听个声啊。   莫梵给家人打电话时并没有说她已经怀孕的事,只是告诉她的姥爷她结婚了,甚至连她的父母都没说。   她问过她为什么不说,她说,总得让老人慢慢消化。   这一慢慢,慢到她怀孕已经四个月了她都没说。 作者有话要说:  再求一波评论和收藏,请你们大声的告诉我,我不是一个人 ☆、穿他睡衣   岳修瑾放下手里的书,抬头看了眼挂在电视机上面的表,起身走向莫梵。   他轻轻拍了拍她“醒醒,一会儿该睡不着了。”   几乎是在岳修瑾拍她第一下时她就醒了,她睡的并不熟。   她睁眼直直的看着岳修瑾,似在询问——叫醒我干什么?   岳修瑾挫败的轻笑,好心提醒她,“打电话问问你弟弟回来吃饭么。”   莫梵眼睛微瞪,好像这才想起还有弟弟这回事来,她抓了抓头发,连忙起身急匆匆的去找手机。   岳修瑾在后面看着,内心苦笑,说好的稳重莫总呢?都是装给员工看的。   一会儿莫梵打电话出来,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淡然,“他怕是看到好玩的了,从外面呢叫我们不用管他。”   岳修瑾听了这话,微微皱眉,“我之前打电话叫刘姨今晚别来了。”   “那我来吧。”   “我们下馆子吧。”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说完两人同是一愣。   岳修瑾率先开口,“还是出去吃吧,公司附近有家新开的店,味道还不错。”   岳修瑾所说的味道不错应该就是没有放乱七八糟调味品的东西了。   莫梵点点头,两人开着车去了那家店。   到了才知道原来这家店真的离公司很近,进到只需要步行大概十分钟就能到。所以等到了目的地莫梵有些不想下车,现在是饭点,也许会遇到什么熟识他们的人,到时候……   “下车啊!”   莫梵还没来得及拒绝,岳修瑾已经率先打开了车门向店里走去。   事已至此,再说什么未免矫情,她硬着头皮选了个靠里面的位置,整顿饭吃的紧张兮兮生怕有认识的人看到他们。   反观岳修瑾,一片的淡定从容。   两个人吃晚饭后就往家里走,到停车库时莫梵接到了慕琛的电话。   他哇啦哇啦的在那头喊,“姐,你们出去了?我进不去门啊。”   莫梵扶了扶额,“你在等会儿啊,我们到楼下了。”   岳修瑾从旁听着也一时的头大,他当时说下馆子的时候怎么忘了这茬呢。   两人坐在电梯里看着楼数慢慢上升,岳修瑾有心开玩笑,“人来的第一天就把人关在门外,还真是个好的见面礼。”   莫梵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瞥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   那一眼,似怨怼又似娇羞,怎么看都带着些甜蜜。   岳修瑾的心节奏错乱的跳漏了几下。   叮的一声门开了,莫梵率先走出,便看到她的弟弟可怜巴巴的蹲在门口,毫无形象可言。   看到莫梵出来,慕琛站起身嘟囔着嘴说,“姐,你们可回来了,刚刚在小区门口也被重重阻隔,好不容易我才凭借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进来的,没想到到了门口又被你拒之门外。”   莫梵笑着推了他一下肩膀,“这不是给你开门来了,哪那么多废话。”   慕琛顺势退了一步,让出了开门的位置,笑吟吟的打趣她,“姐,你还是这么暴力,我以为你嫁了人以后会变得温柔,看来是我想多了。”   说着,还边往岳修瑾那看。   莫梵开门的手一顿,随后门被打开。   岳修瑾看着姐弟两的背影想,不温柔么?在他面前她一直很温柔。   进门后,几个人坐在沙发上,莫梵问他客户见的怎么样。   慕琛有点不耐烦,“别提了,没见到。”   莫梵和岳修瑾对视了一眼有些诧异,通常情况下,两个约好见面的双方是不会临时无缘无故的爽约的,这有损商业信誉。   不过很快慕琛就打破了他们的疑虑。   看着他们的眼神,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是他约的我,是我去那堵他,不过今天他没到那去。”   莫梵有些忍俊不禁,却又有些动容,她这个表弟真的长大了,有了男人该有的毅力与不屈。   岳修瑾听了好奇,毕竟据说慕琛开的公司也不算小,能让他想见一个人做到这份上也是不容易,于是他问,“你想见我们市那个企业大佬?”   慕琛有些丧气,“江氏,江邵程。”   他们两人具是错愕,然后了然了。   岳修瑾有意开导他,“别丧气,我和你姐都没有见到过他。”   慕琛摆摆手,“没丧气,我早晚堵到他。”接着他一扫刚刚的颓势,笑着说,“不过我出去也不是没收获,我在他出没的那个的附近找了个住的地方,免得打扰你们。”   他眼扫着岳修瑾和莫梵,一副我懂得的样子。   这话莫梵没法接,她的确希望他搬出去,可是说出来这未免有点太蹊跷。   倒是岳修瑾从旁接话,“不打扰,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啧,我可不想做你们两个人的电灯泡。”说完他起身,“姐,姐夫,我先洗洗睡了,明天还要去逮人。”   说完就大摇大摆的走了,只留下岳修瑾和莫梵在这里面面相觑。   现在才八点……   总不能去睡觉。   莫梵一想到一会要和他在一张床上睡觉,她有点紧张。   突然,岳修瑾起身,向她这边走来,越走越近。莫梵的呼吸都不受控制的窒了窒,她匆忙的低下头,但她却感觉岳修瑾在慢慢压向她,她放在沙发上的手紧紧的攥着,头压的更低,她不知道怎么面对。   “你在干什么?”   有声音从旁边传来,但并不是近在咫尺。   莫梵深呼了一口气,缓缓的抬头,便看到岳修瑾坐在离她有半个人距离的位置,充满困惑的看着她,手里还拿着一只遥控器。   莫梵心中大囧,她脑子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他刚刚过来不过是来取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到她旁边的遥控器。   岳修瑾在一旁时不时的换个台,莫梵也跟着看着,不过放的是什么她根本没看进去。   不知过来多久,岳修瑾放下遥控器,看了莫梵一眼,“睡觉吧,还看吗?”   “哦!好……不看了。”她答的有些尴尬,看什么看,她根本没看进去。   岳修瑾关掉电视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我先去洗澡。”   莫梵胡乱的点头答应着,这画风有些不太对啊。   岳修瑾进去后,莫梵也一直没有动,她在想一会儿要怎么办,会有多尴尬,听着里面的水声莫梵的心越发慌乱。   不久,岳修瑾穿着一身家居服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毛巾,头发还湿漉漉的,走到客厅和他房间的中央说,“你去洗吧。”   莫梵连忙站起来,也没看他的走向了浴室。   可是等她进了浴室以后才想起来她没带换洗的衣服,内衣还锁在她的柜子里,她现在也不能进去拿,难道要去找岳修瑾要?想想都一阵恶寒,最糟糕的是她也没拿睡衣进来。   她人命的出了浴室,走向了岳修瑾的房间。   她进门时小声的敲了敲门,不至于被隔了一个客厅的慕琛听到,也能提醒岳修瑾她要进来,免得遇到什么尴尬的场面。   岳修瑾几乎一秒也没顿的给她开了门,速度快的让莫梵都有些惊讶。   莫梵进门,站在门口,有些尴尬的说,“我的睡衣还在房里,忘拿出来了,我在刚刚搬过来的衣服里找一找。”   岳修瑾点点头,手往右边衣柜旁指了指。莫梵走到行李箱旁,又习惯性的想蹲下,岳修瑾给她拉开,皱着眉说,“不是跟你说你别蹲下么。”   呃……   说完,他把行李箱拿到床柜上,将行李箱打开。床柜很小,他伸出一只手托着行李箱的另一边。   莫梵抿了抿嘴,在她手中的行李箱里找着衣服,她想着随便找一件将就着穿吧,然后她翻出了一件纯棉的裙子,拿到手里时还是有些尴尬。   岳修瑾皱了皱眉看着她手里的衣服,他以为这里面还有她的还有睡衣,他当时只是帮她把衣服放里了并没有看都有什么,现在才知道这是没有了。   “这样睡觉不舒服,你先穿我的吧。”   之后他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套新的睡衣递到她手上,又把她手里之前的那件衣服放回了行李箱,并且盖上了盖子,将箱子放回了原处。   莫梵看着躺在手里的纯蓝色睡衣,觉得手有些烫,连看都没敢看他一下的出了门。   岳修瑾靠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管理学书,这不是他们本专业,所以一切都要重新学习。不过每个公司的文化不同,如何管理还是要看领导者的思想,他看这些不过是想更好的系统化,将他的和科学的融合在一起。   所以他每天睡觉前都会看一个小时的书,可是现在距他把书打开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他还是没能集中注意力,脑子里想的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东一会儿西一会儿,不过脑子里浮现的对象全是一个人,那就是莫梵。   她平常时的淡然大气;极为少数被他气得抓狂时的暴跳;她的笑,她的美,她的泪,一幕幕像一部按了快进键的老电影。   他有些心烦意乱,当他放下手里的书抬头看时,刚好看到了那个不真切的老电影里的女主角,头发湿漉漉的,穿着他的睡衣站在了他的面前。   本就是睡衣,自然是宽大。可是穿在她身上好像大的有些离谱,都分不清是她在穿衣服还是衣服在驾驭她了。   上衣的衣摆已经完完全全的盖住了她的屁.股,他想甚至和她平日里穿的短裙的长短没有什么区别。衣袖被她挽上了一圈,那长长的裤子也被她折上了两三圈,肥肥大大的衣服隐匿了她姣好的身形。不过他能清晰的想起她纤细笔直的长腿是多么的漂亮。   他甚至记起了那个被他无意间遗忘的夜晚,她细长的腿勾着他的腰时是多么的有力,她的腿是真的很细,他的一只手就能握住她的整个小腿肚,弧度很好也很紧实,还很滑……   等等,不能在想下去了,他甚至感受到了某物有有蠢蠢欲动之势。 作者有话要说:  说些题外话,昨天去面试,旁边坐了一个很清秀的女孩。 当面试官问她为什么没有工作经验时,她说,她今年29岁,毕业就结婚了,这几年一直带孩子。 也是本科毕业,但是现在连最基本的几个单词都读不出来了 我只是想说,毕业结婚那是浪漫,可是毕业就生孩子,人就真的毁了 ☆、同床共枕   “你洗好了?”他的嗓音有些哑,带着些说不出的意味。他并不觉得这话有什么奇异,可当看得到莫梵神色有些奇怪的看着他时,他才觉得这话有些不对。   这……怎么有点像啪前的对话?   他马上换了句,“那早点休息吧。”   莫梵眼神有些闪烁的点点头,看了一眼他,视线扫过了今晚她要暂住的床,总觉得那里有什么不对,不过她也说不出是什么。   她绕过岳修瑾来到床的另一边慢慢的坐了上去,才终于只是到那里出了错,床上只有一张被子!!!两个枕头还有一个是沙发上的靠枕……   她吞咽了下口水,试探着问岳修瑾,“家里多余的被子在那?我去找一下。”   岳修瑾将戳在床头的枕头放平,一边漫不经心的道,“在你的屋里。”   莫梵一时没反应过来,点着头就要去取,等她将一只脚放在地下时,她清醒了。然后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岳修瑾。   岳修瑾平躺在枕头上,将头像她这边侧了侧,目光坦然,“我没事在家放那么多被子干嘛?”随后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说,“就一个晚上将就下。”   莫梵坐在那,俯看着他的背影。他很照顾她的把原来的枕头给她睡,而他枕着靠枕。沙发上的靠枕有些高,他的头扬厉害,颈和肩甚至都留下的空隙,她甚至有些担心明天他会不会落枕。   ……她都在想些什么?她的关注点似乎不太对,可是没办法,她每当紧张的时候就会发散思维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转移注意力。   岳修瑾说那就话时心里有些忐忑,他也是等莫梵去洗澡时才意识到这个重要问题,家里倒是还有个冬天的厚被子,又重又热现在盖一定会难受死,他也懒得找。他想着两人盖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被子够大不会冷着谁。可是他这么说服好了自己,当莫梵指出来时连他都觉得有些怪。   他们这可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同床共枕呐……   他也不敢有别的动作,他也不知道莫梵心里怎么想,那个破抱枕高的要死,害的他的脖子好疼,明天就把他们都换掉。   就在他心中无力到已经开始抱怨抱枕时,他感到眼前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随后是床头上的灯被关掉的声音。他慢慢的睁开眼,整个屋子陷入了黑暗,他的眼睛还没有适应这种黑暗,所以感官变得异常敏感。   他听到了一小阵悉悉索索声,随后是旁边海绵陷下去的微震。   莫梵小心翼翼的躺在他旁边,尽可能的不制造出声响,她躺在一侧开始不受控制的想着这晚的情况,即使再发散思维也转移不了注意力,或许是因为这是他的地盘,他的气场太过强大,所以导致满脑子都是他。   这是她第二次躺在这张床上,他的床很舒服。这是她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感觉,上次并没有感受到,因为全被另一种感觉充斥。枕头上全是他洗发水的味道,他们并没有用同一款洗发水,上次她到最后实在是没力气,所以睡着时枕的是他的胳膊……   他的胳膊很硬,可是宽窄高低却好像是专门为她设定的,卡在她的颈窝处很契合,那是她枕过的最舒服的枕头,不知道还能不能枕到了。   她想,今晚她可能要失眠了。   可事实上她并没有失眠,失眠的是她旁边的岳修瑾,或许她应该感谢一下孕妇易困的这一事实,或许她思绪万千可是她的身体熬不住。   岳修瑾心里把那只抱枕骂了个边后,他终于听到了平稳的呼吸声从身后传来。   终于睡着了……   他慢慢的转过身,此时他的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他借着三三两两从窗帘中泄出的微弱光亮看着——他舒服的枕头。   ……   对,先看的是他的枕头,他枕着这个靠枕真的睡不着。可是当他视线顺着枕头转向枕头的人时,他的目光又开始有了新的探究。   他的床真的很大,此时他和莫梵各据一边,中间留下的真空带足足可以躺下两个人,他甚至都能感觉到有冷风从他们中间留下的巨大缝隙里吹过,有点冷。   四月底的深夜还是挺冷的。   他再看向缩成一团的莫梵,更是证实了这一点,果然她也是冷的。   他慢慢的移动着身子,他们之间的空隙越来越小。他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气,牛奶味的,很甜,却不腻。那是放在离他洗漱用品不远处的瓶子里的东西散发出来的味道,很不错。   他的脖子终于舒服了,还是自己的枕头好啊。而此时他和莫梵之间的空隙终于消失不见,甚至严丝合缝,他都能感受到怀里软软的身躯每次呼吸间的起伏。   他将手轻轻的放在了她的腰间,还是那么的细,他心中感叹。之后又将手慢慢的向下移了移甚至带了点小心翼翼,他的手轻轻的颤了下——那里已经有了一个小小的弧度。肉眼看或许还看不出什么不同,可是当你摸上去时,那种感觉是那么的震撼。那种喜悦感,成就感是你无论在事业上取得多大的成功都无法取代的。   他控制不住的往她身上更贴近一些,想当年他们也曾彼此拥抱取暖过。可是也因为那次,他们之间的性质就变了。   她是真的很暖很软,这么多年,每当他撑不下去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个人竟然不是方怡,而是这个小小的阮暖身躯。   他试着调整自己的呼吸,最终终于和她一样的起伏,他睡着前脑里想的最后的一句话竟是——终于又能抱着她了。   *   早上七点半的时候,岳修瑾的眼皮动了动,随后醒来。他的生物钟向来准时,即使昨晚睡的很晚。但他没有动,依旧保持着昨晚睡着时的姿势,他看着在她怀里熟熟着的莫梵,目光竟露出了一些柔和。   他想,要是这样过一辈子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每天他们一起起床,一起吃早饭,一起去公司,一起回家,一起睡觉。生活有规律又温馨,不久他们还会迎来他们的孩子,他们一起照顾他,看着他一点点的长大。偶尔也可以放个假,他们一家人一起去出游旅行。   莫梵最喜欢去旅行,以前上学时每个节假日她都不会放过,就算是现在时间没有那么闲,她也会调整自己的时间,一年至少控出两次出去玩的时间,所以她去过了很多地方。   不过,她究竟都去了那里他却不知道,她不爱发朋友圈,只爱把照片存在空间里,还设置了密码。现在想想,这些年对她所知甚少,他甚至不知道她爱吃什么,爱看什么电影,喜欢去什么样的地方玩,他所知道的她还停留在了他们青葱的学生时代。   那她呢?她知道自多少呢?这一瞬间他竟然忍不住的想比较,想窥探她的内心。   这么想着时,他感到怀里的人动了动,他迅速将还放在她腰上的手移走,身子也大幅度的往床的那边移动了一下。   莫梵睁开眼,先是眨了眨,觉得有些气场不太对。然后看到衣柜正对着她时,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她房里的衣柜在一进门,所以只是……   她想起来了。   “醒了?”   有个熟悉的男声从头顶传来,不过比平时的声音哑一些。   莫梵的呼吸一紧,然后佯装淡定的坐起来,侧头对她说,“早!”   “早!”   她没看向他,所以也没看到他说话说嘴角勾起的弧度。   一句话过后,莫梵更是窘迫,她的手在被单上轻轻打转,不知道此时应该做些什么。没谈过恋爱的人她有什么办法,她不会啊。   好在岳修瑾懂得控场,他问,“一会儿是陪你弟弟还是去公司。”   “去公司吧,他昨晚不是说要去找江邵程。”说道慕琛她或许是放松了点,略带笑意的说,“他要是有事会自己找我们的,不用陪。”   岳修瑾看着她生动的表情,明显愉悦的样子,他的目光变得幽深,神色认真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不过因为侧着头,这些莫梵全都没看到。   “嗯,那换衣服吧,我先去洗漱。”   岳修瑾走出去后,莫梵还有些不在状态,这就是他们同床共枕的第一个晚上?这么的平静又……自然?   莫梵自从怀孕后睡的比以前要沉很多,自然不知道自己昨晚被某人搂在怀里睡了一个晚上。   他们收拾好以后准备叫慕琛来吃早餐,却发现慕琛早就走了,连他的行李箱也一并不在了。   两人面面相觑,不过莫梵很快想起来昨天他说过自己找到了住的地方了,顿时无力的摇了摇头,岳修瑾也觉得好笑,他这个小舅子还真是行动派。   两人吃晚饭后便去了公司。   这两天莫梵也没有见到慕琛的人影,这天莫梵打电话问他“逮”江邵程“逮”的怎么样了,那边接的很快,心情不错的说有着落了,大鱼马上就要落网。   莫梵笑了笑说那可恭喜你,别鱼没抓着,你这个捕鱼的掉下去。   慕琛愤愤的说,你等着喝鱼汤吧,之后就挂了电话。   莫梵以为他就是开玩笑,没想到又过了一天,他还真把这只大鱼给她带过来了。   哦!不,是她去见这只大鱼。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枕头比莫梵重要? ☆、江氏邵程   今天吃过午饭后,莫梵仍旧在岳修瑾的休息室里睡着,薛海早已看透一切,却仍保持着看破不说破的良好品质,见到莫梵睡在他老板的休息室里算个啥,他连莫梵睡到岳修瑾家里他都见识过了。   现在的薛海见到莫梵已经可以做到目不斜视,哦!不,是泰然处之。   莫梵也破罐子破摔了,反正现在她可以天天吃好睡好,反正他知道了也不敢说,有什么大不了。   莫梵就抱着这种心态天天的养尊处优。   不过今天,她却没有睡好。她吃饱饭站了半个小时后躺到休息室,才微微有了些睡意就被一阵强烈的震动声吵醒,还好她习惯平时开震动,不然这会儿把胎动都能吓出来。   她深吸了口气,看着屏幕上的名字,语气不善,“有事说。”   她有起床气,怀孕后更甚。   那边那个终于听出来她的怒火,试探道,“姐……”   莫梵把胸口的气又往下压了压,“说。”   那边的慕琛被吓的一个激灵,“姐,鱼露面了,但是点名要你来他才上钩。”   莫梵的眉蹙了蹙,“什么意思?”   慕琛那边明显的顿了顿,然后哈哈笑了声,“就是江氏负责人要见你才跟我谈后续工作啊。”   “我们没有交情,为什么……”   不等莫梵说完,慕琛那边急急的道,“姐你快过来,我生意成不成全靠你了,我们在锦江国际502,我先不和你说了啊,这边还有事。”   “喂,慕琛,喂……”   莫梵一脸懵逼的放下手机,这都是什么事?   但她还是没办法的给岳修瑾打了个电话,嘟嘟嘟,那边很快接过。   “怎么了,有事?”嗓音悦耳沉稳。   “有点事。”   “嗯,我在等你说。”   呃……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她也云里雾里。   “慕琛刚刚打电话过来说找到江邵程了,不过他指名要我过去才和慕琛继续谈。”   岳修瑾听后眉头一深,“为什么?”   莫梵扶了扶额,“……我也不知道。”   岳修瑾眸光转了转,“我陪你过去。”   莫梵心有顾虑,江邵程在商业是个神秘的存在,指名让她过去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有岳修瑾陪同她自然会心安不少,可是又怕江邵程并没有邀请岳修瑾,到时他突兀的过去万一把慕琛的事情搞砸……   况且,他也走不开。   “你今天约了客户。”   岳修瑾皱皱眉,“他还没到,我可以……”   岳修瑾的话好没说完,薛海便从外面急匆匆的进来,“岳总,前天约的客户现在在会议室了,您要过去了。”   电话那头的莫梵多少听了些字词,知道是客户过来了。这个客户也算是刚好为她做了个决定,免得她想让岳修瑾去又怕适得其反,于是她说,“这里打车很方便,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了,况且慕琛在那我不过是去凑个热闹。”   岳修瑾还在犹豫,薛海在旁边欲言又止。   最后他轻叹了口气,“好吧,有事给我打电话,我随时过去。”   这话听得人心里暖暖的,她嘴角微扬轻声应着。   放下电话后,薛海在一旁心急火燎的恨不得想把岳修瑾拽到客户面前,“岳总,你倒是快点啊。”然后他又小声嘀咕了一句,“以前也不见你这么不放心。”   虽然他说的声音小,不过岳修瑾还是听见了,他微微摇头自嘲着想,是啊,怎么就突然觉得她去做什么都放心不下,非要把人时时刻刻放在眼前才好呢。   莫梵赴会之前想了想,还是先回了趟家,她自己的家。换了一件像样的裙子,找了双跟最矮的高跟鞋穿上,毕竟不能失了Y.F的气势也不能扶了慕琛的架势。   呃,只不过太久没穿高跟鞋有些不习惯,还是平底鞋舒服啊……   *   酒店包间的两个男人割据两边,一旁的慕琛满脸探询,反观另一旁的江邵程一脸坦然。   最终慕琛实在憋不住,脸上堆起了笑意问对面的江邵程,“江总是认识我姐?可是我姐说她和你并不熟。”   “呵!”他忍不住笑了,“熟不熟的,她来了就知道了。”   慕琛被吊足了胃口,“所以江总同意把项目给我是因为我姐?”   江邵程颔首点头,“可以这么说。”   慕琛苦笑着脸,“不是,江总我们怎么说也是大公司大生意,咱能不这么草率么?”   江邵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的也是,不如我把我们的合作终止?然后回去好好的商讨决定一下?”   说罢,作势就要走人。   “别别别,开玩笑呢,这决定一点也不草率,我可是等了你一个星期才签下来的。”   江邵程看着这个小他五岁的年轻人,笑了笑,这段时间烦闷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年轻人的活力总是无限的,生活总是充满激情的。他才几岁?怎么觉得生活已如此疲惫,几个月前他还可以满世界的潇洒,人的成长失意总是一瞬间完成。   所以,他想起那个和他有些共同爱好的女孩,他想从她身上找点生活的意思。   “在怎么说我也是个董事长,总是要负点责的。你们公司的业务水平在同行业中位居前列,用谁不是用,不如卖个人情。”   慕琛狐疑的看了他几秒,突然间恍然大悟似的指着他道,“我说江邵程你可不能对有夫之妇上心啊。”   说的激动,连他的大名都直接叫出了口。   听到这话,江邵程不急也不恼,只是微怔了一秒,原来当时她说的“不是男朋友”是这个意思,她竟然已经结婚了,还真是看不出来。   “江邵程你听见没有?”   看着他一直没有什么反应,慕琛以为他2还在打着自己姐姐的主意。   江邵程扶额看着他笑着摇摇头,“你还真是不关心商界新闻。”之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又说,“也对,两年前你还没进商界呢。”   接着,他说出了令慕琛震惊的话,“我结婚了。”说着还将左手无名指举了举,那上面有一个十分简洁的戒指。   慕琛一脸震惊的看着他,虽然那时候他还没有十分的关注商界,但是漳城巨商之子结婚怎么着也会轰动一下的,不说消息满天飞但至少会报道的,可是他一点风声也没听到。   这不应该啊!   江邵程看出了他的疑惑,主动的解释说,“当时只是请了家里的长辈过来,没有对外宣扬,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最终还是走漏的风声,有媒体过来。不过半天之后就被镇压了,但是当时还是在漳城商界里传的沸沸扬扬。”   说话间,外面的门被人打开,即使的很矮的高跟鞋也被莫梵踩的摇曳生辉,好像她天生就能驾驭这种鞋子,鞋子穿在她的脚下仿佛有了灵魂,虽然她万分厌恶高跟鞋。   莫梵一步一摇,将步伐调子都踏到了点上,此时的她摇身变成了最好的交际花。她面带着最恰当的微笑,走到距江邵程五米处便开始开口,“江总,十分庆幸能受到您的邀请,初次见面请……”   她一步步走进,当看清坐上坐的人时,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是你?”   江邵程笑着问,“怎么不可能是我?”   随后莫梵的表情很精彩,满脸匪夷所思不可置信又忍不住想笑,最后她再无刚才绷住的架势,穿着改良版的晚礼服整个人却懒懒的坐在凳子上。   慕琛倒是很贴心的帮她拉了下凳子。   她苦笑着,“早知道是你我就不穿这一身了,没那么不舒服的。”   她虽然还未显怀,但是腰身还是胖了不少,以前的衣服现在她穿都会嘞。   江邵程打趣的问,“怎么?是我就可以随意了?”   莫梵向椅背上靠了靠,给肚子腾开点地方,然后说,“可不是,开始以为要见的是漳城大佬呢,当然要好好收拾一下,没想到竟然是你。”   江邵程不解的问,“我怎么了?”   莫梵摆摆手,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睛微眯看着岳修瑾,“所以,那个时候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江邵程倒也不隐瞒大大方方的承认说是。   听到他的承认,莫梵倒是一愣,随后岳修瑾解释说,“我只是想我们的交往纯粹点。”   莫梵哼了一声,冷笑道,“那你现在又叫我来干嘛?”   慕琛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但总觉得他姐用这个语气和江邵程说话不对,于是拉了拉她的裙角,在旁边小声的说,“姐,你冷静。”   谁知江邵程不但没生气,反而笑笑,“这不是想给你个人情么?”   莫梵斜眼看着他,满脸防备,“准没好事。”   江邵程张了张嘴,随后苦笑,“没想到你这么想我的,我还真是失败。”   慕琛虽然不知道他们的交情,但也明白了他们是旧相识,于是在旁插科打诨道,“江总你别开玩笑了,你要是失败漳城就没人能活了。”   莫梵被嘞的有些闷,她想换回她的纯棉家居服,于是她问,“江总,我都来了,是不是可以签合同啦?”   江邵程看着这对姐弟一副调侃的样子,他有些气闷,“连你也打趣我,今天找你来是想问你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推荐么?”   莫梵满脸奇怪的看着他,“你摆了个这么大的排场找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事?还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啊!我们不是加了微信?”   江邵程有点心虚,他只想见见她,谁叫他的朋友不多再加上最近他的日子太难过,家里人处处黑脸看着他,他需要找个人聊聊,想了一圈没有利益利用的朋友就只有莫梵了。   “我怕你不回。”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那你问了?”   “没有。”   “……”   “那你怎么知道我不回?”   “猜的。”   “……”   今天的江邵程似乎格外的……幼稚。   最后慕琛陪酒,莫梵陪聊,原本设想的商务谈判变成了好友聚餐。出门时江邵程叫住莫梵,“今天谢谢你,以后别叫我江总了。莫总。”   那声莫总叫在他嘴里带着玩笑带着调侃却仍是十分的好听。   莫梵想,要不是她心中只有岳修瑾一个人,这样的人带给任何女孩的都将会是一场灾难。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吃了几个粽子~ ☆、祸端   和江邵程分开后,慕琛和莫梵一起打车去了慕琛住的地方,慕琛这次来的匆忙公司里一大堆事等着他,现在合同定下了就着急回去了。   在车上慕琛用莫梵的手机给岳修瑾打了个电话,那时岳修瑾的客户还没走,看到莫梵打来电话以为那边她遇到了麻烦,也不顾还在和他交谈的客户直接接过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你在哪?我去找你。”   慕琛楞了楞,原来他姐和姐夫之间的对话都是这么的直接!?   “姐夫,是我。”   岳修瑾一听是慕琛,更证实了之前的猜想,难道事情难搞到她都不能自己打电话让慕琛来求救了?   他直接把会议室的那群人撂下,边走便问,“你姐呢?”   因为走的很快,他说话时的语气有些重。   慕琛蒙了,怔怔的说,“在旁边啊?怎么了?”   岳修瑾急速前进的脚步咔的一下停住,他疑惑的问,“你们没事?”   慕琛摸不清头脑,喃喃的答,“没事啊,就是事情办妥了我要回去了,现在在去机场的路上,走之前跟姐夫说一声。”   岳修瑾长出了口气,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啊,你要回去了,这么急干什么?”   “当时出来的太急,公司的一大堆事没安排。”   岳修瑾按下电梯,“行,那我们机场见。”   慕琛一听连忙拒绝,“不用了姐夫,我姐说你那还有客户要谈,我们又不是以后见不着,等你我都没事了我们好好聚聚。”   “没事,已经谈完了。”   被撂在楼上会议室的客户打了个喷嚏,薛海边和客户谈生意边贴心的问是不是冷风打的太足了。   呃……姐夫好像太热情了,他有些热泪盈眶。   “可是姐夫,我怕我们时间赶不上,我已经买好了机票,还有一个半小时就起飞了。”   “嗯,我尽量过去,把电话给你姐。”   慕琛把手机递到莫梵面前,莫梵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呐,姐夫找你。”   莫梵一时半会儿没适应“姐夫”这两个字,接过手机后也是愣愣的没有反应,直到岳修瑾在那边叫她,她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姐夫”指的是谁。   “没遇到麻烦?”   “没事。”   听到莫梵的声音,他悬着的心才算真的放了下来,“一会儿我要是赶不到,你就在机场咖啡厅等我,那里人太多,我去接你。”   他角色适应的真的越来越好了,她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岳修瑾。她还真个是抖M。   她抬头看了眼旁边的慕琛,然后侧过脸小声说,“嗯,我等你。”   说完,她也不等岳修瑾还是不是要说些什么,急急的挂了电话。   她的心跳跳的好快,她从来没有和岳修瑾说过这么直白大胆的话,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一直不说话的慕琛看着莫梵小女孩般的羞赧,突然说了句,“姐,你很爱姐夫。”   一下子被说中心事的莫梵有些尴尬更有些害怕,对,她爱岳修瑾可是她以为她隐藏的很好谁都不知道,可是此时竟然她的弟弟一语道破。   她佯装淡定的用玩笑的语气问,“你又知道了?”   慕琛却突然认真起来,“我当然知道,别忘了我和你一起相处了二十年。每次你遇到喜欢的东西反而装作不在意,越是喜欢就越是装作不在意,因为你怕受伤。”   莫梵看着眼前这个她一直当做小孩的弟弟张了张嘴,嘴角嗫嚅了几下,满是震惊。   慕琛拉过她因为紧张而攥紧拳头的手,似是安稳,“你总是不敢迈出一步,觉得先动的就输了,被对方看透了心思就再也没有底牌了。”   莫梵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轻轻的扣住了慕琛的手,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弟弟的手这么大这么有力了。   他已经是一个可以给家人依靠的男人了。   慕琛将莫梵的手握在手里,他温暖的手让莫梵很安心,“可是姐你这次不用怕了,姐夫也是爱你的。”   慕琛感到他掌中的手有一瞬间不受控制的紧握,随后又慢慢放松,莫梵仍是那个语气,“你又知道?”   慕琛笑这个胆小又渴望爱情的姐姐,“我知道,因为我也是个男人。”   他说的掷地有声,在给她打定心针。   可是你并不知道我们的过往,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岳修瑾爱她,呵!怎么可能呢?   慕琛看她不再说话,有些急,“姐,你要对自己有点信心。”   莫梵看着窗外的飞速闪过的风景,“再想想有没有什么落下的,马上就要到机厂了。”   慕琛知道,她是真的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了,于是也乖乖的不再开口。   到了机厂,离登机还有一个小时,慕琛自己去办了登机手续,莫梵在一旁的休息椅上等他,机厂上有些拥挤她怕到时候真的被挤到。   慕琛办好登机手续后就坐回了莫梵旁边和她一起等岳修瑾。   姐弟二人也有几年没见过面了,之前莫梵太忙连过年都没有时间回家,再之后慕琛也开始忙,他们连电话都没时间通,想想一年到头的在外奔波也是有些累的。   这会儿又要分开突然间心里不是个滋味,莫梵想嘱咐他的东西很多,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姐弟二人一时无话坐了将近二十分钟。   最后慕琛说,“姐,我可马上就走了,你不说点啥?”   被这样一问,好像又没有那么不舍了,莫梵不在意道,“说什么?说你赶紧找个女朋友结婚生子?”   一说这个慕琛就头疼,“你怎么也来了?我已经被我妈烦的不行了。”   莫梵轻笑,她知道她最怕谈这个。   “舅妈也是为你好,不过,你要是没遇到喜欢的女孩也别勉强,那样两个人都不会幸福的。”   说道最后心有所感,话语间有些让人不可忽视的落寞。   慕琛笑,“你怎么还上纲上线了呢?姐夫很在意你,你感觉不到么?”   莫梵有些茫然的看着他,有么?岳修瑾在意她?   没等她想明白,就听到慕琛大声喊了句,“姐夫!”   莫梵顺势回头,只见岳修瑾从门口快步向他们走在,即使人潮拥挤,她选中的男人在人群中仍旧那么耀眼夺目。   “姐夫,终于等到你啊,我差点就要放弃了。”   莫梵头疼的看着她弟弟,您能别贫了么?   岳修瑾在旁边笑,这一刻他觉得他好像融入了莫梵的生活。   “你这次来的匆忙没能好好招待你,下次有时间过来好好玩玩。”   慕琛咧着嘴笑,“一定啊姐夫。”然后又神神秘秘的贴到岳修瑾身边说,“姐夫,你考试合格了,我回家以后会跟他们好好报告的。还有,我姐她心思太重,想的东西太多反而不好说出口。这话说的有点偏袒,但是没办法谁叫我就这一个姐呢,以后出了什么事麻烦姐夫耐心的多问一句原因,别伤了我姐。”   莫梵看着这两个咬耳朵的男人,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过了会儿只见岳修瑾眸色深沉的看着她,耀黑的眸子一尘不染就这么怔怔的看着她。   那一瞬间莫梵的心又没出息的跟着颤了颤,她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认认真真看着她的样子,这一刻岳修瑾让她做什么她都会没有原则的去做。   登机的提示音开始响起,慕琛和岳修瑾分开,朗声道,“姐夫下次去我那玩啊。”   岳修瑾颔首,拍了拍他,“一路顺风。”   慕琛又走到莫梵身边,张开双臂抱着她,就像他刚下飞机在酒店见到莫梵时的那样,松开莫梵前他在她耳边说了句,“姐,试着相信他是爱你的。”   直到慕琛过完安检,莫梵仍是被他那句话震的没有回过神。   岳修瑾看着一直盯着安检口的莫梵以为她是不舍,于是走进了两步安慰道,“你要是想他我们可以过去看他。”   莫梵本就让慕琛的那些话说的有些心慌意乱,岳修瑾的靠近更让她一时的紧张,她随口敷衍的“嗯”了一声。   岳修瑾看着她皱了皱眉,刚刚没来的及注意,现在走进了才看到她竟然穿的这一身,腰身很紧的连衣裙,还穿了高跟鞋画了妆。   “走吧。”   莫梵走在他的旁边,岳修瑾站在她两个拳头的位置故意放慢了脚步,照顾她因高跟鞋而走不快步子。也恰好隔开了旁边的人群免得她受到拥挤磕碰,两个人不紧不慢的走出了人海,好像周遭的一切和他们没有关系。   上了车后,岳修瑾状似不经意的问,“你和江邵程以前认识?怎么没听你说过?”   莫梵现在听到他的声音都会各种的不自在,可听到岳修瑾耳朵里却觉得她是在回避这个话题,“一次偶然的机会见过,那时候我不知道他就是江邵程。”   岳修瑾一直在等着后续,但是莫梵别的什么也没说。   莫梵想着他对自己的私事一向不感兴趣,说多了反而让人觉得烦。   可岳修瑾却觉得莫梵是有难言之隐,所以他也就识趣的没问,但是心里却暗暗生了一个种子。   就这样你不要说他不问,导致慢慢引生出了祸根。 ☆、质变   从机场回他们家有环城高速可以走,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莫梵结束了刚刚的话题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这会儿靠在车上假装小憩,不然两个人干瞪眼不说话多尴尬。   她在心里把慕琛骂了个边,该死的慕琛,乱说写什么话,搞得她现在胡思乱想,连看一下岳修瑾都觉得不自在。   她这个弟弟绝对是上天派来整她的。   这样闭着眼本来不困,可是岳修瑾开车太稳了没有任何的急刹,晃晃悠悠的简直像摇篮反而把她给哄睡着了。   莫梵在车上安安稳稳的睡,岳修瑾侧头看看她,将车窗关上免得到时感冒,莫梵一路睡的很安稳,直到车摇晃的开始没规律,耳边充斥着嘈杂的但是听不真切的声响时莫梵才睁开了眼睛。   眼睛一睁开她才发现原来岳修瑾走进了市区。   “怎么没绕环城?在市区里走很堵的。”由于刚睡醒,她的嗓子有些哑。   岳修瑾一手开车,一只手从储物柜里拿出瓶水递给她。   莫梵接过水,说了声“谢谢。”   “买点东西,反正一会儿也没事。”   莫梵点点头,不在说话。岳修瑾把车窗打开让外面的空气进来,他知道莫梵不喜欢车里的味道也不喜欢空调的味道。   这时已经到了下午五点多,路上的车明显变多了,岳修瑾的车开的很慢,但不是因为堵车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就在莫梵忍不住想问他到底要找什么的时候,他将车子停到了一家服装店门口。   莫梵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岳修瑾摘下了安全带,对着莫梵快速说道,“这里不能停车,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出来。”   莫梵愣愣的看着女装店门口站着的两个年轻的导购员将岳修瑾领进去,也没明白岳修瑾究竟要买什么。   他有两个哥哥,但是没有妹妹。他的母亲也就是她的婆婆貌似也不适合穿这种衣服,如果是给别的女孩买衣服,按照岳修瑾的性格他多少会给自己点颜面不会当着她的面买。   所以,他到底进去干什么了。   所幸岳修瑾很快给了她答案,他说的很快是真的很快,不到两分钟就提着两个袋子走了出来。   因为不让停车,所以岳修瑾进车后把袋子往莫梵怀里一塞就将车开动走了。   莫梵怔愣的看着手里的两个袋子,又看看了看岳修瑾,不知所以。   岳修瑾边开车边将莫梵那边的靠椅放平,吓的莫梵一跳。   “拿去后座换上。”   莫梵半躺在车座上问,“你买给我的?”   岳修瑾看着她这个奇怪的姿势笑笑,“不然我还能买给谁?”   看着莫梵傻傻的楞在哪,他将一只手放在莫梵的肚子上,拉了拉她的衣服,“看看紧的,一会儿把我儿子嘞的都不舒服了。”   她的裙子很薄,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贴在她小腹上他大手的温度,暖暖的很舒服。她仰头看着岳修瑾,这样一看就挪不开了眼。   “你喜欢男孩吗?”   岳修瑾把着方向盘的手僵了一下,然后他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说,“都喜欢。”   这是他们第一次以一个父母的身份讨论孩子,他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个弧度,想着他们以后一家人,他和莫梵再带着个软萌软萌的小孩,很温馨。   岳修瑾诧异她这边没有任何动作,怕自己刚刚的说法太过敷衍怕她多想,他嫂子因为就他哥喜欢男孩还是女孩这个问题上没回答好,导致他哥一个星期没能在床上睡。   虽然他确信莫梵这么通情达理的女孩不至于做出让他不在床上睡的事,好吧,他们也就慕琛来的那一晚同床共枕过,不过还是解释解释的好,毕竟她现在属于胡思乱想的孕妇,于是他又多说了句,“我刚刚随口一说,男孩女孩都喜欢,你别多想。”   他下意识的想看她的表情,这一侧头看过来就对上了她一汪柔情的目光,他被这个目光惊到了,这是他第一次从莫梵身上看到这样的眼神,以前的她对任何东西都是淡淡的无所谓的,他不知道她竟然也会以这样的眼神去看一样东西,而这个眼神所对的对象如果他没看过,那么她看的就是他自己。   这也是莫梵第一次在露出这样的神情还被他发现后不躲不藏。   两个人像是以前没见过一样,就这样的对视着,直至有一声刺耳的鸣笛声想起,岳修瑾才猛地回过神。   他暗自骂自己这是在开车,车上坐的是他最重要的两个人,他怎么可以分神。幸好现在交通拥挤车速都不快,不然刚刚一定非出事不可。   他虽然回过了头,但是放在莫梵小腹的手依旧没动,他轻轻的轻轻地揉了揉,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还愣着干嘛,快去换吧。”   莫梵声音低的不能再低,就像是呢喃般,“快到家了啊。”   就不用那么麻烦了吧。   “可是你会不舒服五十分钟,所以别懒了,去换。”   即使只有五十分钟,我也不想你难受。   这样的岳修瑾莫梵不知道如何招架,明明什么也没做可是车里的暧昧气息让她整个人羞的恨不得扎到车座底下。   她乖乖的爬到后座,等她在后座坐好后岳修瑾将前面的椅子升起来,刚好给她形成一个格挡板。   她把衣服拿出来,是一件纯棉布料的白色连衣裙,摸上去就很舒服,拿出另一个袋子,他竟然还买了鞋。   虽然他在前面开车,可是他如果想看还是可以从后视镜上看到的,即使他看不到这么近的距离,她都有种在他面前脱衣服的感觉。   怎么办,好羞耻啊。   “快点换,刚刚新闻报道说前面发生了交通事故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也许会堵很久,难道你要一直嘞着么?”   她忍不住吐槽,小声道“还不是你非要走市里。”   岳修瑾摸了摸鼻子,我只是想让你少受会儿罪,谁能想到会堵车。   他带着忍让宠溺,“快换吧。”   这话一说出口把自己都惊住了,他何曾对谁这样过。   莫梵听到这话后,拿着衣服的手抖了一下,她想,今天她和岳修瑾一定都抽风了。   她悄悄的抬头看了眼车内后视镜,岳修瑾正在目不斜视的开车。   她深吸了口气,“嘶”的拉开了后面的拉链,将肩上的带子向两边快速一拉褪了下来,裙子彻底没有了固定的东西。她用一只手扶着胸前摇摇欲坠的布料用另一只手去拿已经准备好的衣服。   紧接着她微弓着腰,快速的套上了那件宽大的纯棉白布裙。   两人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虽然她已经将动作放的尽量轻,可是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反而更加的撩人,每一分都是煎熬。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通过后视镜一个不差的传到了他的眼里。   他并非故意要看,可是当他听到拉链“嘶”的一声被拉开时,他的眼睛就不再受自己控制了。   随后莫梵将换下的裙子从下面褪下来,把身上的衣服拉平。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话,她觉得应该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尴尬气氛,可是说什么呢?   她将视线环视了一周,最终放到了那双平底鞋上,于是说,“你挺败家的,不过五十分钟,你就又买了双鞋。”说完觉得表达的不太清楚,又加了句,“我挺多鞋子了。”   岳修瑾的笑声从前面传来,“我们两个的家产,败几双鞋还是败的起的。”   真是不会过日子哦,莫梵忍不住劝他,“有钱也要花在正地方吧,你怎么比女人还爱买买买呢。”   岳修瑾轻笑着,“你说的对,以后你可要好好的持家,不然早晚被我败光。”   说完话以后,岳修瑾下意识的看着后视镜里莫梵的表情,不出意料的看着她明显的怔住然后慢慢红了脸。   莫梵为自己的话多所懊恼,她管他这么多干什么?他以后的钱早晚有人操心,反正不是她。   她这个话题找了还不如不找。   于是,她闭嘴了。   岳修瑾看着她神色由懊恼变得黯然最后又恢复如常,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对话会让她出现这么多的感情转变。   他突然有些害怕,他在想,是不是每次在他看不到她表情的对话中,她都是这样敏感脆弱的,如果真的是这样,他是不是早就伤害了她?   他清了清嗓子,轻声问,“怎么不说话了?”   莫梵抿抿嘴,“没什么。”   果然又是这样,什么也不说,他以前怎么从来没意识到莫梵是这样的敏感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把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里的?她究竟背负着多少东西。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莫梵,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好好交流交流么?”   之后他看到了莫梵满脸茫然的抬起了头,“什么?”   于是他又换了种说法,“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的,就像……就像以前那样。”   莫梵瞬间红了眼眶,岳修瑾看着这个样子的莫梵他的心突然被蛰了一下,之后又听她轻声说,“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她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和表情,委屈,绝望,迷茫,害怕。   太多太多的感情交织在一起,让他不能判断到底是什么,可是他只知道这一刻的莫梵让他很心疼。想来,她也很在意当年他们的有情,现在变成如今这样她心里一定不好过。可是他不能给她答复,他们再也不能回到从前单纯的友谊,太多东西都变质了,他们也许可以在友谊的基础上在上升一步……   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知道怎么跟莫梵说怕突兀的说出来吓到她。   于是他委婉的说了句,“把以前的事忘了吧,我们还有以后。”   莫梵咬着嘴,不敢确信的问,“以后?”   岳修瑾的心紧了紧,就像第一次表白那样,“对啊,你没想过以后么?有你,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她很想想,可是她不敢想,但是如今这句话从岳修瑾口中说出,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的眼眶红的更加厉害,她在极力的忍住眼里的泪水。   看着莫梵这样的表情,岳修瑾紧绷的身子松了下来,原来她和他有同样的感情。   然后,他说了一句,“莫梵,我们试试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和他们一起紧张了,QAQ还是不够淡定啊 ☆、祸起   话一出,莫梵的表情很精彩。她先是疑惑的看着他的方向眉头深锁,像是没听懂一样。过了几秒眉头渐渐舒展,眼睛一点一点的瞪大,由迷惑到不敢置信再到喜悦,水汪汪的眼睛闪啊闪的璀着点点星光。   之后便陷入了长久的……不在状态。   你和她说些什么,她也会和你答话,并且没有任何的不恰当,逻辑清晰思维依旧灵敏。   可是却神色恍惚,目光游离。   还是吓到了?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回到家里还没有好转,岳修瑾轻轻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把她拥在了怀里,他感到莫梵的身体明显的一僵。   他把手放在她的背上来回得轻抚,他平稳的声音传到她的耳中,“别想那么多,这事没那么复杂,好好睡一觉。”   他见莫梵依旧没动有心缓和一下气氛逗她,“怎么?难道你想我们加快速度直去我房间睡?”   “不!”她一下子推开他,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你慢点!”   岳修瑾在后面喊着,生怕她一个不稳摔倒。   看着莫梵安安全全的跑进房间以后,岳修瑾的脸色沉了沉。虽然只是想逗逗她,可是听到她亲口拒绝后心里还是有些不爽。   回到房间的莫梵,一只手放在心口眼神没有交点的看着房顶,她还是不相信这是真的。   在车上她问岳修瑾,“什么叫我们试试?”   “就是我们在一起试试。”   “……什么意思。”   他当时笑的很轻松,“字面上的意思。”   所以……他们现在是在一起了么?   莫梵嘴角噙着笑,却有晶莹的泪水从眼中低落,她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久到她快没有力气了。   回到床上的岳修瑾也辗转反侧的睡不着,他现在格外的想抱着她睡,虽然她只在慕琛来的那天和他睡在了一张床上之后便又回去了,之前没什么感觉,可是现在把话说明把关系挑破后,他有些控制不住的怀念她的柔软。   一定要想个办法把她弄过来,不然以他们现在的速度,等到孩子出生他们可能还一拥抱就脸红,那不是搞笑嘛。   现在的岳修瑾不知道他和莫梵同床共枕的契机竟然来的那么……不如人意。   “早!昨晚睡的好么?”   早在餐桌前准备好早饭的岳修瑾笑眯眯的和刚睡醒还有些迷糊的莫梵打招呼。   “早!”莫梵也在笑,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甜蜜,不再像之前的拘谨,虽然还会有些不好意思,但相比之前他们两个人随处可见的尴尬已好了太多。   在公司里他们没有公开但也没有刻意的隐瞒,反正长眼的都能看出来两个大老板终于在一起了。   薛海这只单身狗首当其冲的被恋爱的酸臭味轰击。   虽然他们两个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但是两个人无意识的对视,谈话时越来越强的默契都时时刻刻打击着薛海孤独的心灵。   然而,他们两个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脆弱堡垒被一点点的算计轻易击倒轰然间崩塌。   *   最近,莫梵的肚子长的有点快,从侧面看已经能看出弧度,所以她尽量穿一些宽松的衣服遮挡,到也没什么人问闲话。好吧,其实是没人敢多说什么,开玩笑,谈论老板的八卦怕是不想活了。   岳修瑾问她有什么好瞒的?我们可是持证上岗。   莫梵就回了句,你想麻烦费嘴办酒席吗?   岳修瑾笑笑说,那也不错啊。   莫梵认真的看着他问,你说真的?可是我很怕麻烦。   从此以后岳修瑾对此事不置一词,但是心里却在冷哼,看你再过一个月拿什么遮。   其实,莫梵不想公开是因为她对现在两个人的关系还是很相信,岳修瑾只说试试,那试试以后呢?他觉得两个人不合适,他们还是要走她之前就设定好的路——各奔东西。   与其到时候难看,还不如现在低调点,真到了那一步也好收场。   说到底,在爱岳修瑾的道路上,莫梵是即执着又胆小,她一直觉得我喜欢他是我自己的事,这话不假,可是她却没有向后再考虑一步,爱情却是两个人的事。   她在这里一个人发力,一个人复出,一个人欢喜,一个人难受,其实,都是自找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让岳修瑾参与进来过。   这也不能全然怪她,她只不过太没自信了。   近几日,漳城的商业圈接二连三的传来的重大消息,每一个消息都能让人们茶余饭后用来消遣,并且一件比一件猛。   第一个就是德盛和Y.F两大公司合作的船舶公司正式运营,剪彩当天两家公司在王朝酒店开庆功宴,所有的商业人士都可以到场参加,无论你是商业大咖还是刚开始创业的菜鸟,说白了这就是一场变相的商业会。   两家公司出面进行牵头,让小公司有机会和大公司老板进行交谈,运气好的也许能凑成个大生意,同样的同等级的公司也可以互利共赢。   这也是变相的在卖人情,贸易的最后环节就是运输,所以说现在到场的公司以后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会通过他们的船舶公司运输货物。   其实,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根本不需要这么做,不过……做生意的谁不想把生意做的更大,谁怕钱多呢。   可以说,从此以后他们将成为最大的船舶公司,其他的将退出历史的舞台,即使是当年凭借船舶起家现在已经有八十多年历史的家族企业也将受到重创,甚至极有可能就此一蹶不振。   不过,这家负责人却是很淡然,他们早已将重心发展到船舶建造上,他们货运的路子比不上两家人,但是建造出来的船只却是无人能及,甚至德盛和岳修瑾他们公司有大多数的船只都是从他家购买的。   宴会上三个人友好的握手,并签下了长期合作协议。   所有人都拿着香槟优雅绅士的友好攀谈,只有一个人在角落里脸色暗沉,目光阴鸷的盯着远处的岳修瑾。   这个人叫刘辉,是那天四家竞标公司中唯一一家外商的在华负责人,由于这次的竞标失败他被降低职位,在公司抬不起头,之前他炒股大赔了一笔现如今急着用公司的钱补底,可是现在他被降职,新来的是从美国总部过来的空降兵,虽是华人但早已秉承了国外人办事的风格,一丝不苟不近人情。   现在他几乎不敢回家,每天都有高利贷的人过来催账,这一切全是岳修瑾害的,如果……岳修瑾出了丑闻,是不是德盛会放弃和他的合作,那么他是不是还有机会翻盘?   想到这他的眼中露出疯狂,现在的他早已失去了心智,只想着整到岳修瑾。   第二件事,就是向来神秘不露面的江氏负责人江邵程竟然意外的出现在了王朝商业聚会中。   席上,莫梵穿着一件露背白色晚礼服拿着高脚杯无聊的坐在一个角落里。   这件晚礼服是一个星期前岳修瑾特地给她找人定制的,高束的腰封一泻倒地的伞裙,刚好遮住了她凸起的肚子,极地的裙摆让她穿着平底鞋也让人看不出来。本来莫梵是不想来的,可是岳修瑾说这是他们公司步入正轨后两个人再一次的同时参加酒会,莫梵想了想就过来了。   岳修瑾怕她累着,所以两个人一同亮相后他就叫莫梵自己去找吃的休息去了,他自己一个人去前面应酬。可是,她真的很不喜欢这种商务聚会。   就在莫梵无聊的想着要不要再去找点什么吃的时候,一个温和的但略带调侃的好听声音从上面传来,“今天可是Y.F的主场,怎么当家的却躲在这么个角落里吃东西呢,嗯?莫总。”   这个声音她听一遍就记住了,莫梵带着明显的意外抬起头,“江邵程!”   “怎么?你看到我很高兴?”   “你怎么会在这?”莫梵不解,他不是从不出席这种活动吗。   江邵程侧头看到有两个向这边观望并且要走过来的人,对莫梵皱了皱眉说,“想不想出去走走,这里太闷了。”   莫梵一听乐了,那简直再好不过了,果然江邵程这种人也受不了这种地方。   两个人没有惊动任何人的从后门走出来,来到了后院的广场。出来以后两个人都忍不住喟叹,随后又是相视一笑。   江邵程走到花坛边上松松垮垮的坐在上面,“还是外面舒服啊!”   莫梵也走了过去,但是没坐下,她站在旁边问,“所以你还没说你怎么来参加这种活动呢?”   江邵程的脸垮了垮,“如果我说,我是在家待不下去了你相信么?”   莫梵微低着头看着他,表示深深地怀疑。   “据我所知,你没有兄弟姐妹自然不会因为利益之争回不去家门。”   江邵程略带赞赏的看着她,等着她下面的话。   莫梵想了想又说,“我记得三年前你结婚了,所以不可能是因为催婚,可是婚后要没要小孩我就不知道了,所以……你在家待不下去是因为……”   莫梵突然停了下来,不再继续了。这样在当事人面前夸夸其谈的谈论人家的婚姻总是不好的吧。   “怎么不说了呢?就是你猜的那样,我的太太现在不想见我,我们家的人也都责备我,连我自己……都很怪自己。”   他话语间是说不出的落寞与萧瑟。   呃……莫梵不知道说些什么,她不会安慰人呐。   然后她就听见江邵程对她说,“所以,我来找你了。” ☆、酒会   “啊?”莫梵带着明显的惊慌和疑惑,不明所以的看着江邵程。   “咳,你别误会。”说完,他也觉得有些欠妥,于是他解释道,“我没有一个能推心置腹的朋友,以前倒是有几个驴友,但都是在路上的大男人和他们也说不上这些事,我想我们能算的上是朋友吧,然后我就过来找你了。”   他说这话时有些尴尬,连坐姿也不像刚刚那么随意了。   莫梵莞尔一笑,“刚好在这我也没有什么朋友,能和江总做朋友那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我当然愿意。”   江邵程看着这个没有同情没有嘲讽更没有做出受宠若惊样子的女孩,满意的笑了。要知道,他没有朋友,不是他交不上朋友,而是那些人都是想贪图他的利益,即使最初是真心单纯的交朋友,到最后都禁不起利益的诱惑。   所以,他没有选错人,莫梵心中有着自己的原则,随心随性,和他很像。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他们初次见面却能高谈论阔的原因。   “我……”他有些说不下去,不知道这些难以启齿的日夜折磨他的痛苦如何排解,“你说,我伤了一个女孩要怎么求她原谅我?”   莫梵喝了口杯里的葡萄汁,这还是她故意偷梁换柱准备的呢,然后说,“这要看你犯错的性质以及她是不是爱你了。”   江邵程俊秀的脸庞有些垮,怎么还有这么多情况?   可是什么也不如老婆重要啊,于是他虚心请教,“有什么性质?”   “就看你是不是犯了原则性的错误,比如出轨。”   “当然没有。”江邵程当场就急了,这是莫梵第一次听到他语气不再温和甚至彪上了高音。   “好好好,没有,没有,你喊什么。”莫梵揉了揉被他震到的耳朵,“那我们往下排查,她爱你吗?”   “爱。”他说的简短有力。   莫梵挑挑眉,“哦,看来你很有自信嘛!所以是仗着她爱你来挥霍感情了?”   江邵程挫败的看着她,“怎么你连这个都猜的出来。”   莫梵有些没好气的看着他,“你们男人不都是这样么,拿别人的感情从来都不当回事。”   “拜托,莫大总裁,要是你还来挖苦我,我真是……”   “好,我不说,这事好办啊,只要她还爱你。”   “真的?”江邵程抬头,眼中闪着光亮。   莫梵抿了抿嘴,声音有些惆怅,“真的,女孩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原谅她爱的人,你回家说一句我爱你,大概什么都可以解决。”   江邵程一洗之前的落寞,又恢复到之前的温文尔雅潇洒的样子。   他站起身,像哥俩好似的拍了拍莫梵的肩膀,“我就知道交你这个朋友是正确的选择,走吧,我们该进去了,不然一会儿你们越总该和我要人了。”   莫梵这才意识到两个人似乎出来的有点久。   他们两个从后门原路返回,刚一进门就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岳修瑾抓住胳膊,他面色微沉语气有些责备,“你去哪了?”   呃……莫梵被吓了一跳,刚要解释却被旁边的江邵程抢了先。   他伸出手主动问好,要知道这可是江邵程到宴会期间这么久,第一个交谈的对象,可谓是给足了他面子,为了就是怕莫梵受责备。   “你好,岳总,我是江邵程。”   岳修瑾这才注意到莫梵身边有一个人,还是个挺有威胁性的人。他认真的审视着他,脸上却没有露出半分不妥,“你好江总,久仰大名。”   “诶!不敢当,刚刚和贵公司的莫总谈了谈我们江氏目前的项目,莫总觉得不错,不知道岳总想不想进一步详谈?”   莫梵满脸疑惑的看着江邵程,“我们什么时候……”   江邵程猛的给她使眼色。   岳修瑾把他们的互动不差分毫的看在了眼里,江邵程这是在帮她开脱呢,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江邵程看着岳修瑾穿着的衣服微微一愣,他想了会儿,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戏谑的对着莫梵说,“原来这衣服是……,嗨,你早说啊,害我在这瞎给你找什么借口。”   莫梵被人撞破她和岳修瑾的关系,有些羞赧,她别过脸强装强硬,“你可以闭嘴了。”   岳修瑾看着他们一来二去的互动,刚刚好不容易压下的酒气这会又蹭蹭的往上冒,太阳穴突突的跳,胃里似是有股火在向全身游走,只觉得燥热。   他故意的揉了揉太阳穴,只想离开这和莫梵回家。   无论何时都会关注着岳修瑾的莫梵自然是看到了他的动作,她在他身旁轻声问,“不舒服?”,她顾及他的面子,声音小的连旁边的江邵程都没有听见。   为了他能够更好的听见,她还踮起了脚,凑在他的耳旁。外人看来就像是她在亲吻他。   岳修瑾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嘴角,“嗯。”   “那我们要不要先回去?”   离得近了,莫梵才发现岳修瑾的脸有些发红,她皱了皱眉有些担心,发烧了?   “我来找你,就是要带你回去的。”   这下,莫梵更是担心,酒会还没结束他就提出回去,看来是很不舒服,于是她2急忙道,“那我们回去。”   江邵程在一旁看着平时寡淡的莫梵此时眼里只有岳修瑾一个人,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他的小青梅曾经是不是也曾这样在他看不出来的时候这样全心全意的看着过他?   “江总,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岳修瑾说完还故意的揽着莫梵的腰往前走,莫梵以为他是不舒服到需要借着她的力,丝毫没有在意腰上的手。   而江邵程也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看已经走出门的两个人。   出门后岳修瑾想找代驾,他喝了酒不能开车。莫梵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红,心下着急不想等,于是她要求自己开车。   岳修瑾压着心中的燥热,皱着眉看她,“不行。”   莫梵有些恼,“岳修瑾,我只是怀孕还没有残废。”   他的头更疼了,岳修瑾也觉得自己现在状态有些不太好,于是也不再坚持。   车上,莫梵即使担心岳修瑾却也专心致志的开着车。遇到第一个红绿灯时,莫梵问,“要不要去医院?”   岳修瑾从上了车就在副驾上闭目养神,直到听到莫梵略带慌乱的询问才睁开了眼。他看着她轻笑,“没事,喝的有点多,回去睡一觉就好。”   他忘了她会担心了。   但是,他是真的有些不舒服,从喝完几杯酒以后他就开始头疼,身上的火气也越来越旺,只想回去洗个冷水澡好好睡觉。于是他和德盛的负责人打了个招呼就想回去,可是出来却没有看到莫梵,找了她半天也没找到生怕她出了什么事,没想到她竟然和江邵程在一块。   想到这,他心中似是有一股无名的火,不仅心中有,胃里全身骨骸血液里都有,甚至某一处也在充血,只觉得热。他把车窗玻璃摇到最下面,任由冷风呼啸着吹进来。   莫梵被冻的打了个冷颤,“你别吹冷风,头会更疼的。”   听到岳修瑾的耳中,这个声音就像是在耳边轻声呢喃,就像是情人在床笫间的耳语,他觉得好舒服,不过某处却开始微微变疼。   不够,单单的一句话不够缓解……他还想要的更多。   专心开车的莫梵并没有看到岳修瑾看她的眼神开始有些不对。   他的鼻息间充满了她身上的香气,感觉就像是被她的气息包裹。这一刻,他的记忆突然变得很好,他记起了她的那一处是多么的温暖潮润,被包裹起来是多么的舒服。   不行,不行,他反复做着深呼吸,极力的控制着自己,她还怀着孩子,不行。   车缓缓的开进地下车库,还未等莫梵将车停好,岳修瑾就打开了车门直接跳下了车,吓的莫梵一惊。她将车堪堪停好,匆忙的赶去找岳修瑾。   不对劲,今天的岳修瑾太反常。幸好这座小区有两个电梯,不然她就要等那部电梯上去在下来了。   此时的岳修瑾将近崩溃,他满脑子全是莫梵全是赤.裸,在他身下动情的样子。他的呼吸变得很急促,脚步艰难,耳边全是暧昧的声音,他得去洗个冷水澡,不然他要炸了。   他的手颤颤巍巍的去打开房门,可是却怎么也打不开,这时有个冰凉的手覆在他颤抖的手上,他吞咽了一下口水,好舒服。他忍不住靠近她,他笃定的知道她的身上一定更凉,浑身的火已经烧去了他的理智。   莫梵刚出电梯门就看到岳修瑾有些艰难的站在门前没有动作,她焦急的过去扶他,然后她觉得自己碰到了一个火炉。他的手很热,不,应该说他的全身都很热。   “你到底怎么了?”   她焦急的问,可是岳修瑾并没有回复她,而是顺着她的手打开了房门,莫梵被惯性一带和岳修瑾一起进了屋里。   进了屋里,岳修瑾用脚将门关上,反身把跟在后面的莫梵按在门上直直的亲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下一章出来,我可能就要失去你们了。 莫梵:作者你这个后妈。 岳修瑾:虽然体验不错,可是我老婆受苦了。 我:…… ☆、作死   他的力气很大,被推倒门上时震的莫梵都懵了,当他来势汹汹的吻落下时她已经忘记了动作,这是他第一次吻她。   她忘记了背后被门撞击的疼痛,有的只是他在她嘴上肆意的陌生感。   他的舌舔过她的牙齿,强迫她张开了嘴,接着他的舌势如破竹般长驱直入在她嘴里兴风作浪,他的舌缠绕着她的来回推嚷,莫梵那里受过这样的阵势,不一会就呼吸困难的身子顺着门往下滑。   岳修瑾这是正是起兴,怎么可能让她走。他和她的身子离得更近,把她更牢固的抵在门上,莫梵彻底懵了。直到她的肚子被他抵的微微作痛,她才闹明白他们现在是在做什么。   她开始用力的推他的肩膀,试图在他的包围圈里挣扎出来。   她边推边喊,“岳修瑾,放开,你弄疼我了,小心孩子。”   岳修瑾嘴下的动作真的停了下来,莫梵心中一喜想就势走开,就算再怎么样她也看出了现在的岳修瑾不对头。   可是还没等她高兴完,她就被岳修瑾猛的打横抱起。突然间的失衡让她下意识的抱紧岳修瑾,头靠在了他的怀里。   她不知道的是这反而方便了岳修瑾,她好不容易被解放的已经开始范疼的唇又落到了他的嘴里,他似乎对她的唇上了瘾。   他抱着她大步的向他房间走去,然后将她往床上一扔,莫梵被扔的头昏眼花,有一瞬间的耳鸣,等她又能看清东西时又被他的黑影直接笼罩。   他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喘不上气来。他的手开始在她裙子上摸索,奈何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不知道怎么解开那繁琐的衣服,索性两个手放在她衣领的边缘,上下一用力,嘶的一声这个被定制的高级晚礼服就被撕开了,他想一匹饿狼一样在她的锁骨胸口上乱啃,是的,是啃咬,大有把她吃进腹中来缓解体内灼热之势。   莫梵拍打着他,“岳修瑾,你清醒点。”   这样的挣扎似乎对失去理智的人起不到任何作用,他的手在一次用力,把那件衣服的口子开的更大,露出里面他最喜爱的东西。   圆圆的,软软的,他有些急的把手放上去揉捏,可是怎么回事?不如记忆里的软了,他手下的力气加大,想一探究竟。   “啊……”莫梵被生生的疼出了眼泪,自从怀孕以后她的胸部就开始肿胀,每次换衣服的时候都要小心,碰到一点都会疼,更不用提现在被他□□,他的手现在就像是最尖厉的刑具在她身上作恶。   “疼,岳修瑾你停下。”她带着哭腔,只求他能放过她。   不过哭泣并没有让他恢复理智,他的手仍在动作,而且似乎并不满足于此,只是简简单单的触碰,他把她的衣服往下拉倒最低,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紧接着,莫梵就感到下.身一阵锐利的刺痛,不过比不过她胸上的疼痛,她还没有准备好,事实上这种状态下无论过多久她都不可能准备好,她已经放弃了抵抗,只想着快点结束这样的酷刑。   可是,就算她能忍受,她肚子里的孩子能承受的住么?   她的小腹已经开始微微作痛,那是孩子在对她发出的求救信号。   她绝望的看着在她身上驰骋的岳修瑾,有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上面的岳修瑾似是不知疲惫,在她身体里释放了一次又一次,她只想昏睡过去,可是胸上的疼痛,下.身的疼痛,小腹的疼痛都不放过她。   她的小腹已经从之前的微痛变成了难以忍受的钝痛,她想再次为她的孩子呐喊求救,可是她却没有力气开口。   想晕又晕不了,想救也救不了,她只能静静的感受她孩子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流逝,她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过,即使岳修瑾不爱她,她也觉得没什么,她自己爱他就好了。   可是,她真的无力去救她的孩子,看吧,强求的始终是留不住的。为什么你给了我希望以后却又要狠狠的驳回呢?   你可不可以对我不要这么残忍。   终于再不知道多少次释放后的岳修瑾疲惫的倒在她的怀里沉沉的睡去。   ……   当岳修瑾醒来的时候,看到躺在她旁边的莫梵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他看到她胸口上一块一块暧昧的斑红后,他不可置信的向她身上其他地方扫去,可是他却有些不敢看,他看到了那条晚礼裙被撕成一块一块的挂在她的身上,洁白的晚礼服和她身上一块一块的红交错着,她整个人就像一个破了的洋娃娃被主人丢弃在了一旁。   他被这个比喻惊到了,他不敢面对她,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他颤抖着手去抹去她眼角的残留下来的泪,他的手像被灼烧似的疼。   谁知这是莫梵却突然睁开了眼,只是目光空洞没有一点生气。   他被这双眼刺痛了胸口,是真的疼,他一只手扶着胸口,一只手去摸她的惨白的唇,“莫梵……”   他颤抖着,不知道怎么办。   然后,他感到他手腹下的唇在轻轻翕动,他迷茫的大脑突然间有了方向,她在说话!   可是声音太小了,他趴在她嘴边认真的听着。   只听见她艰难的,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字一顿的说,“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岳修瑾的瞳孔骤然收缩,然后意识到了什么,顺着她残破的身子往下看,她腿间缓缓渗出的猩红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有是瞬间的目眩,接着以想象不到的速度打开了衣柜给自己随便套了件衣服,穿衣服的时候他的手有点抖,他逼迫自己努力的压下心中的恐惧,不能慌,不然……   他又拿出了一件自己的睡衣,给莫梵换衣服的时候由于时间紧迫他已经来不及看她身上的痕迹,可是还是被那一瞥的伤痕所震惊。   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他抱着莫梵下电梯时,听到了她无意识的呻.吟,他的心就像是被谁狠狠的打了一拳。他能感到抱着莫梵的手慢慢变的濡湿,那是她的血,他的嗓子像是堵了一团棉花,窒息到说不出话,再坚持会儿孩子。   深夜的街上没有什么车,万家灯火早已熄灭,一切显得那么祥和。白色丰田在街道上快的像是要飞起来,像是在和死神赛跑,他也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快一点。   岳修瑾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握着莫梵的手,好像这样就能让她冰凉的手变得暖和起来。自从她发出那句绝望的求救后就没有了任何的动静,除了无意识的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呻.吟,他很害怕,从未有过的害怕。   “莫梵,莫梵,醒醒。”   他把他和她的手一起放在她的小腹上,做着徒劳的反抗,好像这样她和孩子就不会疼了。   然而回答她的依旧是无情的风声。   他依旧不放弃的叫她,车子里□□静了,他内心的恐惧已经开始叫嚣,他必须要做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不然可能还没到医院,他和她就全完了。   “小梵,别睡了,醒醒,陪我说说话。”   他以为回答他的依旧还是风声,突然间,莫梵嘤咛了一声就像真的刚睡醒那样。   她含糊不清的说,“岳修瑾,你好吵,让我再睡一会,我拿上就去布置宣传报。”   岳修瑾的眼眶酸涩的厉害,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在她意识不清的时候听到他像以前在学校时那样叫她,她还会下意识的以为他们还在当年校园期间最和谐快乐的日子,   “小梵,乖,先醒醒好不好。”他柔声的哄着她,她这个样子他真的很害怕。   这话一出,莫梵竟然真的睁开了眼,迷迷糊糊的侧头叫他,“岳修瑾?”   “嗯,是我。”他的声音哽咽,眼中的东西再也控制不住。   “嗯……”接着莫梵发出一声闷哼,她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清明,然后绝望的闭上眼费力的侧过头去。   心底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如果孩子出了什么事,他将永远的失去她。   清醒后的莫梵,所感受到的疼痛也更加的清晰,她难以忍受的发出闷哼,即使她已经极力的控制。   一声一声就像是一把把的刀子扎在了岳修瑾的心上。   “小梵,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你和孩子不会有事的。”   他握着她的手更加用力,同时脚下的油门也踩的更加的用力。   本来半个小时的车程让他生生的开成了十五分钟,这无疑给医生争取了更多的时间。   手术中这三个字从未有过的晃眼,那扇大门就像地狱之门,宣告着他是通向天堂还是就此步入地狱。   他突然有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脚步虚晃了几下靠在走廊冰冷的墙壁上,这一刻真的就像垂死的病人一样,安安静静的等着他的死亡通知书。   他一瞬不动的望着那扇门,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医院的走廊很静,他的心也瞬间萧条。 作者有话要说:  我:你的酒品可怎么好。 岳修瑾冷着脸:你确定只是给我喝了酒? 我:加了那么一点点……别的东西。 岳修瑾冷笑勾了勾嘴角。 作者亡…… ☆、孩子   也不知站了多久,他的眼睛有些干涩,他抬手想揉揉眼睛,免得错过了那门的动向。   当他举起手时却怎么也动不了了,他的手缝间还有着刺眼的猩红,虽然早已干涸但他还能清晰的想起那濡湿的血液从他指尖滴落的感觉,那是她的血。   突然间他好像又恢复了思维和理智,而且逻辑变得无比清晰。   他从车里抱着她出来往手术室跑的时候,他看见她哭了。这是他第三次清清楚楚的看到她哭。第一次是在山洞了,也不知道那次是被疼哭的还是因为失去了第一次而难过。第二次是在办公室里,不知道因为什么,还毁了他一件衣服。这是第三次……   其余的,他看到的都是她眼角已经干涸的泪痕,可是每次他都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好像从他们结婚以后,她总是在哭。   她……是过的不开心么?那她和谁在一起是快乐的?他在记忆里搜索了一下,江邵程么?她和他站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在笑,他们好像彼此很熟悉,就连今天他穿着莫梵给他买的那套衣服,凭这点江邵程就猜出了他们的关系。   不,想他们的关系干什么,她的快乐他自己来给,和别人有什么关系。他要对她好,把她护在手心里,他们是夫妻,他有一辈子的时间让她快乐。   流了这么多血她一定很疼,对啊,她很疼,不然也不会哼出了声,她那么坚强的一个人。他得给她好好的补补,哦,他要查一查什么可以补血,他的手机呢?他找遍了全身才发现手机还放在参加酒会的衣服里没有拿出来。   等等……酒会,岳修瑾眯了眯眼,一瞬间他的大脑恢复了清明。不对劲,自从他喝了那杯酒以后就不对劲,他的酒量在这些年里早就练出来了,之前一直很好,不可能喝了那一杯以后上头上的那么快。   而且不仅是头疼,他的整个身体都不对,他开始燥热烦闷,只想泻火。   他瞬间了然了,酒里有东西。   虽然这次的酒会面向所有的商业人士,不过每个进来的人都有名单登记,王朝向来招呼的是他们这样的人士,安保系统绝对让人放心,大堂里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摄像.头,做到毫无死角,所以,所以是谁往酒里做了手脚一查就会知道。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残忍的笑,这是他第一次被人以这种肮脏的方式下了绊子,要是单单是他自己,他可能还会放这个人一条生路,可是他伤害到了莫梵以及他们的孩子,他不会留给这个人活路。   不过,他现在没功夫动他,反正他也跑不掉。他露出了一个嗜血的笑容。   半夜里被吵醒,闻讯赶来的邹泽楷一近手术室的走廊,看到的就是岳修瑾这种笑,吓的他心下一颤,上一次他看到岳修瑾这样的表情,还是有个不知死活的煤老板想要动莫梵的时候,结果那个煤老板的下场自然不用多数。   这年头只要有钱,想要用道上的人一点也不难。   不过,事情也不能做的太过,毕竟他们都是本分的商人,他生怕岳修瑾现在不理智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   他走过去拍了拍岳修瑾的肩膀,“你别太担心,路上我已经问了主治医生情况,孩子保住的几率还是很大的,你……好好安慰安慰她,毕竟女人遇到了这种事,她……你可不能做出什么嫌弃她的举动啊。”   岳修瑾听到孩子保住几率很大的时候,已经萧条的心慢慢的恢复了生机,他缓了一会,慢慢开口说,“你在说些什么?你以为她遇到了什么?”   由于之前的纵.欲和精神高度紧张,他的嗓子很哑,让人听着就觉得他很不舒服。   邹泽楷目露明显的诧异,若有所思的看了他几秒,随后震惊看着他不敢置信道,“你……你究竟在做什么?你是不是疯了,再这样搞下去你老婆孩子迟早被你玩死。”   他有些愤愤不平,刚刚他在车上和主治医生交流病情的时候,他以为那种程度的伤痕莫梵绝对是被人给强.暴了,他还在想是谁这么没人性连孕妇否不放过,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她自己的丈夫,他的好友。   岳修瑾神色有些痛苦,他闭了闭眼,声音依旧哑哑的,“你是第一天认识我么?你觉得我会对我自己的妻子做出这样的事吗?”   这样一问,邹泽楷愣住了,对啊,岳修瑾即使在对他老婆有意见也不会做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   他疑惑了,“那到底怎么回事。”   岳修瑾咬了咬牙,攥紧了拳头,因为用力连额头上的青筋都在跳动,他寒声道,“我被人吓了药。”   此时的岳修瑾整个人成肃杀之气,邹泽楷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一进来时看到会看到那么嗜血恐怖的岳修瑾。   企图动莫梵的尚且如此,更不用说这个已经把事情做得这么觉得人了,他突然好奇知道那个人做出了这么没长眼的事。   “知道是谁做的了吗?”   岳修瑾疲惫的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我现在没功夫理他,不过……”,他发出了一声冷哼,听得让人毛骨悚然,这个人的下场邹泽楷不敢想。   邹泽楷从旁边给他接了一杯温水,“你也别太担心了。”   嗓子干了太久,水突然间的入喉有些刺痛,但是随着温水慢慢流进胃里,漂浮慌乱的心也慢慢的悬了下来。   这时,手术室的灯突然灭了,他连忙站直身子想往前走,可是由于太久的保持那一个站立的姿势,腿已经僵持麻木了,他踉跄了一下又扶住了墙壁。   邹泽楷转身看着这个一向沉稳淡定的好友,一时间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他扶了他一把。   这时莫梵也已经被推了出来,岳修瑾突然间不敢上前,他怕面对结果。   邹泽楷看着僵在哪里的岳修瑾,摇了摇头自先上前一步提他问出他不敢面对的答案。   邹泽楷也没底,走上前用眼神问医生情况。   主治医生摘下了口罩,露出个宽慰的笑,“放心吧,孩子保住了,多亏送来的及时,如果再晚十分钟,孩子就保不住了。”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身体的骤然放松反而让他站不住,他又扶着墙缓了半秒钟,然后快步走到担架车旁边。   因为打了麻药,莫梵现在睡的很安稳,只不过脸色还有些苍白,身上还有些淡淡的消毒水味,他怜惜般的轻轻摸了摸她的脸。   然后转过身,郑重的对医生说,“谢谢你,医生。”   医生是个五十来岁的女人,看上去很和蔼,“嗨,有什么谢不谢的,这是医生的职责。只不过你太太子.宫壁偏薄,本来就有些危险,所以即使过了三个月也要避免性.生活。”   一听有危险,岳修瑾的心一抽,忙问,“什么危险?”   要是真的有危险,他宁愿莫梵恨他一辈子,他也不会要这个孩子。   医生看着这个一表堂堂却按捺不住焦急的年轻人,安抚道,“你也别太紧张,只要平时注意点不会有事的,况且她现在已经四个多月,胎位已经稳了,只需要临近预产期时提防她早产就好。”   直到此时,岳修瑾才真真的松了一口气,他再次谢过医生后,就把莫梵推倒了VIP病房。   他将莫梵小心翼翼的从车上抱到床上,生怕把她吵醒。他细细的端详了她一会,好像从未没见过那样,然后突自的笑了笑。   接着他走进洗手间,用脸盆接了些温水,将手巾泡在里面又回到了莫梵身旁。   他把脸盆放在了病床旁的小柜子上,然后把盖在莫梵身上的被子往下拉,直到拉到了下腹下。之后他轻轻的从下边掀起了她的上衣,一直掀到了胸口。   虽然之前的一瞥已经直到她身上一定很惨,可是当他认认真真的看清她身上斑驳的痕迹时,手还是不知控制的颤了颤。   她的上半身几乎没有好地方,原本洁白娇瑕的身子现在已经变的红一块紫一块错落在她身上。锁骨是重灾区,有咬痕也有动情时因为吮吸的厉害而形成的淤血,他一边悔恨一边竟有心情自嘲的想,果然自己最爱这个地方,以前她穿着抹胸晚礼服露着锁骨穿插在各种声色酒会上时他就觉得这里很性感。   可是,他从没想到过当自己失去理性后会有这么狼性的一面,上面的咬痕有的已经出血了,她不知道当时会有多疼。   他将盆子里的毛巾拧了出来,轻轻的擦拭着她的身子。许是伤口遇到水后微微刺痛再加上麻药的消退,再一次擦到哪些咬痕时莫梵皱了皱眉,轻轻的哼了声。   他不再擦哪些咬痕,他将毛巾再一次浸湿拧干后,轻轻的擦着她的胸部。他觉得这里比上次大了些,还有些硬,他的手停了停,他记得书里说过怀孕后胸部会慢慢变大。他笑了笑,看来以后小孩的口粮不用担心了。   做完这些后,他将她的衣服放了下来,给她将被子盖好。   盖被子的时候,手经过她还凸起的小腹,他轻轻的慢慢的放了上去,但他没敢着力只是虚放着,还好,还好你没事,你原谅爸爸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岳修瑾呐,原来你喜欢用咬的…… 辣鸡网速,传了半天上不去 ☆、病房   盖好被子后,他迟疑了一下,又将被子掀开了点,他的手放在她的裤子上,慢慢的把裤子往下褪去。   他们出门太急,连内衣裤都没来得及给莫梵穿上,现在她穿在身上的还是医院提供的一次性内裤。他把她的内裤也褪了下来,做这些事时他有些心虚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还是做了。   他将脸凑了过去,想要看看她这里伤的怎么样。他知道一定伤了,从她上半身的惨状就能料想出他今晚是多么的疯狂。   虽然有了心里准备,但是他的瞳孔还是不受控制的收缩了,只觉得如鲠在喉。那里已经肿的不成样子,上面还渗着血,也不知道是因为里面还在出血还是外面撕裂的伤口在流血,不过好在出血量不多,上面还有些未被吸收的药膏。   他希望这些药的药效能快一点,不然,她清醒了以后不知道会多疼。   他又小心的动作轻柔的把裤子给她穿好,盖好了被子,之后就这样眼睛不措的看着她。   过了医生说的一个小时,莫梵还没有行。岳修瑾有些不放心的叫来了医生,医生检查后发现一切正常,让他放宽心,说病人现在有些虚弱在睡会儿就会醒。   岳修瑾又坐回了莫梵身边,他想了想也是,一个晚上没睡,这会儿是应该多睡一会儿。   于是,他又这样不措眼的看着她睡觉。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莫梵终于醒了,机会是莫梵醒的一瞬间岳修瑾就发现了。   他声音中是藏不住的喜悦,“你醒了?”   莫梵看了看他,又看了眼周围的装备,她知道自己现在在医院,可是她不敢问一句孩子怎么样了。   她放在被子里的手,缓慢的迟疑的慢慢向小腹移动,每移动一下她的恐惧就加深一层,她用尽了全部的勇气向她的孩子走去。   岳修瑾看着她隐忍的又恐慌的样子,心狠狠的抽了抽。他的手也伸进的被子里,握住了她颤抖的手指,他温暖的宽厚有力的手带着她一起向她的小腹移去,他柔声的带着安抚的说,“别怕,孩子没事。”   当摸到小腹那里还凸起的弧度时,有两行泪从莫梵的眼中夺眶而出。   岳修瑾捧着她的脸,用拇指仔细的拭去了她的泪。莫梵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她,她想侧过脸奈何脸被岳修瑾固定着,不过她仍是微微偏离了一些,不再与他对视。   岳修瑾怔了一秒,心中无奈,他缓缓的低下头,在她的嘴角轻轻吻了吻。   莫梵的呼吸蓦地滞了滞,这是他们两人在全都清醒理智的情况下,第一次有这样亲密的接触。   紧接着,她又听到岳修瑾低沉带着无限愧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小梵,对不起。”   莫梵只觉得眼眶又开始酸胀,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惆怅,之前她在车上身体上疼痛精神上快要崩溃时,她隐约听到了他这样叫她,那时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也意识模糊的按着记忆回答着他的话,没想到,他真的这样叫了自己。   她从未想过这样的亲昵的叫法会再一次从他嘴里叫出,上学的时候他最爱有事没事的叫她,“小梵,赶紧去办展报”,“小梵,迎新晚会又要开始了”,“小梵,我们出去拉赞助吧,用你的美□□诱他们”……   “小梵,我们组织一场毕业旅行吧”……这是他最后一次听他这样叫她。   说是旅行,其实不过是一场学生会所有同学的郊游,可也是这一场郊游,让她失去了女孩重要的东西,也失去了她生命力最宝贵的东西,也让他们的关系从此决裂。   她明明什么也没做,明明已经失去这么多,为什么他还会那样对她?有时候,她真的觉得很委屈,可是这些委屈是岳修瑾给的,所以再委屈她也想再坚持一会儿,   没想到这一坚持就坚持了这么多年。   岳修瑾看着莫梵眼眶含泪,却引而不发的样子,内心的痛苦歉意怜惜更加的无以复加,同时对那个人的恨意更是滔天。   他的手在她脸上轻抚着,轻声又坚定的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然而莫梵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没听好这句话。   见莫梵不理他,只当她还气着。他将她额前的碎发捋到了耳后,在她的耳边轻轻呢喃着,有点像自言自,“我是不是每次都弄疼你?不会有下次了。”   他发自内心的保证着,说完,还吻了吻她小巧白皙的耳朵。   莫梵以前一直认为的男女之间的性.事是在你情我愿中完成的,可是她仅有的三次经历全是在疼痛或暴力中度过。   第一次,是在旅行时的山洞里,因为是第一次所以疼痛在所难免,虽然那时的岳修瑾在极力的照顾她的反应,可是效果甚微。   第二次,就是她有宝宝的那次,喝多了的岳修瑾怕是真的会狼化,虽然她没有夸张到要去医院,但是也疼了两三天。   第三次,还用多说么?她已经被送进了医院。   人们口中所说的美好反正她是从没享受到过,她除了疼还是疼。不过,她现在不想提这破事,她现在只觉得头皮发麻,岳修瑾今天一定是吃错药了,之前发疯现在发骚,吻上瘾了吗?   他说话还故意在她耳边说,热气全喷到了她的耳朵和脖子上,莫梵甚至觉得岳修瑾是故意的,知道耳朵是她的敏.感点所以故意亲她的耳朵。   他不用吻她的耳朵,仅仅是对着她耳朵出气,她都觉得全身一麻一麻的。莫梵不想在这受这份罪,于是翻过身背对着他。   “唔!”   “怎么了?”岳修瑾焦急的问。   莫梵简直像飙泪,她全身都疼,尤其是上面和下面的私.密部位。她不用看也知道现在胸一定肿出了结块。   因为莫梵故意被对着他,所以当莫梵刚发出痛呼时岳修瑾就下意识的站起了身,然后弯着腰俯看着她。   看她神色痛苦,他心一下子就慌了,“是不是肚子还疼?别害怕,我马上找医生。”   说完,他就急着要按呼叫灯。   这哪能叫医生!难道她跟医生说她胸疼吗?   还是因为被他捏肿了所以胸疼吗?   那她还要不要见人了!?   于是莫梵在他要按到呼叫灯的那一瞬间连忙翻身拦住了他的按向灯的手。   岳修瑾是被拦住了,不过因为刚刚动作太快太大,她把下面的伤口也碰到了,胸也被胳膊压了一下,她疼的眉毛都皱在了一起,她好想问现在她能晕过去嘛?晕过去比这舒服多了。   可是不行啊,岳修瑾还在她耳边喋喋不休的问她怎么了。   她也想回答,可是她现在根本疼的说不出话来好嘛。   莫梵又缓了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过声音有些颤,“我肚子不疼,不用叫医生。”   岳修瑾急了,“别逞强,这是逞强的事吗?你疼的脸都白了。”   说完,又要抬手去按呼叫灯。   莫梵也烦了,本来她现在就疼的胸疼伤口疼的只想安静的忍会,等这个劲过去。没想到岳修瑾一直在她耳边叨叨叨,以前再怎么爱听爱听的声音现在也烦人的要命。   于是劈头盖脸的喉了句,“我胸疼,你烦不烦。”   岳修瑾的手僵硬的停在了呼叫灯那里,然后空间一度寂静。   莫梵也缓过了劲,脸上发烫,能不能就当她刚刚什么也没说,他什么也没有听到?然后岳修瑾打电话的声音明显的告诉她——不能。   “胸部肿胀,不能触碰,一碰就疼,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吗?”   这话一听,莫梵彻底的把自己的脸埋到了被子里。   然后岳修瑾那边顿了顿,可能是在听电话那边的解说。   接着又听他说,“有结块。”   “嗯,好,我知道了,你接着做手术吧。”   莫梵简直想挺尸算了,刚刚还不如让他按下那个呼叫灯,这样只会有一个医生知道,她相信医生的职业操守不会把病人的病情大肆宣传的。   现在可好,邹泽楷竟然还在手术中,就这样接内线,岂不是整个手术室里的医生全听到了!?   她想,她以后都不会来这个医院了。   不过,开玩笑,她以后至少产检生孩子全都会被岳修瑾带到这个医院的。不说岳修瑾和邹泽楷的关系,而是这家私立医院是漳城医疗设备最顶级,医生水平以及保密度最高的医院。   她来这里做检查至少不会被外面的媒体曝光。虽然财经频道没有太多的人看,但是商业八卦人们还是很乐意的,于是商业版的记者们也就愿意在商业人士的私人生活中下功夫。   这一紧张一尴尬就开始天马行空的毛病又犯了……   过了一小会,莫梵感到有人在掀她的被子,她佟的睁开了眼。   还没等她做出什么反应,岳修瑾又开始掀开她的衣服。   “喂!你干什么?”   她里面可什么也没穿。   呵!你不知道的是在你没醒的时候你全身上上下下全被岳修瑾细细观察个遍。也不知道莫梵知道这件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给你热敷。”   听到是这个答案,莫梵更是死死拉紧衣服不让他动。   热敷!?她要是没会意错,这个意思就是他把热毛巾放在她胸上面。那岂不是全看完了。   “别怕,我手轻一点不会疼的,泽楷说有了肿块要揉开,不然会很麻烦。”   ……   莫梵已经愣住了,揉……开……揉?   这边岳修瑾已经拧干了毛巾,邹泽楷说越热越好,所以现在他的手都被烫红了。   他扶开莫梵还紧挡着的手,一会儿凉了就没效果了。   “别任性。”他声音严肃,莫梵还真被唬住了,衬着莫梵愣住的空档,岳修瑾快速的掀开了她的衣服,将热腾腾的毛巾放在了她肿大了三四圈的胸上。 作者有话要说:  高考的天使们!还有最后一天就解放啦,所以一定要沉住气啊,考完我们接着嗨 …… 在中间添了一段内容,不会影响整个内容,看过的可以不用重新看 ☆、按摩   紧接着,他的两双手也慢慢的覆了上去,在她的胸上缓慢且有规律的轻柔着。   莫梵噌的一下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在她胸前来回晃动的手,脸猛的一下就红的。   这……她就这样被摸胸了?   拜托,现在两个人都很清醒,这大白天的算什么事?当然她也不是晚上就没事的意思。   她“啪”的一声打开了岳修瑾的手。   岳修瑾现在真没想莫梵想的那么多,他只想着缓解她的痛楚。   “疼?我再轻点,可是肿块必须要揉开,你忍一忍。”   之后他手下动作不停,却又轻了一些继续揉着她的胸。   虽然她现在的胸已经比以前肿大了三四圈,但是岳修瑾还是能一手掌控的住,而且刚刚好,不是说莫梵的胸小,事实上在她没有怀孕的时候她的胸就很可观,现在简直已经饱满的令人发指。   只是岳修瑾的手很大,大学的时候他最爱的就是打篮球,有一次他把脚崴的很严重住进了医院,那个时候她却只能给他发个消息问候,却不能像方怡那样在医院照顾他,也只有在那个时候她才明白她和方怡的差距。   即使她和岳修瑾的关系再好,他们也隔着男女朋友之分。   可莫梵不知道的事,当时的方怡正在忙着考研,根本没有时间去照顾岳修瑾,甚至连去医院看望都只是在他快出院时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去。   莫梵看着那双因为爱运动而有些黑的手,觉得莫名羞耻,她羞的闭上了眼睛。   或许是他按揉的太舒服,也许是麻药的后劲依旧没有散去,她又睡着了。等莫梵醒来时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她睁开眼时看着外面刺眼的阳关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岳修瑾。   可是岳修瑾并不在房里。   莫梵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失落,却也只在一瞬间就坦然接受了。这很正常,她从未期盼过他能守在她的身边,他外面有星辰大海,她愿意在旁边观望在必要时提供助力,在不需要时悄然退场。无论怎样,至少她不会当他的挡路人。   手机也不在身边,莫梵想着要不要一会儿找一下邹泽楷让他联系一下岳修瑾,至少让人把手机给她带过来,她忍不住感叹,现代人真是一刻也离不开手机啊。   她倒不是要玩,只是上面有各种联系人,她怕有人找她,尤其在工作日里。   她也有些无聊,她虽然喜爱安静可是空荡荡的病房里让她做些什么呢?VIP病房倒是有个电视机,可是她也不爱看呐。   正在莫梵突兀的想着时,岳修瑾开门而入,手里还拿了一个包。   岳修瑾把包放到桌子上,看着莫梵有些惊讶的看着他,问“怎么不多睡会儿?”   岳修瑾一直等到她睡着,才起身回去拿东西,出去前还跟邹泽楷打了招呼,让他多留意莫梵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当时邹泽楷说她的麻药还没有完全过劲会多睡一会的,没想到他这来回不到一个半小时的功夫她就醒了。   莫梵现在也不知道用什么态度去面对他,其实她并有太多的怪罪他。她不知道男人对性这件事究竟是怎样的太多,发生时是一个怎样的状态。虽然她怪他的不顾时宜不顾她的感受,但她私心里却为他找了借口。他喝多了,也许他忘记了自己还有着孩子。不过,虽然她可以找理由为他开脱,原谅他。可是她心里却又不想这么快的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而且她现在还在因为刚刚刚刚的事情尴尬。   所以她没有理他。   岳修瑾没有丝毫的在意,他从包里拿出了莫梵的手机,又把她这几天在家里常看的书拿了出来,一一递给了她。   包里剩下的是一些她换洗的衣物,然后他又拿出了一个大大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五个一次性饭盒,“既然醒了就吃点东西吧,看看合不合胃口”,边说着边把盖子一个个打开,香味立刻飘满了整个病房。   他细细观察她的表情,“要是不合胃口你先将就着吃两口,想吃什么我再去给你买。”   莫梵看着他拿出来的东西,有红豆粥,菠菜鸭血汤,莲藕蒸排骨,奶香豆沙包,蒜香西蓝花,几乎全是补血补气的事物。   可能她当时的状况真的有些糟糕,不然他不会这样。   她小心翼翼的抬起身子,生怕扯到下面的伤口,岳修瑾看她想起来急忙的把床摇高,避免她乱动。   莫梵先喝了口汤润了润嗓子,然后拿起豆沙包啃。岳修瑾看她没有什么厌恶的表情,心稍稍松了些。   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她吃饭,心里觉得莫名满足。   “我知道青菜少了点,你先克服会儿,你流了好多血总要先补回来的。”   他在旁边耐心的安抚着。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她是爱吃菜不大爱吃肉,但是这么一顿两顿的也没什么。   “你吃了吗?”她吃着,状似不经意的问。   岳修瑾眼里亮了亮,“还没有。”   “一起吃吧。”   岳修瑾觉得这句话就像是恩赐,内心波涛汹涌,他自己都觉得莫梵对过于他仁慈。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就原谅他呢?他明明对她做了这么残忍的事。   他的喉结滚了滚,哑声道,“小梵……”   莫梵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下,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继续吃着。   不可否认,这声叫唤此时此刻对她仍旧很有威力。   吃完饭后,岳修瑾把桌子收拾好,又坐到莫梵旁边,就这样看着她。   莫梵被他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干什么?”   岳修瑾很认真的回答她,“看看你。”   莫梵:“……”   莫梵被他看的实在是有些尴尬,拿起他带过来的书毫无兴志的看着,不得不说他很细心,连这些都能想的到。   莫梵看了会儿,无聊的有些犯困,于是她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过了十来分钟,岳修瑾看着已经熟睡的莫梵悄声走了出去。他给薛海打了个电话,让他去调查酒店昨晚的监控,莫梵所受的委屈他会好好的报。   *   晚些时候一直忙到现在的邹泽楷终于脱开了身,过来看莫梵的情况。   其实,他更想打探的是岳修瑾现在的处境究竟会是多惨。   可是出乎他预料的是似乎现在岳修瑾一点也不惨,根本看不出早上的狼狈跟失了魂一样。   难道莫梵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原谅他了?他这个嫂子是不是太好说话了?   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小护士,手里拿着药。看着莫梵正在睡她还有眼神询问着要不要一会儿在过来,这个病人关系好像和他们院长有什么关系,她可不敢出差错。   “怎么样?”邹泽楷小声的问。   岳修瑾压低了声音,“吃完饭又睡下了。”   “嗨,她的病例还在我手上呢,病情怎么样我比你知道的清楚。”   岳修瑾睨了他一眼,意思是那你还问什么。   邹泽楷戏谑的问,“怎么样?有没有被收拾的很惨?毕竟玩的太过火把老婆送进医院的没有几个。”   “你……”岳修瑾黑着脸,随后又突然间笑笑,“看来邹大院长下半年的设备金已经足够了,不需要我的支持了。”   邹泽楷吃瘪,脸上堆起了笑,“开玩笑,开玩笑,当真干什么。”   他们两个人说话声音很小,没有被旁边的护士听到,当然她也不敢乱听他们院长和别人聊悄悄话。   她就一直站在那等着她院长的指示,不过邹泽楷好像并没有想理她的意思。   还是岳修瑾看着她手里拿着药问,“这是什么药?”   小护士看了邹泽楷一眼,神色有些为难。   邹泽楷笑了,“你看我干什么,他问的是你,告诉他不就结了。”   明明是句正常的话,可是岳修瑾却听出了一些戏谑,也不知道是对他还是对这个小护士。   小护士脸红了红,然后有些隐讳的说,“外伤消炎消肿止疼药。”   岳修瑾拿过来看了看,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放着吧。”   小护士如临大赦转身走了,可是还没两步又回来,嗫喏着说,“一天两次,涂之前先清洗干净。”   随后逃也是的离开。   邹泽楷目光含笑的看着离去的背影。   岳修瑾看着药膏出了会神,然后才发现邹泽楷眼神不对啊,这是有情况?   还没等他问,邹泽楷对着他说可是视线却没离开过门外,“我有时间在过来,先走了。”   岳修瑾看着以前以后走出去的人,觉得有些好笑又为邹泽楷感到开心,有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   他打开药膏准备看一下说明,这时薛海的电话打了进来。   岳修瑾凝神看了两秒,难道找到那个人了?效率是不是太快了点?   “喂。”   可是并没有穿来他想要的消息,薛海的声音有些急,“老板,需不需要公关出面?已经有很多记者打电话来公司了。”   岳修瑾皱了皱眉,“出了什么事?”   “您还不知道?外面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说莫总和江氏当家关系匪浅,甚至有不恰当男女关系。”   岳修瑾的脸当下黑了。   莫梵住院第一天,漳城的第三个爆炸消息传出,Y.F副总裁莫梵和江氏当家私交甚密,江邵程第一次在商务人士中出面是因为莫梵。   更有人爆出照片,两个人曾经一起逛街,昨天的酒会中两人曾在酒店后院深情拥吻。   于是更难听的话相继传出,说莫梵插足了江邵程的婚姻,使得江邵程的结发之妻不忍侮辱要与之离婚等等。   岳修瑾看着手机上一条又一条的恶语重伤,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眼中刮过血雨腥风。 作者有话要说:  高考结束的第一天,你们是怎么嗨的。 当年我是睡死过去的。 ☆、上药   莫梵是被下身一种异样的感觉给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有些不太情愿的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岳修瑾弯着腰埋头在她下面,手上还拿着一块热腾腾的毛巾,双腿不知什么时候已被分开,底裤好像也不在,整个下面感觉凉飕飕的。她一下子就急了,猛的加紧了双腿,疾声质问“你干什么?”   她满脸防备却又害羞的不行,根本不敢看他,这一瞬间也忽略了刚刚动作太大牵扯到伤口而产生的疼痛。   岳修瑾没想到她会这个时候醒来,神色也有些尴尬,“我在给你上药。”   莫梵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为什么不叫医生来?”   岳修瑾神色不变,“那时候你在睡觉。”   莫梵嗫嚅了下唇,“那我自己来。”   “你够不到的。”   莫梵咬着嘴,她是在是不想哈他在讨论这个问题,“那你叫护士来。”   岳修瑾拧着眉头看着她,“你要叫护士来?”   莫梵点点头,不然呢?难道叫你来?她一想到刚刚他已经那样看过了她那里,她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岳修瑾他是疯了吗?她怎么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已经熟到可以这样坦诚相待了?   他一点也不想让别人看她,一想到这个他心里很不爽。于是他拧着眉头又问了一次:“你确定要叫别人来吗?”   莫梵深吸了口气,挤出了句,“嗯。”   见她坚持,岳修瑾没办法叫来了护士,并且很识趣的问莫梵要吃些什么,然后借故出去了。   走出病房,岳修瑾在吸烟区拿出了一支烟,他没有烟瘾,但是此时的他很想吸上几口来缓解心中肆虐的情绪。   他心中有愧,自知对不起莫梵,可是他已无力挽回,所以他要把这些恨意全部施加给那个罪魁祸首以及那个不长眼的报社记者。   他边抽烟边给薛海打着电话,眼中冰冷残酷再也没有对着莫梵时的温柔。   “查到是那家报社记者了吗?”   薛海被岳修瑾喑哑低沉的声音吓到了,抖了抖说,“找到了,不过……”   “说。”   薛海在电话那头咽了咽口水,“不过好像有人先我们一步,那边已经把所有的消息镇压了下来。”   岳修瑾挑了挑眉,“他只是把消息压了下来吗?没有在做其他的?”   薛海在那边默了默,“他还告了那个记者,说他恶语诽谤,还连坐了那家报社。”   呵,果然和他想的方式一样,不过……既然有他在那边发难,他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两人合力把这家报社给端了。   “那现在的进展如何?”   薛海这一整天一直关注着这件事,自然知道,然后从善如流的回答,“对方好像很有实力,只一天的时间那家报社似乎已无力招架。”   可不是废话吗,他没实力还有谁有那个实力。   “你在多找一些这家报社做过的不能上台面的东西,一次性扳倒它。”   薛海乍了乍舌,这是不是有点狠了。   薛海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到,“老板知道他是谁?”   当然知道,对此事这么上心的自然是事件的当事人——江邵程。   到不是他怀疑江邵程的实力找不出来,只不过他一个人可能耗时有点久,毕竟在这件事上他从没想过坐收渔翁之利,这个仇他不亲自报怎么会甘心。   “知道,你不用把资料送过去,找出来他自然看的到。”也自然想得到他的意图。   不过,对于此事他是为了莫梵,那江邵程呢?是为了自己还是……也是因为莫梵呢?   但是岳修瑾都没有猜对,江邵程对此事如此雷厉风行只不过是因为他岌岌可危的婚姻。   四月底的晚上,微风不急不缓的吹过江面,带来丝丝湿气,有些江水自带的咸腥。以前他们刚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他不喜欢这个味道,不过莫梵却很适应,莫梵的家乡临近渤海湾,是个滨海城市。   但是现在的他对于这淡淡的咸腥味已经融入骨血里,五年的时光他在这里扎根拼搏,还娶了妻不久就会迎来他们的孩子,这里俨然已经成为他生命里不可分割的地方,他的第二故乡。   其实他从未对这座城市感到陌生和惶恐,即使是初来乍到的那一年。现在想想,可能也是因为从始至终莫梵一直陪伴着他,就像在学校里的那几年一样。即使那时的他们关系已处在临界点,可是多年的默契已经不需要他们在说过多的话语,即使没有太多的交流他们也能把一件事情分配的很好。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莫梵提出跟他一起创业时他只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而当初莫梵说服他的理由也是直中要害,他现在都能想起那时的情景,他也庆幸他当时没有因为一些私情而左右了他的决定,不然……他和莫梵的缘分在大学毕业时就尽了。   他记得很清楚,那段日子应该是他今生中遇到的一场最动荡最大程度却又不可逆的离别。而且十分的匆忙,这半年里人们全部在忙着自己的事,找到工作的忙着工作,励志公考的忙着一场又一场的复习,创业的也在寻求着各种商机。   所以,人们只在毕业典礼那天回来了,也是因为他们班里的同学感情太好,他们班只有十来个人真的因为有事脱不开身请不了假,剩下的人员全部到齐。不像其他的斑只来个十几二十人,剩下的只是找人帮忙领个毕业证,就这样毕业了。   在毕业典礼上,他又见到了半年没见过的兄弟,以及——莫梵。   莫梵那天来的有点晚,他当时甚至以为她因为有事不来了。那时心中多多少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是他很确定,当他环视一周没有找到她时,他的心里是失落的。   对于这个感觉,他自己也是疑惑的。早在半年前他们就已划清了界限,现在的他即使不对她心生怨怼,也应该是默然处之的,怎么会对于她缺席毕业典礼而感到些失落和遗憾呢?   不过那时的他没有多想,只是皱了皱眉便依旧和许久未见的兄弟们谈笑风生去了。直到前面有掌声响起,他才抬起头,也是在这时他用余光看到有个穿白色裙子的身影从旁边晃过。   他一直不安的心终于沉了下来,开始全神贯注的听着校长对他们的最后一次叮嘱。   这也预示着他们彻底的告别学生时代,接着要开启一页崭新的篇章,他们会重新遇到很多的人,也会和此时熟悉的人分别,这就是现实又残酷的毕业。   他……要度过没有莫梵的人生了吗?这个突然的认知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即使他和方怡分手他也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可是,仅仅一个毕业却让他觉得从此见不到莫梵,他好像有些不能接受。他下意识的去看莫梵所在的方向,但是遗憾的是他只看到了她的背影,看不到她的表情。   毕业典礼很快结束,学委在班群里发了消息,说是在图书馆集合,全班拍一次照片。那时,他一直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和身边的三两个好友有说有笑的走,只不过,原本就瘦弱的她好像经过了半年更瘦了。   拍毕业照的时候他有意走到了她的身后,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只不过想起他们没有合照,也许多少年以后他连她的长相都会忘记,所以想在照片里留个凭证。   接下来的几天,陆陆续续的有人离开学校,他们好像要把这辈子的照片全都照完一样,因为所有人都清楚,这些陪伴着彼此走过青春岁月的人也许从此天南海北,江湖不见。   他并没有刻意的询问莫梵什么时候离开,这几天在学校也并没有看见她,也许她已经走了。他这样跟自己说,可是他还是时不时的想着也许下一秒他们就会偶遇,之后他可能可以平心静气的和她说一句毕业快乐。   虽然,毕业一点也不快乐。但他也不知道他们彼此间还能说些什么。   他慢慢的往宿舍的方向走着,他刚刚又送走了一个好兄弟,离别的感伤还在,事实上这些天离别的情绪蔓延在整个校园,六月毕业季,美丽又感伤。   他听着一个个的行李箱划过的声音,突然间不想回宿舍里,宿舍楼里的离别最加明显,处处都是搬行李的混乱,就像他们刚到这个学校第一天一样,只不过……这次是要离开。   他漫步目的的在熟悉的校园走着,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学生会活动中心,要说大学四年他最熟悉的,放入心血最多的地方,一定是这里。   他并没有走到他之前学生会主席的办公室里,他不想在面对更多的离别,也不想让学弟学妹们过早的体会这样的分别,于是他只是静静的在大厅看着最近的宣传报,人来人往的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不如莫梵做的好,他在心中小声做着比较。   他慢慢的走着,把这个月的活动一一细看,不过,最多的活动,还是送别学长。   他哑然笑了笑,怎么到这还是不让人消停呢。   他摇了摇头,最后看了一眼他和莫梵挥洒过青春的学生会中心,然后转头走了。   转头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一幅宣传报,接着他便没有再动。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又满血复活了…… 这一周是我过的最动荡的一周,忙着毕业,忙着找房,吃遍了散伙饭,觉得哭的都有些失水了。 天天渴的很。 不出意外,以后会恢复日更或隔日更。 苦苦等文的小伙伴们,不好意思。 ☆、过往   这幅活动报的题目在一幅幅伤感送别的寄语中显得有些卓尔不群,“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起初他只是为了这个标语驻足,等他细细的看了整个页面的构图和字时,他心中的震撼无语言表。   难怪,难怪他只是一瞥便再也走不了,因为他觉得熟悉觉得舒服,这是莫梵常用的构图,以及他看过再也忘不了的字。   她也来过这里,笔墨还未干透,所以她才走不久么?   他有些懊恼有些遗憾,如果当时没有犹豫直接走过来,那是否他们还可以遇见。   算了,也许没有告别是最好的分别吧。   岳修瑾摇了摇头,最后又看了一眼活动报后转身离去,这怕是他见过她的最后的杰作了,不过依旧不失水准。   莫梵把刚刚用完的画笔放在水桶里一根一根的竭力洗干净,这是她最后一次在学校布置宣传报了,也算是有始有终。   其实,她刚刚只是想最后看一看这里,这个藏满了她回忆的地方,在这里的岳修瑾只属于她而不独属于方怡。   她把水桶画笔一一放好,仔细的按照顺序码放整齐,还是感伤的,即使这一个星期她已经放干了所有离别的泪,想来这批画具还是她亲手操办的呢,用了三年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终究还是留不住,莫梵深吸了口气,向大堂门口走去。之后她便再也没能迈开脚步,半年没见了,经过那次事情之后此时的她也不知道用什么表情什么心境去面对岳修瑾,她想逃离却又舍不得也不甘心,于是她什么也没有做,就这么傻傻的愣在哪里,直到岳修瑾回头。   岳修瑾看到呆愣在一旁的莫梵后,表现出了明显的惊讶。他没想到她还没走,罢了,给彼此一个真真正正的告别吧,毕竟搭档了那么久,一切恩恩怨怨就此散了。   他调整好心神,迈步走向她。   看着他眼睛不眨的向自己走来,莫梵有一瞬间的站立不住,她几不可查的向后退了一步,努力控制着自己在颤动的双手。   岳修瑾在她面前两步停住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人之间一时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已是斗转星移,最终岳修瑾率先开口,“还没走?”   莫梵有些声线不稳的轻轻“嗯”了声,神色有些飘忽,想看却又不敢和他对视。   他又问,“什么时候走?”   莫梵咬着牙不知道怎么回答,其实,在没有见到岳修瑾之前她已经想好了回去就买车票,明天就回家。可是见着他,脑子里突然闪现了一个疯狂的举动,她为什么要回家,家里有她不喜爱的父母,难道她要在只是她一个人,在一个叫做家乡却无比陌生的城市聊此余生吗?   过着没有他的日子,然后在未来的某一日和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结婚生子吗?   不,不可以。   她怎么可以给别人生孩子,她想想都觉得心口发疼,连小腹也好疼。她以为过了半年她会忘记那种骨肉剥离时的疼痛,可是事实证明没有,那种疼痛简直刻在了她脑海里的最深处。   这个认知让她抑制不住的颤抖,说不出一句话来。   岳修瑾见她低着头一直没说话,心里有些愤懑,只当她是对当时他们的决裂耿耿于怀。心想算了,反正他是做的仁至义尽,把最后的道别说完他们就此别过吧。   于是他不在磨叽,只想着快点说完了事,“毕业快乐,我先……”   “你是在创业吗?”   没等他说完,莫梵便急声的问他。   这倒把岳修瑾问的一愣,知道他在创业的没几个,不过都是他们学生会的兄弟,所以有消息传到莫梵耳朵里也很正常。   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也没藏着掖着大方的承认了,“是。”   “我听说你……”她好像有些为难,可是只是一瞬之后却又坚毅的说着,“遇到了些困难。”   那姿态像极了他们上外面拉赞助时和哪些商人讨价还价的语气。   岳修瑾皱了皱眉,他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是有些困难,你想说什么?”   莫梵深吸了口气,有些孤注一掷的意味,“你缺少一个搭档,一个熟悉你思维模式,办事套路的搭档,有一个这样的搭档你会在很多事上事半功倍。我知道你不缺乏思路,但是你缺少时间和人力,而有了这样的一个搭档你最大问题将全部解开。”   莫梵说的铿锵有力,让人不容怀疑。   岳修瑾眯着眼看着她,他突然觉得这四年来从未看透过莫梵,他记忆里的莫梵是个随性而为却又懂事的人,除了那件事情上违反了他们之间的约定,剩下的他对莫梵是尊重又疼爱的,似朋友似伙伴也似一个妹妹般,在他生命中很特别的姑娘。   可是,如今的她怎么会心思这么多,这么让人看不透?   不过,她说的没错,他的确缺少一个这样的人,而这个人的最好人选就是……   莫梵见岳修瑾一直没说话,她咬咬牙又说道,“而这个最合适的人选就是我。”   岳修瑾沉默了会儿,每一秒钟对于莫梵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她甚至有些责备自己为什么一时没忍住说出了这样的话,但是她并没有后悔说出来,因为被他误解被他讨厌也比今生再也见不到他好太多。   就在莫梵以为岳修瑾不会回答的时候,岳修瑾终于从薄唇中发出了音节。   “你凭什么认为你是最适合的人选呢?”   听到岳修瑾说话,莫梵反而不在紧张了。这说明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没有被一竿子打死。   她腰上加了些力道,让自己站的更加挺直,好像这样可以给自己打气一样。   “你我的默契程度还用我多说吗?”   不用,当然不用,世界上可能再也找不出比她还能了解自己工作模式的人,可是他就是想多为难她一下。   他眯着眼睛看着她微扬着头,就像要和谁干架一样,突然间没了脾气。   他心中好笑,却仍冷声的问她,“你图什么呢?”   莫梵灿然一笑,“当然是赚钱啊。”   他被那个笑恍了眼睛,六月的丁香花洒满了一地,离别的忧愁突然被花香冲淡,现在的他回想起那天,只剩下淡淡的香气以及她没到眼底的笑。   *   等他回到病房的时候,护士小姐早就完成了任务走人了,只留下莫梵一个人倚靠在床头上,她在背后垫了两个枕头一手托着书静静的看着,倒是会享受。   莫梵自身带了东方古典女孩的柔美和娇弱,但是骨子里却有着男人的洒脱与豁达。这也可能是她能这么快原谅自己的原因,可是她越是如此,就越让他感到愧疚以及……自卑。   对的,越深入的了解她就越能感到她的好,她几乎接近完美,有某个时刻他会突然觉得他配不上她。   他进门的那一刻,莫梵就知道他回来了,可是却一直装作还在看书的样子。岳修瑾把买回来的饭放到桌子上,走到她身后环着她的肩,用几乎耳语的声音问,“还疼吗?”   莫梵身体有片刻僵硬,她自然知道他是问的那里疼不疼,她羞的不知道怎么回答,甚至是有些生气为什么要问这么尴尬的话题。事实上她觉得他们两个人到现在还是陌生的,不,可能比陌生要好很多,但是根本没达到这样坦诚相待亲密无间什么都可以说的地步。   她总觉得两个人之间隔着什么,让她总绷着自己的身心,不能坦然的面对他。   她忙着转移了话题,推开了他,“买的什么?”   岳修瑾看着自己被扶开的手,讪讪的站在了一旁,将买回来的东西从袋子里拿了出来。   “红豆粥,没加糖,还有卤蛋和小菜。”   莫梵的心忍不住颤了颤,他竟然还记得她不爱喝甜粥。   岳修瑾看着她一口口的吃饭,只觉得一世安好。   他还庆幸,她从来不爱上网,不然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东西,即使她不在意,看着也会有些心堵。   莫梵这两天已经好了很多,至少那两个尴尬的部位都已消肿不疼了,只不过还需要卧床一个星期,每天还要定时打□□,那个针是真的疼啊,可是她没有一点表现出来。   每次打针的时候岳修瑾都会在旁边看着她,不但如此,还要握着她的手。每次她都尽力的做到放松,不让他感觉出来针打进的时候她生理条件反射的紧绷。   这两天岳修瑾好像很闲,没有任何电话打进来,她甚至都怀疑最近公司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没有生意他不用出去应酬了。   岳修瑾当时拿着手机刷着股票,听到她的话瞥了她一眼,“你担心什么?对自己的公司有点信心行不行。”   她当然担心了,她孩子的奶粉钱可全在这呢。不过看着他天天气定神闲的样子应该没什么大事。   可是,莫梵最近也很纠结,岳修瑾好像换了一个人,每天对她嘘寒问暖关怀的无微不至,甚至起初连她去则所他都要跟着,被她严厉制止后他才选择在门外等她,即使卫生间就在病房里面。   他好像一下子对她亲昵好多,尽管他们之前尝试着试试,可是他也从未对她如此过,如果说他们之前是平淡的,那么现在莫梵觉得他们之间简直是普通情侣间的热恋。   这实在让她无所适从。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昨天又断更了/(ㄒoㄒ)/~~ ☆、出事了   今天是莫梵出院的日子,但是岳修瑾却一反往日悠闲的态势,一大早就走了。事实上从昨天晚上起他就很忙,电话一个接一个的进来。莫梵有些不放心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岳修瑾倒是依旧从容,而且好像心情不错边笑边说,“是出事了,不过是好事。”   莫梵看着他,有些好奇,最近公司没接什么case啊。   “你又和谁签了合同?”   岳修瑾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除了合同就没有别的吗?别把我想成一个唯有利益而开心的商人。”   莫梵心里呵呵哒,你可不就是个商人。   今天早上岳修瑾出去之前再三叮嘱,中午回来接她出院,如果中午没回来,让她饿了叫邹泽楷给她买饭,为了这个他还提前让邹泽楷排开了今天的手术,只要求莫梵饿了他能随叫随到。   想想他这个院长到了岳修瑾这也是憋屈的很,这是直接把他当外卖小哥兼保姆用啊。   此时的他就在莫梵的病房里给她做着一系列检查。   邹泽楷做完最后一项检查,边收拾东西边对着莫梵说,“嫂子放心啊,一切正常。”   这一句嫂子叫的莫梵心里有些羞赧,有种小媳妇被介绍给男方家人的害羞与忐忑,同时心又暖暖的,因为那是一种认可。   可是尽管这是她这些年里一直想要的,如今她却有些迷茫。岳修瑾对她太好,好到已超出了她的可承受范围,不可否认她可能有些抖M。这样的感情增速太快她接受不了,中间没有一个过度她总结觉得不踏实,她也从未不敢问岳修瑾是怎么想的,她也不知道用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岳修瑾。   太过毫无保留,她怕岳修瑾会觉得她赖上他了,他们明明约定好,如果到时候还是不合适,他们便和平解除这段关系。但是,要是让她做到像以前那样装作她一点也不爱他,他们只是合作伙伴的关系,这让她怎么能做到呢。   在这段关系里,她一直拿捏不好尺度。   之前是伪装的太好,太过控制压抑自己。如今,她可以尝试着表达感情却又不敢了。   她不是一个爱逃避的人,可是现在她真的需要一段时间去喘息去捋一捋他们的关系,以及……未来。   “我现在能做飞机吗?”   莫梵从床上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还未换下的病号服,问着邹泽楷。   邹泽楷一听就急了,“你要去哪?”   或许是他的反应太过激烈,问的莫梵一愣,看着他防备的表情,瞬间明白了什么,“我只是去度个假。”   邹泽楷狐疑的看着她,“真的?”   莫梵笑了,“我好像没有什么骗你的必要。”   邹泽楷小声嘀咕着,“那谁知道呢,也许你受不了岳修瑾那个神经病一走了之了呢。”   尽管他的声音不大,但是莫梵还是听见了。   莫梵嗤笑了一下,“你放心,要是有一天我真的要走,也不会走的那样无声无息,有些话总要说明白,有的事总要有一个结局不是。”   邹泽楷被莫梵说的这一通人人都懂却又没有几个能够做到这么豁达的话微微震住了,一时没缓过神来。   见邹泽楷不说话,莫梵又问了一句,“所以我现在到底能不能坐飞机?气压波动有影响吗?”   “没事的,只不过你现在还是要以休息为主,不能过于奔波。长时间的跋涉你受不了的,还有人流量多的地方,推挤这些都要格外注意。”   说道基本专业知识,邹泽楷才醒过来,开始滔滔不绝的嘱托,这可能也是职业病的一种。   莫梵看着他戏谑到,“我以前一直想找个医生做男朋友,我觉得他会很温柔很安心,现在看来还是如此。邹医生,以后谁做你女朋友会很幸福的。”   邹泽楷被这一通连调戏再夸赞的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即使脸大如他被嫂子这样一说也有些脸红,他摆着手道:“嘿,嫂子你可别闹了,我连人家姑娘都还没追上手,哪来的女朋友。”   “呵!你这样的条件,还怕追不到手吗?”   “行行行,不说这个。嫂子以后叫我的名字啊,天天听邹医生邹院长的听得我耳朵都生茧了。”   莫梵笑了笑没在接话,她本不是一个健谈的人,尤其是和男性。   这时候邹泽楷突然来了个电话,就出去接去了。   莫梵趁着这个空档,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虽然小住了半个月,但是每天都穿医院的衣服,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洗漱用品医院都给提供,但是岳修瑾还是给她从家里带过来了,怕她用不惯。事实上她哪有那么矫情,这些琐碎的事她一直是无所谓的。   简单的把贴身衣物收拾好,邹泽楷的电话也打完了。莫梵已经换下了病号服,穿上了自己的衣服,这还是岳修瑾前两天带过来的。   莫梵站起身,上前迈了两步,有些郑重的对着邹泽楷说,“这段日子麻烦你了,以后有时间来家吃饭。”   “嫂子哪的话,都是我该做的。”   莫梵点点头,“那我就先走了。”   邹泽楷瞪了瞪眼睛,“你现在就走?”   “嗯。”   “那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过来。”   莫梵拦着他,“不用了,我直接去机场。”   邹泽楷一边打哈哈一边想给岳修瑾打电话,“别啊,他把你交给我,回来一看人不见了,我这没法交代呀。”   莫梵轻笑,“这样吧,你把我送到机场,在机场我跟他说。”   邹泽楷眼睛转了转,心想,这个可以有,反正人在他眼前时他寸步不离,到时候人留得留不住,那得看岳修瑾的本事了,和他可就没什么关系了。   于是,我们的大院长公然的逃班,送莫梵去了机场。   到了机场莫梵也没有多说,直接拿起手机给岳修瑾打了个电话,好让邹泽楷安心。   今天那个不知死活的罪魁祸首被抬出了水面,其实早在一个星期前就已经查出了是谁,不过岳修瑾想趁着莫梵出院前给她一个交代,好好收拾收拾这个人。   他此时在一家废旧的工厂外,门内的惨叫断断续续,他并不喜欢暴力,可是每当他抬起手想起莫梵的血从他直缝淌过时,他便觉得这样的惩罚还远远不够。   他不在乎人整他,但是你要使用君子手段面对面的进行较量,即使使出什么肮脏的招数,要是单单对他也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是事落在了莫梵的身上,一切都可以归于最原始的解决方案了。   工厂外的树木长的茂盛,连带着杂草也丛生,怎看都是荒无人烟,配着一声声的惨叫多少有些凄凉。   而就是在这样的一种状态下,岳修瑾接到了莫梵的电话。   看到来电笑了笑,即使外面荒芜内心也得到了平静,他走的远了些,免得莫梵听到那聒噪的叫声。   他声音柔和而低沉,“我马上就回去,吃饭了吗?”   听着他的声音,莫梵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旁边的邹泽楷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莫梵缓了缓,说,“岳修瑾,我想去度个假休息几天。”   岳修瑾皱了皱眉头,“等你在修养一段时间我陪你去。”   “邹医生说我现在可以坐飞机,出去度假是可以的。”   旁边看好戏的邹泽楷再也笑不出来,嫂子你可真是害我。   “好,那我今天把公司的事情交代好,我们明天出发。”   “不用了,我已经在机场了。”   岳修瑾深吸了一口气,“那你在那等我,我马上过去。”   “岳修瑾。”她轻声叫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休假,我一个星期就回来。”   岳修瑾懂了她的意思,她不是逃离不是躲避,她只是想一个人出去度假,一个星期后就会回来。   可是他仍是不放心,用了一个稍微轻松的语气问,“要去哪?”   莫梵想了想,“我还没想好。”   岳修瑾顿了顿,不在多问,只是叮嘱她,“到了告诉我一声。”   “嗯。”   “那你注意安全,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不知怎么,突然有些依依不舍。   “好。”   她抬眼看了看旁边的邹泽楷,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麻烦你送我过来,我先下去了。”   邹泽楷想了想,“我陪你过去,送你上飞机我在走。”   这样还可以知道她去了哪,也好给岳修瑾一个交代,他要将功补过啊。   谁知莫梵却拒绝的干脆,“不用麻烦了,我马上到时间了。”   邹泽楷也不好再说什么,这是有意避着她的去处啊。   “那嫂子一路顺风。”   莫梵取了票直接进了候机室,她早就想好了要去那,一个她一直想去却又一直不敢去的城市——他的家乡。   他的家乡在徽州,一个充满了古韵的城市,曾经他们关系还很好时他就说道,“你这样的文艺青年就适合去徽州那种古城去旅行。”   那时的她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就问了“那你们家还是那样的徽式建筑吗?”   他说,“老宅还是啊,一进门这边是水井,那边是……”   一幅古朴老旧充满底蕴的房子从此印在了她的脑海里,以至于这么多年她都在向往,也不知道向往的单单是那值得欣赏的房子还是他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请假一天 ☆、他们的故事   岳修瑾站在一片废墟前瞬时间觉得索然无味,他把手机放回西装裤里,回头看了看刺眼的太阳,快步向停在一旁的车走去,将一切肮脏隔绝于身后。   他又回到了病房,把莫梵没带走的东西收拾好,他看着床上明显有人躺过的痕迹不禁感叹,世界真大却也真小,明明两个小时前他们还在同一座城市,这么一会儿就不知道她在何处。   他细细想来,这么多年,要不是当时她的一个要求他的一个回应,他们早就在那场动荡的分别中走散了。   岳修瑾把东西收拾好,邹泽楷也从机场回来了,见他来门进来岳修瑾也没做什么反应,倒是邹泽楷笑的有些落井下石,“怎么?人跑了,现在在这睹物思人呢?”   “你他妈的最近是不是太闲了。”   邹泽楷还是那一副欠揍的样,大咧咧的走过来,“哟!可以啊,这么容易就恼羞成怒,看来是说道点上了。”   岳修瑾斜着眼看他,什么也没说。但就是这什么也不说,让邹泽楷觉得背后发凉。他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走吧,出去喝一杯。”   莫梵提前几天就订好了一家民宿客栈,下了飞机倒也不急着去找落脚的地方。她出来度假向来喜欢住在民宿里,这样可以更好的融入当地人的生活中,她也不爱去看景点,走到哪算那。其实,就是换了一座城市睡觉吃饭,可是她却觉得无比安逸。   她没有换洗的衣物,只有身上穿的这一件,所以她下了飞机就去购物了。   她打车随便到了一个商圈,买了两套衣服,这期间给岳修瑾发了条信息,说她已经平安降落。   之后她便又打车去了一个离市区有两个车程的县城——他的家乡。   收到莫梵短信的时候,岳修瑾和邹泽楷正在魅色他们固定的包厢里喝酒。他看到短信时神色复杂,打下的字删了又写写了又删,最终只写下,“注意休息,玩的开心。”   邹泽楷戏谑的看着他这个平生仅有的朋友,和他碰了个杯,“来吧,说出你们的故事。”   “真的要听?”   要是换做平时,岳修瑾一定不会那么无聊的说着这些对错过往,可是今天他突然间想宣泄,想认认真真的回忆一下他们的过去,他总觉得也许这其中有什么不对,或许有些事是他想错了。   邹泽楷一听,眼睛一亮,“听,必须得听。”   其实,哪有那么的故事呢,岳修瑾回顾了一下他们这几年,想了想把他们之间造成巨大转折的那场毕业旅行慢慢的讲了出来。   莫梵写完最后的一行字,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收拾好画具,许是刚刚蹲着写最后几行字蹲累了,她随即坐了下来,和刚刚完成的宣传报面对面的相面。   “干什么呢?收工吃饭去了。”   岳修瑾关好了窗子和灯,只留下门口的最后一盏。   “唉……”   他听到了莫梵几不可闻的叹息。   “这是最后组织活动了,下星期就要选举交接了。”   岳修瑾关的手顿了顿,然后也坐到了她的旁边。   “怎么?终于解脱了还舍不得了?”   莫梵瞥了他一眼,哼,只会说风凉话。   岳修瑾也那样看着她,最后两个人都莫名其妙的笑了。这笑中含着只有彼此懂得的眷恋。   两人笑着笑着就便停了下来,莫梵深深的看了眼岳修瑾的眼睛,然后又垂了下来,“之后,我们就要毕业了。”   这话题许是太过伤感,许是深冬夜色太黑只留一盏孤灯不足以照亮内心的迷茫,两个人坐在这里突然觉得有些萧条。   岳修瑾把胳膊搭在她的肩上,笑了笑,“既然你这么舍不得,那我们就在组织一场活动好了。”   “什么?”莫梵侧脸看着他问。   “我们组织一场毕业旅行吧。”   他们两个人坐的不远不近,中间刚好隔着一个小臂的距离,岳修瑾的手搭在她的肩上,莫梵微微抬头柔柔的看着他,他们的剪影看上去就像一对相拥而坐享受静谧黑夜的恋人。   学生会会长换届选举那天刚好是周五,选举结束后岳修瑾带着他们度过了一场意义非凡的毕业之旅,对于别人的意义不好说,但对于岳修瑾和莫梵,这场旅行简直改变了他们之后的整个人生。   “出发吧,少年们。”   接着是二十来号人向离弦的箭骑着自行车摇晃了出去。他们的目的地是骑行到距离他们学校有两个半小时骑行时长的一处山谷,这座山是秦岭的一处分支,因为只有两天的时间,太远的去不了,太近的这四年早就玩便了,于是岳修瑾和莫梵就想了个有意义的活动,类似野营探险。   他们自己带了烤肉的工具和食材,不过他们没打算野营,因为如果在冬天的山里搭帐篷睡觉太冷了。   他们打算在山下的村子里借宿。   一行人把车子起到村子里,跟村民们说明了来意,村民一听就是山前的学生,家里有空床的都热情的把他们接了进来。村里的炕够大,一张就能睡下五六个人,他们二十多号人分住在了四家村民里。   第二天一早,他们把自己带的洗漱换洗的东西全都放在了村民家里,一行人只带着烤肉的家当想着山里出发。早上山里雾蒙蒙的温度也很低,人们忍不住的打了个冷战。   有人忍不住的骂,“真他妈的冷。”   一个人从背后打了他一巴掌,“嫌冷就滚进去,别抢我们的肉吃,每次都是你吃的最多。”   一群人嬉嬉闹闹的向着山里走去,幸好他们一直在活动,走到一个有山挡着的地方倒也不那么冷了,他们把家当都准备好,肉是提前串好的,只需要上架就好了。他们也不着急,边聊边烤边吃,这顿饭生生的吃了三个小时。   酒足饭饱后,好吧,他们并没有喝酒,他们的毕业旅行怎么可能就这么随意的在大深山里吃顿烤肉呢,还不够他们这来来回回的折腾呢。   他们这次的主要目的是看山顶上的积雪,二十号人十一点开始出发向着山顶进军,一路上说笑,倒也没那么累。路线之前他们就已经走好了,不过山上的这天路他们两个没事先上去过。   开玩笑,那么高,他们也是上的去,就算上的去也没有时间啊。   一行人爬了三个小时终于到了山顶,每个人都气喘吁吁叉着腰的在那喘气。不过等他们休过了体力,终于被这美景吸引,皑皑白雪在巍然的山峰上鼎立,颇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山顶上的风大而猛的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吹散了一层浮雪,山伟岸而肃穆,雪洁白而冰冷,呈现出一场肃杀之气。   这里有一半人是南方同学,甚至有很多人没见过雪,他们深深的为所见到的景象折服,短暂的震撼后便是尽情的欣赏美景,女生们摆着各种姿势拍照,男生们则用厚厚的积雪小范围的打雪仗,不过为了安全着想他们并没有过分的追逐,虽然这样玩的不尽兴但对于从来没有见过雪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一群人闹了有一个小时,莫梵就催着他们回去了,下山最快还需要三个小时,现在已经三点,走到山底要六点多,冬天的晚上黑的早,六点那是已经全黑了,所以他们不能在山上逗留再多的逗留,人们虽然恋恋不舍,却也知道轻重没有多说便往山下走。   莫梵不爱拍人却爱拍景,半山腰上的一颗柏树伸出了一根支脉,在绝壁上泰然自若,莫梵看着心动,把手机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拿出来忍不住的连拍好几张,却怎么也没有找好角度拍出它所展现的气势来。   她又换了几个位置,终于……有一张完美的表现了出来它所表达的一切。她心中满意,整个心思都放到了照片上便没有好好看路,现在的山路虽不是之前的崎岖坎坷都修成了台阶,可是台阶的高度依旧高低不平,莫梵一个没注意一下子踩空,连下了两个台阶,幸好被旁边的人扶住才止住下跌的趋势。   一时间淡定如她,也心有余悸的看了看下面的山。   所幸有惊无险,后面的人都询问她怎么回事,一直走在队尾的岳修瑾也听说前面出了事也匆匆的赶过来。   “怎么回事?”看着围着一圈人的地方,摸不清状况的岳修瑾急急的问。   众人一看是他过来,都微微侧过了身,这样恰巧留出了一个空隙,使得他看到了围在人群里的莫梵。   看到莫梵的时候岳修瑾的眉皱的紧紧的,“怎么了?”   他又问了一遍。   “没事”她摆了摆手,“脚扭了一下。”说着还想慢慢的往下走。   “还能走吗?”   莫梵试了试,有些疼,但是还能走,只是走不快。   岳修瑾看了看停下来的人说,“你们先走,我扶着她慢慢走,别在浪费时间了,一会儿天黑下来就麻烦了。”   莫梵也点头应着,“你们先回去,我们慢慢跟上来,如果太晚我们还没能回去你们带着手电再找我们也来得及。”   众人又看了看他们然后加快脚步的向下走去。   岳修瑾一手揽着她腰一手托着她胳膊,也慢慢的向下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呃……我的龟速 ☆、雪山之困   莫梵走的很吃力,几乎全部重量都放在了岳修瑾的身上,因用力搭着他的胳膊都在颤抖。   “还坚持的住吗?”   岳修瑾一边问她,一边暗自加重了拦在她腰上的力气,好让她省些力。   “没事,走吧。”不然还能怎么办,眼看天越来越黑,他们已经不知道落下了队伍多大的距离。   左脚现在已经没了知觉,刚刚扭的时候不觉得严重,这时反而愈演愈烈。   可是莫梵心中竟有一丝说不清的喜悦,总觉得他们之间又近了一些,这也算某种意义上的共赴患难了吧   山上的风越来越风,可是刮在脸上却有丝丝湿气,黏腻而冰冷,就像是一条蛇在你身上轻触,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天更加黑暗,两个人走的更加缓慢,风越发的猛烈,岳修瑾想如果不是他拦着她,以莫梵的小身板可能被这妖风给刮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想转移寒冷与疲惫。   突然,莫梵觉得脸上一湿,她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还没等她把脸上的水汽抹掉,密密麻麻豆大的雨滴从天空坠落砸向了他们。   坏了,这一瞬间两个人在心中同时一紧。冬夜山里还下起了雨,情况真是不能再糟了,即使回去的人想要找他们,也没人敢雨夜上山,他们只能能力找个避风的地方等待明日天亮了。   他们加快脚步下山,岳修瑾甚至是夹着莫梵在向下走,同时观察着四周看着避雨的地方。他们的羽绒服已经被雨打湿,贴在身上冰冷透骨,他们都能感受到彼此的颤抖。   又走了半个小时,莫梵身子虚晃的从岳修瑾的两手间往下坠,她是真的坚持不住了,太冷了。   “坚持会儿。”因为寒冷,他说话都是颤的。   莫梵的眼眨了眨,因为他的声音有片刻清醒,她费力的扶着他站直了身体,突然间她的眼睛一亮,似是不敢相信,她揉了揉眼,之后满脸惊喜的指着旁边一颗大柏树说,“岳修瑾,你看,哪有个山洞。”   岳修瑾只当她是恍惚看错了,这半山腰上怎么会有山洞呢,想开口安慰她便听莫梵带着急切的又说道,“你快看,那真的有个山洞。”   岳修瑾这下认真的看了眼,还真的有一个洞,只不过之前被树杂乱的支脉挡住,极不易被人发现。   两人就像行走在沙漠中遇到绿洲的难者,他们脚步有些踉跄的走向了山洞,也不知是激动的还是因为已经达到了体力极限。   但愿山洞足够大,能容得下两个人,这可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两人走到了山洞门口,所幸两人的运气还没有达到最差,岳修瑾将挡住洞口的枯枝往旁边拽了拽露出洞口,竟是出乎意料的宽敞。岳修瑾扶着莫梵走进去,将身上湿透的羽绒服脱下来,他拿着两个人湿湿的衣服想了想又走到了洞口。   他用树枝把洞口再一次堵上,接着把两个人的衣服挂了上去,反正衣服穿在身上也没有用处,倒不如在这挡挡风,毕竟聊胜于无嘛。   外面的风势到真的有所减弱,岳修瑾依旧被冻的打了个冷颤,他走回莫梵身边时,就看着她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   “还好吗?”   莫梵牙齿打颤,脸色都有些发青,“好冷。”   下一秒,岳修瑾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一带便把人抱在了怀里,两个人都控制不住的全身打颤。   真他妈的太冷了,取暖的衣服全都湿透,穿了还不如不穿。这样抱着相互取暖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莫梵觉得她现在已经冷的没有什么知觉了。   他们也低估了山洞的体积,太大了,山洞不知道有多长,只听见从山洞深处传来的呜呜的哀鸣,似嚎叫似哭泣,山洞的尽头好像住着什么不为之人的东西,让人毛骨悚然。   岳修瑾苦笑到,“你看我们现在的情形像不像恐怖电影的前奏。”   莫梵牙齿颤抖着,舌头都不太利落,“像。”   不知怎么岳修瑾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就当做是安慰吧,“幸好你胆子大。”   因为寒冷,莫梵反抱着他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对啊,我可是只看国外恐怖片的人。”   “嗯,等我们出去了,我们可得好好看一场恐怖片,看看有没有想在吓人。”   “嗯。”   莫梵轻轻的应着,似乎下一秒就要睡着了。   她现在是又冷又饿还累,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也许睡下去就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岳修瑾自然察觉到了,他勉强动了动自己有些僵硬的胳膊推了推她,“小梵,我们得动起来,不然……过个百十来年,我们可就真成鬼了。”   他强拉着她站起来,连蹦再跳,这时也顾不上被扭伤的脚,只想着让自己暖起来。两个人蹦蹦跳跳地半个小时没暖和多少倒是累的要命。   他们颓然的坐下来喘着气,虽然没起太大的作用,但至少莫梵的脸色不再那么铁青吓人。   前半夜两人就在这样的蹦、跳、喘气中度过的,可是到了后半夜雨停后空气反而更冷了,外面的雨水瞬间结成冰渣吸走了本就可怜的温度。   两个人现在也不想再徒劳的浪费体力,他们是真的没力气了,饥饿寒冷消耗着他们太多的能量。   两个人抱的更加的紧,虽然谁也没比谁暖和多少,挺多给一个心理慰藉。   已经有好几个小时没说过话的莫梵,她的头埋在岳修瑾的颈后,小声的说了句什么,让岳修瑾本就已经冻僵的身体更加的僵硬了。   因为他听到莫梵用几不可闻的几乎是喃喃的声音说着,“岳修瑾,我听他们说做.爱的时候会很热,我们试试吧。”   她似乎是生怕自己后悔,逼着自己一口气说完,“太冷了,我不想冻死在这里。出去之后,我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除了你我再也不要向第三个人提起,行不行。”   说完这话,莫梵便再也没了动静,好像连呼吸都静止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岳修瑾放在她背上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她。   接着他的手划过她半湿不干冰凉的毛衣慢慢的伸到了里面,她毛衣里面什么也没穿,难怪她会冷成这样。   他的手不受控制的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来回抚摸了一下,这个小小的动作引的莫梵身体稍稍颤栗,也不知是被冷的还是什么。   岳修瑾抿了抿嘴,放在她腰上的手拿了出来,也没看她,两个人向上微微用力,便将她蔽体的衣服脱了下来,乍然间上身裸.露空气中的莫梵有些不知所措的下意识的将两臂放于胸前环抱住自己。   岳修瑾顺势脱掉了自己的上衣,他微微欺身将她再一次的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替她低档空气中的寒冷。   莫梵不知所措的愣在那里,连手都不知道放在那里。   岳修瑾的手在她背上轻轻抚摸,不带任何□□只是安抚。   过了会儿,他的手顺势沿着莫梵的脊骨缓缓向下,一直向下,直至腰间处一手揽住腰,另一只手依旧抚摸着她光洁的背。然后,他将内衣的暗扣一手摘下,莫梵上半身再无一丝遮挡。   莫梵的呼吸都因紧张而变得急促,接着他又褪去了两人的裤子,说实话,对着自己的知己好友甚至是妹妹来的做者种事实在有些别扭,可是没办法,就像莫梵说的,他们谁都不想就这样冻死在这。   他将脱下来的衣服垫在两人的身下,接着带着莫梵缓缓的向下趟去,这期间莫梵全程闭着眼,却因一瞬间的失重而害怕的抓紧了岳修瑾。   岳修瑾放在她身后的手用了用力,好让她感觉到支撑。   莫梵紧闭着的双眼不安的眨了眨。   “放松点。”他在她耳边低声说着,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还能怎样来缓解这么尴尬的情况。事实上他比她还紧张,明明两个人什么都还没做,他都隐隐觉得背上有丝丝汗意。   可是他手上的动作依旧很稳,他不能让莫梵更加的不安。   他的手细细的在她的身上划过,每过一处都会引起莫梵剧烈的颤抖,最后他的手停在她的腰间打转,他宽大的手掌紧贴着她的腰肢,他能感受到那柔美的曲线。   终于,他的身子向下挺了挺,莫梵因紧张而忘记从他手臂上拿下去的手紧紧的掐住他,岳修瑾的喉咙紧了紧,“放松点。”   说完,他低下头,轻轻的吻着她,同时他的身子慢慢的向下挺的更深。   莫梵紧皱着眉头,鼻间渗出细汗,指甲无意识的深深的嵌入他的肉里。岳修瑾从她怀里抬起头,一时间觉得自己十恶不赦。   头发散乱,脸色由刚刚的铁青变成了惨白,眼角有泪断断续续的涌出。   他用拇指轻轻拭去她的泪,俯身在她耳边吻了吻她的脖颈,“再放松一点。”   终于,他全部的进入,莫梵疼的痉挛的弓起了身。   这一刻莫梵想的是,就算就这么死在这也没什么遗憾了。   而岳修瑾……他这一刻想的是,这一生他都会心中有愧。 ☆、决裂   邹泽楷听得脸上异彩纷呈,“操,你们他妈的当年竟然这么劲爆,那个时候就打过野.战。”   岳修瑾倒是面不改色,他只是有些后悔,那个时候他应该在耐心一点,在温柔一点的,可是没办法,谁叫那个时候他也什么都不懂呢。   “诶,我说,那个时候你心里过的去吗?人家一清清白白的姑娘,就这么……再说你,那个时候你可还有女朋友呢。”   岳修瑾身体往皮质的沙发里靠了靠,两条腿搭在前面的茶几上,他的目光变得有些远,好像还没从那段回忆里走出来。   “怎么会过意的去呢?可是怎么着也得活下来呀,死在那个破地方怎么说也说不过去。”   最后两人就是用这种最原始的性.爱方式给彼此取暖,整个后半夜没有停歇。   直到外面曙光微透,岳修瑾把两个人的衣服穿好,莫梵早已累的半昏过去,连手都抬不起来,不过好在她的脸色不再那么难看,甚至还有些□□刚过的潮红。   岳修瑾把在洞口挡风的衣服拿过来,衣服上已经结上了冰渣彻底不能穿了,手机早已因为天气寒冷而耗电巨快的没了电量。   他走到莫梵跟前,慢慢蹲了下去。她的脚因为没有好好的处理如今已经肿大了两圈,根本不能走路,想来就算脚没坏现在也没有体力再走了。   毕竟他们昨晚从未停歇下来……   他低头看着他黑色毛衣上一小块几不可察的暗红,神色暗了暗。   他轻轻的拍了拍她,“醒醒,我知道你现在很困,可是我们要尽快的走出去,一夜未归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闹翻了天。”   莫梵缓慢的睁开了眼,看着岳修瑾近在眼前的脸竟然不知道作何表情。她下意识的别过头不与他对视。   尽管昨晚她可以坦言的主动发出邀请,可是现在两个人都安然无虞后,她感到了深深的尴尬。   岳修瑾看她的样子,叹了口气,起身把她拉了起来。   “走吧。”然后自然而然的把她背到了身后。   莫梵自是拒绝,“不用了,我自己走。”说完,推开他,可是还没等她向前迈步,就踉跄着差点摔倒。   岳修瑾连忙扶住她,“还逞什么强?”   莫梵整个人愣住了,为什么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了?整个人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要不是腿间处难以言表的酸软疼痛,她会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感知。   就这样岳修瑾背着她走了一个小时的山路,同学们才在主路上找到了他们,莫梵也换了别人人背了起来,因为两个人看上去都太糟糕。   为了让他们缓一□□力,他们又在村子里休息了半天才出发回去。当然也是骑自行车回去,他们又没有别的交通工具。   只是莫梵有些踌躇,她现在骑不了自行车,现在是要微微一动腿间就疼的不行。岳修瑾主动走到莫梵旁边,“我载你。”   莫梵心下尴尬,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岳修瑾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刚好让周围的人听见,“你脚不方便。”   “对啊,一会儿我们轮流载着你啊。”   旁边人也应和着,可不是嘛,以后想想他们和女神共骑过一辆单车,也算大学生活的一桩趣事啊。   不过,整整一路,莫梵都稳稳的坐在岳修瑾的身后,从没有换过别人。   回去的路上,大家的氛围依旧很好,毕竟这两天玩的很好,虽然中间出了一些小小的状况,就是他们的两位主席被困在了山里,好在有惊无险。   可是对于两位当事人,他们并没有觉得是无限的,他们两个相对于前面的二十来号人显得太过安静沉默。   一路上,他们两个没有任何交流,也没有人在提起山洞里的事,以及两个人对彼此的保证。   这件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他们彼此相信着。   从那天以后他们再没有在见过,因为课程大都已经结束,只剩下两门课,每周上课的日子没有几个小时,人们都在忙着期末复习,在班级里见面的时候他们也再没有说过话。   即使当时说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怎么可能呢。   再见莫梵的时候,是在考场上,那天她来的非常晚,开考已经十五分钟了她才姗姗来迟,监考老师都是之前带过课的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让莫梵进来了。   只不过这大冷的天,她额头竟然带着一层细汗,脸色也苍白的很,这是病了?   他们的考试座位只隔着一个空档,这四年来一直如此,说是缘分也不足为过,每一次他们都是同时答完卷子,第一个走出考场。   只是,今天莫梵好像真的有点不对劲,答题的速度很慢,好像快要写不下去,她咬着嘴唇,一手捂着小腹,神色满是忍耐。   这是……到了每个月的那几天?   他看了她一会儿,但是并没有等她,这是他们第一次没有一起走出考场。   最近方怡和他在冷战,方怡执意让他陪着她一起考研,可他并没有在考下去的意愿,他想自己创业,并且已经步诸于实际。   他一直觉得上学只是开阔一下思维,如果想研究学术的自然可以一直考下去,可是他却不想在把时间放到学校里了,局限性太大。   所以他们最近一直低温,谈不到两句就会蹦掉,昨天晚上方怡给他发消息说今天考完试他们谈谈,唉,还能谈什么呢,还不是哪些解决不了的矛盾。   他只觉得头疼,他喜欢省心懂事的姑娘。   他按时间来到了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一个很普通的学校门口的奶茶店。方怡早已到了有一会儿,面前有两份奶茶。   他喝了一口,早已凉透,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要的常温的。   然后她听她说,“你不想和我一起考研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别的路?”   岳修瑾顿时觉得头大,他只能心平气和的再一次说道:“方怡,我从一开始就跟你说过我的打算了,但是这并不影响什么,中国就这么大,倒时候无论你在哪,我们见面很容易。”   方怡精致的脸上露出失望和绝望,“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你的打算里是不是早就把我除名好让莫梵和你在一起?”   “你在胡说什么?”他莫名的提高声音,带着不可名状的怒气。   方怡讥讽的一笑,“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你凭什么生气?在这段感情里理亏的明明是你,你都……你都和别的女人上床了。”   说道委屈处,她还是没出息的哭了。   岳修瑾明显的愣了愣,眼神有些闪烁“谁告诉你的?”   被他这明显承认的一问,方怡脸上的泪更加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话你应该清楚。”   “岳修瑾,我们分手吧。这句话你不好意思说,那我先开口。”   说完,她将已经凉透的奶茶喝到肚子里,原本甜腻的味道现在只剩下满满的苦涩。   岳修瑾在座上坐了好久,直到老板娘开始收拾桌子,他才怆然离开。   他带着对莫梵出尔反尔的愤怒,有着自己在这段感情中背叛被揭发的难堪以及一种说不出的迷惑来到了莫梵的楼下。   他这一刻只想发泄情绪,他把一切的问题都归于莫梵,原本他会有一个安稳的未来,因为这件事一切全变了,他甚至和方怡都已见过双方的父母……   “下来。”连电话里都带着怒火。   “出了什么事吗?”   如果不是他被心中的慌乱冲昏了头脑他会听出她明显的虚弱。   “下来。”他的语气又狠了几分。   “……那你在下面等我一下。”   莫梵出来时穿了一件特别长的羽绒服,从头到脚都裹的异常暖和,好像怕极了这毫不留情的寒风。   他把她猛的拉倒了一处人少的地方,对她脸上的苍白和脚上的虚浮无力视而不见。   “我们不是说好的那件事不会告诉第三个人吗?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出尔反尔的人呢?让别人知道你和我睡过很开心?”   他在气头上,现在只想迁怒个谁,把心里的不痛快发出去,自然不会经过大脑,说出来的话也不受控制,甚至到最后伤人伤到何种程度也不自知。   莫梵听后向后退了一小步,“我……”   “你还想解释什么?你敢说没和别人说过那件事?”   她被问的哑口,“……说过。”   “哼……”他冷笑了一声,出口更是伤人,“我还真是从未看懂过你。”   看着她低头忍他说骂的样子,他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他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身去喝了个伶仃大醉。   之后,他们再无联系,直到半年后她又跑过来和他说要和他一起创业。   邹泽楷饶有兴致的听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八卦故事,问了句,“所以你当时气什么呢?”   “我那明明是迁怒她,即使她没按约定保守秘密,而我也确确实实的做了错事,我当时只不过是想减轻负罪感。”   邹泽楷掏了掏耳朵,“你现在倒是想的明白,所以当时就把受最大委屈的人又欺负了一把?” ☆、她喜欢你   岳修瑾深深的吸了口气,举起桌上的酒杯大口大口的喝着。   邹泽楷看着他的样子嗤笑了一下,“你就仗着人家喜欢你,就这样的欺负人家吧。以前你不说的时候还以为她是个多厉害的洪水猛兽,现在想想我可是被你带跑偏了。多好的一姑娘,怎么就糟蹋在你手里了……”   岳修瑾拿着酒杯的手僵僵的楞在那,邹泽楷后面说的什么他一句也没有听到,他只听到那句“仗着人家喜欢你。”   “人家”是谁?莫梵吗?她喜欢我?   一串的问号在他脑力里打转,邹泽楷看着呆愣主的岳修瑾有些摸不清头脑,“干什么?发什么呆?”   岳修瑾迷茫的看着他,“你说,她喜欢我?”   这样的岳修瑾很是少见,应该说邹泽楷从未见过。岳修瑾应该是时刻睿智机警的,何时这样过。   “你不知道?”邹泽楷先是诧异,随后饶有兴致的笑了笑,“你还真是声音做傻了,连这样你都看不出来。”   “你也不想想,人家姑娘背井离乡个,在你这也吃不到什么好,还不离不弃的,人家图什么,还不是你这个人。”   岳修瑾脑子里乱哄哄的,“你图什么?”   “当然是图钱了,不然呢……”   邹泽楷拍了拍他,“你不会以为图钱吧?”   可不就是么!   邹泽楷大笑了起来,“你也不想想,凭莫梵的能力和长相,人家要是图钱还需要跟你创业,人家随随便便招招手不知道有多少人乐意送她千金。”   岳修瑾现在心里可以说是精彩的,他喜欢莫梵,在这么多事情发生后他早就明白过来了,可是他不知道莫梵是怎么想的,因为她话语间仍旧抱着孩子一出生就离婚的念头,如今,无论邹泽楷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他都应该认认真真的问问她。   就算……不爱,他也没办法放手了。   下了出租车的莫梵,揉了揉有些累的腰,比对看着手机上写的旅店位置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民宿,正宗的徽式建筑,青砖黛瓦古朴安逸的气息扑面而来,店家是一对老夫妻,见莫梵一个人不太方便还热心的帮她拿了行李,其实,哪有什么行李,不过是她刚刚才买好的三套衣服和一套洗漱用具罢了。   坐在旅店的床上,莫梵给岳修瑾发了个微信,告诉他已到旅店。   岳修瑾回的很快,玩的愉快,注意身体。   莫梵看着信息没在回过去,她换了一件家居服躺在床上睡了会儿,不知不觉在医院住了小半个月,连肚子都初具规模了,她腰有点疼。   一觉醒来已是接近傍晚,她有点饿,于是下楼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走到大堂并没有看到店家,反而从后院飘出了饭的香气,莫梵抿了抿嘴走了过去。   大叔正端着已经炒好的菜往外端,看见莫梵来了和她招手,“刚好,我们正要吃饭,小姑娘一起过来吃吧。”   这一简单的小姑娘却让她感到了久违的温暖,她也没推辞,走过去也想帮点什么。大叔看她身子不方便,拦着了她,“里面油烟大,你在外面等着就行啊,别客气,来到这就是缘分。”   莫梵听话的坐在桌子旁,看着这简单的却又古老的院子,情不自禁的拿起手机拍了起来。   “咔嚓”莫梵敏锐的转身,这是闪光灯的声音,她不悦的皱着眉头看向声源出,随后,她不可置信的瞪了瞪眼,“你怎么在这?”   江邵程微微含笑,歪了歪头,“对啊,怎么我连到这避难都能遇到你呢?”   莫梵微微皱眉转过身,她不太懂他的意思,“你避什么难?”   邹泽楷脸上的笑容突然凝住,张了张嘴,“你……,恭喜。”   此时的莫梵穿着一身舒服的家居服,在没有在酒会上裙子的遮挡,突起的肚显露无疑。   江邵程是什么人,之前他对那家报社发难,岳修瑾也是不留余地,再加上他陪莫梵一起买的衣服,两个人的关系早已不用多说。   这时两位老夫妻也从厨房端出了最后两道菜,看到莫梵和江邵程相谈甚欢也没有多问。   吃饭的过程中,莫梵知道原来这座房子早已被江邵程买了下来,两位老夫妻没有子女,江邵程无意间认识他们就让他们帮着看看房子。   莫梵就问,怎么想起在这买房子呢,江邵程怎么说的,“这的感觉太舒服了,有一次来这旅行就想在这有个窝。”   看看,多么的财大气粗。   饭后,江邵程帮着把碗筷刷好,他们仍旧没让莫梵沾手。看到江邵程进厨房刷碗,她多少有些诧异的,不过想来也是,能到非洲待那么久的,又怎么会是娇生惯养呢。   吃晚饭以后江邵程问她要不要走走,莫梵下午睡多了走走刚好,然后两个人就压着古老的街道,沿着悠长的小巷慢慢的向前走着。   “你怎么来这了?”   江邵程手懒懒的放在脑后,“不是说来避难的么。”   “你……和你太太……”   江邵程苦笑,“果然聪明。”   “她决议和我离婚,我一回去,等着我的可就是她的离婚协议,你说,我不是来避难的是什么。”   “你究竟做了什么?”不然怎么会让一个深爱他的女孩这么坚决的要和他离婚呢?   江邵程神色痛苦,似是不想回忆,可是他还是说了。   “我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莫梵噌的停下了脚步,露出了深深懂得诧异。   江邵程把故事大概的说了说。   他们两家是家族联姻,以前他只当他的这个竹马是妹妹,所以结婚以后他天南地北的玩,有一次她悄悄的在他们的避.孕套上做了手脚,等他知道的时候他才从西藏回来,那时候她都怀孕两个月了,就这样她之前谁都没说过,包括两方的父母。   他知道以后惊呆了,做出的第一个反应竟是推开她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就在她追他的过程中摔了一跤孩子没了。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是她躺在地上倒在他怀里说,“邵程哥哥,你要是不想要孩子那我们就不要了,你别走行不行。”   当时血了一地,她像不知道疼似的一直重复着“我不要孩子了,我只要你。”   事后,她也没有向家人说起过她为何小产的真正原因,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一切罪责她都替他担下了。   其实,他当时不是不想要的,反正他们已经结婚了,这个事实早已不能改变,有了就要吧,他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就要当爸爸了,他只是想冷静一下。却忽略了她的感受,这也是为什么从此以后他和别人走路的时候总会很迁就。   这段日子虽然她对他很淡,却依旧想和他一起的,直到出现那家报社记者拍到他和莫梵在酒会的照片,她才这样坚持的要离婚。   莫梵听到照片的时候愣住了,再知道他们离婚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时,觉得这年头也许有的小三也是被冤枉的。   到此,莫梵才知道自己住院期间出了这么多事,岳修瑾也默默的做了这么多,她的心暖暖的。   “需要我和你太太解释一下吗?我……”   江邵程摇摇头,“她都知道,但也是因为这样她好像突然醒悟,不想要我给她的牢笼了。”   “江邵程,要是她还爱你,你对她也有感情,就别那么轻易的放手。”   江邵程笑了笑,依旧那样的光风霁月,“我怎么会放手呢。”他说的坚持,不带丝毫退让,接着他又说,“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你说。”   “回到漳城以后,没事过来陪她出去玩玩,她在漳城没有朋友。”   她一个人嫁过来,这三年来不怎么出门,出门也是陪着自己的母亲,一个能知心的朋友也没有,自己对她从来都是不闻不问以为不缺钱她就会过得很好。   想来,她想离婚,也是在正常不过。   莫梵听完,侧头对他笑了笑,“刚好我也没有朋友。”   江邵程侧过身看着她,问,“怎么?我竟然还算不上你的朋友。”   莫梵先是一愣,随后笑的更加灿烂,“你当然是。”   江邵程也笑,是那种忍不住的微笑,这也是他唯一一个能交心的朋友。   “走吧,我们回去吧。”随后又戏谑的看了眼她的肚子,“你现在可要重点保护。”   “你在笑话我吗?”   江邵程轻笑,“我怎么干笑话莫总呢!要是让岳总知道,他拼得Y.F荡产都要和我玩命的。”   莫梵故意装作听不懂他语气中的打趣,两个人沿着原路返回。   第二天,莫梵去了岳修瑾的家,去之前她和江邵程打了个招呼不过并没有说她去了那,江邵程也很识趣的没有多问,她要说自然会说的,不过他告诉她有什么事都可以给他打电话。   莫梵在去岳修瑾家的路上沿途拍了很多的照片,她就是喜欢这种古朴的东西,总觉得它在诉说着什么,承载着什么,她会忍不住的被吸引。   她来到岳修瑾家的门口,不过并没有进去,进去说什么呢?你好,我是你的儿媳妇,不好意思结婚这么久才来看你们,怀孕了也没有通知你们?   这不是太搞笑嘛!   她在来这之前,也从来没做过要进去的打算。   傍晚的时候,莫梵回到了住的地方,江邵程依旧在院子的躺椅上吹着风睡着觉,要有多享受就有多享受。   莫梵想了想,还是走过去知会了他一声,“明天我要去西安了,你去吗?” ☆、回家   江邵程只想了几秒,便答应了,“去啊。”   他可不放心她现在自己一个人出门,虽然不知道岳修瑾为什么敢放心的把人放出来,不过既然他遇到了就不能不管了。   他那里知道岳修瑾那是放心,他是想管不敢管啊,他的心每天都是提着过的,就差跳出来身亡了。   好在莫梵每天都会给他报个平安,不过这人不在眼前他怎么也不放心。   两人来到西安,莫梵自然是当导游,不过那些景点她都没再进去,近乡情怯她有点难过。   这样一来江邵程也不打算进去想陪着莫梵,莫梵心里过意不去就想着陪他再走一遍,江邵程一想还是算了,他们还是别这样互相迁就到最后谁都不自在,于是他们兵分两路,江邵程去了大雁塔钟楼鼓楼等一系列景区,莫梵则回到了她和岳修瑾认识的大学。   那个他们存放了青春,寄送了冲动,无怨无悔轰轰烈烈的大学。   莫梵和江邵程最后在回民街汇合,不过莫梵没有走进去,而是在外面的楼梯上坐着等他,开玩笑,里面人挤人能挤成柿子,她现在圆着进去,到时候可能扁着出来。   过了一个多小时,江邵程满头大汗的拿着一袋子吃的回来。   “小吃街就是小吃街,果然让吃货折腰。”说着还配合的揉了揉腰。   “诺,吃吧,你说的全齐了。”   莫梵看着袋子里一样一样的东西,眼睛涨了涨,这些都是她和好朋友当时逛街时每次都要吃的。   镜膏,灌汤包,肉夹馍,凉皮,柿饼,还有一杯标配石榴汁。   她一口一口的吃着镜膏,还是像以前一样有嚼劲,玫瑰酱还是那样的甜而不腻,这座城市是她待过的最舒服也最舍不得的城市。   江邵程看她吃的热泪盈眶有些怀疑,“真有那么好吃?”   他拿起一块大大的吃了一口,随后皱了皱眉,好甜。   第二天江邵程去看了兵马俑和华清池,莫梵依旧在西安市里面闲晃,其实,这座城市,她只要站在这里,呼吸着这里的空气,都会觉得整个人都很放松。   他们直接去咸阳机场碰头,临走之前,莫梵想了想还是从魏家凉皮里买了份凉皮带走了。   她来到这里,不自觉地变得柔和,哪些面子里子的暂时放下吧,不就是喜欢他。   飞机临起飞前,莫梵给岳修瑾发了个信息——我一会儿下飞机。   接着就是一阵轻微的眩晕,她看着飞机慢慢升高,突然有种浓烈的不舍与解脱,她终于还是又离开了这座城市。   岳修瑾收到这条信息时,正在床上躺尸。是的,莫梵不在的这几天他也没去公司,也放纵的让自己慢下来,感受一下无所事事的状态。   实际上,是因为莫梵不在他整个人都很慌,说不出的不对,明明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业务,明明是当初热爱的不能在热爱的事业,现在怎么都觉得索然无味。   莫梵……   这个名字在他心里喊了无数次。   他看到消息后眼睛亮了亮,随后动作利落的起身换衣服出门。   他一直知道她的行程动态,这也是莫梵让人安心的地方,她真的如她答应的那样,走到哪里都会知会他。   想来,他也好像和她再回一次西安,那座盛满了他们青春的地方。   下了飞机后,江邵程自然而然的要把人送回去,莫梵也没有推辞直接就去搭顺风车。   可是还没等江邵程取完行李箱,岳修瑾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下飞机了?”   一个多星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这时一听倒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愫。   “嗯。”她有些害羞。   “嗯,我在门口等你。”   随后,岳修瑾挂了电话,莫梵的脸红了红,下意识的看看周围的人群,可是人们都是形色匆忙哪有谁会有闲心看一个姑娘因为什么红了脸颊。   “走啊。”江邵程取完行李招呼着莫梵。   莫梵一瞬间不好意思和他对视,有些说不出的喜悦与羞赧。   “我,他来接我了,不和你走了。”全程莫梵都没好意思看他。   江邵程一愣,随后笑了笑,“走吧。”   岳修瑾站在接机口,专注且耐心的等着莫梵,这是他第一次接她,无论他们之前多少次的出差,他都没有接过她。   他很庆幸,莫梵还能给他这样的机会。   他远远的就看着两个人从人群中走出来,男的温文尔雅女的娟秀温柔……怎么看怎么碍眼。   他大步上前,手拦过了莫梵,随后对着江邵程说,“江总又见面了,多谢你这几天的照顾。”   “哪的话,要说来还要多谢莫总当了两天的导游。”   莫梵看着这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之间气场变得这么合。   原来,早在江邵程见到莫梵的一开始就通知了岳修瑾,到不是他爱管闲事,只不过他怕岳修瑾因为误会而让他们之间产生什么嫌隙。   岳修瑾依旧给了他一个稍带感激的笑,“你们一路也累了,改天我们好好聚一聚。”   “一定。”   岳修瑾拿过莫梵手里的一个小包,一手揽着她的腰,“我们回家吧。”   莫梵的心被这一句话暖到,身子也不再僵硬,软软的靠在他到的怀里。   江邵程看着两个人依偎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酸楚与后悔,当时他的小青梅也会在他每次回来的时候接他,不过他一直觉得没有必要烦得慌,说了她几次她也就不再接他了。   真他妈的作呀。   岳修瑾拉开后座的门,等莫梵坐好以后才绕道了前面的驾驶座上。   “累吗?”   “还好。”莫梵的手无意识的在车座上划着。   “那玩的开心吗?”   “嗯。”   岳修瑾轻笑了一声,好像心情不错,“开心就好。”   莫梵透过后视镜,看着他明显的笑意,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开心。   岳修瑾过了会儿又说,“跟你商量个事。”   莫梵抬起头,认真的等着他接下来要说多的话。   他微微清了清嗓,“我房间的空调坏了,这段日子我得去你房里睡。”   莫梵瞪着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后脑勺,开什么玩笑,不要说空调坏了你可以换一个,就算是房子塌了你都有钱买它几栋,就因为这个你要挤进我的房里?   岳修瑾庆幸他们现在没有面对面,不然脸皮厚如他,也不知道怎么说。   他的声音轻了轻,却带着郑重,“我们说好的要试试,当初我怕速度太快你接受不了,现在这么几个月过去了,我们总要有点进展吧,难道你要等孩子出生我们还分房睡?”   他说的郑重却不严肃,甚至还带着调笑,免得莫梵紧张。   莫梵一直没有说话,他知道她这是答应了。   也正是如此,他也越来越确定邹泽楷的说法,她喜欢他,她真的喜欢他。   这个认知让他心中的喜悦不可描述,像汹涌的大海卷起了惊涛骇浪。也像温润的春雨滋润心田。   “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休息。”   岳修瑾把莫梵带来的小包放到客厅,莫梵回到卧室拿了一套家居服就去洗澡了。   只不过她才关上门,衣服才脱了一家,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怎么了?”   他的声音低沉的不像话,“要不要我帮你,你现在好像不太方便。”   “不,不用。”莫梵的声音有些走调,她现在这样怎么可以让他看,她低头看着自己粗大的腰肢,内心有些沮丧,好丑。   “那好,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叫我。”   整个澡洗的莫梵心惊胆战,生怕他什么时候突然进来,不过她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浴室的地砖已经换成了高度防滑的了。   她看着地上粗粝的条纹地砖,心上坚固的围墙裂开了细细的痕。   她穿好衣服推开门,岳修瑾竟然真的就站在门口,只要里面一有声音他就可以听到。   门外的岳修瑾聚精会神,见到她出来连忙上前扶住她,“小心地滑。”   之后就这样牢牢的把她一路扶到了床上,并让她躺下。   “睡一会儿,下午想吃什么?”   莫梵摇了摇头,“这几天吃的有点多,我现在还不大饿。”   岳修瑾也顺势躺在了她的身边,“那我们晚上吃凉皮?”   莫梵抿了抿嘴,不好意思看他,“那一份还不够你一个人吃。”   岳修瑾发出一声闷笑,“那你怎么没买三份呢?那样我们三个人一人一份。”   “哪有三个人?”   三个,一直是莫梵心里的刺,他们三个人的电影,她一直没有姓名只是背景。   “你,我和他。”说着,指了指她的肚子,“不是三个是什么?”   突然间,莫梵的一个心结解开,原来他们之间除了方怡那个让她不敢正视的人之间还有别的可能,比如他们血脉相连的孩子。   “我这两天天天吃凉皮,他也天天吃,早就吃腻了,晚上你自己吃吧。”   莫梵背对着他,所以岳修瑾看不出她的表情,却能听出她的娇羞。   他身子向前挪了挪,和她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回学校了吗?”   他的声音低回而缱倦,带着思念与回忆,声音好像来自遥远的多年前。   “回去了,我还坐了215,学校多了校内公交车,不用在爬那个累死人的夺命坡,我还在回民街吃了好多小吃,哪些东西都还在还能吃到……”   说着说着,莫梵的声音越来越小,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在看的宝宝们放心啊,一定会完结的。 ☆、甜腻   岳修瑾身子往前又挪了挪,轻轻的将她揽在了怀里。他将脸深深地埋进他的颈窝,轻声低语道,“下次我陪你一起去,你去哪我都陪你。   外面的太阳光线渐渐变的柔和不再那样刺眼,暖暖的阳光照进紧靠的身影上,看上去无限美好。   岳修瑾缓缓的睁开眼,其实他一直没有睡,不过单单这样抱着她就已经觉得满足了。   他用一只手支着自己的头,轻轻的吻了吻她的耳朵,莫梵的头轻微动了动,但是并没有醒,而是换个姿势继续睡着。   岳修瑾轻笑了笑,他喜欢她在他面前毫无戒备的熟睡。   他吻的更加用力,甚至恶作剧的用牙齿轻轻的磕了磕。   莫梵嘤咛了一声终于转醒,岳修瑾淡笑的看着她,“起床了,小懒猪。”   莫梵眼睛眨了眨,好一会儿才明白现在的形式,他就那样支着头浅笑的看着她。   莫梵不好意思的作势就要起来,奈何岳修瑾揽在她腰上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莫梵回头蹙眉询问着他。   岳修瑾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没有抱够她而已,他的手在她肚子上摸了摸,然后又摸了摸,他有些不确定的问莫梵,“他是不是又大了?”   莫梵低垂着眼睑,脸上带着柔和,“嗯,他最近长的好快。”   岳修瑾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手在她的大肚子上温柔的抚摸着,接着他的手明显的感受到了里面传来的震动,有力的,充满生机的。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带着闪闪星光,他激动的却又不敢置信的问,“他是动了吗?”   可是当他看到莫梵满脸懵逼时,他瞬间明白了,“这是他第一次动?”   莫梵对上他的眼睛,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些淡淡的哽咽,表情却是幸福满足的。   岳修瑾看着她,激动的将唇轻轻地覆到她的嘴上,随后又稍稍的离开,看着她的表情没有排斥没有拒绝,他又加深了这个吻,他的舌在她嘴里轻轻搅动细细品尝。直到两个人都有些窒息才停止了这个吻。   随后他轻轻的揉着莫梵被踢的那处,微微皱眉问,“疼吗?”   莫梵看着他,眸子柔的能滴出水来,她轻轻的摇着头,满脸母性的光辉。   岳修瑾的心软的简直不要不要的,他的声音更加温柔,好像生怕吓到了谁,“那我们去吃饭,想吃什么?”   莫梵想了想,笑的有些狡黠“想吃凉皮和肉夹馍。”   岳修瑾不可抑止的笑着掐了掐她的鼻尖,“这不是留给我的吗?”   “我现在又想吃了。”   “呵!”岳修瑾轻笑出声,“你说了算。”   岳修瑾看着这样的莫梵心里越发的开心,现在的她那里还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莫总,现在的她会和他不经意的撒娇,会和他使小性子,这样的莫梵是他的妻子。   然后他们两个的晚饭就真的只是一份凉皮和一个肉夹馍,只不过莫梵不饿只吃了四口馍,夹了几筷子的凉皮。岳修瑾就就着莫梵咬完的馍,三四口的吃完了。莫梵本想拿去厨房把馍切一半的,可是岳修瑾拦住了她,说,“怎么?你们两个人连个馍都吃不完?”   “哼,我们两个人也绝对不会比你能吃。”   说闹着,还是向厨房走。   岳修瑾把她按在椅子上,“吃吧,吃不完了我吃。”   莫梵抿了抿嘴,这多不好意思啊。   岳修瑾笑她,“我们什么没交换过,吃你吃过的东西算什么。”   直到岳修瑾把饭吃完,莫梵的脸还有点淡淡的红。   吃完饭以后,岳修瑾带着她去散步,因为……下午睡多了这会儿一点也不困。   岳修瑾用手揽着她的腰,给她减轻腰上的负担,这是两个人一起后第一次以这样亲密的姿势出去,莫梵有些不习惯。   岳修瑾想,不习惯什么,他还觉得速度太慢了,自从他知道莫梵的心意也看明白自己的心之后,他恨不得昭告天下告诉他们他和莫梵的关系。   不过莫梵脸皮薄,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了一条人少的路慢慢的走着。   他们沿着小区的花坛走着,走了不一会儿就看到了一对小情侣在溜着他们的狗,刚好是一只大金毛。   莫梵不禁多看了几眼,想摸又犹豫不决的让人看着心疼。   “想你的阿毛了?”   莫梵装做不在意的笑了笑,“当初我离开的时候按照狗的年纪折算起来,它和我一样大,现在应该是个老头子了吧。”   虽是笑着说,可是眉宇间的不舍任谁都看的出来,岳修瑾心里自责坏了,要不是因为他,莫梵不会背井离乡这么多年。   “等孩子出生以后,我们一起回去看它,你要是想,把它接过来也可以。”   莫梵释然的说,“算了,它在哪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狗狗不像人适应能力这么强,给它改变环境它会很痛苦的。”   岳修瑾轻轻揉着她的腰,“那我们就多回去看看它。”   莫梵心不在焉的嗯了声,他们那么忙怎么会有时间。   两个人临睡前,岳修瑾说,“明天我们去逛街吧,你好像衣服都穿不进去了。”   莫梵有些惊讶的问,“明天你不去公司吗?”   “不去,公司那么多人又不能白养,我也该放放假了。”   要是让莫梵知道堂堂岳总从你走的那天起就没去过公司,莫梵的眼睛非要惊的瞪出来不可。   第二天岳修瑾等着莫梵睡到自然醒,而他早就买好了早饭,一直放在保温箱里,确保她醒来时饭还是热的。   好在莫梵平时的生活规律一直很好,即使想在放假,她睡到自然醒不过才九点。   他们吃完早饭出门时刚好十点,岳修瑾开着车慢慢悠悠的在闹事里晃着,反正他们又不急,他现在只需要确保行车的安全,速度什么的都是浮云。   岳修瑾把车停到了本市最大的母婴商场门口,随后扶着莫梵向里走去,里面全是各种各样小婴儿的衣服,看上去小小的萌极了,还有各种类型的小玩具,让这对新晋父母挑花了眼,应接不暇看什么都想买,不过岳修瑾的首要任务还是记得的,他得给莫梵多置办点衣服,昨天看她穿的睡衣已经不够宽松了,这样怎么会舒服。   他可是要保证莫梵的身心从此再无担虞的。   他拉着莫梵走到孕妇专区,让她去挑自己喜欢的衣服,莫梵的意思吧是买两三件够穿就行了,反正以后也用不着,何必买回家浪费。   岳修瑾就一个字,买,喜欢那件买那件,多留点备用的,怀孕了也得让她每天穿的美美的,他可不能让她因为怀孕而失去女孩爱美的天性,再说了谁说以后用不到的。   结果单睡衣岳修瑾就给她拿了五件,平时穿出去的买了十五套,莫梵只想扶额,她真的穿不完呐。   之后岳修瑾又去了婴儿区,他又是看什么都新鲜,什么都想买。莫梵拦住他说,“还不知道是男孩是女孩,你提前买来干什么?”   “你想知道那还不容易?不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嘛。”说完,作势就要给邹泽楷打电话,我们岳总把行动派表现的淋漓尽致。   “诶!”莫梵赶忙拦住他,“我不想现在就知道,到时候才有惊喜。”   岳修瑾笑着说,“行,那我们就留着到时候的惊喜,那我们现在就男孩女孩的都买了吧,反正总有一个是对的。”   莫梵啧了啧舌,“岳修瑾你好败家。”   最后,莫梵还是拉住了岳修瑾没有买小婴儿的衣服,不过玩具还是买了一大推,岳修瑾说男孩女孩都可以玩,我现在买也没影响。   对,这话没毛病,莫梵已无力反驳。   导致的后果就是,岳修瑾那辆大大的丰田SUV的后备箱被赛满了小孩的玩具,后座上放满了莫梵的衣服。   之后,他们两个又去吃的那家药膳,吃的饱饱的后满载而归。   哪些东西岳修瑾分了四次才搬完,莫梵想帮忙哪些衣服岳修瑾也没让她沾手。   她就坐在大厅里看着岳修瑾一躺一趟的折腾,感觉就是现在做梦,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她都觉得不真实,生怕什么时候梦就醒了,这一切不过皆是她的幻想罢了。   之后,莫梵也没在去过公司,认认真真的在家养孩子,他们的生活作息非常的规律,中午,岳修瑾会回来陪她一起吃午餐,晚上吃完饭后两个人一起出去散步,回来以后莫梵看她的杂书,岳修瑾在一旁处理各种报表审批。   两个人无聊的时候也会讨论孩子的名字,男孩女孩的都想了一堆,岳修瑾也几乎没有出过差,甚至连加班都很少,连员工都在下面窃窃私语说老板不正常,公司是不是要倒闭了,为什么加班的次数越来越少。   不是公司不景气了,事实上,岳修瑾只是把生活的重心从工作放到了家庭上,他现在不是单身狗了,不用在以工作来填充自己了,他找到了更有意义的事。   莫梵报了一个产前培训班,周六周日的时候岳修瑾都会陪着她去。   岳修瑾问过她,难道想自己生吗?那么疼。   莫梵想自己试试,一嘛,据说这对孩子好,这二就是……如果到时候他们要离婚,她的身体恢复的也很很快。   当然这第二个原因她并没有说,虽然他们现在很好,可是莫梵一直很清醒的给自己留着退路。 ☆、腻味   莫梵的身子越来越重,平时连反身都有些困难。正如岳修瑾之前说的那样,她身边真的离不开人。   不单这样,她还有越来越多的麻烦,上厕所的次数多了很多,晚上隔个两个小时就要去,她一动岳修瑾一定会醒来扶着她过去,即使不扶着她,这样来来回回的折腾他也一定睡不好。   莫梵有些过意不去,便跟他说,要不我过你的房子里睡,反正我也不爱开空调。(好吧,这个空调到现在也没装上,他们的公司可能真的要倒闭了。)   岳修瑾大手臂一挥,把她揽在了怀里,“说什么胡话,赶紧睡。”   莫梵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不过却是欣喜的。   最近这段时间岳修瑾又有些忙,不过他还是会按时的陪她产检,陪她散步,陪她睡觉,但是莫梵还是能感受的到他在做一件大事,可能又是收购吧,别问她为什么知道,那不是废话嘛。好歹她喜欢了他九年,和他一起共事了九年,他的一点点变化她都感受的到。   但他却没问他又有什么新的计划,她相信他的能力,她也乐的悠闲。早就说过她对事业根本毫无追求,她所追寻的不过是岳修瑾而已。   今天她和江邵程的小青梅出去逛了逛,也不知道江邵程用了什么办法让人家姑娘原谅了他,不过看情况他们两个应该是和好如初……哦,不,应该说是真正打开心结在一起了。   他们逛完吃饭的时候也不知道那两个男人怎么混在了一起,竟然是一起过来的,莫梵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也没多问,却让他们两个心中一紧。   岳修瑾吃饭过程中一直看着她,看的莫梵有些没好气。   “怎么了?”她压低声音问他,没影响对面吃饭的两个人。   “我们两个在做一个项目,没告诉你,是觉得你最近太辛苦不想你费心。”岳修瑾想了想,还是解释解释的好。   莫梵有些怪异的看着他,“我又不在乎这些。”   岳修瑾张了张嘴,有些惊讶,同时心中在想,那她在乎的究竟是什么?她这么多年的努力难道不是为了有一天可以拥有一个广阔的天空?   “喂你们两个,别说悄悄话了,赶紧吃吧,天天在一起还腻味不够?”   莫梵瞠了他一眼,“你腻味够了?”   江邵程被呛的没话说,默默的吃饭去了。   吃完饭后,他们各回各家,只不过江邵程看岳修瑾的时候有些意味深长,看向莫梵时又有些欲言又止。   下午的时候岳修瑾也没去公司,在家和莫梵腻味,中午吃的有点多,晚上他们也没让刘姨过来,随随便便的吃了些莫梵平日里的零食就窝在家里看电视,他们没去散步,因为外面实在是太热,八月天实在不适合出门。   看电视的时候岳修瑾给莫梵揉着腿,随着她的月份越来越大,她的腿有些肿还会酸,起初她什么也不说,还是有一次她半夜抽筋时岳修瑾发现的,这时他才意识到原来到了后期不单单是她行动不便,就连身体上也有诸多的不适。   他边揉着她的腿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莫梵说,“最近和江邵程在研究房产,我们准备把南边的那块地给利用起来,你有没有喜欢的装修风格?”   莫梵半眯着眼,“等建起来至少要一年,现在就想装修是不是有点早?”   岳修瑾看着她宠溺的笑了笑,“你还真是和别的女人不一样,要是换了别人知道要折腾新房子早就想着想那了。”   莫梵嗤笑,“我又不是自己买不起。”   得!这天聊死了。   电视看来看去也没什么意思,莫梵想看恐怖片被岳修瑾制止了。   一定不能看呐,这胎教还得了。   然后他们就去睡觉了,嗯,不要多想,只是很纯洁的睡觉,现在就算想做点什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然后这么早就睡的结果就是两个人都睡不着,岳修瑾一只手轻轻的揽着,另一只手有节奏的揉着她的腰,她现在不光光是腿肿还会腰酸,她的腰那么细撑起这么大的肚子很吃力。   “怎么还没睡?”莫梵小声的问。   听到声音,岳修瑾又往莫梵那里靠了靠,“你怎么也没睡,他又闹你了?”   然后他的手往下移了移,还真是冤枉,人家孩子早就安安静静的睡觉了,可没折腾。   莫梵有些欲言又止,不好意思说,觉得有些矫情。   “是不是不舒服?”岳修瑾有些急。   “没,”看他急了,莫梵才说,“我……我有点饿了。”   岳修瑾噗嗤的笑了,“饿的睡不着?”   莫梵有些脸红却又倔强的不低头,“嗯。”   岳修瑾掐了掐她的鼻子,“不早说,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莫梵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被她这样一看,岳修瑾反而有些害羞,他故意调高了音调,“先说好啊,太难的我可不会。”   “你竟然会做饭。”   这语气吧,带着点埋怨。呃……好吧,当初他们刚住在一起的时候他确实骗她说不会做饭来着。   可是岳修瑾是谁,脸皮厚的全当之前的话没说过一样,“想吃什么?”   “我想吃馄饨,清汤的。”   岳修瑾轻轻一笑,“幸好家里有昨天刘姨买来没用完的肉馅,你先躺会,好了叫你。”   看着岳修瑾的背影,莫梵幸福的笑了。也许,这个男人她可以一直留住也说不定。   岳修瑾在厨房紧着做馄饨,一时有些手忙脚乱,他虽然会做,不过也有很多年没下过厨房了,以前假期自己在家爱会饿了的时候做点吃的,可是自从经营公司以来他再也没有时间也没有那个闲情做饭了。   不过,包了几个之后他很快上手,有些东西已经根深蒂固即使会生疏,但是只要动手总会越来越熟练的。   饱了十几个,足够那个小馋猫吃了。   他的水早在包的时候就烧上了,他将馄饨下锅,用勺子小心的顺着一个方向推着,以免粘在一起,等馄饨都漂了起来,他又在上面撒上了一些海苔,点上了几滴香油。   他闻了一下,挺香。   他端着热腾腾的馄饨来到卧室,却发现莫梵早已经睡着了,他无奈的笑了笑,把馄饨冻进了冰箱。   第二天一早,岳修瑾去了超市,买了肉馅,回家接着……包馄饨。   昨天在厨房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做做饭,慢下了和一个喜欢的人在一起比起赚钱来说有意义的多。   他做好这些看了看时间刚好八点多,他并没有急着把馄饨下锅,最近她都睡不好,好不容易睡着,就多睡会儿吧。   直到九点的时候,他才进屋把她叫醒。   等莫梵被带到餐厅时,馄饨早已在碗里飘香了。   白胖白胖的,上面还有海苔飘着,让人很有食欲,莫梵吃的虽然很慢,但是岳修瑾知道她喜欢。   她好像对吃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即使爱吃,也不会想的多香,不爱吃,看上去也不会太勉强。   用她的说法,“不就是一顿饭。”   “怎么样?”岳修瑾挑眉问她。   “没想到到你做饭还挺好吃。”莫梵说的很中肯。   她又想到了什么,于是问,“昨天你做好了以后我是不是睡着了?”   岳修瑾收拾好桌子,坐在她旁边玩着她的头发,“嗯,看你睡的香就没叫你,又怕你早上起来想吃 。”   莫梵看了看身边的男人,发自内心的说了句,“谢谢。”   岳修瑾皱皱眉,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两个字。”   如果真的要算起来,他不知道欠她多少个“谢谢,”以及“对不起”。   可是他不想他们两个总是活在过去的错误里,所以他一直没说过,他只想让两个人的以后没有谢谢和对不起。   “小梵,我得和你说件事。”岳修瑾有些为难。   “怎么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郑重的和她讨论过一件事了,最后一次还是让她搬过来住的那次,所以她觉得是件大事。   “我得出去几天,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快回来的,最晚三天。”   莫梵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我叫我妈过来陪你,你一个人不方便。”   “别,”莫梵拒绝的很干脆,甚至是有些排斥,让岳修瑾都一愣。   随后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应过激,“对不起,我不是……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和长辈相处,我……”   岳修瑾怜惜的抱了抱她,她和她的母亲不亲厚,不知道怎么和长辈相处,以为天下的妈妈都是那样的,让她心生恐惧,试想而知她之前的二十多年里母爱一直缺失。   他细声的安慰她,“也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无论你做了什么都没关系的,还有这件事也不存在‘对不起’这么一说,是我想的不周到,你们两个没有相处过,这么冒失的让你们两个接触是有些太突然了。”   然后他又笑笑,“叫她来本来就是照顾你的,你要是不自在那还这么折腾干什么啊!”   莫梵嗫喏了一下嘴角,“我……”眉头还是没有舒展。   他凑近她的脸,忽的吻上了她的眉心,莫梵一下子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岳修瑾抬起头看着她的表情很满意,“不皱眉了,嗯?”   随后他又叹了叹气,“可是我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   莫梵翻了个白眼,“你别把我想的那么柔弱行不行。”   事实上,岳修瑾的担心是正确的,因为差一点,就酿成了大祸。 作者有话要说:  八月的天,真的出不去啊 ☆、真相   第二天下午,岳修瑾就飞到了W市,距离漳城不过两个小时,本来这事应该江邵程去的,不过他的青梅家有事,而这次是约好的W市的地产大亨扩路子,他们两个半道出家,总是要和这行业的大佬取取经,实在是不好推辞。   这条线说巧也是太过戏剧,拉线的人是方怡。   岳修瑾到了W市,方怡已经在机场等着了,两人见面时大方的打了招呼,就像他们只是多年不见的老同学。   两人没有闲着,直接奔向和方怡公司有合作的几家公司,都是建筑上不可缺少的货资,不过今天时间有些紧,走了两件公司后就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方怡把岳修瑾送到了给他安排好的酒店,商量好明天出发的时间,两人并没有时间多说往事。   等岳修瑾洗漱好,躺在床上已经将近一点,他拿着手机想了想还是没有打扰莫梵,也不知道她睡不睡的着,腿会不会抽筋。   他在心中叹息着,还是不放心呐,明天加快行程,最好晚上就能回去。   最后他看着手机里莫梵的照片慢慢的睡着了,这照片还是他偷偷拍下的,莫梵不爱拍照,平时连张自拍都没有,想要一张她的照片真是难啊。   却不知,有一个小小的阴谋正在酝酿,并向他们席卷。   第二天,他们很顺利,早早的和其他两家公司谈妥了一切,只不过方怡的老板今天昨晚临时出差,约定好的今天下午的见面不知道还能不能如期。   两个人在见面这么久后终于有时间来谈谈过往,诉说一下当今,也许还会畅想一下未来,不过,别误会,他们的未来并没有彼此。。   “莫梵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玩玩?”   方怡喝的还是奶茶,像极了五年前他们谈话时的场景,只不过人和事全变了。   说起莫梵,岳修瑾的目光不自觉变得柔和,“她在家。”   看到这个样子的岳修瑾,方怡挑了挑眉,“原来你真正爱一个人是这个样子的。”   话语中没有遗憾没有不忿,甚至没有酸味,只是有些淡淡的好奇。   岳修瑾露着淡淡的笑,反问她,“什么样?”   奶茶在嘴里打转,方怡嘴唇轻阖,“酸臭味。”   岳修瑾先是一愣,随后大方的笑了。   他还真是想他们家等着被投食的小懒猫了呢,最近她越来越懒,越来越不爱动了。   再说说莫梵这是圆滚滚的小懒猫才刚刚起床,还是被电话给吵醒的。   “怎么这么闲有功夫给我打电话?”她带着刚睡醒时的喑哑,也很像刚哭过后的鼻音。   那边带着明显的小心翼翼,“小姐姐……,你还好吧。”   莫梵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清头脑,“我能怎么了?每天吃好喝好。”   然而,这在韩露看来,完全是自欺欺人的麻痹自己啊!   她有些愤愤不平,“小姐姐,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个男人嘛,让他见鬼去吧。”   莫梵头疼的揉了揉额角,“你到底再说什么?”   “小姐姐你不用骗我了,我都知道岳修瑾又和他之前的前女友 搞在一起了,小姐姐我跟你说你别怕,你带着他的孩子赶紧回来,让渣男见鬼去吧。”   莫梵脑子里嗡嗡的,她只听见了前女友这三个字。   前女友?能称的上岳修瑾前女友的只有方怡一个。她回来了?那她是不是该把岳修瑾还回去了?原来幸运真的从来不会落到自己的身上,她一直是被上帝抛弃的那个。   韩露一直听不到莫梵的声音,不禁有些害怕,“小姐姐,你没事吧。”   莫梵的头脑竟异常的清醒,也可以说是在做最后的抵抗。   “你怎么知道他的事的?”   听着莫梵的声音无异,她放下心来,“我们做律师的,总要认识几个记者,只不过我刚好认识一个你们财经频道的记者,刚好她拍到了那个渣男和贱女同出入酒店的照片,刚好她今天约我出来吃饭,我刚好看到了哪些。”   莫梵心里想着,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刚好呢?上帝没有抛弃她,只不过是想狠狠的耍耍她。   那边神经大条的韩露还状似安慰的说着,“她还没来得及发表,就让我先给看到了,渣男想在传到你耳朵里之前截下他都来不及。”   莫梵不知道这是不是应该高兴,也不知道做什么回答显得合适。   好在韩露回过味来,“小姐姐,你回来吧,回到家里,这么多年也够了。”   “嗯,我考虑考虑。”   随后她一直浑浑噩噩也不知道最后韩露说了什么,她们什么时候挂的电话。   她知道,即使岳修瑾和方怡一起出入酒店他们也一定没有做什么,单凭……那个人是有原则的岳修瑾,他不会做出有违伦理道德的事。   可是,即使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生,她也该退场了,当初他有多爱方怡,她亲眼看在了眼里,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加的放不下,她想亲自感受一下被这样的男人爱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虽然,抛开这些来说,她也是爱他的,只不过这一个理由让她的执念更深,直至成魔。   所以,她霸占了他这么多年,即使直到最近才微微得到了当初想要的,也做够了,这都是她骗过来的,她应该知足了,她不能给他幸福,那就拼命的为他得到他想要的。   像当初,他想为方怡成立一家公司,她就没日没夜废寝忘食的帮他创建公司,现如今,不过是离开他的生活,这比当初省劲多了不是么?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好疼?连带着全身都好疼,最终疼痛全部汇集到小腹,直至爆发。   她很快意识到,这和以往的假性宫缩不一样,只一会儿,冷汗已经布满了她的额头。   她要生了。   在知道她即将失去岳修瑾,和身边没有一个人的情况下,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一刻她很感激当时岳修瑾想要的是一家公司,她也因此在众多大事中渐渐的做到了杀伐果决,所以仅仅是一瞬间的慌乱,她很快的又冷静的下来。   只不过疼痛让她的手有些发抖,她好不容易举起手机,找到了当初岳修瑾在她手机上存下的邹泽楷的电话。   “怎么?公司大的离不开人?”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现状,谁都没有再说过去。   “不是,”岳修瑾顿了顿,随即又笑笑,想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她怀孕了,不方便出门。”   方怡愣了一下,随后道,“恭喜。”   岳修瑾发自内心的笑,“谢谢。”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   “就在今年年初。”   方怡有些不可置信,“我以为你们早就结婚了。”   岳修瑾苦笑,“我们还很年轻好吧,干嘛这么早就结婚。”   “毕竟她那么爱你。”   这是第二个人亲口告诉他,莫梵爱他。   他有些迷茫,“你怎么知道?”   方怡嗤笑道,“长眼的都看得出来,每次,她看你的眼神中都会不自觉的透露出深深的感情,虽然,她在极力的控制。”   方怡叹了口气,想到往事多少有些惆怅,“其实,当初我跟你提出分手,有一半原因是因为你做出了那档子事,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在医院听到了她说的话以后我觉得你应该被她去爱,我对你和她对你,根本没有办法去比,还不如我主动退场。”   岳修瑾听的云里雾里,“什么医院?你怎么了”   方怡摆摆手,“不是我怎么了,我当初去医院看一个朋友,刚好遇到了莫梵,也是无意间听到了她和她舍友的谈话,我才知道你们两个……”   岳修瑾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她去医院,她病了?”   方怡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不知道?”随后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随后了然,“原来她真的到现在都没跟你说过。”   她摇了摇头,有着同时身为女孩的怜惜,喃喃道,“真是个傻瓜。”   岳修瑾脸上不自觉的带着沉重,他隐约觉得接下来他将要知道一件困扰他许多年的事。   接着,他就听到方怡带着一丝埋怨的声音缓缓的传到他的耳朵里,“当初,我在医院见到莫梵,她是去打胎。”   她故意的挺了下来,想要看岳修瑾的表情。   果真如她预想的那样,只见岳修瑾瞪大了眼睛,带着明显的不可置信依旧深深震惊,他放在桌子上的手不自觉的轻颤着。   “那时,她的舍友问她,‘不告诉他吗?’当时,莫梵应该刚做完手术,脸色惨白,站都站不住,她轻椅在她舍友的身上,说了一句话,也是因为这句话我决定和你分手,退出这样故事。她说,‘我爱他只是我的事,不能因为爱他而所有应当的觉得他有责任给我同样的爱。’”   “所以,我觉得,我好像也没有那么爱你。在爱情的世界里,我们总是太过理所应当的索取,而忘记,其实爱的本质是付出。”   过了好久,岳修瑾一直处于深深的震撼中呆呆的愣在那,一句话也没有说,后来方怡贴心的给他要了一杯水。   “你还好吧,知道自己被这样的深爱着,是不是心里挺开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有没有闻到结局的气息? ☆、生了   直到这时,岳修瑾的瞳孔才慢慢聚焦,像丢了魂儿似的看着她,好像一切都这么不可思议,他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转化成现在这样,原来有的时候事情的真想是那么的匪夷所思。   方怡看着他,渐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在他眼前摆了摆手,“你还好把?”   只见岳修瑾猛的起身,吓了她一跳,“你干嘛?”   “我要回去。”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疾步向前。   “诶!你就这么回去了?他还有两个小时就赶回来了。”方怡从背后叫住他,事情到了这一步,谁都不忍心看它功亏一篑。   岳修瑾勉强站定身姿,对她郑重的说,“谢谢你这次帮我,可是我现在真的急着回去见她,我有好多的话要问她,等你老板过来替我道个歉,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当面道歉。”   说完,没有等方怡说什么便走了。   方怡看着岳修瑾远去的背影,淡淡的笑了,原来他真正的在乎一个人是这个样子的。   可是,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她身边早有一个爱护她关心她的人了。   岳修瑾边向机场走边给莫梵打电话,可是烦躁的“嘟嘟”声一直在耳边响起,却没人接听。   小梵……   他在心中轻声呢喃,你到底还瞒着我多少事,我又到底辜负你多少。   他一直打也没人接听,他心里有些不放心,好在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他马上就可以见到她。   他现在只想把她狠狠的抱在怀里。   在说说莫梵这边,邹泽楷接到莫梵的电话后就已经有些手忙脚乱了,虽说他一个医生见到这样的事多了去了,可是这对象不一样啊,这可是莫梵呐,岳修瑾的宝贝,可出不得一点差错。   上次检查还一切正常,怎么今天突然要生了?最要命的事岳修瑾那个家伙还不在,他边开车边给岳修瑾打电话,那边竟然已经关机了。   真他妈会挑时候,他的车在拥挤的车流中缓慢的开着,急的他不行。虽然他心里着急,却不忘打电话安慰着莫梵。   “嫂子,你放心啊,我马上就到了。你别担心,没那么快生的。”   莫梵这时的心里反而平静了,“嗯,你开车小心,我刚刚看了看,现在大概十五分钟疼一次。”   邹泽楷扶着方向盘的手打了个滑,怎么已经这么密集了?那她刚刚打电话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有规律的宫缩了?   他原本以为只是刚开始,至少还有十几个小时,现在看来,也不知道他的好兄弟能不能赶的回来,看到他孩子出生后的第一眼。   他紧了紧喉咙,“嫂子,我马上就过来了,疼的厉害了就深呼吸,不要在自己走动了。”   “嗯,你安心开车吧。”   随后,邹泽楷也不管什么红绿灯,直接向前闯,同时骂了自己一句猪脑子,刚刚干嘛不开救护车过来。   莫梵紧握着手机,屏幕上岳修瑾的名字已然出现,可是她并没有打通,她这一刻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同时也怕打扰到他和方怡团圆。   她跟自己说,这些日子都是求来的,现在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可是越是跟自己这样说,心里越是舍不得。   怕是受心情影响,刚刚还能忍受的疼痛现在如潮水般向她涌来,直至把她湮没。突然间小腹一阵剧烈的抽痛,让她忍不住叫出了声,等她从这波疼痛的余劲中缓过来时,她刚到有股暖流从她两腿间流出。   她破水了。   之后疼痛越来越剧烈,可是她的意识却越来越清晰,她清醒的知道邹泽楷来到她的家将她抱到了车上,又一路开飞车彪到了医院,期间她还想提醒他不要开的那么快,可是话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就像嘴里堵着东西,发出的也只是一些破碎的呻.吟声。   她躺在医院的产床上,感觉有一群人在她身边转悠,有给她肚子上戴了一堆东西,可是她感觉不到不舒服,因为她所有的感官已经被疼痛代替。   想来,她当初坚持想自己生是正确的,不然等岳修瑾回来,她怎么跟他谈离婚的事情,虽然她知道岳修瑾不会那么不讲情面连让她恢复身体的时间都不给,可是她自己不忍心在霸占着他,以及他的幸福。   可是能不能让她在现在再自私一会儿的想想他,她现在真的真的好想他。   迷迷糊糊中,她竟然睡着了,也不知道是真的睡着了还是有些意识模糊,她心中想着岳修瑾,在心里细细的叫着这个名字,好像这样心里就有了依托,痛苦的时间也没有那么难捱。   她想,她可能已经真的意识不清楚了,因为她竟然听见了岳修瑾的声音,他略带的焦急的声音从他耳边响起。   “我在,我在,小梵,你别害怕。”   他现在怎么会在这呢!他还在别的城市和方怡“叙旧”呢。   可是即使是幻听,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慰藉,她略带撒娇的答着,“我不害怕,我就是好疼。”   岳修瑾看着双眼紧闭,连说话都没什么声的莫梵心疼坏了。他后悔了,他就应该半步不离开她的身边,好好的照顾她。   明明还有一个多月才到预产期,怎么会提前这么久。   可是,如果不是这次见到方怡说起当年的事,她还打算蛮自己多久?   他拿起帕子,擦着她额间不断渗出多的汗滴,然后怜惜的摸着她的脸,柔声的安慰她,“在忍忍,就快了,以后我们再也不生了。”   莫梵觉得她是不是要死了,不但出现幻听,现在连幻觉都有了?可是是不是有点太逼真了?   “啊!”一阵前所未有的疼痛席卷,她忍不住喊出了声,可是声音还未发完,她就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岳修瑾紧紧的握住莫梵的手,额头拧成了麻花,“小梵,受不了了就喊出来,没事啊!”   莫梵自然不会应他半句,她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抵抗疼痛上。   可是这个疼痛也是她清醒,等她熬过了这波阵痛,她睁开眼有些不确定的问,“岳修瑾?”   岳修瑾轻轻的吻着她的额头,“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直到这时,莫梵才确定原来岳修瑾真的回来了,一切不是她的幻觉,所以……她刚刚真的撒娇似的跟他说她疼了?   天~能不能让她离开之前留下点面子啊。   可是很快,她就没有心思想别的了,阵痛间隔越来越短,她的小脸已经皱成了一团。   她开始失去一切感知,只有疼痛包围着她,不过她却能感觉到有一个很有力的手在一直紧握着她,让她没有迷失在这无尽的痛苦中。   她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是一直反复的疼痛过了又歇,每次都是她觉得自己快要被疼痛湮灭时,疼痛才停歇,等到她喘息过来又继续。   期间岳修瑾一直在和她说些什么,可是她什么也听不到,直到她听到有人叫她用力时,她才下意识的向下用力。   期间,她不知怎么清醒了过来,让岳修瑾出去。岳修瑾只是从容的安慰她,我陪着你,专心的生孩子,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想。   其实,很久以后,莫梵想起这慌乱的一天,除了无尽的疼痛就是他握着她的有力的手。   终于伴随着一阵前所未有的疼痛,她终于解脱,还没等她来得及问是男孩还是女孩呢,便脱力的深深的睡去。   岳修瑾看着那皱巴巴的小东西,有些嫌弃,就是这个小家伙害的莫梵这么辛苦,随后小家伙发出了一声嘹亮的哭声,再之后便被护士抱走了。   莫梵还需要在观察半个小时,岳修瑾就这样不离眼的看着她。   她现在糟糕透了,身上有着淡淡的血腥味,脸色苍白,头发散乱的黏在了脸上,这……都是为他生育子嗣后的虚弱。   这样的一个女人他怎么忍心辜负。   半个小时候莫梵被允许推回了病房,还是那间VIP病房,这间房都快成了她的专属。   岳修瑾也是轻车熟路的在洗手间用热水浸湿了毛巾,给她擦着额头上一直往外冒的虚汗。   过了一个小时,莫梵迷迷糊糊的醒过一次,不过还没等她把眼全部睁开,岳修瑾就小声的更她说,“安心的睡吧,孩子很好,可是你需要好好休息。”   这么一睡,便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莫梵是被一阵尿意给憋醒的,所以她看见守在她病床前的岳修瑾第一句话就是,“我想去厕所。”   岳修瑾静默的看着她好几秒,然后眼睛闪出点点星光,“你醒了。”   莫梵心想,这不是废话嘛,不醒难道我在说梦话?好吧,虽然她几个小时不久才和他说了梦话。   岳修瑾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来,莫梵想和他说不用这么兴师动众,扶一扶就好了,不过等岳修瑾把她放到地上以后,她就知道这不是兴师动众了。   我的天,根本站不起来啊,她腿一软的又跌回了岳修瑾的怀里。   “很疼?”岳修瑾半抱着她,“有些撕裂,缝了好几针。”   莫梵有些眼泪花花,果然逃不过这个下场。    ☆、结局上   莫梵艰难的上完厕所,背上都出了一层汗。   “小梵……好了吗?”岳修瑾在门外敲门,他有些担忧,她好久没有动静,怕她晕倒在里面。   “好了。”莫梵在里面小声的应着,不是她害羞,她是真的没什么力气。   岳修瑾推门进来,看她没事才放心,刚刚莫梵坚持让他出去,他有些想不明白,他们之间还用分的这样。   不过他还是尊重她,在外面等她。   他将坐在厕所上的莫梵轻轻抱起来,问她,“疼么?”   莫梵的脸在她怀里蹭了蹭,也不知道这样的怀抱还能属于她多久,她轻轻的点头,也不矫情,“嗯。”   岳修瑾心疼的吻着她,“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孩子了。”   他将莫梵轻轻地放回床上,莫梵以为会很疼,可是并没有,甚至连疼痛都没有,她有些疑惑的微微睁开眼,才看到原来岳修瑾的身子放的很低很低,甚至直接贴到了她的身上,和她成为一个平行的角度,这样会减少震动。   岳修瑾把被子给她盖好,“还想睡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莫梵摇摇头。   “不想睡还是不想吃?”岳修瑾一直手擦着她额头上的虚汗问着。   “不想吃。”   岳修瑾哄着她,“还很累?那你在睡会儿,把想吃的告诉我,我让人去买,买回来在叫你。不吃东西不行,你都一天多没有吃过东西了。”   莫梵想了想,“我想吃皮蛋瘦肉粥。”   岳修瑾温柔的笑着问她,“还有呢?”   莫梵想了想,“没有了。”   岳修瑾看着这么乖的莫梵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那你在睡会儿,饭来了我叫你。”   莫梵看了看他,她说,“我想看看孩子。”   岳修瑾侧坐在她的床头上,和她平行着半躺在床上,“孩子还在保温箱里。”   说到这莫梵下意识的抬起身子看着他,岳修瑾轻轻的把她揽在怀里,让她又躺了下去,“别担心,她很好,只不过因为早产,所以要放在保温箱里几天,你先照顾好自己,嗯?”   莫梵心里很自责,要不是她心情受到波动,孩子不会早产那么多天。   岳修瑾轻轻拍着她的背,“别乱想,好好休息。”   莫梵在他怀里闷闷的问,“我都忘记问是男孩还是女孩了。”   岳修瑾嘴角带着不可忽视的笑,“是女孩,你给我生了个女儿。”   说完,他又忍不住的笑。   莫梵被他感染,心情也不在向之前那样沉闷,“你很喜欢女孩?”   岳修瑾把她背后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嗯,女孩很乖。”   像你一样乖,我可以无限的宠她。   “你有没有想好宝宝叫什么?”   “你没事看那么多书,都没有想好名字吗?”   “没有想好。”莫梵的声音有点小。   岳修瑾也降低了声音,“那就慢慢想,不急。”   “嗯。”   “小梵,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我?”   他问这话时,心里一阵抽痛,他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这个秘密隐藏了整整五年的。甚至允许他这么误会她,欺负她。   等了一会儿,他也没有听到回答,他低头看去,发现莫梵已经沉沉的睡过去了。   在莫梵说想吃皮蛋瘦肉粥以后,他就已经给哪家药膳餐厅订了餐。   他慢慢的闭上眼睛,这一天一夜,他不眠不休,担心加心疼两种情绪一直伴随着他,现如今终于可以踏踏实实的抱着莫梵睡觉了。   她身上淡淡的药水味有着说不出的安心。   期间邹泽楷过来看他们,他打开门看着相拥而睡的两个人又默默地出去,轻轻的关上了门。   不过,岳修瑾也只是微微的眯了会儿,并没有沉睡,他还想着莫梵的饭呢。   果然他睁开眼不久后,门外有人轻轻的敲门。   岳修瑾轻轻的松开放在莫梵腰上的手,悄步走了出去。   他将饭放在桌子上,看着酣睡的莫梵有些不忍心叫醒。   不过,他还是轻轻的将她叫醒,“小梵,先起来吃饭,吃完了在睡。”   莫梵有些痛苦的睁开眼,满眼写着困倦与不满。   岳修瑾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乖,不然我喂你?”   说完,他将莫梵的床慢慢升高,然后把她的头斜过来,拿起碗里的勺子竟然真的开始喂她。   莫梵被想起唤醒,下意识的张开嘴。   唔,好香。   她吧唧了几口,终于清醒过来,然后岳修瑾拿着盛满粥的勺子又放到了她的嘴边。   莫梵微微向上撑起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来。”   岳修瑾拿旁边的纸擦了擦她沾着一些米汤的嘴角,“我喂你吧,你身子虚的很。”   莫梵深深的看着他的眼睛,好像要把这一副画面刻在自己的脑子里。   她想,那就尽量的让这两天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吧,她认认真真的享受着这一刻他给的关怀与温暖。   下午的时候有医生过来给莫梵检查身体,一切指标都已经正常,这样岳修瑾终于放下心来,不过还是要在医院待两天。   岳修瑾对这个没有异议,多住几天才更好,他不放心这么快就让她回家,这可是生孩子。   不知道怎么回事,莫梵身上出了很多的虚汗,尤其是额头上,他几乎隔半个小时就要给她擦一次,整个晚上他都没有睡觉给她擦拭着,包括身上。   第二天,莫梵终于不再像第一天那样一整天处于昏睡的状态,她有了些精力,可以坐起来和岳修瑾聊聊天了。   其实,基本上都是岳修瑾在说,莫梵回个一两句。   “怎么提前了这么多天?”   两天来,岳修瑾终于问出了这句话,他不觉得会没有任何的原因,自从方怡的那件事后,他总觉得莫梵什么事都蛮着他,有什么委屈都是一个人受着。   他最怕的就是她的委屈全是他给的。   莫梵听着他的话,还是老样子的半靠在床上,“也许她想早点看看这个世界。”   “真的?”岳修瑾有些狐疑的问她。   莫梵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不然我还能做些什么事?”   这话一出,岳修瑾就知道自己问错了方式,他有些太过心急的知道她身上隐藏的秘密,以至于听上去全是埋怨,他连忙解释,“不是在怪你,我只是担心你。你一个人在家……我很害怕。”   莫梵眼睛澄澈的看着他,只不过神色有些复杂,“现在已经没事了。”她轻声安慰。   岳修瑾握着她的手,低头轻轻的说,“还好你没事。”   莫梵深深地看着他,淡淡的笑。   她知道他的担心不是假的,她知道他说的话也从来不是假的,只不过,她不想他为了责任就放弃了自己心喜欢的人。   也许这几个多月的相处,他对她多多少少是有感情的,只不过,这些感情远远不及他对方怡的爱,所以,她放手让他幸福。   既然自己这辈子都幸福不了,不如尽自己一点点力量让他幸福,何况……不用怎么费力只不过是离开他而已。   第三天一大早,岳修瑾趁着莫梵还在熟睡就早早的出门,去了几个月前才新买的房子,是直接专修好的,不用再等屋里的甲醛味散去。   他们现在的房子太小了,两室一厅完全不够用,所以他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又买了一套房子,三室两厅一厨两卫还有一个大大的书房和一个衣帽间。   他喜欢和莫梵在一个书房工作的感觉,就像回到了大学。   他一早过来把窗子都打开,粉粉的婴儿床在婴儿室里摆着,主卧里的席梦思大床比之前的那张又大了一个号,随便他们翻滚做自己想做的事,想来他和莫梵不过三次……   接下来的日子可不能轻易的绕过她,岳修瑾看着那张白色的大床,露出了让人想入非非的笑。   不过,当他回到医院看到空空如也的病房说什么也笑不出来了。   不过这次莫梵没有让他满世界的找人,好吧……好像莫梵每次离开都是很贴心的主动告知去向,让人挺省心的。   可是他妈的,他现在只要看不见她心里就踏实不了。   “你在哪?”   岳修瑾带着微微怒气的问。   “回家吃饭吧,我做好了午饭。”   岳修瑾气笑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你一个生完孩子才三天的人,出院这天什么也没做,就是回家做了顿饭,莫梵,你这是在打我脸吗?”   他已经很久没用这么重的语气跟她说过话了,他是真的生气了,他气她不知道爱自己的身体,她现在能这么折腾么?现在没好好照顾身体,那可是一辈子的病根。   可是,说完,他又有点后悔,他不应该说的那么重的,可是……刚刚一下子没忍住。   “小梵,我不是……”   莫梵的语气照样平静,好像丝毫没有因为他刚刚的语气而生气,“快回来吃饭吧,吃完饭我有话想和你说。”   得!他还敢有什么脾气,他心中隐约觉得小梵的饭没那么好吃,每次吃起来就像鸿门宴。   上次吃,他有了个婚姻和孩子,虽然他现在想想很庆幸,不过当时这件事可是害他足足消化了好几个月。   但愿这次的事情能让他一次性消化。 作者有话要说:  知道为什么是个女孩吗? 因为我梦到有一天他去我们家,在和一个小女孩玩…… ☆、结局中   当他开门进屋的时候,莫梵已经把饭菜都摆好放在了餐桌上。   岳修瑾看着她姿势有些怪异的半坐在椅子上,皱皱眉,他走到莫梵面前,将她轻轻的扶起,又把手里的垫子刚在莫梵的椅子上。   说是垫子又不完全是,因为它的中间是空的,整个垫子的料子是亲肤的真丝面,里面放的不是棉花竟然是水,这样即使是夏天也不会热。   莫梵坐在这上面果然舒服多了。   之后,岳修瑾问,“究竟什么事?你碰凉水了?”   “没碰,食材都是在超市买的现成的,我……”   还没等她说完,岳修瑾眉头皱的更厉害,“你还去超市了?超市里的冷风打的那么足,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不能吹风。”   “先吃饭吧,你还没有好好尝过我做的饭。”   “你别转移话题。”   看来不答应完,不能好好地说以后的事,莫梵扶了扶额有些无奈,“我知道了,可以吃饭了吧。”   至此,岳修瑾才认认真真的吃完。   他看着桌子上的菜,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情愫,他觉得喉咙有些发紧,“你还记得。”   鱼豆腐炒肉,肉沫茄子,干煸土豆片菜花,西红柿鸡蛋(放了青椒和一点点的糖)这是他和莫梵都爱吃的一种炒法,而这里的菜全是他推荐给她的,还有最后一份西湖牛肉羹。   “嗯,尝尝和食堂大厨炒出来的是不是一个味道。”莫梵的脸上终于挂上了淡淡的笑,“好久没做了,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岳修瑾笑了笑,他的声音有些轻,“我不是第一次只你做的饭了。”   莫梵看着他楞了楞,她自然也是知道他第一次吃她做的饭是什么时候,是威胁他的那次。   这次……也是。   岳修瑾像是没有看出她的心事,夹了一大口的菜,边吃边跟她说,“比大厨做的好吃。”   之后,两个人再没有说过话,吃晚饭以后,莫梵想收拾碗筷,岳修瑾把她拦下,“别管这些了。”   莫梵咬了咬嘴唇,她还不想这么快就和他说出离婚的事,虽然她知道收拾完碗筷最多也只是拖半个小时而已。   可是,和他在一起的每分钟她都觉得弥足珍贵。   “嗯……好,那,那我们谈谈。”莫梵有些明显的心不在焉,甚至有些恍惚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仍是艰难的说着,“那时,我们说,如果孩子出生之后我们觉得彼此不合适,我们就分开……”   她还是没有说出“离婚”这两个字。   岳修瑾看着她,突然就笑了,是笑出声的那种。   莫梵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和她离婚虽然挺值得开心的,可是也不用表现的这么明显吧,也是多少给她点面子嘛。   “我们进屋说。”   说完,也没管莫梵同没同意,抱起她就往卧室走。   岳修瑾直接把她放躺下,莫梵有些不乐意,躺着怎么谈判呐。   “怎么?觉得躺着说没气势啊?那我陪着你一起躺着。”说完,就顺势躺在了莫梵的身边。   莫梵侧躺着,岳修瑾下意识的就把胳膊搭在了她的腰上,手也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摸到她已经平坦的小腹,岳修瑾才有些恍惚的想起,哦,原来他们的孩子已经出生了。   “说说吧,你怎么就觉得我们不合适了,我觉得我们挺合适的。”   呃……这有点不按套路出牌啊,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是顺势就说’对,我们不合适。’然后我们赶紧离婚,你好和方怡重续旧情嘛。   “我们喜欢的东西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你喜欢工作,我喜欢出去玩。”   岳修瑾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揉着她的肚子,据说这样可以让她的恶露排的快一点。   “嗯,还有呢?”   “我们的口味不一样,我喜欢吃甜的,你不爱。”   岳修瑾认真的问,“还有什么不合适的?”   “我们……”   莫梵绞尽脑汁的想,然后,她好像想不出什么了。   其实,分手时,说我们不合适,本来就是天底下最拙劣最敷衍的借口。   最本质的原因只不过是,你不爱我。   唉,还是要让她把话给挑明啊。   “方怡回来了不是吗。”   她的声音很轻,好像生怕把什么熟睡的东西吵醒。   岳修瑾一愣,揉她肚子的手停了停,随后又有节奏的揉捏着。   “所以呢?”   他问的有些不在意。   “我知道你很爱她,当初我不知道你们因为什么原因分开,可是根据你的种种表现来看,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我的原因,虽然具体是什么我不太清楚。所以,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替她解释的。”   岳修瑾气笑了,心想,你可真是大方。   “解释什么?”他反问,“解释我们为了求生而上.了床,解释,你因此失去了一个孩子?”   听到“孩子”两个字时,莫梵的身体骤然僵硬,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你知道了?”   那是她最不想回忆的一天,痛苦,遗憾,不舍,无助,害怕多种情绪全在那一天像无情的浪潮将她湮没,最担心的是她不知道以后如何面对她。   那时,对于二十来岁的她简直如滔天巨浪不知道怎么办。   岳修瑾揉着她肚子的手停了下来,只是那样捂着,好像这样能让当年的莫梵好过一点。   “我当时推你了是不是?”   他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带着无尽的悔意与自责。   莫梵不知怎么了心里发酸,明明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明明当时也没觉得多委屈。   谁叫他当时并不知情呢。   就算他知道,最终的结局也是打掉的,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毕业。   可是,听他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她就是委屈。   他又问,“疼不疼?”   莫梵吸了口轻轻吸了口鼻涕,带着点撒娇也带着点抱怨的说,“疼。”   岳修瑾抱她抱的更紧了,“对不起。”   莫梵深吸了几口气,有他这句话,心里反而释然了。   于是,她接着之前的话题继续说道。   “还有,我骗了你。有宝宝的那天晚上,我没有喝醉,要是我想推开你……是可以做到的,可是我没有。事后,我也没吃药……所以,你不用愧疚,也不用再继续负责了,我不想你今后的婚姻是因为责任,所以我们……”   “小梵,别跟我说出那两个字。”   岳修瑾厉声的打断她。   他生气时不自觉发出的气场太强大,她许久没有感受到,这次离他这么近,那种气场太清晰,让她有些吃不消。   她窝在他怀里的身子微微颤了颤。   岳修瑾似是感受到,随后将自己的身子又往莫梵身边靠了靠,似乎是在安慰她。   他的气场一下子消退,整个人突然温和,“说完了吗?”   他柔声的问。   莫梵点了点头,这下……终于结束了,可是她真的好舍不得。   “好,那接下来我说。”   “我以后一个月只工作半个月,剩下的半个月全陪你玩;以后你吃甜点的时候我也尽量陪你多吃点,只不过最好不要太甜,吃太甜的我胃难受,不过我会尽量的满足你。”   莫梵楞了楞,这是什么情况?   还没等她弄明白,她就听见岳修瑾接着说。   “当初我跟方怡分手,和你没有关系,最多那也只是个诱因而已,那时的我们观点完全不同,每次见面交谈到最后只剩下争吵,那时,我只是想发泄一下情绪……”说道这,他顿了顿,神色中带着痛苦,“却没想到,发泄到了我最该疼惜的人身上。小梵,你能不能替我和那时候的小梵说一声对不起。”   莫梵的泪啪的一下子滴落,“她原谅你了。”   他吻干了她的泪,“所以,我和方怡之间的事只是我们自己的原因,而我和你的感情也不会牵扯到她,从始至终,你就是你,你并没有夹在我们之间,也并没有破坏过我们,你不用觉得难堪或过意不去,那只是我给你的错觉。”   “现在的你,在我心里早已超出了一切。”   岳修瑾半支着头,看见莫梵有些懵,他有些有些头疼的接着问,“还有,谁告诉你,我很爱她的?”   这些莫梵在生活中观察到的细枝末节天天在折磨着她,她几乎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这还用人说吗?谁都看得出来,你连公司都是用了她的名字,你当初开公司不就是想给她一个保障么?”   岳修瑾苦笑,“我爱她别人倒是没看出来,不过我爱你,别人倒是看出来了。还有,公司里的名字明明用的的你的,什么时候成她的了”   莫梵的脑子“轰”的一下懵了,他喜欢我?公司里是我的名字,这怎么可能?   见她不说话,岳修瑾的头蹭到了莫梵的耳边,他轻轻的说,“我是不是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我爱你,小梵,我很早很早就爱上你了。”   “Y.F是我的姓和你的名,当时起这个名字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因为公司是我们两个共同创建的,所以我们两个的名字要都在里面。”然后,他有些暧昧的笑了笑,“不过,现在叫起来这个名字真的很合适,以你之名冠我之姓。”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以前一直以为,结局一章就可以搞定的,现在,我发现,我是想少了…… ☆、结局下   “你,你说你……”莫梵说起来就像是小孩咿呀学话的小孩,充满了不确定与迷茫。   “我爱你。”岳修瑾有些自责,怪他没有提早说清楚,“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爱上你的,也许是你那次晕倒在我的休息室我抱着你去医院的时候,也许是我那次被人下药伤害到你的时候,总之,你每一次有事去医院,我都会有前所未有的慌张与恐惧。直到那时,我才知道,我多怕失去你。”   莫梵的脑子一时间陷入了空白,等她消化完他的话以后,不知何时她的脸上早已布满泪水。   这是她等了九年才听到的话,虽然路途坎坷艰难,不过到达终点后那灿烂的风景足以抵消一路的风雪。   岳修瑾自责的轻轻擦着她的泪,“怎么又哭了?我好像总是在让你哭。”   莫梵摇着头,只是哭。   岳修瑾心疼的抽在了一起,“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你在牵着我们,不然我们早就散了,我好像一直在欺负你,所以你现在想离开我似乎应该放手给你自由的。可是,能不能让我再欺负你这一次,就这一次?以后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直到一辈子我都会好好的宠你,把你这几年收的委屈加倍的补偿回来。”   “要是,你还有一点点的喜欢我,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请你不要让我余下的后半生在悔恨和孤独中度过,好不好。”   莫梵一直没有说话,这让岳修瑾有些不知所措,他觉得他应该再说点什么,可是他绞尽了脑汁,挖空了心思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并没有说白话,这就是他心中最真挚的想法。   可是,一切都要等他日后一点一滴做出来才能证明。   要是……要是莫梵不给他这个机会呢?   他一时间突然害怕起来,他把莫梵抱的更紧,恨不得把她揉在血脉里。   然后,莫梵终于说话了,并且带着浓浓的鼻音。   “你先松开我。”   岳修瑾带着狠劲,“不放,我告诉你,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放开你,即使……即使你会……”   他又有些不敢说,他不想她怨他,讨厌他,只要想想他都觉得好害怕。   莫梵有些无力,她费力的慢慢转过身来,将头埋在了岳修瑾的胸口里。   岳修瑾的脑子轰的一声炸了。   他感觉到了怀里的莫梵在不受控制的颤抖,紧接着有温热的液体滴在他的胸口,直接砸在了他的心里。   他把莫梵的脸从他怀里抬了出来,然后重重地亲吻着她。   莫梵刚出院,嘴里还有一些淡淡的苦,她的泪也低落在了他们的嘴里,是微微的咸,他们亲吻时所分泌的津液却是丝丝的甜,他们心中也有着说不出的心酸。   酸甜苦咸,就像莫梵默默走过的这九年,一个人花开了又败,每次极力的挽回总是结不出甜美的果实。   如今,终于开花结果。   过了一会,两人的心情都渐渐地平复了下来。   岳修瑾看着莫梵一把鼻涕一把泪狼狈的样子,噗嗤的笑了出来。   莫梵轻轻瞪了他一眼,那眼神要有多娇媚就有多娇媚,其中的感情大大方方的表达了出来,再也不用压制着自己。   岳修瑾抽了几张床头上的纸给她擦干净,其实,他自己也好不到那去,有他的也有莫梵的,谁也不用笑谁。   他试图缓解一下氛围,“你是不是早就喜欢我了?你不会对我是一见钟情吧!”   因为刚哭过,莫梵的嗓子有些哑,“做什么梦?我是那种会一见钟情的人吗?”   岳修瑾起身去接了杯水,同时想了想这个问题,还真不会,莫梵太过理性,也太过没有安全感,她喜欢上一个人其实很难。   他把水递给她,问“那是什么时候。”   莫梵认真的想了想,笑了。“是那年开学,粉红色的樱花落了满地,我觉得红的发腻,而你刚刚路过,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我觉得像栀子花一样干净。”   岳修瑾仔细的回忆起大学里的每一个记忆,却始终想不起来他们有过这样的一次相遇。   有的时候觉得爱很不公平,你的一个不经意回眸,对于某个人来说可能引起山洪海啸。   岳修瑾神色迷茫,略带懊恼的说,“我想不起来了。”   莫梵笑,“你那个时候都没看见我,怎么可能想的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叫我?”   “那时候我们不熟。”   ……这是什么逻辑,不熟,却喜欢上了。   岳修瑾嘴角勾起个自恋的笑,“那你还说不是一见钟情,小梵,做人要诚实,嗯?”   莫梵解释,“还真不是,只不过从那以后总爱多看你几眼。”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她接着说,“不过,管不住自己的心多是从管不住自己的眼开始的。”   两人彻底坦诚了之后,岳修瑾简直时时刻刻都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疼她的心,他又吻了吻她的额头。   满怀歉意,“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个时候你就喜欢我,还总是强拉着你和我们一起吃饭出去,那时候你挺难受吧。”   莫梵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心里是挺不是个滋味,不过……我还是乐意多见见你,看看被你爱是个什么样子,虽然,那个被爱的不是我。”   “我……”   没等岳修瑾说什么,莫梵就已经打断他,“可是,我一直认为,喜欢你,只是我自己的事,所以你不要有负担,也不要为了过去自责。没人规定,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就一定要有回应,这是情感绑架。”   岳修瑾被她的这一套理论所震撼,同时又觉得心疼。   他抱紧她,“小梵,以后,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了。”   两个人就这样相拥的看着,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甜蜜,怎么看都觉得不够,想把过去错过的九年时光都给补回来。   过了会儿,许是看累了,岳修瑾想起了什么问她,“你怎么知道方怡回来了?”   莫梵睨着了他一眼,“怎么?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心虚啊。”   岳修瑾也斜了她一眼,“我是那样的人吗?”   莫梵蹭了蹭他的下巴,“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是,即使你不爱我,你也会本着对妻子的基本尊重。”   被一个人高度信任的感觉,真的不错。尤其这个人,是你爱的女孩。   “我一个朋友的朋友见到你们了,还给你们拍了照片。据说,拍的挺好看,都挺上镜的。”   这……语气有点不对啊。   莫梵猛地想起了什么,她推了推岳修瑾,“你赶紧找人把照片压下来。”   她当时图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乱了心神,把这事竟然忘记了,虽然他前几年也会有些桃色新闻,没什么大不了,也没什么大的影响,甚至还可以造造势,给公司打个广告,可是现在她不想看到他和别的女人有牵连。   之前莫梵那时不知道他的心思,现在既然挑明,她的人谁敢染指,她的占有欲一直很强。   岳修瑾抓住莫梵推他的手,和她十指紧扣,又将她拉近,“薛海早就压下来了。”   然后,岳修瑾有些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你……是因为这件事才早产的吗?”   莫梵不说话,眼睑微阖,目光看向别处。   妈的,太丢人了,因为这么点小事给气的早产。   她不说话,岳修瑾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的呼吸一时有些粗重,他在生气,他气自己没有早和莫梵说明自己的心意。   他不敢想象,要是他没有提前回来,莫梵会在一种怎么伤心和绝望的状态下生孩子。   因为生气,攥着莫梵的手不自觉的紧了。   手被攥的有点疼,莫梵抬了抬眼,“干嘛呀?”   然后,她愣住了。   她看见岳修瑾眼睛微红,然后她又问“怎么了啊?”   气势明显不如上一句。   他是气的,同时心里又酸的厉害。   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狠狠的吻她。   “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嗯……应该还有点番外 ☆、番外.大学篇   莫梵他们的学校有点坑,五月七号答辩,六月十三号才领毕业证,开毕业典礼。   七号答辩的时候,莫梵先和室友来到了教室,一班同学小半年的没见,都异常的亲切,三三两两几堆人在一起,聊得火热朝天。   过了一会儿,岳修瑾也来了。   因为是答辩,大家都穿的正装,每个人都看上去成熟稳重了不少,略显稚嫩的脸上都被带上了莫名的包袱,怪沉的。   她以前经常看见他穿正装,毕竟学生会主席,学校有点什么事不需要他出面呢,出席必是衣着正式。   可是,看了那么久他穿西服,怎么还是看不够呢。   他的肩很宽,肌肉紧实有力,腰很细,是个很标准的倒三角,穿起这种正装来格外的精神。   他的人缘向来很好,一进来,就有人开始叫他。   他们两个人的座位很近,只隔了一个过道和一个人。   过去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视线堪堪错开,是莫梵主动躲开的,她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   但仅仅是那么两分钟,毕竟围在一个圈子里,谁还不会带些伪装。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他。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他也刚好看向她。莫梵顺势对他点点头,笑了下,算是打招呼。   从答辩开始到结束,这是他们唯一的交汇。   已经答辩完的那紧绷的心神终于放松,开始想着这么久没见他们要去怎么嗨。   大学的时光要到尽头了,怎么能不尽兴。   于是有人在群里出谋划策。   其实,玩的内容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一班同学聚在一起,在意气风发一回,从此步入社会,这么纯真的友情不易见了。   这里大多数人都找到了工作,都是请假回来的,于是,大家决定,答辩完就走。   他们每次聚餐都是到离校学校不远的地方去,因为这样即使喝多了也好抬回来。   他们订了个大包间。   岳修瑾说,“我们男生女生对半坐吧,别每次都是男的一桌,女的一桌。”   大家纷纷同意,这样好交流感情啊。   事实上,他们班的同学感情真的很好,不分男女,都是好兄弟大哥们。   莫梵坐到最里面的桌子上,岳修瑾点完菜以后,踌躇了会儿,还是过去了。   那时,莫梵正在和一个人聊天,他们之间隔着一个空座,这个人每次考试都坐在莫梵的后面,每次都是靠抄她的才能到最终顺利毕业。   他拿着一杯酒,说,“感谢你这四年让我不挂科之恩呐,我干了,你随意。”   岳修瑾大老远的听到这句话,皱了皱眉头。   然后他就看见莫梵拿着一杯果粒橙,真的只是很随意的抿了一小口。   她不喜欢这样的应酬。   看到岳修瑾过来,那人拉住他,“你坐这,咋们俩可得好好的喝几杯。”   于是岳修瑾就这样被按到的莫梵旁边的座上。   那一刻岳修瑾心里跟自己说:你是被强拉过来的,不是你自己想坐在这的。   他们两个喝着酒,可是他的余光一直有意无意的看着莫梵。   她很安静的在吃东西,话不多,即使和旁边的女生也不怎么聊天。   喝了几杯之后,他突然觉得烦闷,到了这个桌子上其他的座位上,和她隔了两个人,一个空座。   妈的,结果他又看到莫梵和那个人相谈甚欢,即使隔着一个空座。   他拿着酒杯又走了过去,哈那个人喝了几杯,断了他们的谈话。   他顿时心里的烦躁减轻了不少。   于是,莫梵又开始安安静静的吃东西。   他心里又开始不舒服,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们两个现在无话可说,但是他也不想看到她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可他也不愿她这么沉闷。   他觉得自己真是有病。   于是他拿着酒杯远离了这个桌子,他觉得他在待下去会把自己给逼疯。   他过去和每桌都喝了几杯之后,还是会去了。   他跟自己说,因为别的桌子上都没位置了。、   他路过莫梵旁边的位置上时,顿了顿,随后又坐回了之前的位置。   整个席间,岳修瑾一直徘徊在莫梵旁边和他自己的座位上,来来回回。   好几次,莫梵忍不住皱眉看他,只不过他像个没事人一样,拿着酒杯和同学碰杯,莫梵跟自己说,不要乱想,不要再多想了。   只不过,后来有人问她,你和岳修瑾怎么了,看他来来回回纠结的样子,你们是吵架了吗?   直到那时她才知道,原来不是她多想了,原来他也曾徘徊迷茫过。   吃过饭后,转战第二场。   吃饭唱歌一体的,尽管这么久也没玩出什么花样。   几个男人先喊了麦,热场子。   接着就是煽情的了。   什么成都啊,理想啊,朋友啊,唱的人心里怪难受的。   大家不约而同的拿着啤酒碰一个,喝几口,好吧抵在嗓子里的伤感给压下去。以前,莫梵从来不信伤心时喝酒会管用。   从那以后,她信了。   大家随意坐的,以前不熟的,没怎么说过话的,到了此时拿着酒瓶就是喝,有什么说什么,这是一次毫无保留的交心。   好在,KTV里的酒怕都是假酒,没有度数,不然照他们这种喝法非都醉了不可。   她的余光看到他眼中有泪闪过,这是,反应有些迟钝的莫梵才陡然意识到,他们真的毕业了,也许这里坐着的人这辈子也不会再见到了。   那一刻他的泪和她的泪一起滴落,却无人知晓。   那时的她特别想拿着一瓶酒走过去,坐在他旁边说点什么,可是她终究没有动。   也许在吃饭的时候,他也想说点什么,可是也始终没开口。   于是,他们就这样生生错过了九年。   不过,万事自有它的安排,也许,这一刻他们说了,莫梵反而释然,反而不会再有那么执着的九年,t他们也许会就此止步也不一定。   过了会儿,然慢慢变少,因为有人饿了,到楼下烧烤摊子去吃第二波去了。   莫梵看着没人再唱了,她也是无聊,去点歌台那里点了一首小幸运。   莫梵觉得他们的缘分真的是说不清道不明。   轮到她点的那首歌时,她刚开口,岳修瑾也又走进了包厢。   然后,他竟然拿起话筒和她一起唱了。   其实,岳修瑾在这期间也和好多人合唱过,只不过……那全是男的。   莫梵拿着话筒的手微微紧了紧,她没去看他,只是盯着屏幕的歌词。   其实,她有个习惯,就是学歌一定会把歌词记得很牢,即使是第二段些微的改变她也不会记错。   可她仍旧目不斜视。   青春是段跌跌撞撞的旅行,拥有着后知后觉的美丽。   可是我没有发现遇见了你,是生命最好的事情。   也许当时忙着微笑和哭泣,忙着追逐天空中的流行。   人理所当然的忘记,是谁风里雨里一直默默守护在原地。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的那么近。   ……   莫梵心想,和他一起唱了这首歌,心里的遗憾好像少了些。   她以为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因为大多数人领毕业证的时候都不会回来了。   可是却不曾想到,他们班的人心这么齐,竟然有三分之二的人都回来了。   然后,她跟自己说,不要在放弃这次的机会,这是最后一次,如果这次真的没有抓住,那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   她的心蓦地一紧,她跟自己说去学生发展中心,要是他刚好在那,要是他刚好没走,那她这次不会再放过他了。   于是,她在发展中心整整等了她一个下午,终于等到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真真假假,我已看不真切 ☆、番外.喂奶   莫梵眉头紧皱,眼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眼,她神色疲倦,挣扎了一会儿终是沉沉的睡去。   岳修瑾刚从书房开完公司会议,进到卧室就听到宝宝在一声一声轻微的哭着,而莫梵在昏昏沉沉的睡觉。   宝宝很懂事,不会哭的太吵闹,有事了会哭几声提醒他们,若是过了会儿还是没人理她,她在哭几嗓。   他看着莫梵眼下的黑眼圈,心疼坏了。   以前小梵的觉很轻,放到从前上学那会儿,这点声音早就吵得她醒来,并且在也不能按安睡了,她有个毛病,就是睡觉过程中被吵醒,便会无眠到天亮。   在看看现在,睡的虽不安稳,却没有醒来的念头。   她这半个月真的是累坏了,宝宝晚上会饿的很快,隔两个小时就会要吃东西,莫梵不得不醒来喂孩子。   他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在哪里吃着手的宝宝,笑了笑,对她轻轻说,“你可要快点长大啊。”   然后他尽量放轻动作,拉开了莫梵的睡衣,露出了宝宝的口粮聚集地。   小宝宝轻车熟路的闻着奶香,啧啧的吸了上去,吃的可香了。   岳修瑾侧过头,神色中有些担忧,莫梵的眼睛剧烈动了动,果然她如每一次那样又被吵醒。   他俯下身低而稳的声音对莫梵说,“睡吧。”   莫梵是真的身心俱疲,听到他的声音一下子放心下来,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他们没有请月嫂,莫梵不习惯被不熟悉的人照顾,也不习惯家里有一个外人。   岳修瑾也不习惯莫梵被别人照顾,他的女人,他的女儿,他自己来。   于是,他就放下了手里的一切工作,只到公司做什么新决定,必须需要他做出决断时,他才会开最多一个小时的高层会议。只把最核心的问题跟他们说完,剩下的他们自己看着办,对于给公司创利来说,他更喜欢陪着老婆和孩子。   又过了几个月,宝宝每天可以加一些辅食,不用在每天喝好消化的奶了,莫梵也终于可以多睡几个小时。   然而……她又有了别的痛苦。   这天晚上,岳修瑾正抱着她睡的正香,莫梵悠悠的转醒,神色有点痛苦。   她轻轻的放下岳修瑾衡搭在她腰间的手,只是这轻轻一动他便醒了,这几个月他也没睡安稳过,也习惯性的有点动静就起来。   他带着睡意,声音不再如平时的沉稳,反而带着嘶哑,丝丝撩人。   “怎么了?”   莫梵一只脚已经放在了地上,听到他的声音微微回头,“涨.奶了,我去吸出来。”   说完另一只脚也往下放。   岳修瑾的大长胳膊吧她一拦,轻轻一带,莫梵便又轻而易举的跌倒在床上。   莫梵涨的疼,急需舒缓,她不满的皱了皱眉,“干嘛?”   岳修瑾一个翻身覆在她上面,一手撑着床,一手慢慢拉开她的睡衣,一面布料的摩擦弄疼她。   “你不是说吸奶.器力道太大疼吗?”   是有点不舒服,但也觉得比现在好。   没等她回话,岳修瑾又说,“我帮你吧,人工的,力道可以控制。”   莫梵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这也太……   没等她反应,就看岳修瑾的眼神渐渐不对,接着她的脑子嗡的一声炸了。   他的嘴在慢慢的吮吸着她的汁液,那本是宝宝的口粮,她的脑子有点乱,那个感觉又疼又有些酥麻,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已经不自觉的插.入了他的头发里。   岳修瑾抬起头,有滴白色的乳.汁顺着他的嘴下滑下……   天,这个画面太色.情了……   莫梵有些不敢看他,侧过眼去。   岳修瑾的声音很嘶哑,却又带着说不出的韵味,这个人都在释放着雄性荷尔蒙。   “还涨吗?”   莫梵嗓子有些干,她下意识的舔了舔嘴角,声音带着她不自知的魅惑,“不,不了。”   岳修瑾勾了勾嘴角,又低下头,吮吸了一小口,还恶作剧的轻轻咳了一下那小头。   莫梵没有准备,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岳修瑾的额头低着她的,然后对准她的嘴,将那口汁液渡进了她的嘴里。   莫梵下意识的吞咽。   之后,他的舌头又划着她的内壁细致呃划过,然后他问,“就是这个味道,好喝吗?我挺爱的。”   莫梵脸色微红,嗔道,“流氓。”   岳修瑾还撑在她的上面,似笑非笑的,怎么看怎么像在调戏她。   “怎么就流氓了呢?我还什么都没干呢。”   听他这么明显的戏谑,莫梵反而放开了,半扬着头,也学他的样子似笑非笑的问,“那你还想干什么呢?”   岳修瑾只觉得小腹一热,他的眼睛里焠着火,然后,他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   “干,你。”   然后呢,我们的小宝宝眨着纯洁的小眼睛,看着她的爸爸妈妈们干着没羞没臊的事,咯咯咯的单纯的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到这就真的结束了。 这篇文章陪我度过了一个对我来说挺特别,也挺不好度过的一段时光。 它是在我回家找工作而迷茫时诞生的。 那个时候呢,它是我迷茫日子里唯一的积极,没意思了就写,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了也写。 写着写着心就静了。 之后呢,我回到学校答辩,然后找工作,找房子,所以那个时候断更了有一个多月吧。 然后有一天,一个小天使突然来催更,我就想啊,有人看呢,那就写吧。 虽然,我一直没有过弃坑的念头,只不过一直想着等在闲一点再写。 不过,有个人蹦出来鞭策了你一下,也就向前走了,人都是这样的,哪有那么闲的时候呢。 不过,即使这样,更新的依旧不稳定,三四天才更一次,因为我门是排班制,有的时候上晚班,九点才下,导致了断断续续。 还是挺开心有几个人陪着我走下来了。 也有可能有人陪我走了一半就离开了,不过都挺好的,都是一种缘分。 岳修瑾从此我对再你没有执念了,我把想你对做却没有做过的事在这里全都做了一遍。 如果有缘,我们下本再见啦。 一本说是仙侠也不是,说是系统也不是的莫名产物,它现在还在我的大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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